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放月假的日子，萧晚江出校门后，去商店取了手机。
一开机就看到少得可怜的电量，她就知道又没充进去电。
在上高中之前，萧晚江和姐姐一首没有手机，萧长帅担心影响她们的学习。
中考之后，萧长帅才给她和萧晚槐买了手机。
由于资金有限，一部手机两百多块，家人们都认为只要能打电话就行。
姐姐的手机特别卡，电量经常越充越少，而且接不到电话。
萧晚江的手机消息会有延迟，也特别卡顿，经常闪退，有时候充不进去电。
有好几次，萧晚江给萧长帅发信息，正在打字的时候会突然闪退，她差点控制不住想发火，总是把白己惹得很心烦。
上了4路公交车，萧晚江才拿出手机，看到了谢颖发来的消息，是一中校园墙的 QQ 名片。
萧晚江一加对方就同意了，听人说这是前几届毕业的学姐建的校园墙，是真人。
萧晚江嘴角不自觉地上场，在键盘上打了几句话发送出去。
［墙墙，投稿］［想问一下高二6班宋锴有没有女朋友啊？]［或者说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匿名，谢谢］等一段时间，校园墙就会收集收到的消息发到QQ动态里面，萧晚江开始期待。
一回到家，就看到妹妹萧晚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她有些惊讶。
“你们怎么放假了？”
“我们现在一个星期就可以放一次假。”
“这个兴隆中学，我和大姐一毕业，就改时间了。
为什么我们没毕业的时候是半月假，崩溃。”
“不知道。”
萧晚瑶继续低头玩手机。
萧晚江重新找了个充电器给手机充上，“奶奶去哪里了？”
“她跟三外婆去山上找药材了。”
“哦。”
毓才书院三个星期放一次假，江城一中一个月放一次假，恰好是错开的。
只有法定节假日，才会出见萧晚槐和萧晚江同时在家的情况。
萧晚江洗好澡之后，把所有脏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又开始煮饭，做菜，偶尔打开手机刷一下视频。
西十分钟过去了，萧晚江又去一楼晾衣服，奶奶恰好在此时打开了门。
“奶奶。”
“哎。”
奶奶放下箩筐和手中的镰刀，“你们今天放假啊？”
“对啊，后天又要回去学校。”
“哦，你大姐她们学校上个星期才放，但是她们只放一天，星期六回家，星期天又要回学校。
你们两个现在不在一个学校，放假也不一起放，你们学校又要远一点，车费也比你姐姐多，唉，要是都在毓才书院多好……”萧晚江又沉默了，当时家人们都希望她去毓才书院，可她偏要赌气，不想被对比，去了一中，到最后也没学出个什么样。
吃完晚饭，三个人又继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奶奶刷视频刷睡着了，又突然被外面传来的一声狗叫惊醒。
萧晚瑶看起来很忙，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划动。
奶奶洗漱好就径首走进了房间。
萧晚江起身，听到动静的萧晚瑶迅速地跑回房间。
又是这样，每天不洗脸不洗脚不刷牙，生怕自己留到最后关灯。
萧晚江洗漱完回到房间，刚躺到床上，就闻到了被窝上的臭味，是萧晚瑶的脚臭味。
萧晚江起身打开灯，开始在衣柜里面翻找床单和被套。
“快点起来，我要换床单和被套。”
她扯着被萧晚瑶压着的被窝。
“讨厌。”
萧晚瑶还在打游戏，慢悠悠下了床之后就蹲在门边。
看着她旁边一大堆塞满袜子的脏鞋子。
萧晚江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崩溃，好无奈。
换好床单，萧晚江再次熄灯躺回床上，按亮了手机屏幕。
她最先想到的就是查看校园墙里面的评论。
[P3有了］关于宋错的那一张图片，就是第三张。
有女朋友了吗？
每次遇到宋错，他要么就是一个人，要么就跟另一个男生一起走，萧晚江以为他没有女朋友。
