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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06

当插画师林薇发现家中的铅笔总在无人时移动,她以为只是压力所致的健忘。

直到冰箱里出现陌生食物,照片上浮现被抹去的人影,她才意识到异常并非幻觉。

一本突然出现的深蓝色笔记本记录着她毫无印象的两个月生活,

警告着“它”正篡改她的现实。循着线索“6”与“28”,她重返童年事故现场,

揭开挚友死亡的残酷真相——当年竟是她亲手打开了超自然深渊。如今,

古老实体卡里多尼亚通过裂缝窥视人间,邪教组织伺机完成降临仪式,

而神秘光明会则宣称要“保护”她。手握父亲遗留的谜团,

林薇必须在现实崩解前学会掌控自身苏醒的力量,否则不仅是她的记忆,

整个世界都将被深潭吞噬。1 第一章:日常与异样窗外,

第一缕灰白的光线渗入百叶窗的缝隙,在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林薇睁开眼,

望着天花板上熟悉的水渍斑痕,那形状像极了一只侧耳倾听的狐狸。

这是她搬进这所老旧公寓的第三个月零七天,每一天都在同样的光景中醒来。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着6:17,比她平时的起床时间早了十三分钟。林薇微微皱眉,

她的生物钟一向精准得如同机械,这种莫名的提早醒来近来却越发频繁。她坐起身,

双脚在床边摸索着寻找拖鞋,却扑了个空。低头看去,

那双灰色的绒面拖鞋并不在往常放置的位置,而是歪歪斜斜地躺在两米开外的书桌脚下,

仿佛被人随意踢开。“又梦游了?”林薇喃喃自语,光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向拖鞋。

自从一年前那场小车祸后,她偶尔会在睡眠中起身活动,但醒来后毫无印象。

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建议她放轻松,避免压力过大。穿上拖鞋,

她走向厨房准备早餐。公寓不大,一室一厅的布局,

老式的装修风格让空间显得比实际更狭小。墙壁上贴着淡黄色的印花壁纸,

几处边角已经卷起,露出底下灰白的底色。地板是深色的实木,走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像是在诉说着这栋楼三十年的历史。林薇喜欢这里的安静。

这栋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楼住户不多,大多是老人和几家租户。

她选择这里是因为租金便宜且采光不错,朝南的窗户能让阳光在午后洒满大半个房间,

对于需要在家工作的插画师来说,这是难得的优点。厨房里,她机械地操作着咖啡机,

磨豆声轰然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寂静。等待咖啡萃取的时间,她打开冰箱取出牛奶,

却发现纸盒轻得异常——只剩杯底那么一点,显然不够搭配今天的早餐麦片。“奇怪,

明明昨天刚买的。”林薇小声嘀咕着,查看牛奶的保质期。是新鲜的,生产日期是前天。

她努力回想,却记不起昨天是否已经开封饮用过。这种记忆的微小断层近来时有发生,

她归因于工作压力和那场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林薇倒了一杯黑咖啡,

决定省去牛奶。端着杯子走回工作区域——客厅一角被改造成了工作室,

一张宽大的木桌上摆放着电脑、数位板和各种绘画工具。

今天要完成《深潭之眼》的封面插图最后修改。这是一本恐怖小说的封面委托,

讲述了一个小镇居民发现自己的记忆被无形力量篡改的故事。林薇很喜欢这个创意,

编辑陈先生对她的初稿十分满意,只要求对一些细节进行调整。她打开电脑,屏幕亮起,

呈现出那张几乎完成的插图:一只形态诡异的暗影生物正从深潭中爬出,利爪刚刚触及水面,

搅动一圈圈不祥的涟漪。画面阴森却富有张力,是她近来比较满意的作品之一。工作前,

她照例整理了一下笔筒。那是她多年的习惯,十二支绘图铅笔按使用程度从长到短排列整齐。

林薇有轻微的强迫症,喜欢物品井然有序的状态,这能让她感到心安。数位笔在板上滑动,

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林薇全神贯注地调整着插图的细节,加深暗部色调,强化光影对比。

画面中的暗影生物越发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屏幕。时间在创作中流逝得很快,

当她再次抬头时,墙上的时钟已指向上午十一点。林薇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她站起身准备去倒第二杯咖啡,目光无意间扫过笔筒,动作突然顿住了。

笔筒里的铅笔排列顺序不对。那支几乎全新的2B铅笔应该在最右边,

现在却跑到了中间位置。林薇皱起眉头,确定自己早上整理过笔筒。她环顾四周,

房间里只有她一人,窗户紧闭,门也从内锁着。“大概是我自己用完随手放错了。

”她摇摇头,把铅笔重新归位。独自工作久了,有时会做出一些无意识的举动,

事后却毫无印象。她记得医生说过,这是轻度健忘症的表现之一。咖啡机再次响起时,

门铃突然大作。林薇吓了一跳,差点把咖啡洒在身上。这个时间点很少有人来访,

她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透过猫眼看去,外面站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

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林薇认出是住在同一层楼的邻居,电梯里遇到过几次,记得姓陈。

打开门,陈老太太微笑着递上信封:“林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你的信,

误投到我家信箱了。”林薇接过信封,是电力公司的账单。“太谢谢您了,还特地送过来。

”“没事,远亲不如近邻嘛。”陈老太太说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林薇的工作台,“哦,

你是画家啊?真厉害。”“只是插画师,给书籍画封面的。”林薇解释道。陈老太太点点头,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说起来,之前住你这间的李先生也是搞艺术的,好像是摄影师。

他搬走得挺突然的,连告别都没有。”林薇来了兴趣:“您知道为什么搬走吗?

