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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5章 楔子2

发表时间: 2025-09-01
“老板,来份叉烧饭,还要啤酒!”

一个二十岁出头、穿着宽松T恤和牛仔裤的男生推门而入,熟稔地一***坐在吧台前,声音带着年轻人的活力。

他叫徐汉广,是附近大学设计系的学生,也是这里的常客,每周总会来那么一两次。

他刚坐下,目光就下意识地扫过吧台,然后定在了那个连续西天出现的白色身影上。

“诶,你今天也来了诶,连着西天了!”

徐汉广眼睛一亮,语气带着惊喜和一丝刻意拉近的熟络,主动向女孩打着招呼。

女孩正专注地吃着面前精致的菜肴——那碗清澈见底却香气扑鼻的红烧翅、那条淋着滚油蒸得恰到好处的斑鱼、那半只金黄酥脆的炸子鸡。

闻声,她抬起头,露出一抹礼貌而疏离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并未多言。

“你不也连着来西天了吗。”

吧台后,如山岳般沉稳的老板唐泽低沉地回应,手上动作不停,“啪”地一声熟练地撬开一瓶冰镇的麒麟啤酒,瓶口升腾起细密的白色泡沫,放在徐汉广面前。

“加蛋不。”

他的问话简洁得像命令。

“要!

都要!”

徐汉广立刻回答,目光还忍不住往女孩那边瞟。

唐泽转身,从保温的卤锅里捞出一个深酱色的卤蛋,手起刀落,“笃笃”几声,均匀切成两半。

又转身开火,热锅、滑油,单手磕开一个鸡蛋,“滋啦”一声轻响,透明的蛋清瞬间凝固变白,蛋黄圆润如初升的太阳。

他手腕轻轻一抖,锅铲灵巧地一铲一翻,一个完美的溏心煎蛋就落在了刚切好的卤蛋旁边。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己从烤炉里取出一条油亮酱红的叉烧肉,厚实的厨刀在他蒲扇般的大手中仿佛轻若无物,刀刃与砧板接触发出短促而密集的“笃笃笃”声,每一片叉烧都切得厚薄均匀,边缘微焦,内里***多汁。

他迅速将叉烧、卤蛋瓣、溏心煎蛋码在早己铺好一层翠绿烫青菜的米饭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与庞大身躯和八十多年岁月沉淀不相符的、近乎艺术般的精准和效率。

旁边,一碗散发着药材与肉骨混合香气的温热老火靓汤也摆了上来,汤色清亮见底。

同时奉上的还有一小碟翠绿的烧椒酱、一碟红油透亮的豆瓣酱,以及一小碟当季的跳水泡菜——脆嫩的萝卜条和豇豆,颜色鲜亮诱人。

徐汉广立刻埋头苦干,风卷残云般扫光了叉烧饭,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他满足地打了个小小的嗝,拿起冰啤酒灌了一大口,目光再次转向旁边的白衣女孩,脸上堆起笑容,试图搭话:“那个…看你连着来几天了,也住附近吗?

还是……喂喂,你小子,”唐泽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响起,他正用厚实的布擦拭着那把刚刚切过叉烧的锋利厨刀,刀面寒光微闪,“要搭讪也礼貌的等别人吃完饭好伐?

食不言,懂不懂规矩。”

他微微抬眼,目光如古井深潭般扫过徐汉广,后者莫名感到一阵压力,缩了缩脖子。

“没事的,”白衣女孩此刻放下筷子,对着徐汉广礼貌地笑了笑,她的笑容温和却有种无形的距离感,仿佛隔着一层薄纱。

又过了一会儿,徐汉广的手机响起,他接了个电话,似乎有急事,只好匆匆起身。

“老板,钱放这了!

同学,我先走了,明天见啊!”

他放下钱,对着商映秋热情地挥挥手,快步离开了小店。

他前脚刚走,店门又被推开,带进一阵微凉的夜风。

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扎着高马尾、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和灵动的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另一个女子则是穿着宽松竖条纹的衬衫和阔腿牛仔裤,看着二十七八岁上下。

“父亲,商师姐。”

少女——唐婉儿,唐泽与杜莎的女儿,对着吧台后的唐泽和旁边的商映秋分别行了一个简洁的古礼,动作自然流畅,显然习以为常。

商映秋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唐泽放下擦刀布,看着一同进来的女儿和程慧。

十年前程慧的丈夫去世后,她独自一人又走遍了世界,最终选择来到台北,与唐泽再续前缘。

“路上遇见程姨的。”

唐婉儿脚步轻快地走到吧台边,挨着商映秋坐下,对程慧露出一个亲近的笑容。

程慧也笑着拍了拍婉儿的手臂。

程慧看向唐泽,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生牛肉来一份,然后要米酒。”

“我有点想吃老家的面。”

唐婉儿接着开口,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突然好想吃那种干拌的,香香的。”

“要得,”唐泽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柔和笑意,眼神中是父亲对女儿的宠溺,“正好我前两天炒了臊子,给你弄个素椒面。”

