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怕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家庭聚会上,老公江帆的“干妹妹”林晓晓,
笑着将我女儿推下了泳池深水区。我跳下去把呛水的女儿捞上来,
林晓晓在一旁哭着道歉:“姐姐对不起,我只是想让她勇敢一点。”江帆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反而责备我:“她也是好心,你看看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我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
冷冷地问他:“所以女儿的命,还比不上你的面子?”他似乎被噎住,随即点头:“行,
你说得对。我让她走,今晚是我们俩的二人世界,别让外人搅了兴致。
”我们平静地吃完晚餐。可第二天,我接到了江帆的视频电话。
他和林晓晓在湖中心的游艇上,把我女儿扔进了水里。他轻蔑地笑着说:“你看,
不逼她一把,她永远学不会游泳。”“我这是在救她,免得以后像你一样懦弱!
”我挂掉视频,直接打给了市海事局的朋友:“喂,东湖上有一艘违规载人的私家游艇,
船主叫江帆,给我扣了。”“另外,通知他公司,法人代表已经被我单方面更换了。
”01“安安怕水,你知道的。”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抱着女儿安安的手,
却在抑制不住地发抖。安安浑身湿透,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缩成一团,牙齿都在打颤,
嘴唇发紫,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恐惧。“姐,我知道。但医生不也说了,要多鼓励她,
克服恐惧吗?”“所以你就把她推下去?”今天是江家的家庭聚会,在郊区别墅。江帆,
我的丈夫,把他所有沾亲带故的人都请了过来。包括他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干妹妹”,
林晓晓。就在十分钟前,别墅后院的泳池边,林晓晓笑着,
用不大但足够让安安失去平衡的力道,将我五岁的女儿推进了1.8米的深水区。尖叫声,
水花声,乱成一团。我脑子嗡地一下,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冰冷的池水瞬间包裹了我,
我奋力游向那个在水里挣扎的小小身影。02我把安安捞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呛了好几口水,
小脸惨白。我给她做紧急控水,她“哇”地吐出几口水,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林晓晓也跟着哭,眼泪掉得比谁都凶。“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抽泣着,
转向旁边手忙脚乱的江帆,“帆哥,我只是想让安安勇敢一点,
我没想到会这样……”江帆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晓晓,
又看看我怀里同样在哭的安安,眉头紧锁。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没有走向我和女儿,
而是披在了只湿了裙角的林晓晓身上。“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是好心。
”他温声安慰着。周围的亲戚们也纷纷开口。“是啊,晓晓也是一片好意。”“小孩子嘛,
呛两口水没事的,以后就不怕水了。”“苏然,你也别太紧张了,搞得大家多尴尬。
”这些话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密密麻麻地疼。我抬起头,
目光越过那些看热闹的嘴脸,直直地看向江帆。“江帆,过来。”他似乎有些不耐烦,
但还是走了过来。“你看看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晓晓都道歉了,她也是为了安安好。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满是责备。我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
冷冷地问他:“所以女儿的命,还比不上你的面子?”他被我问得噎住,脸色变得很难看。
几秒后,他像是为了找回场子,点了点头:“行,你说得对。”“我让她走,
今晚是我们俩的二人世界,别让外人搅了兴致。”他转身对林晓晓说了几句,
林晓晓委屈巴巴地看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被司机送走了。
江帆好像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带着施舍的语气对我说:“现在满意了?进去吃饭吧,
别让大家等急了。”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脸,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一点点下沉,变冷,
变硬。03这已经不是江帆第一次这样了。三年前,我刚查出怀孕,孕吐反应严重,
吃什么吐什么。那天是江帆的生日,林晓晓自告奋勇来家里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
全是重油重辣的川菜。我闻到味道就一阵反胃,躲在房间里没出去。江帆推门进来,
不是关心,而是责备。“苏然,你今天怎么回事?晓晓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菜,你不出来吃,
是想让她难堪吗?”我虚弱地靠在床头:“江帆,我闻不了那个味道。”“闻不了就忍着!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不能懂点事,给我个面子?”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不耐烦。
“晓晓一个外人都比你贴心!”那天,我还是被他从床上拉了起来,逼着坐在了餐桌前。
林晓晓体贴地给我盛了一碗她“特意”为我熬的鸡汤。“姐姐,这个很清淡的,你尝尝,
补身体。”我看着那碗漂着油花的鸡汤,胃里翻江倒海。在江帆监视一样的目光下,
我喝了半碗。然后冲进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连黄疸水都出来了。而客厅里,
传来了江帆和林晓晓的欢声笑语。从那天起,我就知道,在这个男人心里,我的感受,
我的身体,甚至我们的孩子,都比不过他的面子,比不过他“干妹妹”的感受。
04晚餐的气氛很诡异。江帆试图表现得像个没事人,频频给我夹菜,
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笑话。“老婆,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这家餐厅的鹅肝不错,
特意让他们空运过来的。”我面无表情地吃着,不回应,也不拒绝。他似乎有些恼了,
放下了筷子。“苏然,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把晓晓赶走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跪下来给你道歉吗?”我终于抬眼看他,平静地说:“江帆,我们谈谈吧。”“谈什么?
