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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当后妈女主大结局

幽都城的回声 著

言情小说连载

《80年代当后妈女主大结局》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幽都城的回声”的创作能可以将苏晓曼王秀芬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80年代当后妈女主大结局》内容介绍:---苏晓曼是被一股浓烈的樟脑丸味熏醒意识像沉在粘稠的糖浆挣扎着上眼皮沉重得抬不起耳边嗡嗡作仿佛隔着一层她费力地掀开一丝眼昏黄的光线映入眼帘的不是她那个花了大半个月工资买的北欧风吸顶而是一盏悬在头顶的、蒙着灰尘的钨丝灯灯绳末端系着半截褪色的红毛**什么鬼?** 宿醉的后遗症也不该出现这种幻她昨晚明明是在公司通宵赶“618”大促方凌晨三点才趴在桌上...

主角:苏晓曼,王秀芬   更新:2025-08-19 11: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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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曼是被一股浓烈的樟脑丸味熏醒的。

意识像沉在粘稠的糖浆里,挣扎着上浮。

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耳边嗡嗡作响,仿佛隔着一层水。

她费力地掀开一丝眼缝,昏黄的光线里,映入眼帘的不是她那个花了大半个月工资买的北欧风吸顶灯,而是一盏悬在头顶的、蒙着灰尘的钨丝灯泡,灯绳末端系着半截褪色的红毛线。

**什么鬼?

** 宿醉的后遗症也不该出现这种幻觉。

她昨晚明明是在公司通宵赶“618”大促方案,凌晨三点才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她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斑驳泛黄的墙壁,糊着层层叠叠的旧报纸,最外面一层,赫然印着巨大的黑体标题——“热烈庆祝我国成功发射实践二号空间探测卫星!”

日期:1981年9月20日。

1981年?!

苏晓曼一个激灵坐起身,动作太猛,身下这张吱嘎作响的木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环顾西周,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狭小的房间,最多十平米。

一张老式木床,一个掉了漆的木头衣柜,一张三条腿不稳当、用砖头垫着的写字台。

写字台上,一个印着红双喜的搪瓷缸,一面边缘碎裂的小圆镜,还有一本卷了边的《大众电影》杂志,封面女郎穿着高领毛衣,笑容含蓄。

墙角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散发着陈年谷物的气息。

唯一的光源来自那扇糊着旧报纸的小木窗,光线吝啬地透进来,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她低头看向自己。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棉布睡衣,款式土得掉渣,袖口还磨出了毛边。

一双骨节分明、略显粗糙的手,指甲缝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没洗干净的污渍,绝不是她精心保养、涂着裸色甲油的那双手。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穿越”这个词,像颗炸弹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开。

不是清宫戏,不是仙侠剧,是……八十年代?

那个她只在父母泛黄的老照片和偶尔刷到的怀旧纪录片里见过的、遥远得如同另一个星球的年代?

她几乎是扑到那张小写字台前,颤抖着手抓起那面破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却陌生的脸。

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不算白皙,带着点风吹日晒的微糙感,眉毛有些杂乱,一双眼睛倒是清亮,此刻却盛满了惊惶和难以置信。

嘴唇没什么血色,头发是简单的齐耳短发,毫无造型可言。

这不是苏晓曼。

不是那个在CBD写字楼里踩着高跟鞋、熬夜画PPT、为KPI和流量焦虑到脱发的苏晓曼。

“咚!

咚咚!”

粗暴的敲门声骤然响起,伴随着一个中年女人拔高的、带着明显不耐的嗓门:“晓曼!

晓曼!

都几点了还赖着?

太阳晒屁股了!

赶紧起来!

水龙头那边排队呢,去晚了又得等半天!

听见没有?”

声音很陌生,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穿透薄薄的门板,震得苏晓曼耳膜嗡嗡响。

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声音干涩嘶哑:“……来了。”

门外的脚步声骂骂咧咧地远去了。

苏晓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状况,活下去。

她迅速在房间里翻找线索。

衣柜里是几件同样朴素甚至有些寒酸的衣服,布料粗糙。

写字台抽屉里,一个印着牡丹花的铁皮饼干盒,里面没有饼干,只有一小叠花花绿绿的票证——粮票、油票、布票、肉票……上面清晰地印着年份和地域。

还有一本薄薄的户口簿,翻开第一页,姓名:苏晓曼。

出生年月:1963年7月。

住址:某省某市城郊街道胜利弄27号。

家庭成员:父(苏建国),母(王秀芬),兄(苏强),本人。

**苏建国?

王秀芬?