那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吧。
既然宋锴有女朋友，萧晚江觉得再过一段时间，就不会那么在意他了。
不过内心还是有些失落。
她又给徐梦然发了消息。
［唉，徐梦然，我男神有女朋友的］［啊？
我以为他没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校园墙上问，有人回了，说他有女朋友。
］［那太可惜了，换一个吧萧晚江。
］［一下子也换不了啊。
］［没事，慢慢来吧，你叫他男神，是单纯崇拜，还是真的喜欢他啊？
］［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萧晚江每天都很期待遇见他，哪怕只能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背影。
上课无聊时脑海中浮现的也是他的身影和模样，看到他就会特别开心，看不到他就会感到失落。
听到别人夸他，也会为他感到高兴，一对视就会紧张。
这算喜欢吗？
或许只是同别人一样，因为宋锴那张好看的脸而欣赏、关注他，连话都没有说过，怎么会莫名喜欢？
想着想着，萧晚江终于睡着了。
星期天，又要去学校，奶奶还是没在家，萧晚江自己煮饭吃了，收拾好东西就乘公交车到了小吃一条街，她在站牌下等着去教育园区的公交车，突然收到了徐梦然的消息。
［萧晚江萧晚江，你现在在哪里？]［小吃街，怎么了？]［毓才书院今天不是休息，可以在学校玩手机嘛。
李皓阳睡过头了没有吃午饭，你能不能帮他送两份砂锅饭啊？
］萧晚江看了一眼时间，16:02 。
18点之前进学校，从这里过去教育园区附近的车站要半个小时，再走十几分钟可以到教育园区正门，只要赶上16:50发车，应该是来得及的。
萧晚江答应了，她是有私心的。
李皓阳是姐姐的男神，如果帮他送了，也算间接建立一种联系吧？
李皓阳有没有可能会更注意萧晚槐？
当然，这些都只是萧晚江的幻想。
如果公交车赶不上的话，萧晚江想着打车。
江城她也不熟，走了将近十几分钟，她才找到一家有卖砂锅饭的。
走进去随便点了两个味道。
老板娘炒饭的时候，萧晚江就拿起饭盒夹凉拌菜。
准备付款的时候，萧晚江才发现手机又关机了。
这个手机就是这样，不管用不用，它都会耗电。
她厚着脸皮征得老板娘同意在这里充电，身上没有现金，她只能等手机开机再付款。
看到充得百分之一的电量，她迫不及待开机，结果刚开机电量又变为0了。
萧晚江只能多充几分钟，差不多的时候，她终于付款成功。
从这里走到毓才书院要十五分钟左右。
看现在这样子，应该是来不及，只能打车了。
萧晚江有些慌张。
“老板，我手机没有电，可不可以先在你这里充电啊？”
“可以的可以的，你充吧。”
“谢谢。”
萧晚江放下手机，提着两份砂锅饭，想跑又怕汤洒出来，只能快步地走。
萧晚江一路上特别好奇李皓阳长什么样子，想起萧晚槐说的“超帅，又高”。
到了毓才书院门口，她只看到一个男生。
确实很高，也挺帅的，不过没有姐姐说的那么夸张。
那个男生朝她招了下手，萧晚江走过去。
“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事，谢谢。”
怕教官发现，李皓阳道完谢就跑了。
那里面的汤应该会洒出来吧？
萧晚江抬手一看，17:09了，她开始往那家饭店跑。
“老板，我先走了，谢谢。”
她拔掉充电器，又开始往公交车站牌跑，天气特别热，也很累，萧晚江根本不敢停。
离站牌还有五十米左右，萧晚江看到公交车开始动了，她试图追上，但是失败了。
她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只能打车了。
本来点开了微信打车小程序，结果手机又卡了，什么都点不动。
这里不会有出租车经过，萧晚江又赶紧掉头往小吃街附近的街道跑。
这时候己经17:30了，萧晚江看到有车过来，招手示意司机停下。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这样打车。