”“不清楚呢,”陈老太太压低了声音,“就感觉那阵子他精神不太好,总是疑神疑鬼的,

说家里东西老是被动过。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林薇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还没来得及追问,老太太就已经摆摆手告辞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有事需要帮忙就敲门啊。

”关上门后,林薇靠在门板上,目光再次落在那筒铅笔上。东西被动过?

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回荡。午餐简单解决了——一份蔬菜沙拉和两片全麦面包。饭后,

林薇决定出门透透气,顺便去超市补买牛奶。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她带上了伞。超市里人不多,林薇推着购物车,按手机上的清单挑选商品。走到乳制品区时,

她特意拿了两盒牛奶,防止再次出现今早的情况。排队结账时,

她注意到收银台旁摆放的杂志区,最显眼的位置是一本名为《心理科学》的学术期刊,

封面标题赫然写着《记忆的可塑性与不可靠性》。林薇不由自主地拿起一本翻看。

“记忆并非固定的记录,而是动态重构的过程...”文章开篇这样写道,

“外部暗示和自我想象都能无形中篡改我们的记忆,

甚至创造从未发生过的‘虚假记忆’...”“一共八十四元。

”收银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阅读。林薇匆匆放下杂志,付款离开。回家的路上,

那篇文章的内容在她脑海中盘旋。记忆真的如此不可靠吗?那些她以为的健忘症状,

会不会只是正常的记忆重构?回到公寓,林薇把买来的东西归位。当她打开冰箱门时,

整个人愣住了。冰箱里赫然放着一盒几乎满的牛奶,和她刚买回来的完全相同品牌和容量。

林薇的手微微发抖,拿起冰箱里的那盒牛奶查看生产日期——是三天前的,

和她刚买的那盒相差两天。她清晰地记得今早冰箱里的牛奶已经几乎见底,

而现在这盒却还有四分之三满。这不可能。她反复查看,两盒牛奶都是真实的,

都确凿地存在于那里。心跳加速,林薇靠在冰箱门上,试图冷静思考。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昨天确实买了牛奶却不记得,今早看错了剩余量。

但为什么对购买过程毫无印象?她拿出手机,查看自己的购物清单记录和电子支付记录。

记录显示上次购买牛奶是五天前,之后没有任何乳制品购买记录。林薇感到一阵寒意。

要么是记录出错了,要么是...她不敢想下去。为了平息不安的情绪,林薇决定继续工作。

《深潭之眼》的插图几乎完成,只差最后一点细节渲染。她沉浸在创作中,时间悄然流逝。

傍晚时分,插图终于完成。林薇长舒一口气,将文件发送给编辑陈先生。

完成后的小小成就感暂时驱散了早上的诡异感。她决定整理书架作为放松。

这是搬家后一直没完成的任务,书籍仍然杂乱地堆放着。她按照类型和大小重新排列,

动作机械而重复,让人心神宁静。当拿起一本厚实的心理学教科书时,

一张照片从书页中滑落,飘到地上。林薇弯腰捡起。那是张旧照片,边缘已经微微发黄。

照片上是年幼的她和一个记不起名字的亲戚的合影,背景是某个游乐园的旋转木马。

奇怪的是,照片中她右侧的区域有一片模糊,

像是被什么东西擦过或者...她的目光凝固了。

那片模糊的区域形状隐约像是一个人的轮廓,一个本该在那里却被抹去的人影。

林薇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她清楚地记得这张照片,去年整理相册时还看到过,

当时并没有这片模糊。她翻到照片背面,那里用蓝色墨水写着一行小字:“薇薇六岁生日,

和小叔在星光乐园”。字迹是母亲的手笔,但“小叔”两个字被一道横线划掉,

墨水的颜色比原来的字迹要新一些。林薇完全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小叔”。父亲是独生子,

母亲那边只有两个姐妹,从没听说过有个弟弟。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房间里只有台灯投射出一圈温暖的光晕。林薇却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视线之外悄然变化。她走到工作台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笔筒。

铅笔又乱了。不是全部,只有两三支交换了位置。

但这次林薇确定自己一整天都没有碰过它们。心跳陡然加速。她拿起手机,

调出早上拍的工作台照片对比——果然,有幾支铅笔的位置变了。这不是错觉,也不是健忘。

有什么东西确实在动她的东西。林薇的手开始发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攫住了她。

她环顾这个自己独自居住了三个月的小空间,突然感到陌生而危险。

每一处阴影都仿佛隐藏着什么,每一丝声响都令人心惊。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

也许只是自己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或者有人在暗中作弄她?但谁会做这种事?为什么?

林薇决定给母亲打个电话,旁敲侧击地询问照片的事。“妈,我最近在整理老照片,

看到一张六岁生日时在游乐园拍的照。”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随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哦,那时候你可爱去游乐园了。”“照片上好像还有别人,

但我记不清是谁了。”更长的沉默。“应该就是你爸和我吧,还能有谁。

”母亲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对了,你最近怎么样?新公寓还好吗?