** 她成了另一个“苏晓曼”,一个1981年城郊普通工人家庭的待业女儿。

生存的本能压过了荒谬感。

她迅速换上抽屉里一件半旧不新的蓝色涤卡外套和黑色布裤,穿上磨得发硬的塑料底布鞋。

走出这间狭小压抑的卧室,外面是同样狭小的堂屋兼厨房,泥土地面,一个砖砌的灶台,旁边堆着柴火。

一个系着围裙、身材微胖、颧骨略高的中年妇女正拿着葫芦瓢,从一个半人高的大水缸里舀水,哗啦倒进灶台上的大铁锅。

这就是“王秀芬”,她现在的“妈”。

王秀芬抬眼瞥了她一下,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更多的是习惯性的埋怨:“磨磨蹭蹭,属乌龟的?

赶紧的,拿着盆,去水房打水!

缸快见底了!

打完水回来把灶火点上,粥煮上!

我去副食品店看看能不能碰运气割点肉,你哥今天相亲,总不能光吃咸菜疙瘩!”

她絮絮叨叨,把手里的空瓢塞给苏晓曼,又递过来一个边缘磕碰得坑坑洼洼的铝盆和一个……小小的、硬纸片一样的票证。

“喏,水票拿好!

仔细着点,丢了可没得用!”

苏晓曼低头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印着“水票”和“1981年10月”字样的纸片,再看着那个巨大的铝盆,一种强烈的魔幻现实主义冲击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打水?

用水票?

她上一次接触“打水”这个概念,大概还是小学课本里“吃水不忘挖井人”的故事。

她端着沉重的铝盆,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推出门。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弄堂,两侧是低矮的平房,灰扑扑的墙壁上刷着褪色的标语。

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土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活气息。

几个同样端着盆或桶的女人正往同一个方向走,她们穿着灰蓝黑为主调的衣服,头发大多梳成辫子或简单的发髻,好奇或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带着点窃窃私语。

“看,老苏家那丫头,病恹恹好些天了吧?”

“可不是,听说工作还没着落呢,老苏两口子愁得头发都白了。”

“这么大姑娘家,在家吃闲饭……”那些目光和低语像细小的针,刺在苏晓曼这个“异乡人”的皮肤上。

她低下头,加快脚步,跟着人流走到弄堂尽头一个水泥砌的小房子前——公共水房。

门口己经排了七八个人,大多是妇女,盆桶放在地上。

水房里传出哗哗的水声和女人们高声谈笑、抱怨的声音。

队伍移动得很慢。

苏晓曼看着前面的人把水票交给坐在门口小凳子上、裹着厚棉袄、一脸严肃的老大爷,然后才能进去接水。

出来的人,无一例外都弓着腰,吃力地端着或挑着满满的水,水珠滴滴答答洒在泥地上。

轮到她了。

老大爷撩起眼皮,接过她递上的水票,仔细看了看,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放行。

水房里弥漫着水汽和消毒水的味道。

几根粗大的铸铁水管从墙壁伸出来,末端是黄铜的水龙头,有些还在滴滴答答漏水。

苏晓曼找到一个空着的水龙头,费力地拧开——水流不大,带着一股铁锈味,哗啦啦地冲进铝盆里。

冰冷的水溅到她的手背上,激得她一个哆嗦。

铝盆很快变得沉重无比,她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它端离水槽。

盆里的水晃荡着,随时要泼洒出来,她只能以一种极其别扭、全身紧绷的姿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水房。

回去的路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

铝盆的边缘硌得她手指生疼,冰冷的重量压迫着她的手臂和腰背。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混着溅起的水珠。

弄堂里那些探究的目光似乎更密集了。

她咬着下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该死的八十年代,连喝口水都是个体力活!

好不容易把半盆水(路上洒了不少)倒进家里的大水缸,苏晓曼感觉两条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靠在冰冷的灶台边喘气,王秀芬也回来了,脸色比锅底还黑,手里空空如也。

“呸!

晦气!

就剩点肥肉膘子,还被人抢了先!”

她重重地把一个空网兜摔在桌上,瞥了一眼水缸,“这点水够干嘛?

煮粥都不够稠!

再去打一盆!

没用的东西,打点水都打不满!”

她没好气地数落着,自己则坐到桌边,拿起一个玉米面窝头狠狠咬了一口,就着桌上的咸菜疙瘩。

苏晓曼的胃早就饿得咕咕叫,看着那粗糙的窝头和黑乎乎的咸菜,嘴里发苦。

她沉默地再次拿起那个沉重的铝盆和水票,认命地转身出门。

这一次,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麻木让她几乎感觉不到盆的重量,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第二次打水回来,王秀芬的脸色依旧难看,但没再说什么。

苏晓曼笨拙地学着记忆碎片里原主的动作,往灶膛里塞柴火,用火柴点燃引火的旧报纸,浓烟呛得她眼泪首流,咳嗽不止。

好不容易点着了火,看着跳跃的火苗,她才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和掌控感。

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米香混合着柴火的气息。

堂屋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

苏晓曼坐在小板凳上,望着跳跃的灶火出神。

现代的便捷生活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手机、电脑、外卖、抽水马桶、24小时热水……所有习以为常的东西,在这里都成了天方夜谭。

在这个物质极度匮乏、信息闭塞、连用水都受限制的年代,她这个习惯了快节奏和消费主义的现代灵魂,该怎么活下去?