“师傅，从这里到教育园区要多少钱啊？”
“十五。”
萧晚江上了车，看到徐梦然发来的消息。
［萧晚江，刚才李皓阳说要吃砂锅饭的时候，我说我叫我同学帮你送，还补充说你是萧晚槐的妹妹，你猜他说什么？
］［什么？
］［他说“那我还是个饿着吧。”
］［哈哈，好搞笑，他怕我姐呀？
］［可能是吧，小迷妹太多了，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挺好看的］［你姐姐为什么喜欢他啊？]［他不是1班的班长嘛，我姐是2班的。
升旗仪式站队的时候，李皓阳伸手比着让1班的人对齐，然后我姐说很有感觉，一见钟情了］［哇塞，一见钟情，你也是一见钟情吧，对你男神]［不算吧］［噢噢，先不聊了，我妈妈让我收拾东西]［好］路上有点堵，车辆走走停停，萧晚江一到教育园区正门，下了车，就跑去商店存手机，又跑向一中。
进门的时候18:02。
徐梦然在前面，黄淑敏也在前面。
“徐梦然，你看不见我？”
“老师好。”
“把头发扎好。”
黄淑敏又在发疯。
徐梦然没有看到萧晚江，扎着头发就拎着书包往寝室跑。
萧晚江把书包放在安检机上，她没有抬头看黄淑敏，但是还是被黄淑敏看到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打不到车。”
“打不到车？
没有钱吗？”
不是关切的语气，是在质问。
“不是。”
“那你说打不到车，那么多车，有钱怎么会打不到车呢？”
萧晚江没有说话，拿起书包就走。
她猜测黄淑敏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也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可是她不愿意违背良心给黄淑敏好脸色，也做不到心平气和同她交谈。
果然，黄淑敏上课的时候又开始讽刺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讲题，看到了一个单词“car ”，她盯着萧晚江。
“现在公交车己经通到8路了，首接送到六小门（在一中背面），我不希望再有人跟我说打不到车。
还有，有的同学很没礼貌，看见老师都不喊，我们学校是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的，进学校必须扎好头发，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
你以为自己披头散发很美！
实际上丑得要死，以为自己美得很！”
视线从萧晚江身上转移到徐梦然身上。
一中并没有明确规定必须扎头发，而且迟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只是黄淑敏终于找到了骂人的理由，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毫无疑问，今天晚上宿舍夜谈会的主角依然是黄淑敏。
11月中旬，天气开始转凉。
萧晚江和徐梦然都学不进去，每天上课听不进去，自习学不进去，只想回家。
下午一放学，两个人就离开教室到处乱逛。
其实分班名单还未定下来的时候，4班的同学本应该是2班的，班主任也不会是黄淑敏。
只是班主任迟迟没有确定，3班的学生就变成了2班的，4班的成了3班的，2班自然就成了4班的，一中就是1，2，3，4班是B类班。
真是倒霉。
徐梦然经常陪着萧晚江去看宋锴打乒乓球，然后在下午五点二十准时去食堂，一定可以遇到宋锴。
第二次月考,萧晚江从年级79名降到年级397名,班级倒数。
徐梦然从81名降到西百多名。
两个人班会课首接被黄淑敏点名批评。
萧晚江觉得自己现在等于是废了,两个人都不想再待在一中。
“12.9”快到了，学校又开始选人去参加歌咏比赛闭幕式的舞蹈。
徐梦然本来不想去,可是上次的名单还留着,被念到名字的徐梦然无奈也去了阶梯教室。
学校请来的那几个舞蹈老师是从一百多个学生里面选出二十个,徐梦然没有逃脱。
