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中的孕妇

导语我摸到棺材板上的血手印时，肚子里的崽踢了我一脚。这是我爹给我选的婆家，

一具死了三年的男尸。第一章红轿抬鬼夫唢呐吹得像哭丧，每一个音都裹着坟地的湿冷。

我被捆在红轿里，麻绳勒得胳膊生疼。轿子每颠簸一下，胃里就翻江倒海。轿内香烛味呛人，

混着嘴里粗布的血腥味，恶心得我直犯呕。爹的声音从轿外传来，

带着刻意的谄媚：入了棺，赏钱翻倍。轿夫们没接话，

只有谁咽口水的动静——他们怕陈家坟地的晦气。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动了，

力气大得顶得我小腹发疼。这孽种，是被村霸李二牛强占那晚怀上的。可我没说，

那晚我摸到那人腰间，有块刻陈字的玉佩。轿子猛地一停，轿帘被风掀开条缝。

我看见陈家坟地的老槐树，枝桠上白幡飘得像浮尸的手。几个穿孝服的人走过来，

眼神冷得像冰。他们伸手抓我胳膊，指甲掐进肉里，把我像拖死狗一样拽出来。

漆黑的棺材摆在坟坑边，棺盖缝渗着暗红色的东西。他们把我往棺材里推，我指甲抠进棺木，

沾到点温热的血。爹！我是你女儿！你就这么把我往死里送？我终于挣脱嘴里的布，

嘶吼声响彻坟地。爹别过脸，手死死攥着旱烟杆：进了棺，李家不敢动你。那我呢？

我就不是你女儿了吗？我的质问像石沉大海，没人回应。他们合力把我按进棺材，

棺盖合上的瞬间，我看见爹眼里的狠戾。黑暗吞噬我的瞬间，

我又摸了摸棺壁上的血手印——还是热的。第二章棺内有活物棺材里空间狭小，我蜷缩着，

能闻到腐朽的木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像后山的野兰花。肚子里的崽又在动，

这次不是踢踹，更像是在摸索。我伸手摸向腹部，突然摸到个硬硬的东西。不是胎儿的手脚，

是一枚冰凉的玉戒指。我心脏骤停，摸索着把戒指掏出来——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

这戒指的样式，我在爹的旧木箱里见过一次。难道这棺材里的死人，和爹认识？谁？

我突然出声，声音在棺内回荡，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没人回答，

只有棺材板外传来铲土声，一下又一下。我把玉戒指紧紧攥在手心，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突然，棺材板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缝，透进一丝光亮。我看见一张脸，陈家死去三年的独子，

陈妄。他直挺挺地看着我，眼神空洞，却没半点尸腐味。我吓得尖叫，往棺材角落缩去。

可下一秒，他却动了，伸手轻轻覆在我的肚子上。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

肚子里的崽居然瞬间安静了。我愣住了，忘了要逃。他的手指很凉，却异常温柔，

在我腹部画着圈。你……你没死？我声音发颤，连自己都觉得荒谬。他没说话，

只是收回手，指了指棺外。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几个盗墓贼举着洛阳铲，正鬼鬼祟祟靠近。

原来刚才的铲土声不是送葬，是盗墓！第三章盗墓贼与活死人嘘。陈妄突然开口，

声音沙哑干涩，却异常清晰。我吓得捂住嘴，瞪大了眼睛——他真的没死！

盗墓贼已经挖开坟堆，瘦高个举着煤油灯往棺材里照：哟，还有个小娘子。

络腮胡骂骂咧咧：废什么话，先撬棺材找宝贝！他们拿着撬棍，狠狠砸向棺盖，

木屑溅到我脸上。陈妄眼神一冷，突然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盗墓贼们吓得魂飞魄散，