谈你今天怎么无理取闹,不给我面子?”“谈我们。”我一字一句地说。“还有,安安。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们有什么好谈的?苏然,我警告你,别想拿安安说事,
也别想用离婚来威胁我。”“没有我,你和安安连现在的生活都维持不了。”他靠在椅背上,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你知道我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在外面有多辛苦吗?
”“你每天在家带带孩子,做做美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ika帆集团,
市值500亿,是我一手打下来的江山。”“苏然,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我看着他那张志得意满的脸,没有说话。是啊。ika帆集团。ika,是我的然。帆,
是他的帆。当年,是我带着家族给我的启动资金,一手创立了公司。他不过是个刚毕业,
有冲劲但没人脉的穷小子。是我,一步步教他,扶持他,把公司交给他打理。
为了让他有面子,法人代表写的是他的名字,对外宣称,他是白手起家的商业奇才。
这么多年,他好像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功劳了。他忘了。
ika帆集团最大的股东,那个拥有百分之七十绝对控股权的人,是我。我只是累了,倦了,
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才让他站在了台前。看来,是我把他惯得太久,让他忘了自己是谁。
05第二天,我正在陪安安做心理疏导,江帆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安安的情绪很差,
昨晚做了整夜的噩梦,哭着喊“妈妈,水,我怕”。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没有接。
他锲而不舍地打来第二个,第三个。我怕吵到安安,走到阳台接了起来。屏幕那头,
是刺眼的阳光和湖面。江帆和林晓晓赫然在东湖中心的一艘游艇上。而他们的手里,
正抓着我的女儿,安安!安安穿着救生衣,哭得撕心裂肺,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妈妈!
妈妈救我!”我的血,在那一瞬间,凉透了。“江帆!你在干什么!把安安给我!
”我的声音在抖。江帆轻蔑地笑着,镜头晃动,他把手机对准自己。“你看,不逼她一把,
她永远学不会游泳。”林晓晓在一旁“好心”地劝着:“帆哥,要不算了吧,
看安安哭得多可怜。”“你懂什么!”江帆呵斥她,然后对着镜头里的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这是在救她,免得她以后像你一样懦弱!”“苏然,我告诉你,这个家,我说了算!