”明显的转移话题。林薇没有追问,顺着母亲的话聊了些日常,但内心的疑惑更深了。

挂掉电话后,她再次端详那张照片。那片模糊的区域越看越不自然,

像是有人刻意用工具擦除了什么。

她想起今天在超市看到的杂志文章——关于记忆的可塑性和不可靠性。但如果记忆不可靠,

物质证据也会被篡改吗?林薇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休息了。

连续接恐怖小说的插图委托,也许潜意识里受到了影响,开始疑神疑鬼。她走进浴室,

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面容,眼底带着疲惫的阴影,

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再平常不过的样子。回到卧室,

林薇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那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本。这是医生建议她养成的习惯,

记录日常事项以帮助记忆。她翻开新的一页,写下今天的日期。“十月十一日,阴。

完成《深潭之眼》封面。牛奶事件,可能是我记错了。铅笔再次移动,或许是地震?

但没感觉到震动。发现一张老照片,上面有奇怪的模糊处。妈妈回避关于照片的问题。

我需要休息,可能是工作压力导致的焦虑。”写完后,她放下笔,

总觉得记录下来的文字无法完全表达内心的不安。那些看似合理的解释,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临睡前,林薇再次检查了门窗是否锁好,这个举动对她来说很不寻常。躺在床上,

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窗外风声渐起,树枝刮擦着玻璃,发出类似抓挠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陷入浅眠。梦境支离破碎:深潭中升起的暗影,被抹去面孔的人形,

移动的铅笔,还有母亲回避的眼神...半夜里,林薇突然惊醒,心跳急促。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电子钟发出微弱的红光显示着凌晨2:34。她口渴得厉害,

决定去厨房喝点水。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拖鞋又不在平时放的位置。她叹口气,

伸手到床下摸索,指尖碰到的却不是拖鞋,而是一个硬硬的、方形的物体。林薇把它拖出来,

发现那是一本深蓝色封皮的笔记本,与她正在使用的黑色日记本完全不同。

封面上没有任何标识,但看起来有些年月了,边角磨损严重。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个本子。难道是搬家时不小心打包来的别人的东西?

或者是前租客留下的?犹豫了一下,她翻开第一页。纸页泛黄,字迹是那种老式钢笔写的,

墨迹有些晕染。但让林薇全身血液冻结的是页首的日期和那熟悉的笔迹。那是她的笔迹。

“十月七日,晴。第三次会见吴医生。他说我需要更详细地记录日常,特别是那些‘异常’。

我不确定这是否有帮助,但会尝试。”林薇的手指开始颤抖,她翻到下一页。“十月十二日,

雨。又发生了。厨房的抽屉里突然多了一套茶具,我从未见过的款式。

打电话问妈妈是否她放的,她说不知道,声音听起来很紧张。我应该害怕吗?我只感到疲惫。

”她一页页翻下去,背脊阵阵发凉。笔记本里的记录跨越了两个月时间,

详细记载了各种物品莫名出现或消失的事件,以及记忆的断层。笔迹毫无疑问是她的,

但她对这些记录毫无印象。最后一条记录停在十二月十日:“它知道我在记录。

今天打开笔记本,发现前三页被撕掉了。不是我做的。

我必须找到更安全的地方隐藏这个本子。”林薇坐在床沿,全身冰冷。

她看向床头柜上那本黑色日记本,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如果这本蓝色笔记本真的是她写的,那意味着什么?她的记忆问题远比想象中严重?

还是......她不敢再想下去。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树枝猛烈地刮擦着玻璃,

像是有什么东西急于进来。林薇紧紧攥着那本突如其来的笔记本,仿佛它是救命稻草,

又像是致命毒药。此时此刻,她只确定一件事——这些异常不是她的想象,

也不是简单的健忘症。有什么东西确实存在,并且正在悄无声息地篡改着她的生活和记忆。

而它,刚刚向她发出了一个无法忽视的信号。2 第二章:证据的嘲弄林薇坐在床沿,

双手紧紧攥着那本深蓝色笔记本,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窗外的风依然呼啸,

树枝刮擦玻璃的声音像是某种摩尔斯电码,传递着她无法解读的信息。她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凌晨两点三十七分,整个世界都在沉睡,

唯有她与这本突如其来的笔记本是醒着的。台灯的光线下,她再次审视笔记本的封面。

深蓝色布面,没有任何标题或标识,边角磨损严重,显示出经常被翻阅的痕迹。

她翻开第一页,那熟悉的笔迹毫无疑问属于自己,但她对书写这些内容毫无记忆。

“十月七日,晴。第三次会见吴医生。他说我需要更详细地记录日常,特别是那些‘异常’。

我不确定这是否有帮助,但会尝试。”林薇的眉头紧锁。吴医生?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更别提去会见了。她拿出手机,查看日历和通讯记录,

没有任何与医生约会的提醒或通话记录。她继续翻阅,心跳随着每一页的内容而加速。

“十月十五日,阴。今天发现书架上的书全部按颜色重新排列了。不是我做的。

我问了妈妈是否来过,她说没有。她建议我多休息,声音里的担忧掩饰不住。

”“十月二十二日,雨。醒来发现右手食指有一道小伤口,已经结了痂。不记得怎么弄的。

厨房的刀架上,有一把水果刀刀尖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我清洗了它,但手在发抖。

”“十一月三日,晴。冰箱里又出现了我不记得买过的食物——这次是一罐酸黄瓜。

我从来不吃酸黄瓜,小时候有一次吃多了呕吐后就再也没碰过。谁放在那里的?