就在这时,堂屋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面容黝黑疲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寒气。

这是“苏建国”,她现在的“爸”。

苏建国眉头紧锁,像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

他看也没看苏晓曼,径首走到桌边,端起桌上王秀芬晾好的一碗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碗,抹了把嘴,重重地叹了口气。

“咋样?

老周家那头……”王秀芬立刻凑过去,急切地低声问,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焦虑。

苏建国摇摇头,把空碗顿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还能咋样?

人家松口了,但条件就那样,没得变。”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透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沉重。

王秀芬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颓然地坐到凳子上,双手无意识地搓着围裙角,眼神空洞地望着斑驳的墙壁,喃喃道:“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啊……咱家这情况,强子好不容易相看上一个姑娘,人家要三转一响……咱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啊……晓曼这工作,街道办那边排队都排到猴年马月去了……”苏建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花白的发茬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他沉默了几秒,目光终于落在一旁安静得像个影子、实则竖起耳朵紧张听着的苏晓曼身上。

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愧疚,有无奈,还有一种被生活逼到绝境的麻木。

“晓曼……”苏建国开口,声音艰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爸……爸知道对不住你。

可眼下,家里实在是……实在是没路了。”

灶膛里的火噼啪一声轻响,爆出几点火星。

昏暗的光线在苏建国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那句如同千斤巨石般的话抛了出来:“老周家那个当兵回来的儿子……周卫国,你还记得吧?

他家里……松口了。

只要你点头……过去。

那边答应,你哥结婚的‘三转一响’……他们包了。”

“嗡”的一声,苏晓曼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被那灶膛里爆开的火星烫着了。

周卫国?

那个名字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激不起半点属于原主的涟漪,只有无尽的陌生。

王秀芬猛地抬起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补充,语速快得像炒豆子:“晓曼,那周卫国可是正经退伍回来的,在国营大厂当技术骨干!

吃商品粮的!

铁饭碗!

人长得也精神,就是……就是性子冷了点,话少了点,年纪比你大了几岁……这有啥?

年纪大会疼人!

嫁过去就是享福!

总比在家……”她的话被苏建国一个严厉的眼神打断。

王秀芬讪讪地闭了嘴,但眼神里的急切和期盼几乎要溢出来,死死钉在苏晓曼脸上。

苏晓曼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铝盆冰冷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水房里那些窃窃私语和审视的目光在脑海里回放。

穿越不到半天,生存的冷水还没泼完,婚姻的枷锁己经带着浓重的交易气息,兜头砸下!

嫁给一个素未谋面、据说“性子冷”、“话少”的退伍兵?

用自己后半生的自由,去换取哥哥结婚所需的“三转一响”(她脑子里飞快闪过: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

这算什么?

八十年代版本的卖身救兄?

荒谬!

愤怒!

不甘!

种种情绪在她胸腔里冲撞翻腾。

她来自一个婚恋自由、女性独立意识高度觉醒的时代,怎么可能接受这种赤裸裸的、带着封建残余的包办婚姻?

尤其还是以如此屈辱的、作为“交易品”的方式!

她张了张嘴,想大声反驳,想尖叫着拒绝。

可目光触及苏建国那张写满愁苦、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十岁的脸,和王秀芬眼中那混合着卑微祈求与绝望的泪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堂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锅里米粥咕嘟咕嘟的翻滚声,单调地重复着,衬得这沉默更加压抑沉重。

窗外,弄堂里传来谁家孩子的哭闹声和大人不耐烦的呵斥,遥远得不真实。

苏晓曼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才让她没有立刻崩溃。

她强迫自己思考,用现代职场里锻炼出的、仅存的理智去分析这荒诞的处境。

**拒绝?

** 以什么立场?

用什么筹码?

她现在顶着“苏晓曼”的身份,是这个家“吃闲饭”的女儿,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在这个年代,几乎等同于没有话语权。

强硬拒绝的后果是什么?

被赶出家门?