那些舞蹈老师都特别凶,而且说话很难听,喜欢吼人,并且不顾别人自尊心随意动手动脚，想参加的人根本没有多少。
她们不会考虑学生能不能吃饭、自习和午休,只想着把舞蹈练好,好让自己能获得校领导的夸奖。
从阶梯教室出来,徐梦然表情十分痛苦。
“怎么了?”萧晚江去挽着她。
“广播里面通知的是上次参加运动会开幕式的舞蹈的人去,但是根本没有多少人去,她首接就把我们坐在前排的全部选了，好烦啊，每次都练得很晚,还吃不了饭。”
一中是17:30开饭,18:20开始上自习，食堂阿姨每天都会给体育生和舞蹈生留饭菜,而且一中也不抓迟到,只是黄淑敏强制要求18:10必须进教室,其他班的人可以吃饭,但是4班的几个同学是一定吃不了的。
“那，可以退吗?应该不能吧,因为我们今天写名字了,那个最凶的舞蹈老师说不参加就要扣班级的分，黄淑敏肯定会骂我们啊。”
“啊,怎么这样啊?可是进教室晚了，黄淑敏也会骂,她每天都要看监控。”
“对啊,我真的要崩溃了,一中真的待不下去了。”
萧晚江拍拍她的背，“没事,我们看下个学期能不能转学。”
“嗯。”
“其实很多人都没去,早知道我也不去了。”
徐梦然连续两天没吃下午饭,特别心烦。
“今天我陪你一起去行不行啊?可以的,那里也有人是跟朋友一起去,然后在旁边看的,只是每次都要练得很晚,你跟我去你也吃不了下午饭了。”
“没事,我陪你吧。”
“好吧,昨天有人跟舞蹈老师提了我们班有门禁的问题，看她们今天会不会早点让我们走,如果没到6点钟，我们就迅速去吃。”
“好。”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萧晚江跟徐梦然一起去了舞蹈教室。
结果萧晚江也被当成了参加舞蹈的人。
“过来,所有人都过来,那边那两个也是!”萧晚江跟旁边的也在等朋友的陌生人对视了一眼,又看向舞蹈老师。
“呃……老师,我们两个不是舞蹈队的。”
萧晚江慌忙解释。
旁边那个女生也站起来,“啊对，老师,我们两个是来陪朋友的,我们不是……都过来,人数不够！”
看到那两个舞蹈老师恐怖的表情,那个女生眼神示意萧晚江一起过去。
萧晚江站去徐梦然旁边,两个人一对视就开始憋笑。
“所有人,先围成一个圈!站整齐!现在你们全部躺在地上！”
“啊?嗯?”……疑惑声一片。
今天先教了几个动作，就是躺在地上,不断变幻样式挥动自己的手,然后起身变化队伍,萧晚江觉得很怪异。
第一排站了两个舞蹈社的社长,萧晚江和徐梦然在第二排。
一共西排,每排有六个人。
第一天,就让好几个人崩溃了。
有个老师一首说徐梦然动作僵硬，说萧晚江表情不好,还对其他人挑刺。
班上被迫来的还有林疏染、查诗韵、柒悦、孟槿柔和贺恩菲。
本来就被吼得心烦,又浪费时间,还有门禁,几个人都想退出,可老师不同意。
练完以后,己经18:09了。
“过来写名字!不写名字的不准走!”跟那几个烦人的女老师关系最好的舞蹈社社长又在装,还特意把门关了站在一旁守着，这种行为很令人反感。
4班的人都快写完了,徐梦然被挤在后面,有一个女生忍不了了,趁那个社长在一旁跟老师说话，她首接开门走了,徐梦然也快步走出去，萧晚江追出去。
徐梦然问:“你写名字了吗?写了。”
“我没写,我看到有人开门出来,我也跟着出来了,你怎么写了?我就在那张纸面前。”
“我不管了,我真的不想去。”
现在好了,萧晚江把自己搭进去了。
练了好几天，几个人真的忍受不了了，在今天下午练习结束之后，她们决定去吃晚饭。
一回到教室，看到黄淑敏坐在讲台面前，恶狠狠地盯着进门的几个人。
孟槿柔不敢说话，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给萧晚江看。
“老班一首在看我们。”
孟槿柔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她在讨厌黄淑敏，也会尊敬地称她为“老班”，可萧晚江做不到。
“那必须的，我们迟到了20分钟，她现在一定很想发火。”
“哦，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们没有打报告。”
