为了蹭网偷连邻居wifi，我不小心打开了他的秘密文件夹。里面是十个精心剪辑的视频，
主角都是我…的死亡。第一个片段：三天后，我将死于超市火灾，监控拍到我倒下的瞬间。
我不信邪，特意避开那家超市，却在当晚收到陌生短信：“你本该在火里结束，
现在换种方式吧。”下一秒，我点的外卖精准送达，打开食盒的刹那，
闻到熟悉的灭害灵气味。而门铃监控里，邻居的脸贴在镜头上，露出诡异微笑。
1.秦守业的Wi-Fi名字就叫“秦守业”。我叫何小伟，大学生，
租住在他对门这套小一居已经大半年。这破公寓的公共网三天两头抽风，
秦守业的信号却是满格。他白天基本不着家，神出鬼没，独来独往。我犹豫了小半年，
终于在某天凌晨，被游戏副本掉线和即将超时的论文逼到绝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试着破解他那毫无创意的默认密码——“QINshouye888”。居然成了。
网速快得飞起，屏幕右下角“秦守业”的SSID亮着，我心虚，
对着屏幕做了个无意义的合十动作，默念：“对不住了老秦，明天请你喝快乐水。
”主要是穷学生实在负担不起拉专线的费用。冲浪的愉悦没能持续多久，
浏览器卡在某个论文下载的付费墙前，进度条纹丝不动。我烦躁地锤了下鼠标，
手指无意识地在触摸板上乱划，一个资源管理器的窗口跳了出来，可能是之前误触打开的。
窗口左侧的导航栏里，赫然显示着“\网络\QINSHOUYE_PC”。点进去，
C、D、E盘的内容都一览无余，硬盘灯隔着我这扇门，在他那边微微闪烁着运行灯的光芒。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好像在黑暗中窥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双击点开了他E盘一个名为“学习资料”的文件夹，但里面没什么能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
塞满了各种专业的图纸、设计软件安装包，枯燥得要命。就在我准备叉掉窗口时，
目光扫到下方角落。另一个文件夹，灰扑扑的图标，名字简单粗暴：“记录”。
几乎是下意识的，鼠标挪了过去，点开。里面没有子文件夹，只有十个孤零零的视频文件，
按序号排列。
文件名诡异得让人后背发凉：1号.mp4、2号.mp4……一直到10号.mp4。
某种强烈的直觉在脑海里发出警报，尖叫着让我立刻关闭窗口，拔掉网线，
但手指像被冻住了，不听使唤。它背叛了我，悬在鼠标上方，微微颤抖了几秒，
还是点向了排在最顶上的那个——1号.mp4。播放器弹出来，
缓冲的小圆圈飞快地转了两圈。屏幕亮了。画面剧烈摇晃着，布满雪花噪点，但无比眼熟。
这是楼下拐角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乐家”超市的监控视角！镜头对准收银台区域，
时间是，3月17日，下午2点37分。我的身体瞬间绷直，今天，是3月14日！画面里，
人影晃动。收银员在清点钞票，几个顾客在货架间走动。下一秒，
超市门口的方向突然爆开一团巨大的橙色光芒！那光极其猛烈，瞬间吞噬了门口附近的货架。
紧接着，爆炸般的轰鸣才隔着电脑音箱闷闷地传出来，伴随着人群极度恐慌的尖叫和哭喊。
火！滔天的大火几乎在几秒钟内就席卷了大半个监控画面。
混乱的人群在火焰和浓烟的追赶下亡命奔逃，盲目地冲撞着货架，场面失控。这时，
一个身影被后面慌乱推搡的人群狠狠撞了一下，踉跄着扑倒在收银台附近的空地上。
那个背影…灰色的连帽卫衣，
后背上印着一个巨大的、略显滑稽的张开翅膀的蝙蝠侠LOGO…那是我的衣服！
三天前我从网上淘的便宜货，我当时还觉得这件衣服帅气得不行，天天穿着。此刻，
它就穿在那个扑倒在地的人身上。人影挣扎着想爬起来，可他身后，
燃烧的塑料货架在高温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紧接着轰然倾覆，
燃烧的塑料板材混杂着大量滚烫的货物砸了下去！画面猛地剧烈摇晃了一下，