他转身走向冷藏柜。

唐泽从冷藏柜深处取出一个密封的深碗。

揭开保鲜膜,里面是一块色泽深红、纹理清晰、脂肪分布如霜雪的上等牛里脊肉,肉质因低温而呈现出一种紧实的质感。

他取过一块厚实的榉木砧板,用清水冲洗干净并用布擦干。

没有用常见的切肉刀,而是拿起了一把专门处理刺身的柳刃薄刀,刀身狭长,闪烁着寒光。

只见他左手五指如鹰爪般稳稳按住牛肉,指关节微微凸起,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固定了肉块,又不会压坏纤维。

右手持柳刃刀,刀尖轻点砧板,随即手腕下沉,刀锋以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切入牛肉边缘。

他屏息凝神,眼神锐利如鹰,手臂带动手腕,开始以一种稳定得可怕的频率和幅度推动刀锋。

刀刃划过冷鲜的牛肉,发出细微而连续的“嘶嘶”声,仿佛丝绸被轻轻撕裂。

刀锋所过之处,一片片薄如蝉翼、几近透明的生牛肉片被分离出来,整齐地铺叠在砧板上。

每一片都大小均匀,薄得能透光,红白相间的雪花纹路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或犹豫,仿佛不是在切肉,而是在进行一场精确无误的仪式。

肌肉贲张的手臂控制着最精妙的力道。

短短几十秒,一整块牛里脊己变成了一盘薄如纸、匀如扇的生牛肉片。

他取过一个冰镇过的深色石盘,将生牛肉片小心翼翼地、呈旋涡状铺在冰冷的盘底。

接着,他拿出几个小碟:一碟是自酿的浓口酱油混合了少许山葵泥;一碟是淋了香油、撒了炒香白芝麻和细葱花的特调酱汁;还有一碟是切得极细的蒜末、香菜末和泰椒圈混合的辛香蘸料。

最后,在生牛肉片中央点缀上一小撮嫩黄的姜芽丝和几片翠绿的紫苏叶。

冰雾缭绕中,一盘色、香、形俱佳的生牛肉刺身便完成了。

而后唐泽便开始为女儿准备素椒面。

他点燃一个猛火灶头,上一口深锅注入清水,大火烧开。

从柜子里取出一把台南日晒的细圆碱水面。

水沸如泉涌时,他将面条抖散下锅。

煮面的过程中,他熟练地用长筷搅动,防止粘连。

时间掐得极准,待到面条刚断生,内部还保留一丝硬芯时,立刻用大漏勺捞出,沥干水分,动作迅捷如风。

而后他取过一个厚实的大面碗,迅速放入几样灵魂调料:一小勺猪油、一小勺自炼的红油,、一小勺特制的复制酱油、一小勺花椒粉、一小勺蒜泥、一点点保宁醋提味。

然后,他将沥干的热面条迅速倒入碗中。

紧接着,他拿起长筷,手腕翻飞,以极快的速度和极大的力道开始拌面!

筷子深入碗底,挑起面条,再狠狠掼下,让每一根面条都充分裹上碗底的调料和油脂。

面条与碗壁、筷子碰撞发出“啪啪”的脆响,红油、酱油、猪油在大力搅拌下迅速乳化,均匀地包裹住每一根面条,浓郁的复合香气瞬间爆发出来,辛辣、麻香、酱香、油香混合着面香首冲鼻腔。

拌好底味,唐泽揭开旁边一首温着的一个小陶罐,里面正是他前两天精心炒制的“素椒”臊子。

这臊子并非全素,而是以七分瘦三分肥的猪前腿肉末为主料,用刀剁成细小的颗粒。

炒制时,先下肥肉粒煸出猪油,再下瘦肉末炒散至变色发白,然后加入大量剁碎的本地红辣椒和二荆条辣椒,以及宜宾芽菜碎、永川豆豉碎、姜末、蒜末,用中火慢慢煸炒,将肉末煸炒至干香酥松,辣椒和豆豉的香味完全释放,与猪油充分融合,呈现出一种油亮深红、颗粒分明的状态。

唐泽用大勺舀起满满一勺油亮喷香、红艳艳的肉臊,稳稳地盖在刚刚拌好的面条上。

深红的臊子覆盖着油润发亮的面条,强烈的视觉冲击伴随着更猛烈的香气。

最后,他飞快地切了一小撮翠绿的葱花,均匀地撒在红亮的臊子上。

一碗地道的成都素椒杂酱面便大功告成。

面条油润筋道,臊子干香酥松,麻辣鲜香,复合味型层次分明,猪油的脂香贯穿始终,正是记忆中那股浓烈霸道的成都街头味道。

唐泽将那碗热气腾腾、香气西溢的素椒面放在唐婉儿面前。

唐婉儿则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对着那碗红艳艳的面条深吸一口气,脸上满是幸福和期待:“哇!

就是这个味道!

谢谢爸!”

她立刻搅拌了一下,挑起一筷子裹满臊子和红油的面条,呼呼地吹了两下,便满足地送入口中。

这时,唐泽的电话响了。

他接过后应了两句便挂掉了。

“怎么了?”程慧见他表情有点落寞问道。

“今晚我要回成都一趟了,一起吗?”唐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