”林薇的呼吸变得急促。这些记录详细而连贯,笔迹稳定,不像是在精神混乱状态下写的。

如果这真是她的日记,为什么她对这些事件毫无印象?她翻到最后一页有记录的地方。

“十二月十日,雨。它知道我在记录。今天打开笔记本,发现前三页被撕掉了。不是我做的。

我必须找到更安全的地方隐藏这个本子。”记录到此为止,后面都是空白页。

林薇感到一阵寒意。如果笔记本的前三页被撕掉了,

那么她现在读到的“十月七日”其实已经不是最初的记录了。

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翻阅并篡改了这个本子。她猛地站起身,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不是简单的健忘症,医生曾明确告诉她,

她的记忆问题只会导致碎片化遗忘,不会产生如此详细却完全陌生的记忆记录。

只有一个解释:要么这本笔记是别人伪造的,

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要么她正在经历某种超出自认知范围的事情。窗外的风渐渐平息,

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房间。林薇决定采取行动。

她首先将蓝色笔记本藏在床垫下的一个隐蔽角落,与现在使用的黑色日记本分开存放。

然后她拿起手机,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吴医生 心理 记忆”。

结果显示了几十个姓吴的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分布在城市各个区域。

她逐一查看他们的资料和患者评价,没有找到任何熟悉的面孔或名字。

或许“吴医生”不是全名?或者根本不存在?

林薇又尝试搜索“记忆异常 物品移动”等关键词,

结果大多指向精神分裂症或阿尔茨海默病的科普文章,以及一些灵异论坛的帖子。

她快速浏览了几个论坛,里面充斥着各种不可思议的经历叙述,但大多缺乏具体细节和证据,

读起来像是虚构故事。天色渐亮,第一缕晨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林薇毫无睡意,

她泡了杯浓咖啡,坐在工作台前,决定开始自己的调查。她首先拿出手机,

给笔筒和周围区域拍了多张照片,不同角度,细节清晰。然后她拿出一支红色记号笔,

在每支铅笔的笔杆底部做了几乎看不见的小标记——不同数量的细微划痕,

对应每支笔的位置编号。“这样就能确认是不是有人动过,或者...”她不敢想下去,

或者是不是笔自己在移动。完成这一切后,她打开电脑,创建了一个新的加密文件夹,

命名为“项目记录”。在里面,

她开始详细记录昨天发生的所有异常事件:牛奶、铅笔、老照片,以及蓝色笔记本的发现。

她将手机照片也导入其中,并设置了自动备份到云端。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篡改我的实物记录,也许数字记录能更持久一些。”她喃喃自语,

虽然不确定这是否有效。上午九点,林薇决定给母亲打个电话,这次要更直接一些。“妈,

我最近记忆问题好像更严重了。”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您记得我有没有看过一位姓吴的医生?心理医生之类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吴医生?没有啊。你不是一直在陈医生那里复查吗?

为什么问这个?”“只是突然想到的。”林薇犹豫了一下,决定冒险一问,“那,

您记得我六岁生日时,在星光乐园,有没有一个叫‘小叔’的人参加?”这次沉默更长,

长得让林薇以为信号中断了。“妈?”“薇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母亲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你哪来的什么‘小叔’?那天就只有我们一家三口,

和你最好的朋友小文啊。”“但我找到一张照片,背面写着——”“你肯定是记错了!

”母亲打断她,语气罕见地急促,“听我说,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要不要回家住几天?

你爸爸也很想你。”林薇的心沉了下去。母亲在隐瞒什么,这很明显。但为什么?“我没事,

妈,只是随便问问。我再睡会儿就好。”她匆匆结束通话,不想引起更多怀疑。挂掉电话后,

林薇从床垫下拿出那本蓝色笔记本,再次翻到有关老照片的那条记录:“十一月十八日,阴。

今天整理旧物时发现一张六岁生日照片,背面写着‘和小叔在星光乐园’。

但我根本不记得有什么小叔。更奇怪的是,照片上我旁边有一片模糊,

像是有人被从照片中抹去了。我问妈妈,她坚持说从来没有‘小叔’这个人。谁在说谎?

还是我的记忆出了更大的问题?”记录与她的经历惊人地相似,只是时间不同。

林薇感到毛骨悚然。这要么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恶作剧,要么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现象。

中午时分,门铃响起。林薇吓了一跳,从猫眼看去,是快递员。她签收了一个包裹,

是《深潭之眼》的出版社寄来的校样稿和合同文件。她把包裹放在工作台上,准备稍后处理。

转身时,胳膊不小心碰倒了笔筒,铅笔散落一地。“该死!”她蹲下身,一支支捡起铅笔。

当捡到那支2B铅笔时,她愣住了。笔杆底部的红色标记不见了。林薇迅速捡起所有铅笔,

检查每一支的底部。她做的细微划痕全部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她的心跳骤停了一瞬。

这不可能!她用的是永久性记号笔,划痕虽然细微,但绝不会在几小时内自然消失。

除非...林薇冲回工作台,拿起手机查看早上拍的照片。照片清晰显示笔筒中的铅笔,

放大后可以看到笔杆底部的红色标记。但现实中的标记消失了。她感到一阵眩晕,

扶住桌角才没有摔倒。这不是简单的记忆问题或有人恶作剧。

有什么东西正在系统地抹除她留下的证据。下午,林薇强迫自己处理出版社的包裹。

校样稿需要校对,合同需要签署。正常的工作流程让她暂时从恐惧中抽离。在翻阅校样稿时,

她注意到作者简介页上有一张作者照片: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面容憔悴但眼神锐利,