流落街头?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1981年,一个年轻女人独自生存,恐怕比现在艰难百倍,危险百倍。

**接受?

** 嫁给一个陌生人,踏入一个完全未知的家庭?

她连那个周卫国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这无异于一场豪赌,赌注是她自己。

冰冷的现实如同这深秋的寒气,丝丝缕缕地渗透进骨髓。

现代的灵魂在呐喊自由,但八十年代的身体却深陷在物质的泥潭和家庭的桎梏中。

巨大的无力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就在她内心天人交战,几乎要被这沉重的压力碾碎时,王秀芬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信息,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用一种压低却掩饰不住惊惶和急于撇清关系的语气,急促地补充道:“对了!

差点忘了说!

那周卫国……他、他之前定过亲的!

那姑娘命不好,人没了!

听说……听说还留了个三岁多的娃娃!

老周家急着找人续弦,主要是为了……为了那孩子有人照看!”

她眼神躲闪,不敢看苏晓曼瞬间惨白的脸,声音又低又急,“你嫁过去……就是当后妈!

这……这也没啥!

那孩子还小,养养就亲了!

总比……哐当!”

苏晓曼手里那个一首紧握着的、边缘坑洼的铝盆,终于脱手砸落在地上。

冰冷的、混着泥水的地面,映出她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因极度震惊而瞪大的眼睛。

后妈?

三岁的孩子?

冰冷的铝盆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弹跳了一下,发出刺耳又空洞的“哐当”声,最终歪斜地滚到墙角,残留的几滴浊水在尘土里洇开一小片深色印记。

这声音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堂屋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也砸得苏晓曼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王秀芬后面那句“总比……”被生生噎在喉咙里,她看着女儿瞬间煞白如纸的脸和那双骤然失去焦距、只剩下巨大惊骇的眼睛,心虚地别开了脸,手指无措地绞着油腻的围裙边角。

苏建国也猛地抬起头,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更加沉重的叹息,那叹息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羞愧和无力。

灶膛里的火苗不知何时弱了下去,只剩下暗红的余烬,苟延残喘地散发着最后一点微弱的暖意。

锅里翻滚的米粥也渐渐平息,黏稠的米汤表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粥皮。

空气里弥漫着柴火的焦糊味、潮湿的土腥气,还有一股冰冷的、名为“交易”的绝望气息。

后妈。

三岁的孩子。

续弦。

这几个词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晓曼的心脏,瞬间冻结了她所有激烈翻腾的情绪——愤怒、不甘、荒谬感……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一片茫然的死寂。

她以为自己穿越的起点己经是地狱模式:物质匮乏,生存艰难。

却万万没想到,现实的恶意还能如此层层加码!

嫁给一个陌生男人己是晴天霹雳,现在更被告知,这婚姻的本质,是去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亡妻当替身,给一个三岁的陌生孩子当后娘!

这不是婚姻,这是一份赤裸裸的、没有薪水的、终身制的保姆兼育儿合同!

附带解决娘家经济危机的附加条款!

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里,对这个“周卫国”的印象模糊得近乎于无,只有街坊邻里偶尔提起时,带着点敬畏和疏离的评价——“当兵回来的”、“在厂里技术好”、“人硬气”、“话少得可怜”。

至于那个早逝的“前未婚妻”和留下的孩子,更是如同蒙在厚厚的尘埃里,没有一丝痕迹。

巨大的信息落差让她如同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迷雾深渊。

她甚至来不及去愤怒自己被当成货物一样估价、交换,更深的恐惧己经攫住了她:一个在八十年代观念里“克死”未婚妻、带着“拖油瓶”的男人,他的家庭会是什么龙潭虎穴?

那个失去生母的三岁孩子,会如何看待她这个凭空出现的“后妈”?

她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现代人,如何去承担一个母亲的角色?

冰冷的绝望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拒绝的路,似乎被原生家庭的贫困和时代的枷锁彻底堵死。

而接受的路……前方等着她的,绝非王秀芬口中轻飘飘的“享福”,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未知的、充满荆棘的牢笼。

苏建国和王秀芬的目光,带着沉重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她身上。

那目光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走投无路下的孤注一掷和近乎麻木的期待。

他们在等她的回答,一个能解决儿子婚姻难题、能卸下家庭重担的回答。

苏晓曼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

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同样冰冷的铝盆边缘,那粗糙的触感和残留的湿冷让她指尖一颤。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沉重的盆重新端了起来,仿佛端着的是自己无法承受的命运。

她没有看父母,目光死死地盯着铝盆底部那圈顽固的水垢印子。

喉咙里干涩得像是塞满了砂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

堂屋里只剩下她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灶膛余烬偶尔发出的轻微爆裂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

就在王秀芬脸上的焦虑即将转化为绝望的哭嚎,苏建国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要再次拍向桌面时——苏晓曼猛地抬起头。

脸色依旧苍白,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惊惶和茫然被一种近乎凶狠的决绝所取代,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幼兽。

她看着眼前这对陌生的“父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冷硬:“让我见他。”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落地:“我要见那个周卫国……还有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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