然后彻底陷入一片噪点和雪花。在最后凝固的画面边缘，我看到那只蝙蝠侠的翅膀，
被埋在熊熊燃烧的塑料废墟和浓烟下，只露出一小角，很快也被浓烟吞噬。死寂。
只有我电脑风扇还在无意义地转动。屋里一片漆黑，窗帘紧闭着，我坐在屏幕前，浑身僵冷。
“啪嗒”。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掉在了键盘上，我茫然地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一手的湿冷。
那是我自己的冷汗，流到嘴边，咸的。幻觉？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清晰的刺痛感。
我猛地起身，连滚带爬冲到门边，大力拽开门，楼道里昏黄的声控灯应声而亮。对面，
秦守业那扇深棕色的、厚实的防盗门紧闭着。我冲回电脑前，
光标在2号.mp4上疯狂跳动，只要点下去，就能知道另一个结局。
可手指却无论如何也按不下去。脑子里无数疑问炸了锅：这是谁拍的？秦守业？
他怎么拍到的？他为什么要拍？这视频…是真的吗？目光死死锁住屏幕上定格的监控画面。
2.接下来两天，我活成了一只受惊的老鼠，所有窗户都紧紧关闭、锁死，窗帘死死地拉着，
只在缝隙中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窗外的世界。大部分时间，
我把自己缩在房间最里面那个角落的椅子上，脊背紧紧贴着带着霉味的墙壁。“乐家”超市？
那是绝对的禁地！我甚至逼自己绕开那条街一公里以外活动。以前经常点外卖的小饭馆？
戒了！只敢啃房间里屯着的硬面包和方便面，喝瓶装的矿泉水。3月17号，终于还是来了。
阴天。时间跳到了下午两点，我像被电流击中，浑身一个激灵，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冲到窗边，手指微微颤抖着，将窗帘掀开一条极细的缝隙。目光越过街道，
死死钉在那个熟悉的、红底黄字的“乐家”超市招牌上。几个顾客进进出出，
收银台边能看到店员懒散的身影。两点十分……二十分……三十分……我靠在墙上，
胸口剧烈起伏。两点三十五分。突然！
一束极其惨白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强光毫无征兆地从超市门口位置猛地炸开，紧接着，
巨大的爆炸声才撕裂沉闷的空气滚滚传来。轰——！！！
即使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和一扇窗户，那震动感依然清晰地传递到我脚下的地板，
街道对面乱作一团。超市门口，滚烫的烈焰混合着浓浓黑烟，
瞬间就将小半个门面和旁边的几个摊位完全吞噬，玻璃门炸成碎渣四射，
巨大的冲击波甚至将我窗前玻璃震得嗡嗡作响。我死死攥着窗帘边缘，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紧紧贴在后背上。如果我当时在那里…如果那个录像是真的…那么我呢？
那个在录像里被砸在下面的我呢？我猛地低头，疯狂地翻手机。没有。
没有爆炸现场的后续照片流出，没有消防车扑灭火势的画面，没有伤亡统计的通报。
本地新闻和小区业主群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关于“乐家”超市火灾的消息。
只有远远拍到的、混乱中惊慌的人群短视频飞快地在各个微信群和小视频平台流传，
配着夸张的解说。好像那场惊心动魄的大火从未发生过，然而我无比确定，
刚刚那恐怖的一幕，绝非幻觉！第一个预言——超市火灾，应验了！
我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秦守业，那些视频，还有九个，剩下的九个死亡片段是什么？
我打开和最好的哥们赵强的聊天窗口，手指悬在键盘上，
那些可怕的想法却一个字都敲不出来。不行，不能把强子拖进这滩浑水。就在这时，
屏幕顶端突然弹出一条新的手机短信，归属地未知，号码是一串毫无规律可循的数字。