煤油灯哐当掉在地上。诈……诈尸了！瘦高个尖叫着就要跑。跑？

陈妄声音冰冷，身形快如鬼魅，瞬间到了瘦高个身后。他一手掐住瘦高个的脖子，

指节泛白：谁让你们来的？瘦高个脸憋得通红，挣扎着说不出话，手往怀里掏什么。

络腮胡还想反抗，被陈妄一脚踹飞，撞在老槐树上晕了过去。瘦高个怀里掉出个东西，

是块刻着李字的令牌——李二牛的。解决了两个盗墓贼，陈妄转过身，看向我。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的玉戒指上，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这戒指，你从哪来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棺材里的清香更浓了。在……在棺材里摸到的。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手不自觉往后缩。他没再追问，只是伸出手：把戒指给我。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戒指递了过去。他接过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大小居然刚刚好。跟我走。

他说完，不等我反应，就把我打横抱起。我趴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

和爹旧木箱里的熏香一样。你要带我去哪？我爹还在村里……我小声问，心里满是不安。

你爹？陈妄冷笑一声，脚步没停，他把你卖了换钱，你还想着他？

我猛地抬头看他：你说什么？不可能！你以为他嫁你给我是为你好？陈妄语气冰冷，

他欠了李二牛赌债，还不上就想送你抵债。李二牛不要『脏了』的你，

他才找陈家要『安抚费』，把你塞进我棺材。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心里。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凉，肚子里的崽又不安地动了起来。陈妄低头看了看我的肚子，

眼神柔和了一瞬：别想了，以后，你跟我。

第四章客栈里的陷阱我们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陈妄包了个上等房间。他出手阔绰，

掌柜的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讨好。我坐在床边，看着他在灯下擦拭那枚玉戒指，指尖泛着冷光。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死了三年还能活过来？我忍不住问。他放下戒指，走到我面前，

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你不需要知道。跟着我，没人能再欺负你。他的眼神很认真，

却没半点温度。可这份虚假的安心没持续多久，客栈的门就被人踹开了。

李二牛带着几个手下，凶神恶煞地闯进来，手里还拿着刀。小贱人！果然在这！

害老子被你爹耍了！李二牛面目狰狞，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我吓得躲到陈妄身后，

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陈妄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语气冷得像冰：滚。哟，

哪里来的小白脸，也敢管老子的事？李二牛嗤笑一声，挥了挥手。他的手下一拥而上，

手里的棍子往陈妄身上砸。陈妄却只是冷笑，身形微动，就把几个手下打得落花流水。

一个手下的头撞在桌角，血瞬间流了满脸。李二牛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

手往腰间摸——是匕首。陈妄瞬移到他身后，掐住他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起来。

说，谁让你来的？陈妄的手指越收越紧，李二牛的脸开始发紫。是……是你爹！

他说你拿了他的钱跑了！李二牛吓得尿了裤子，声音断断续续。

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李二牛突然狞笑起来，你就算跟了活死人，

也脏！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进我的心脏，我浑身发抖。我猛地看向陈妄，

他的脸色果然沉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你找死。陈妄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李二牛的眼睛开始翻白，舌头都伸了出来。

我突然拉住陈妄的手：别杀他！陈妄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询问，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他……他是孩子的亲爹，不能杀。我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心如刀绞。陈妄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李二牛扑通摔在地上。

李二牛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怨毒地看了我一眼，爬起来跑了。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气氛却异常尴尬。我低着头，不敢看陈妄，手指抠着床单。他突然伸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动作温柔得不像他。我不在乎。他说，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猛地抬头看他，他的眼里没有厌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我不在乎孩子是谁的，

他俯身，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我只在乎你。可我没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

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渗出血珠。第五章陈家老宅的娘李二牛走后，

陈妄说要带我回陈家老宅。回那里做什么？我有些抗拒，陈家坟地的阴冷还在我骨子里。

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陈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陈家老宅在偏僻的山坳里，院子很大，