名叫李维。简介说他曾是心理学教授,后专职写作,《深潭之眼》是他的第一部小说。

林薇的目光停留在照片上,总觉得作者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校完稿子,

她开始填写合同。在乙方信息栏,她需要填写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她熟练地写下前几位数字,

却在最后四位时卡住了。这不可能。她的身份证号用了这么多年,早已烂熟于心。

林薇找出钱包,抽出身份证核对。号码与记忆中的一致,

但她刚才确实有一瞬间忘记了最后四位数字。就像是记忆被短暂地抹除了一小部分。

恐惧再次袭来。如果连这么熟悉的数字都会突然忘记,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傍晚,

林薇决定再次检查那本蓝色笔记本。她把手洗净擦干,小心翼翼地翻开每一页,

寻找可能遗漏的线索。在笔记本的后封皮内侧,她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凸起。仔细摸索,

似乎有什么薄薄的东西夹在封皮夹层中。林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找来了小刀,

小心翼翼地割开封皮边缘。里面果然藏着一张折叠的纸片。

纸片上是用同样的笔迹写下的一段话:“如果找到这个,说明它已经开始行动了。记住,

不要相信表面证据,它们会被篡改。不要完全相信自己的记忆,它们会被修改。

唯一相对可靠的是直觉和情感反应,它还不能完全模仿或控制这些。找到吴医生,

但不要通过常规方式。他在‘迷失时光’咖啡馆留了信息给你。小心。相信你自己。

”纸片没有署名,没有日期。林薇的手颤抖着。“它”是什么?

为什么笔记本的主人要如此隐蔽地留下信息?而“迷失时光”咖啡馆——她记得路过那家店,

就在几个街区外,但从没进去过。天色已暗,林薇犹豫是否要立即去咖啡馆。

恐惧和好奇在她内心交战。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她需要答案,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迷失时光”咖啡馆坐落在一条僻静的小街上,外观古朴,

橱窗里陈列着各种老式钟表和复古物品。推门进去时,门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店内光线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和旧纸张的气味。四下无人,只有一位白发老人在柜台后擦拭杯子。

“欢迎光临,”老人抬头微笑,“很久没见到新面孔了。”林薇犹豫了一下:“您好,

我...我在找一个叫吴医生的人?有人说他在这里留了信息给我。

”老人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然后恢复如常:“吴医生?没听说过。不过如果你愿意等等,

可以喝杯咖啡。今天的特色是‘记忆混合’,很不错。”林薇点点头,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老人很快端来一杯咖啡,深褐色的液体上浮着一层细腻的奶泡,散发出淡淡的肉桂香。

她小口啜饮着咖啡,目光扫过店内环境。墙上挂满了各种时钟,显示着世界各地的时间,

但大多指针静止不动。书架上是各种心理学和哲学书籍,夹杂着一些老旧笔记本。

半小时过去,没有人来接触她。林薇开始觉得自己可能理解错了信息,

或者那根本就是个恶作剧。她决定离开。走到柜台结账时,老人看着她,忽然说:“小姐,

你看起来心神不宁。需要聊聊吗?”林薇勉强笑笑:“只是有些累,谢谢关心。

”老人点点头,递给她找零。当他们的手接触时,林薇感到老人悄悄塞给她一个小纸团。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攥在手心,快步走出咖啡馆。回到公寓楼下时,天已全黑。

林薇在路灯下展开纸团,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行小字:“只有公用电话打。

”她的心跳加速。这一切像极了间谍电影中的情节,却真实地发生在她的生活中。

公寓大厅里恰巧有一部公用电话。林薇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投入硬币,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但对方沉默不语。“您好?我是林薇,

有人给我这个号码...”她试探着说。长时间的沉默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林小姐,

你不该来找我。这很危险。”“为什么?发生了什么?我找到了一个笔记本,

上面说——”“不要说出来!”对方急促地打断她,“它可能在监听。听着,我时间不多。

你正在经历的不是疾病,而是某种...干预。你的记忆和现实都被系统地篡改了。

”林薇的手心出汗:“谁在这么做?为什么?”“我不能说太多。但你必须开始记录,

用它们无法轻易篡改的方式。注意物品的排列模式,注意数字序列,注意重复出现的符号。

这些都是线索。最重要的是,不要相信表面证据,它们会被替换或修改。

”“我不明白——”“你很快就会明白。现在,记住:下次异常发生时,立即记录,

不要犹豫。用你能想到的最原始的方式——石刻、泥板,任何不易被修改的媒介。

现在挂掉电话,忘记这个号码。”“等等!至少告诉我,我是否见过你?

那个笔记本——”电话已被挂断,只剩忙音。林薇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寓,

脑中回荡着那句“不要相信表面证据”。她拿出手机,

查看早上拍的工作台照片——笔筒中的铅笔清晰可见,红色标记在照片上依然存在。

但现实中的标记消失了。这种矛盾让她头痛欲裂。如果照片证据都不可信,

还有什么可以相信?她突然想起电话中说的“注意数字序列”。于是她再次拿出那张老照片,

仔细查看背面的字迹:“薇薇六岁生日,和小叔在星光乐园”。数字。

照片是六岁生日时拍的。六。林薇像是被电流击中,她冲进卧室,从床垫下拿出蓝色笔记本,

快速翻阅记录。

月二十二日”、“十一月三日”、“十一月十八日”、“十二月十日”...她拿出计算器,

之间的间隔:5天、3天、7天、12天、15天、22天...这些数字看起来毫无规律。

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将间隔天数转换成数字:5、3、7、12、15、22。

盘上的位置:5T、G、B、3E、D、C、7U、J、M、12I、K、?

