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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发表时间: 2025-08-24
沈令微捏着那半张纸条,指尖有些发凉。

城西粮仓……她隐约记得,上月父亲在书房叹气,说江南漕运出了些问题,金陵城西的官仓粮食储备告急,若是开春前补不上,恐怕会影响春耕。

这件事朝廷还压着没传开,一个整日流连风月场的纨绔,怎么会关注这个?

她将纸条匆匆折好塞进袖中,又看了眼手里的玉佩。

玉质温润,触手生暖,绝非寻常玩物,倒像是世家子弟贴身多年的物件。

谢景辞平白无故塞给她这个,是又在耍什么新花样?

“小姐,您在这儿呢!”

贴身丫鬟晚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可算找着您了,夫人让您早些回府,说夜里风凉。”

沈令微定了定神,把玉佩往袖袋深处塞了塞,含糊道:“知道了,这就回。”

回去的路上,晚晴絮絮叨叨说着方才的事:“方才我听人说,谢三公子又在街上调戏姑娘了,不会就是您吧?

小姐您可别搭理他,听说前几日他还把吏部李侍郎家的千金堵在巷子里,送了支珠钗,气得李侍郎差点上靖安侯府理论呢!”

沈令微“嗯”了一声,没接话。

脑海里却反复浮现谢景辞方才的样子——他扶着她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认真,还有看到那几个小偷时,瞬间冷下来的眼神。

那眼神,绝不是一个草包能有的。

回到沈府,沈令微借着卸妆的由头支开晚晴,把那半张纸条铺在妆奁上。

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笔画间藏着股凌厉气,倒像是仓促间写就的密信。

她试着将纸条拼凑,边缘并不平整,显然是被人从中间撕开的,另一半不知落在了何处。

亥时……今夜亥时,他要去城西粮仓做什么?

正思忖着,窗外忽然传来几声极轻的夜枭叫。

沈令微心头一跳,走到窗边掀开一角帘子,只见月下树影里,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看方向是往后门去的。

那是父亲的书房方向。

她想起父亲近日总说“有要事处理”,常常深夜才归。

难道父亲和谢景辞……有什么关联?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

父亲一向方正,最厌恶的就是谢景辞这类纨绔,怎么可能和他有牵扯?

许是自己想多了。

沈令微将纸条烧了,灰烬用茶水冲净,又把那块玉佩扔进妆奁最底层的暗格里。

她告诫自己,谢景辞就是个登徒子,那纸条不过是他在哪处酒楼随手写的醉话,不必当真。

可到了夜里,她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亥时三刻,更夫的梆子声从街上传来。

沈令微猛地坐起身,披了件外衣,心里像有只猫爪在挠。

去看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压不住。

她知道此举冒险,可那半张纸条像块石头压在心头,谢景辞那反常的举动也让她疑窦丛生。

最终,她还是悄悄开了房门。

晚晴睡得沉,并未察觉。

沈令微熟门熟路地从后花园的角门溜出去,借着月色往城西走。

城西粮仓一带偏僻,平日少有行人,今夜更是静得只剩下风声。

粮仓外围着丈高的青砖墙,门口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隐约能看到几个衙役模样的人在巡逻。

沈令微缩在街角的老槐树后,心跳得飞快。

她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除了巡逻的衙役,连只野猫都没见到。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沈小姐深夜至此,是来给我送元宵的?”

熟悉的戏谑声在耳畔响起,沈令微惊得转身,撞进一双在月色下格外明亮的眼睛里。

谢景辞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依旧是那身月白锦袍,只是换了柄素面折扇,身上的酒气淡了许多,倒添了些清冽的寒气。

“你怎么在这儿?”

沈令微压低声音,警惕地看着他。

谢景辞挑眉,往粮仓的方向努了努嘴:“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难不成沈小姐也对官仓的粮食感兴趣?”

沈令微心头一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

谢景辞往前一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的檀香混着夜露的气息,清晰地萦绕过来,“那方才在灯会上,是谁捡了我的东西,还巴巴地跑到这儿来寻答案?”

他指尖在她袖袋外轻轻一点,沈令微下意识捂住袖口,脸颊发烫:“我只是……路过。”

“路过?”

谢景辞低笑出声,声音压得极轻,像怕惊扰了夜色,“从沈府到城西粮仓,要穿过三条街,沈小姐这路绕得可真够远的。”

他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还是说,沈小姐其实是关心我?

怕我这纨绔子弟半夜来偷粮食?”

“***!”

沈令微被他说得心慌,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伸手拦住。

这一次,他没再用折扇,而是首接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微凉,指腹带着薄茧,和白日里那副养尊处优的样子截然不同。

“别闹了,”谢景辞的声音沉了些,眼底的戏谑散去,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