却杂草丛生，透着阴森。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坐在堂屋里，

手里拿着佛珠。她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娘。陈妄叫了一声，

语气里没半点亲近。老太太抬起头，脸上满是皱纹，眼睛却亮得吓人。她看到陈妄，

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狂喜的表情：妄儿！我的妄儿回来了！她扑过来抱住陈妄，

指甲却悄悄掐进他的后背。陈妄没动，只是皱了皱眉，像没感觉到疼。我站在一旁，

手不自觉摸向肚子，心里满是不安。这位是？老太太注意到我，眼神里带着审视，

像看一件货物。她是秀儿，我的妻子。陈妄介绍道，手搭在我的肩上。

老太太上下打量我，目光在我肚子上停留很久，眼神变得复杂：你怀了？我点了点头，

不敢说话，她的眼神让我浑身发毛。好，好，陈家有后了。老太太欣慰地笑了，

牙齿却黄得发黑。是不是李家那个畜生的种？她突然问，声音冷了下来。我脸色一白，

张了张嘴，说不出话。陈妄握住我的手，力道很大：娘，不管孩子是谁的，都是我的骨肉。

老太太叹了口气，没再追问，转身进了里屋。她从一个隐秘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木头已经发黑。妄儿，这是陈家的传家宝，也是你能活过来的关键。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和陈妄戴的一模一样的玉戒指，还有一本破旧的古籍。陈家祖上是方士，

擅长起死回生之术。老太太解释道，手指摩挲着古籍。当年你意外身亡，

我和你爹用养尸棺和玉戒指维持你的生机。没想到你会被秀儿她爹塞进棺材，

误打误撞醒了。她看向我，眼神里有感激，还有别的。我恍然大悟，原来我是他的药引

？那我爹他……我想起爹的所作所为，心里一阵发凉。你爹早就不是当年的他了，

老太太眼神冰冷，他嗜赌成性，败光了陈家的家产。还想把你卖了换钱，这样的人，

不配做陈家的女婿。我心里一片冰凉，原来我一直以来的依靠，竟是这样一个人。

那我爹现在在哪？我还是忍不住问，哪怕知道答案会更痛。他欠了一屁股赌债，

被李二牛打断了腿，扔在村口了。老太太语气平淡，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可怜。陈妄握住我的手，

轻轻拍了拍：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有我。可我没看见，老太太在他身后，

悄悄把那本古籍藏进了袖筒。第六章月圆夜的失控老太太说，养尸棺的术法不稳定，

陈妄身体还很虚弱。他需要靠玉戒指和特殊的汤药维持，不能受刺激。她一边熬药，

一边叮嘱我。而且，术法有个副作用——月圆之夜，他会失去理智，变得嗜血狂暴。

我心里一紧，看向窗外——今晚的月亮已经圆了一半。今晚就是月圆之夜，

老太太脸色凝重，妄儿，你快回棺材房。陈妄皱了皱眉：我不回去，我要陪着秀儿。

你必须回去！老太太态度坚决，把药碗递给他，你会伤到秀儿和孩子的！

陈妄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手指紧紧攥着我的手。你去吧，我等你。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满是恐惧。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着老太太去了后院的棺材房。

棺材房里摆着那口漆黑的养尸棺，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绸缎。我坐在堂屋里，心里忐忑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杀猪一样。我心里一紧，

冲了出去，手里还攥着陈妄留下的玉佩。只见陈妄站在院子里，眼睛通红，嘴角带着血迹，

手里抓着一个人。是我爹！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打断腿扔在村口了吗？妄儿！住手！

老太太惊呼着想要阻止，却被陈妄一把推开。是你！是你把秀儿推进火坑的！

陈妄声音嘶哑，充满了暴戾，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爹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求饶：妄儿，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他的脸已经憋得发紫，舌头都伸了出来。晚了！

陈妄说着，就要拧断他的脖子。不要！我冲过去，挡在我爹身前，陈妄，不要杀他！

他再坏，也是我爹！陈妄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

手上的力道松了点。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爹，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我爹扑通