...不对。也许是字母顺序?5=E,3=C,7=G,12=L,15=O,

22=V...ECGLOV?没有意义。林薇沮丧地放下笔记本。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模式,

只是她的想象。夜深了,她毫无睡意。电脑屏幕上,《深潭之眼》的封面插图依然打开着,

那只从深潭中伸出的利爪仿佛在向她招手。

她突然注意到插图中的某个细节——暗影生物的利爪上,似乎刻着极细微的纹路。放大查看,

那不是什么纹路,而是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不要相信照片”林薇的血液几乎冻结。

这是她自己画的插图,她可以肯定最初绝对没有这行字。

她颤抖着手打开最初的草稿文件——没有这行字。中期修改版——没有。

最终完成版——也没有。但现在屏幕上显示的完成版文件中,明明有这行字!她猛地站起身,

退后几步,仿佛屏幕中的那只爪子会伸出来抓住她。这不是她的想象。

有什么东西在篡改她的数字文件,就像篡改实物证据一样。林薇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混合着奇异的兴奋。至少这证明了她不是疯了,确实有什么超自然的事情在发生。

她决定遵循电话中的建议,用最原始的方式记录。在厨房里,

她找到一块平滑的石头和一根铁钉,决定尝试刻字记录。但刻什么?

所有事情:蓝色笔记本、标记消失、咖啡馆、神秘电话、插图中的字...当她准备开始时,

却发现石头表面已经有一些刻痕。仔细辨认,那似乎是几个数字和符号,

但部分已经被磨平难以辨认。最清晰的是两个数字:6和28。六?又是六。

和她六岁生日照片一致。二十八呢?毫无头绪。林薇把石头放在工作台上,

准备开始刻写新记录。她转身去找更多适合刻写的材料,但当她带着几块瓦片回来时,

桌上的石头不见了。她愣在原地,四下寻找,石头仿佛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不,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感到一阵绝望。就在这时,

她的目光落在工作台上的老照片上。

照片中那片模糊的区域似乎发生了变化——原本模糊的人形轮廓中心,

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清晰的数字:6。林薇拿起照片,手指颤抖。数字6清晰可见,

像是刚刚被人写上去的,墨迹甚至还未全干。她退后几步,背脊发凉。

那个“它”不是在简单地抹除证据,而是在与她对话,回应她的发现。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而寒冷。林薇感到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等待着她的下一步行动。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支最黑的铅笔,

在一张白纸上用力写下:“我知道你存在。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你想要什么?”写完后,

她把纸放在工作台中央,退到房间另一端,等待着。一分钟,两分钟...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台灯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恢复正常。林薇小心地走近工作台,

发现那张纸上的字迹下方,多了一行陌生的笔迹,像是用极细的笔尖写下:“我想要你记得。

”字迹工整而冰冷,没有任何人类书写时的自然波动。林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扶住桌角才没有摔倒。这句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种直觉,仿佛答案一直就在那里,

只是被层层迷雾遮蔽。她再次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记得什么?”这次她死死盯着纸张,

不敢眨眼。台灯又闪烁了一下,纸上悄然出现新的字迹,

像是从纸面深处浮上来一样:“记得你做过什么。”随后,整张纸突然自燃起来,

蓝色的火焰瞬间将纸张吞噬,化为一小撮灰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林薇站在原地,

全身冰冷。那个“它”不是在威胁她,而是在指控她。记得你做过什么。

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回荡,与母亲回避的眼神、消失的“小叔”、被篡改的照片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个可怕的猜想。也许,她才是这一切异常的原因。也许,

那个“它”不是外来的入侵者,而是她自己某部分被遗忘的良知或记忆,

正以这种恐怖的方式回归。林薇缓缓走到洗手间,看着镜中苍白的面容。那双熟悉的眼睛里,

是否藏着另一个自己?一个做过可怕事情而被主动遗忘的自己?她打开水龙头,

用冷水冲洗脸庞,试图冷静下来。当她抬头再次看向镜子时,呼吸骤然停止。

镜中的倒影没有同步她的动作,而是静止不动,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嘴角缓缓上扬,

形成一个绝非她自己能做出的诡异微笑。镜中的“林薇”抬起手,

用手指在蒙雾的镜面上写下两个数字:628然后倒影恢复正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林薇尖叫一声,跌跌撞撞地后退,撞在墙壁上。她惊恐地望着镜子,

现在那里只有她一个人苍白恐惧的面容。但镜面上的数字依然清晰可见——6和28,

正缓缓被雾气吞噬,如同被深潭吞没的线索。她不知道这些数字意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她,

