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美丽的女士,看起来你需要帮助,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阿帽将右手放在胸前,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小杜林瞪大眼睛,看了看优雅的阿帽,又看了看穿着素白衣裙,不停揉搓着脚腕的女孩,只觉得新奇极了。
艾蒂尔从脚腕的刺痛中抬起头来,看着身旁的两个少年,只觉得眼前一亮,高一点的少年一身蓝白外套裹着黑色内衫,纤细又不失力量的小腿正规规矩矩的站着,一头紫色短发配上低垂的眉眼,有着说不出的乖巧;躲在他身后的少年,时不时探出头来,又在她看过来时,连忙拉低帽檐。
这也太可爱了吧,简首和那刻夏一样,想到弟弟,艾蒂尔的戒备降低了不少,“真的吗?
今天本想赶紧回家来着……”艾蒂尔难为情的描述了崴脚的事实。
“两位的穿着不像是本地人,也是躲避黑潮而来的吗?
现在进城有些晚了,我家就在不远处,若是不嫌弃,可以到我家来歇歇脚。”
想着不能白白的麻烦别人,艾蒂尔发出邀请。
“黑潮吗?
确实遇到过,不过它己经停下了,我和,我和伙伴不得己才来到这里。
能帮到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我们的荣幸。”
阿帽微微俯身,遮住思索的眉眼。
“那太好了,肯定是守城的卫士又一次击溃了黑潮怪物!”
艾蒂尔发自内心的欢呼,提起卫士眼里满是骄傲,“抱歉,忘了介绍,我叫艾蒂尔,还不知两位恩人如何称呼?”
“恩人谈不上,只是顺手而为,他是杜林,至于我,称呼我为流浪者就可以了。”
说着,将身后的小杜林扯了出来。
艾蒂尔对着腼腆的小杜林笑了笑,那红绿色的瞳孔盛满了温柔。
“那么,艾蒂尔小姐,我们出发吧。”
——天渐渐黑了,可姐姐还没有回来,五岁的那刻夏放下摆弄的仪器,焦急地向外张望。
黑夜总会衍生出可怕的怪物,对小孩子来说,更为可怕。
那刻夏吞了吞口水,稚嫩的脸上带着不符年龄的稳重,拿起一旁的木棍就准备朝外走去。
“那刻夏,姐姐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那刻夏紧绷的露出一抹笑意,连忙跑了出去,但看到姐姐被人搀扶进来,手中的木棍再也拿不稳了,无措的抓住姐姐的衣袖。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不要那些书籍了,也不想去树庭求学了,姐姐不要再进城了好不好?”
那刻夏皱着一张包子脸,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却也不忘给艾蒂尔搬来凳子。
艾蒂尔摸了摸那刻夏的头,“好了好了,我的小那刻夏最坚强了,姐姐只是不小心扭到脚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还要多亏了这两位先生将姐姐送了回来,那刻夏,把爸爸妈妈的房间收拾出来,给这两位先生休息,好不好?”
那刻夏点点头,擦干眼泪,对着阿帽两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谢谢你们救了姐姐。”
,想了想,又别扭的加了一句,“也欢迎你们来我家做客。”
似乎想到什么,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这孩子,慢点跑。”
艾蒂尔无奈的提醒。
“姐姐,这是治疗脚伤的膏药,我去收拾床铺了。”
将膏药放在艾蒂尔的手上,那刻夏小心翼翼的路过阿帽,拿着工具走进了房间。
“艾蒂尔小姐,你真是有一个可爱的弟弟。”
阿帽轻咳两声,掩住脸上的笑意,向艾蒂尔表示他可以去帮忙。
“小弟弟,请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杜林,你留下照顾着艾蒂尔小姐。”
“放心吧,阿帽。”
搬着个板凳坐在艾蒂尔的旁边,小杜林用行动向阿帽保证。
跟着那刻夏,阿帽走进了这房间,简单的家具,一件不大的柜子,还算宽敞的床,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临近窗户的桌子了,但窗台上盛开的花,擦的一尘不染的桌面,足以见得主人的爱惜。
阿帽帮着把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不经意间问道,“小弟弟,像你这样的年纪,应该正在上学才对吧?”
“没有,神教教不了我什么,他们只会盲目的信仰泰坦,我问他们,为什么爸爸妈妈每天都向泰坦祈祷,可泰坦却没有留下爸爸妈妈的命呢?
他们就将我逐出神教。”
那刻夏握着的拳头微微颤抖,“你说……你说的对!
神不救人,人为什么还要信神?”
阿帽掰开那刻夏的拳头,轻轻握住,“或许除了信神,我们还可以弑神,甚至成为神!
我以前的名号不值一提,若你要和我一起,称呼我流浪者即可。”
那刻夏越听眼睛越亮,“你是第二个没有怪罪我的人,我名阿那克萨戈拉斯,你可以和姐姐一样叫我那刻夏,流浪者先生。”
“很好,我相信我们的队伍会更加壮大。”
“嗯。”
一大一小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此时的树庭还不知道,将来他们会闹出怎样的风雨。
“神明眷顾沃土,遍地欣欣如火。
十二星宿如目,巨人举杯对酌。
三者开辟天地,三者编织命运。
三者捏塑生命,三者引渡灾祸。
它们说……”艾蒂尔温柔的嗓音轻轻哼唱着,时不时传来杜林高兴的喝彩声。
“这童谣是为了赞扬十二泰坦的功绩,我们所在的城邦卡修斯,信奉的是大地泰坦磐岩之脊——吉奥里亚,祂是泰坦中体积最大的,翁法罗斯的山脉曾是其躯体的化身。”
那刻夏尽可能从嘴里吐出正面的词汇,可那轻蔑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的感受。
阿帽笑着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