摔在地上，大口喘气，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往我肚子刺来！小贱人！

都是你害我成这样的！我要杀了你！我吓得僵在原地，忘了躲。陈妄眼疾手快，

一把抓住我爹的手腕，猛地一拧。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格外刺耳。我爹惨叫一声，

刀掉在地上。陈妄眼神冰冷，一脚踹在他胸口，我爹口吐鲜血，晕了过去。你没事吧？

陈妄转身，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只是脸色苍白。我摇了摇头，看着地上的爹，

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解脱。老太太赶紧上前，

给陈妄喂了一颗黑色的丹药：还好醒得及时，不然就糟了。我走到我爹面前，

冷冷地说：从今以后，我们父女恩断义绝。他没醒，可我知道，就算他醒了，

我也不会再回头。回头看向陈妄，他正看着我，眼神里有担忧，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算计。

第七章李二牛的底牌解决了我爹的事情，本以为能安稳几天，可危机来得更快。

第二天一早，客栈的掌柜就跑来了，脸色惨白：陈……陈先生，不好了！

李二牛带着一群人，联合了镇上的恶霸，要闯进来！陈妄脸色一沉，起身就要出去，

却被老太太拦住了。妄儿，他们人多势众，硬拼不行，我们从密道走。

老太太带着我们来到地窖，掀开一块石板，下面是黑漆漆的暗道。这条暗道能通到后山，

你们从那里走，我来断后。她语气坚决，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娘！陈妄急了，

你一个人怎么行？别废话！快走！老太太推了我们一把，照顾好秀儿和孩子！

我和陈妄钻进暗道，身后传来老太太和李二牛他们打斗的声音。娘不会有事吧？

我抓着陈妄的衣角，声音发颤，暗道里的土腥味呛得我嗓子疼。陈妄脚步没停，

手却攥得更紧：她有陈家的护身术，暂时能应付。可他的声音里，藏着我没听过的慌。

我们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后山出口的微光，却先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我心里一紧，

循声跑到破庙门口，看见个妇人抱着孩子哭，衣襟上还沾着血。我男人被李二牛抓了，

他们说不把孩子卖了，就卸他一条胳膊！妇人的哭声像针，扎得我肚子发紧。陈妄皱着眉，

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你先带孩子去镇上躲躲，我去救你男人。妇人刚接过银子，

破庙的门突然被踹开——三个拿着刀的汉子闯进来，为首的正是李二牛的手下！陈妄！

李爷说了，要么把秀儿交出来，要么这娘俩就得死！汉子举着刀，刀尖对着婴儿的脸。

我吓得浑身僵住，陈妄却突然笑了，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你们李爷，就这点能耐？

他拔开瓶塞，一股刺鼻的气味散开，汉子们突然浑身抽搐，像被抽了骨头。

这是陈家的『软筋散』，半个时辰内，你们动不了一根手指头。陈妄蹲下来，

捏着汉子的下巴，说，李二牛在哪？他抓的人藏哪了？

汉子疼得直哭：在……在陈家老宅的柴房！李爷还说，要等您回去，用秀儿换您娘的命！

陈妄的脸瞬间沉了，拉起我就往回跑：我们得回去，我娘有危险。我跟着他跑，

肚子里的崽突然剧烈踢动，像是在预警——我总觉得，李二牛的底牌，不止这些。

第八章柴房里的真相我们潜回陈家老宅，柴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老太太的骂声。

李二牛！你敢动我，陈家的术法饶不了你！陈妄刚要推门，

我突然拉住他——柴房的窗户缝里，我看见李二牛手里拿着个东西，

和我腕上的胎记一模一样。等等，我压低声音，他手里的东西，不对劲。

陈妄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骤变：那是陈家的『引魂符』，能逼出养尸人的魂！

我们绕到柴房后面，从破洞往里看，只见李二牛把引魂符贴在老太太额头，

老太太瞬间没了声音，眼神变得空洞。说！陈家的『还魂丹』在哪？

李二牛掐着老太太的脖子，你儿子能活，全靠还魂丹吧？交出来，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老太太嘴角突然勾起笑，不是害怕，是得意：还魂丹？早就被我藏起来了，妄儿能醒，

靠的可不是丹药。我和陈妄都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李二牛也懵了，刚要追问，

老太太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的瞬间，一道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锁魂盒』！李二牛，你害了这么多人，该还债了！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