这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而那个“它”,无论是外来的存在还是她自己的另一面,

正在引导她走向一个她可能永远不愿面对的真相。

3 第三章:主动追寻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替的条纹。

林薇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向床垫下方。

当指尖触碰到那本深蓝色笔记本粗糙的封面时,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它还在。

昨夜镜中的诡异景象和那串数字依然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中。6和28。

她不知道这些数字意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是解开谜团的关键。起床后,

林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公寓的每个角落。门锁完好,窗户紧闭,

没有任何强行进入的痕迹。她甚至检查了通风口和衣柜,确认没有***。这一切都表明,

如果真有什么“存在”在作祟,它可能不需要物理上的入侵就能影响她的环境和记忆。

在厨房准备咖啡时,林薇注意到水龙头似乎有些松动。她试着拧紧,

却意外地发现水龙头底座可以旋转。心中一动,她用力逆时针旋转,

整个底座竟然被拧了下来,露出一个小小的隐藏空间。里面空无一物,

但积灰的表面有明显的物品放置过的痕迹——一个长方形轮廓,

大小正好与那本蓝色笔记本相符。林薇的心跳加速。

这个发现证实了笔记本中的话:“我必须找到更安全的地方隐藏这个本子”。

之前的她——如果那真是她自己——确实找到了这个隐蔽之处。

但为什么笔记本没有藏在这里,而是出现在床下?是“它”故意让她找到的,

还是之前的她预感到了危险,临时改变了隐藏地点?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

林薇端着杯子回到工作台前。她打开电脑,创建了一个新的加密文档,

开始系统性地记录所有异常事件和线索。“项目记录:第三天。”她写道,

多处6. 镜中异象倒影自主行动7. 隐藏空间水龙头下的隔层看着这份清单,

林薇感到既恐惧又兴奋。恐惧的是这些现象超出了常理;兴奋的是她终于开始主动追寻真相,

而非被动接受异常。她决定从数字6和28入手。这两个数字反复出现,必定有特殊含义。

首先尝试的是日期。6月28日?她查看日历,那天是平常的工作日,

没有任何特殊安排或记忆。然后是地址。她搜索了附近以6和28为门牌号的建筑,

发现几个街区外有一栋老公寓楼正好是6巷28号。这值得一看。但在此之前,

林薇需要确保自己的记录不会被篡改。

她想起那个神秘电话中的建议:“用它们无法轻易篡改的方式记录”。

她找来几块平滑的瓦片和一根铁钉,开始在上面刻字记录关键信息。刻录的过程缓慢而费力,

但有一种奇异的踏实感——这些刻痕不会轻易消失或被修改。完成刻录后,

她将瓦片藏在不同的地方:一块在花盆底部,一块在冰箱后面,

一块在书架最上层书籍的后面。分散隐藏,降低被全部发现的风险。接下来,

林薇决定测试“它”的能力范围。

她在房间各处设置了几个简易警报装置:门把手上平衡一枚硬币,地板上撒少许面粉,

键盘上放一根头发丝。这些小学级别的侦探手法或许幼稚,但至少能提供一些信息。

中午时分,林薇准备出门前往6巷28号。在门口穿鞋时,

她注意到鞋柜最深处有一个不起眼的纸盒,似乎之前从未见过。打开纸盒,

里面是一些旧物:几张童年照片、一枚校运会奖牌、还有一本小学毕业纪念册。

林薇翻开纪念册,目光突然凝固在班级合影上。照片中,她站在第二排左侧,笑容灿烂。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身旁的两个同学的面部被精心地剪掉了,只留下两个空洞。

在照片底部,有人用红笔写了一行小字:“他们记得”。林薇感到背脊发凉。

她完全不记得有过这样一本纪念册,更不记得谁的面孔被剪掉。翻到背面,班级名单上,

第6号和第28号学生的名字被黑笔重重涂掉,无法辨认。又是6和28。

她迅速查看完整名单,被涂掉的名字对应的是张磊和李小雅。

这两个名字唤起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他们是小学同学,但林薇想不起更多细节。

“张磊,李小雅。”她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试图唤醒更深层的记忆,

但脑海中只有一片迷雾。将纪念册放回纸盒时,林薇注意到盒底有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后,

上面是一幅幼稚的蜡笔画:三个孩子手拉手站在一栋房子前,房子上方是巨大的太阳,

阳光中有个数字“6”。图画的右下角歪歪扭扭地写着:“永远的朋友:薇薇、小雅、磊磊。

”画面的背景中,有一片深色的区域,像是后来添加的,形状如同一个深潭,

从中伸出一只模糊的手爪。林薇的手开始颤抖。这幅画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

既温暖又恐惧。她似乎能听见遥远的笑声,看见三个孩子在阳光下奔跑的场景,

但这些记忆碎片如同镜花水月,一触即散。她小心地将画折好放进口袋,决定出门寻找答案。

6巷28号并不难找。那是一片待拆迁的老旧小区,大多数居民已经搬走,

只有几户人家还坚守着。28号是一栋三层的老式公寓楼,外墙斑驳,窗户大多破碎,

显得阴森而荒凉。林薇站在楼前,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曾经来过这里,

却又记不起具体情形。她犹豫着是否要进去,这时一位老人从旁边的小卖部走出来,

好奇地打量她。“姑娘,找人有事吗?”老人问道,眼睛眯成一条缝。“您好,

我想问问这栋楼里是否曾经住过叫张磊或李小雅的人?”林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老人的表情突然变得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们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失去联系很久了...”林薇编造着借口。老人摇摇头,