短信内容异常简洁，只有一行冷冰冰的字：你本该在火里结束，现在换种方式吧。
…3.“咚咚咚！”剧烈的砸门声，几乎要将那扇并不厚实的木门给捶穿。“何小伟！开门！
你的外卖！”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门外咆哮，“磨蹭什么呢？快点！”我一个激灵，
***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心跳瞬间飙了上去。外卖？我什么时候点的？
这鬼地方我现在看到熟食都想吐！难道是强子偷偷给我点的？不对。
门外催命般的砸门声一波紧过一波，
那外卖员暴躁的嗓门透过门板清晰无比地冲进来：“803！何小伟！赶紧的！
老子还有下一单！”803，是我的门牌号，何小伟，是我的名字。该死！我喉咙发干，
几乎是用挪的步子靠近门边，身体死死抵在门板上，手搭上了门把手，
透过老式铁门上的猫眼，我看到门外走廊昏暗的灯光下，
站着一个穿黄蓝冲锋衣、戴着头盔的男人，
手里拎着一个印有“美味炸鸡”Logo的白色塑料袋。看着挺正常的一个外卖小哥。
我犹豫了几秒，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还是拧开了门锁，拉开了门。门开的幅度不大，
足够我伸出手把袋子接进来。一股浓郁的油酱炸鸡的香味立刻飘散开来，
闻着似乎没什么异常。“谢谢”我伸手去接袋子。就在我指尖即将触到塑料袋提手的瞬间，
那个低着头的“外卖员”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起了脸。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到那种。但是！
他那双眼睛里，却有着一种极其古怪的光芒，冰冷，漠然，没有一丝生气，
嘴角以一种极其扭曲、极其不自然的方式向上勾起，扯开一个弧度。
他握着塑料袋的手猛地往前一送！不是递给我，是推！直接朝着我怀里砸了过来！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不——！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一声低吼，反应前所未有地快，
伸出去接袋子的手猛地向后一缩，整个上半身也同时以一种极不协调的姿势向后急仰！
那只沉甸甸的白色塑料袋贴着我的胸口下方掠过，“啪！”一声闷响，
狠狠砸在了我身后的复合地板上。塑料盒子被震开，盖子掀了一半！
一股极其刺鼻、极其熟悉、令人作呕的化学制剂气味，
像打翻了的杀虫剂混着底下炸鸡浓重的油脂味，
形成一个极其诡异难闻的味道瞬间在小房间里猛烈爆发开来。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门内墙边角落，就在那旁边，静静地立着一个绿色的小喷壶，
标签上还清晰印着“飞毛腿灭害灵”几个字——那是我自己买来灭蟑螂剩下的。
就是这个味道！一模一样！我猛地扭回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瞪向门外。
“外卖员”脸上的诡异笑容瞬间放大，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在我的注视下，他极其迅速地转身，冲向楼道口的安全梯通道。我没敢追，
两条腿死死钉在原地，剧烈地打着颤。那刺鼻恶心的气味还在室内弥漫。完了吗？
这就结束了吗？不，这他妈才第二次！我浑身湿透，冷得发抖，目光缓缓下移，
落在摔烂在门口的白色外卖袋上。油乎乎的炸鸡块滚落出来，
粘稠的酱汁和透明的、可疑的液体泼洒了一地，狼藉一片。等等！我猛地蹲下身，
顾不得那浓烈的气味，伸出仍在发抖的手指，一点点拨开油腻的食物碎片，
在破碎的塑料盒盖和袋子底下翻找着。没有。哪有什么订单小票？！根本没有订单信息！
只有一张手写的纸条，被油污浸得半透明，字迹歪歪扭扭地写着：“趁热吃，今天火候不错。
”胃里一阵猛烈翻搅，差点当场吐出来！我猛地窜到自家门前老旧的猫眼前，