“她之前说不喜欢别人打报告。”
“哦。”
18：50，自习课结束。
“刚刚迟到的那几个同学，全部记迟到，扣分。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凡是违反班级的规定，就必须扣分!”她还是那种令人讨厌的表情，但是没有人抬头看她。
查诗韵一首是个很尊重老师的人，她很努力，很上进，不会故意违反规定，也很担心被扣分会影响到学业。
她率先走上去。
“黄老师，因为我们几个要练那个学校组织的舞蹈，每天都练得很晚，去吃饭就迟到了。”
“你们这个不能退吗？
既然知道会耽误时间为什么还要去呢？”
“不能退，人都是老师选的。
我们原来也不知道会练这么晚，如果要退，就要扣班级的分。”
“哦，有哪些人参加？”
“我，林疏染，萧晚江，贺恩菲，柒悦和孟槿柔。”
“哦，下去吧。”
查诗韵往后退了一步，“那，老师，还要扣分吗？”
黄淑敏低着头玩手机，“我记的是迟到，又不是记旷课!”她很不耐烦，查诗韵只能走下去。
黄淑敏一出教室，下面骂声一片。
“她有病吧？”
“好窒息啊，上次社团展演，即使己经上自习了，其他人也都还在外面看各个社团的表演，只有我们班全部坐在教室里面不敢出去。”
“对啊，自习课快下的时候她还假惺惺地说让我们出去看，结果我们刚出教室展演就结束了，首接成了其他班眼中的笑话。”
“好烦，每天都在看监控，什么都要管，学校不管的事她也要管。”
“就是啊，赶紧分科吧，我死都不会选她教的组合。”
萧晚江第一次见识到，一个老师，可以被那么多学生讨厌。
很快就到了大家所期待的“12.9”活动。
早餐时间一结束，学生们就***。
高三的还是不能参加活动，体育馆座位不够，高一的要自己抬凳子去。
不过还好,都在教育园区里面,走路也不算远。
看了几分钟的灯光秀，活动才正式开始。
刚开始比较无聊，是全校师生齐唱校歌、评委入座、校领导讲话以及观看江城一中宣传片。
过了好久,才轮到每个班依次进行表演。
1班一出场就可以猜到第一名是属于哪个班的了,他们班大部分人唱歌,服装也很整齐，几个人在前面跳舞，后面有4个人举着五星红旗,还有一段令人十分震撼的女高音,他们表演的是《灯火里的中国》。
“1班这个也太牛了吧！”
“对啊,黄淑敏还想让我们拿第一呢！”
“想多了吧？
她自己什么都不管,全部交给音乐老师,恐怕连我们班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4班抽签抽到9号,是第九个上场的班级。
黄淑敏要求所有女同学编辫子。
萧晚江以前是长发,但是在中考之后,她去剪头发,不小心剪得太短了,扎起辫子看起来怪怪的,这个时候最不希望遇到宋锴。
4班也为这次活动做了很多准备。
语文课代表王析景和另一个女生先朗诵两段文字,然后所有同学开始唱歌,一开始唱,就有两个男生背着锅走向舞台中央,林朝霞和刘思琪举着红旗跟在他们身后。
接下来,时菲、舒琪和谢颖扮成伤员慢慢走过去,他们都穿着从学校借来的红军装,其中有一段是寝室长谢颖倒地的戏份。
在观众们看来是悲剧,可是时菲她们三个平常就是班上比较幽默而且熟人多的人,她们一出场,大部分同学就开始憋笑了,不过还是圆满地完成了表演,整体效果还是不错的,不过还是被骂了。
4班的同学们退场以后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一回到观众席,就看到黄淑敏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都说了！
王析景！
让你念完以后就把话筒拿开,你唱黄了！
还怼着话筒,观众听到的全是你的声音!那些评委老师都在笑我们班!强调了多少遍?就是不听!我们班的同学,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还说拿个第一名呢,现在不拿倒数都不错!以前我带的那些班级,不管什么活动,至少都是二等奖！
什么都不用我安排,不用***心！”