”“孩子,我也要按我的方式来教!”“你要是再敢挑战我,下一次,
她身上可就没有救生衣了!”说完,在一片混乱的哭喊声中,他松开了手。安安小小的身体,
像一片树叶,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湖水里。视频里,传来他和林晓晓得意的笑声。“你看,
这不是游得挺好吗?”我感觉不到呼吸,感觉不到心跳。眼前一片血红。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安安在水里扑腾的画面,和江帆那张扭曲的、充满恶意的脸。懦弱?江帆,
你会为你今天说的这句话,付出代价。我挂掉视频,手稳得不可思议,
直接打给了市海事局的朋友老周。“喂,老周,是我。
”“东湖上有一艘违规载人的私家游艇,船号是A777,船主叫江帆,给我扣了。”“对,
用最严厉的条款,人船俱扣,好好查查他有没有其他违法行为。”电话那头的老周愣了一下,
随即应下:“好,苏姐,我马上办。”挂了电话,我没有停顿,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是我公司的首席律师,张律。“张律,启动最高级别的法人代表及股权变更程序。
”“通知ika帆集团所有董事会成员,十分钟后召开线上紧急会议。
”“会议内容:法人代表江帆因涉嫌危害儿童安全、绑架等多项刑事罪名,
即刻被罢免其在公司的一切职务。”“由我,苏然,即刻起,
接任ika帆集团董事长兼CEO。”“另外,通知下去,
冻结江帆名下所有与公司相关的银行账户、信用卡、信托基金。
”“收回他名下所有的房产、车辆。”“我要让他在一个小时内,一无所有。
”我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但我的内心,早已是岩浆滚滚,火山喷发。江帆,
你触碰了我唯一的底线。06我想起一年前,公司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海外并购项目。
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带着团队做出的方案。但在最后和合作方开会的节骨眼上,
安安突发高烧,肺炎入院,医生下了病危通知。我当时什么都顾不上了,
推掉会议就要往医院赶。江帆在公司门口拦住了我。“苏然!你疯了!
这个项目多重要你不知道吗?几十个亿的生意!”他双眼赤红,抓着我的手臂。“几十个亿,
比得上我女儿的命吗?”我甩开他的手。“医院有医生!你去了有什么用?你是个医生吗?
但这个项目没了我,就黄了!”他咆哮着,“公司几千号人等着吃饭,你能不能顾全大局?
”“我的大局,就是我的女儿。”“你太自私了!”他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根本不配当一个企业家!为了一个孩子,放弃这么大的利益!”那天,我没有理他,
直接去了医院。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48小时,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所幸,
安安挺了过来。而那个项目,因为我的缺席,最终被竞争对手抢走了。公司损失惨重,
股价大跌。江帆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在董事会上,
在所有家人朋友面前,他控诉我的“感情用事”和“不负责任”。“如果不是她,
我们公司现在已经进入全球500强了!”“娶了这样一个老婆,
是我江帆这辈子最大的失败!”没有人记得,这个公司本就是我的。没有人记得,
当初是谁求着我,让他来管理公司,给他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
他们只看到一个因为孩子而耽误了“正事”的女人。
和一个“痛失良机”、“被妻子拖累”的“商业精英”。从那时起,
我就悄悄开始为今天做准备了。我收回了一些散在外面的人情,
重新联系了旧部的律师和财务。我给了他一年的时间。我以为,安安的病危,
会让他有所改变。我错了。他没有心。07一个小时后,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屏幕上“江帆”两个字疯狂跳动了37次。我一次都没接。接着,是各种亲戚的电话。
“苏然啊,你跟江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别闹得这么僵啊。
”“然然,帆哥都被海事局的人带走了!你快去看看啊!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苏然你这个毒妇!你把我们家江帆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跟你没完!”这是我婆婆的电话,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我全部挂断,拉黑。然后,
我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苏董,一切都办妥了。董事会全票通过您的任命。
江帆先生的所有职务已被解除,资产已全部冻结。ika帆集团现在,
百分之百在您的掌控之下。”“很好。”“另外,海事局那边也来了消息,
江帆先生的游艇涉嫌多项违规,加上您提供的视频证据,
警方已经以涉嫌危害儿童安全罪正式立案。他暂时出不来了。”“知道了。”我顿了顿,
补充道,“找最好的律师团队跟着这个案子,务必,让他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明白。
”挂了电话,我走进房间。心理医生已经走了,安安睡着了,但眉头依然紧紧皱着。
我坐在她床边,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我的女儿,妈妈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这个世界很嘈杂,但我会为你撑起一片最安静的天。晚上,江帆的律师终于联系上了我。
“苏然女士,江帆先生想见您一面。他有很多话想当面跟您说。”“没空。”“他说,
是关于安安的,关于安安为什么会那么怕水。”我的动作停住了。安安怕水,
是从三岁那年开始的。那年夏天,我们一家去海边度假。我和江帆因为一点小事吵架,
我负气走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安安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浑身发抖,看着大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