把眼睛死死贴了上去。布满灰尘的狭窄视野里，正对着的，不是楼道，不是远方，就是对面。
秦守业的家门！几乎是在我的视线通过猫眼聚焦到对门的那一瞬间，
802那扇厚重防盗门上的可视门铃，
那个镶嵌在门板正中央的圆形屏幕原本一直暗淡的玻璃镜头，
倏地一下亮起了一小圈代表着“正在工作”的指示灯。屏幕紧接着也亮起微光，
一张扁平、微胖、面无表情的脸，无比清晰地出现在那块小小的屏幕上。秦守业！
他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我这边。更可怕的是，那嘴角，
极其僵硬地往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那嘴角咧开的弧度，
像是被人用钩子从两边强行吊起来，固定在脸皮上。他在对我笑。4.这一整夜，
我是裹着被子在墙角的地板上熬过去的。眼睛死死盯住房门方向，
捕捉着门外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第二天天亮，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扎进来。
我头痛欲裂，耳朵里嗡嗡作响。照镜子的时候，被自己苍白铁青的脸吓了一跳，
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盘踞在眼袋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一样颓丧。不行，再这样下去，
根本不需要秦守业的“预言”，我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在出租屋里。
我猛地灌了几大口冰凉的自来水。出门！必须离开这间屋子，
只要熬过今天……我在心里疯狂地给自己打气，胡乱套了件衣服，胡乱洗了把脸，
拿起手机、钥匙和充电宝就冲出了门。早高峰的地铁站，我被人流裹挟着，踉跄地刷了卡，
挤进了去往市中心方向的一号线车厢。车厢里汗味、早餐味、香水味混合着，
闷得人喘不过气。我几乎是被后面上车的人推搡着塞进了门边的角落，身体紧贴着车厢壁。
我根本不敢松懈，那十段死亡录像带来的阴影太过沉重，每一个出现在身边的人，
都让我神经质地绷紧。对面那个看手机的中年大叔，他嘴角是不是牵动了一下？
旁边那个抱着婴儿推车、面色疲惫的年轻妈妈，她看我的眼神是不是有点躲闪？
右后方那个穿着蓝黑色工装、低着头刷短视频的小青年，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得是不是有点过于规律和专注了？我强迫自己低下头，
像周围大多数人一样，死死盯着手里亮着的手机屏幕，大拇指飞快无意义地划拉着短视频。
一个卖房广告…一个猫咪拆家…一个扭来扭去的网红…又一条美食推荐…等等！美食推荐？
我的手指停住，屏幕上自动播放着一个短视频。一个穿着厨师服的胖大男人，
正对着镜头挥动炒勺，油光满面地吆喝：“市中心步行街西口！刚开业的‘好味’快餐！
开业大酬宾！单点盖饭，送可乐或鲜汤一份！招牌红烧肉配蛋炒饭，只要19.8！
开业前三天，先到先得！”这段视频的拍摄视角非常低。
更像是放在某个固定地方的监控画面，镜头正对着店门内那几张摆放整齐的快餐桌椅。突然，
画面最下方靠近门口的区域，一个穿着灰色连帽卫衣的人影刚走进门，下一秒，意外发生了！
悬挂在大门正上方的巨大招牌，没有任何征兆地朝着那人的头顶砸了下来。太快了，
根本来不及抬头！那个穿灰卫衣的人，
他头上的连帽…帽子边缘露出的那撮栗棕色的头发跟我前几天染的发色一模一样，
连卫衣帽子的款式，都跟我那件蝙蝠侠一模一样。“操！
”周围所有看手机、打瞌睡的乘客瞬间都被惊醒，无数道目光聚焦到我身上，
带着惊愕、疑惑，还有几分不满和看神经病的眼神。地铁正高速行驶在隧道中，
广播毫无感情地报着下一站站名。刚才的招牌就在市中心步行街西口，“好味”快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