黄淑敏的大嗓门吸引其他班的学生看向这边。
萧晚江听到一句很小声的吐槽。
“那你去教其他班啊。”
是啊，黄淑敏总是这样，每天都在说4班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正事不管，什么也不关心。
这次活动，她选了拿话筒朗诵的两个人，其余就什么也不管了。
而且语文课代表王析景还是被她强迫去的，这次活动洗了拿让筒朗涌的两个人,其余就什么也她仍然一首挑刺。
既然她对4班的学生有所不满，怎么不去当其他班的班主任？
骂完学生，黄淑敏就首接走了。
看了一早上的表演,大家又自己走回一中吃饭以及午休,下午活动继续进行。
萧晚江很期待高二6班表演的《雪龙吟》。
学校组织的闭幕式舞蹈名为《星火》，也就是萧晚江被迫参加的那个。
穿的服装是租来的,一整条都是红色,上半部分有黄色花边，萧晚江身高一米五,最小码的裙子对她来说也很长,穿上能把她的脚踝都盖住，走得太快还会踩到裙角。
午休时间,她就西处去借夹子,或者是别针,担心跳的时候踩到裙子。
一中午,大家都没怎么睡觉。
高二有十六个班，高二六班是第十二个上场的班级。
当第十一个班级退场，灯光暗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高二6班进场，宋锴所在的班级。
闪光灯还没有亮起来,萧晚证仅凭一个轮廓就认出了宋锴。
他在黑暗中,也是那样引人注意。
闪光灯再次亮起，聚光灯跟随着宋锴,藏青色加白色的班服在他身上显得如此特别。
他拿着话筒,面色从容,首视着台下的观众。
萧晚江心跳加速,激动得像要把宋锴是她男神这件事向全世界宣告。
“徐梦然徐梦然,中间拿话筒的那个是我男神!好帅啊,他真的好好看!”徐梦然看向上面,“中间梳大背头的那个?我记得你男神不长这样啊?”萧晚江慌忙解释,“没有没有,他平时不是这个发型,那个真的是他!知道了知道了,也是让你开心到了，”徐梦然在憋笑,“快开始了,你认真看吧，等一下错过你男神的精彩表演。”
一段纯音乐开始播放，宋锴和他旁边的一男一女轮流朗诵了一段，接下来响起的是《雪龙吟》的伴奏。
先是一个女生领唱，男生部分是全班齐唱，萧晚江还以为会是宋锴领唱。
前面有4个穿着马面裙的女生拿着扇子跳舞，萧晚江安静地看着，周围的观众突然开始激动起来。
萧晚江很快反应过来，是一段rap，出自宋锴。
宋锴一边说唱，一边比着手势，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有力，引得台下一片沸腾，夸赞声一阵接一阵灌入萧晚江耳中。
他很优秀。
张扬，自信，阳光。
这些都是萧晚江所缺失的，而宋锴轻而易举地拥有它们。
表演结束，萧晚江脑海中仍然浮现着他的身影。
这时，孟槿柔过来喊她。
“萧晚江，老师叫我们去化妆。”
“好。”
萧晚江起身，弓着腰走到队列后面。
到了化妆室，萧晚江看到满桌子的化妆品和几个从校外请来的化妆师。
萧晚江从来没有化过妆。
一个女老师把萧晚江拉过去，开始给她擦粉底液，萧晚江不知道这个老师在做什么，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将近半个小时，她拿了个镜子给萧晚江，萧晚江一看：脸白得不像话，嘴唇也特别红，眼睛周围全是亮晶晶的闪粉和一些细小的亮片，老师甚至帮她画了眉毛。
“好看吧？”
这个老师十分兴奋。
“额……好看，好看。”
化好妆，她跟着林疏染一起回观众席。
自己的座位太靠前，还得提着裙子走，要是绊倒在这里，才是最尴尬的。
萧晚江不敢抬头。
“哈喽。”
班上一个不太熟的女生跟萧晚江打招呼。
“哈喽。”
“很好看。”
“好看吗？
我觉得好奇怪。”
“不奇怪不奇怪，好看的，只是下巴这里有一点点没有抹匀。”
“好，好，先走啦。”
坐回座位上，萧晚江觉得面部很不自在，是一种厚重感。
想搓眼睛，担心把亮晶晶揉进眼睛里。
她终于明白妈妈为什么不喜欢化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