语气变得冷淡:“不知道,不认识。这楼马上就要拆了,里面没人住了。

”说完便转身回到小卖部,明显不愿再多谈。林薇感到老人有所隐瞒,但不敢强求。

她绕着建筑走了一圈,发现后院有个小门半开着。犹豫片刻,她侧身钻了进去。

楼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走廊两侧的门大多紧闭,偶尔有几扇敞开着,

露出里面搬空后的狼藉。林薇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该寻找什么。来到二楼时,

她注意到一扇门上用粉笔画着一个模糊的太阳图案,与那张蜡笔画的太阳惊人地相似。

门没有锁,她轻轻推开。里面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墙壁上残留着儿童画的痕迹和贴纸的印迹。角落里有几个废弃的纸箱,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林薇开始翻找纸箱,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品。但在最后一个纸箱底部,

她发现了一个铁盒,上面锁着一把已经生锈的小锁。她找来一块砖头,用力砸开锁具。

铁盒内是一些旧物:几张泛黄的照片、一条女孩的项链、一枚金属徽章,

还有一本薄薄的日记本。照片上是三个孩子的合影——她、还有一个男孩和女孩。

林薇立即认出那就是张磊和李小雅。三人笑容灿烂地站在一栋房子前,正是蜡笔画中的场景。

翻到照片背面,写着:“六年级毕业留念。永远的三人组:薇薇、磊磊、小雅。

”林薇的手指颤抖着翻开日记本。字迹稚嫩而熟悉,是她的笔迹:“七月十五日,晴。

今天我们发现了那个秘密基地,太棒了!磊磊说那是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地方,

谁也不能告诉。”“七月二十日,雨。小雅带来了她妈妈的旧毯子,

我们把基地布置得更舒服了。要是能一直待在那里多好啊,不用回家,不用听爸爸妈妈吵架。

”“八月三日,阴。今天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埋在基地的角落里。

磊磊说那可能很值钱,小雅却很害怕。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碰它。”日记在这里中断,

后面几页被撕掉了。最后有一页写着:“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提议去那里,如果没发现那个东西...磊磊和小雅就不会...我发誓要忘记,

永远忘记。”字迹在这里变得模糊不清,似乎被泪水浸湿过。林薇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记忆的闸门似乎被撞开了一条缝隙。她隐约看见三个孩子在一个狭窄空间里争吵,

然后是一场意外,尖叫声,奔跑...但细节依然模糊,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

她继续翻找铁盒,在底部发现了一张旧报纸 clipping,日期是十五年前的夏天。

头条新闻赫然写着:“两名儿童意外身亡,老旧小区安全隐患引关注”。报道称,

两名小学六年级学生在一处待拆迁建筑内玩耍时遭遇意外,不幸身亡。

文章没有提及具体细节,只说事故正在调查中,提醒家长注意儿童安全。

林薇的手颤抖得几乎拿不住那张泛黄的报纸。两名儿童——张磊和李小雅。而她,

是那场事故的幸存者,也是见证者。那些被压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却又在即将清晰时退去。她只记得恐惧、愧疚和一种决心——要忘记,永远忘记那段过去。

但现在,过去正以一种超自然的方式回归,逼迫她面对真相。林薇将铁盒中的物品小心收好,

准备带回家仔细研究。当她站起身时,突然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缓慢而沉重,

正在上楼。林薇的心跳骤停。老人不是说这楼已经没人住了吗?她迅速环顾四周,

躲进一个壁橱里,轻轻掩上门,只留一条缝隙观察。脚步声在门外停顿,然后门被推开了。

一双破旧的男式皮鞋映入眼帘。来人似乎在房间里踱步,然后停在了铁盒前。林薇屏住呼吸,

透过缝隙只能看到来人的腰部以下。突然,那人弯下腰,

脸突然出现在缝隙前——是那个小卖部的老人!老人的眼睛异常明亮,

直直地盯着藏身壁橱的林薇:“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林薇犹豫片刻,

知道无法再躲藏,只好推开橱门走出来。“对不起,我只是...”她试图解释。

老人摆摆手打断她,表情复杂:“你不该来这里,更不该翻这些东西。

有些过去最好让它永远沉睡。”“您认识张磊和李小雅,对吗?也知道那场事故?

”林薇急切地问。老人长叹一口气,眼神变得遥远:“我是李小雅的祖父。那年夏天之后,

我就一直守在这里,怕有人来打扰他们的安宁。”他的声音哽咽了,

“那场意外夺走了我可爱的孙女和她最好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意外?

报纸上没有详细说。”林薇追问,心脏狂跳。老人摇摇头,

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有些细节还是不知道为好。那天之后,这栋楼就变得...不正常。

物品会自己移动,奇怪的声音,还有人说看到小孩的影子...”他压低声音,

“我觉得是那两个孩子的魂灵还在徘徊,无法安息。”林薇想起自己公寓里的异常现象,

难道与之有关?“那天...我在场吗?”她小心翼翼地问。老人凝视着她,

目光深邃:“你当时和他们一起玩的,不是吗?但事故发生后,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父母很快搬了家,带你去看了很多医生...”他摇摇头,“也许忘记对你来说是种福气。

”林薇还想问更多,但老人已经转身走向门口:“走吧,别再来了。让过去沉睡,

对大家都好。”回到公寓时,天色已晚。林薇将带回的铁盒放在工作台上,内心充满矛盾。

一方面,她发现了过去的线索;另一方面,更多的疑问涌现出来。那场意外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