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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县令,一身是胆,我把刺史拉下了马

胡图图爱吃青菜 著

其它小说连载

“胡图图爱吃青菜”的倾心著陈平刘洵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小小县一身是我把刺史拉下了马》主要是描写刘洵,陈平,赵括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胡图图爱吃青菜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小小县一身是我把刺史拉下了马

主角:陈平,刘洵   更新:2025-10-16 03:4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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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顾尽溪,新科进士,七品县令,在我双脚踏入黑水县地界的那一刻,

就有人给我送了三口薄皮棺材。棺材就停在县衙门口,一口给前任县令,一口给前任的师爷,

第三口,是给我这个新来的倒霉蛋。衙役们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谁干的?”我问,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点笑意。没人回答。

这黑水县的沉默,比棺材板还厚重。我懂了。这是黑水县的“规矩”,也是送给我的下马威。

前任县令据说是不慎坠马摔死的,尸骨未寒,县里最大的豪强李家,

就已经把县衙后院那片最肥的地给圈了。这三口棺材,就是李家的警告:听话,

你就能在这穷乡僻壤安稳地混到任期结束;不听话,第三口棺材,随时等着你。

我绕着棺材走了一圈,用手敲了敲,木板发出沉闷的空响。我笑了,

对旁边一个脸色煞白的小吏说:“去,告诉李员外,这礼我收了。但棺材的木料太次,

我睡不惯,让他换成金丝楠木的,不然,本官怕走得不体面。”一句话,

让整个县衙门口的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在这帮把欺软怕硬刻进骨子里的人面前,你越是表现得像个循规蹈矩的读书人,

他们就越是蹬鼻子上脸。反倒是你表现得比他们更像个亡命徒,他们才会开始掂量掂量,

惹你,到底值不值得。当晚,我在那间破败的县衙后堂,见到了我的“班底”。一个,

是师爷陈平。年近四十,瘦得像根竹竿,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据说他才高八斗,

当年乡试本是状元之才,却因不愿向主考官行贿,被硬生生刷了下来,从此心灰意冷,

在这小县城里混日子。他端着一杯冷茶,对我刚才的“狂言”嗤之以鼻:“顾大人,

逞口舌之快,是小孩子的把戏。李家能在这黑水县一手遮天,靠的不是棺材,

是刺史大人这棵大树。你动他,等于刨树根。”另一个,是捕头赵括。二十七八的年纪,

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从眉角延伸到嘴角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格外凶悍。

他曾是边军的百夫长,因得罪了上官,被发配回乡。他一言不发,

只是抱着那把从不离身的佩刀,用那只没被刀疤影响的眼睛,冷漠地审视着我,

仿佛在判断我能活几天。这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一个愤世嫉俗的落魄才子,

一个心如死水的沙场老兵。他们是这县衙里,仅有的两个被李家排挤,

却还没被磨平棱角的人。我没跟他们讲什么“为国为民”的大道理。我知道,

对心死之人说这些,屁用没有。我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银票,放在桌上,

推到他们面前。“五十两。这是我全部的家当。”我看着他们,“我知道,

你们一个是为才华所困,一个是为忠义所伤。你们觉得这世道不公,烂透了。没错,

我也这么觉得。”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小锤,轻轻敲在他们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我不想做什么青天大老爷,我只想在这三年任期里,活着,顺便,挣点钱,把欠的债还了。

”我指了指那张银票,“但这钱,我不想跪着挣。我顾尽溪十年寒窗,

不是为了给那帮脑满肠肥的土财主当狗的。”我看向陈平:“陈师爷,你甘心你的屠龙之术,

就用来算算县衙的米面开销吗?”我又看向赵括:“赵捕头,

你那一身在死人堆里练出来的本事,就用来抓几个偷鸡摸狗的小贼?”最后,我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和一丝疯狂。“我烂命一条,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

他们想让我死,可以。但死之前,我怎么着也得从他们身上,撕下几块肉来。你们,干不干?

”陈平端着茶杯的手,第一次有了轻微的颤抖。赵括那只一直按在刀柄上的手,

缓缓地松开了。他们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久违的东西。那不是正义,不是理想,

而是一种更原始、更强大的力量——不甘心。是啊,谁又甘心呢?那一夜,

我们就着一壶劣酒,三盘小菜,没有称兄道弟,没有海誓山盟。但我们都知道,从明天起,

这死水一潭的黑水县,要变天了。而第一件事,就是要让那三口棺材的主人,李家,

付出代价。2第二天,整个县城都在看我的笑话。那个新来的县太爷,被李家吓破了胆,

连县衙的大门都不敢出。我确实没出门。我正和陈平、赵括,围着一张简陋的沙盘,

研究那桩被前任县令压下来的悬案——城西王屠夫一家三口被灭门的案子。卷宗上写着,

山匪作案,已结案。可谁都知道,王屠夫那块地,是李家早就看上的。“直接翻案,

证据不足。”陈平用一根枯枝,在沙盘上画了个圈,圈住了李家大宅,“李家的家主李万年,

是个老狐狸。这种脏活,他绝不会自己沾手,都是让他那个远房侄子,李二狗去办。

李二狗是个滚刀肉,就算抓了,也问不出什么。”赵括在一旁擦着他的刀,

冷冷地补充:“李二狗手下养着二十多个打手,个个都是亡命徒。硬闯李家抓人,

我们衙门这点人手,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所以,我们不能从案子本身下手。

”我看着沙盘,笑了,“我们要换个玩法。陈师爷,县里的田契、税簿,都在你那吧?

”陈平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眼睛亮了起来:“大人是想……釜底抽薪?”“不,

”我摇了摇头,“是当街耍无赖。”黑水县穷,县衙更穷。账上只剩下三十几两碎银子,

连衙役们下个月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一分钱憋死英雄汉,我要是连自己手下的人都喂不饱,

还谈什么跟李家斗?而这钱,就得从李家身上出。第三天,我换上了一身打了补丁的旧官服,

亲自带着几个衙役,敲锣打鼓地出了门。我们没去李家,而是去了县城最热闹的集市。

我让人搬来一张破桌子,一只破碗,然后,我,堂堂七品县令,就在那破碗前头,坐下了。

“乡亲们!本官顾尽溪,今天不为审案,只为讨饭!”我对着围观的百姓,朗声说道,

脸上没有丝毫羞愧,“县衙空虚,朝廷的赈灾款,被某些‘大善人’层层盘剥,至今未到。

衙役兄弟们马上就要喝西北风了。本官无能,只能在此,向大家化个缘,讨口饭吃!

”这一下,整个集市都炸了锅。县太爷当街要饭,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百姓们议论纷纷,

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但谁也不敢真的给钱。我等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清了清嗓子,

继续说道:“当然,本官也不能白要大家的钱。我这有一本账,是咱们黑水县的税簿。

哪家哪户,该交多少税,欠了多少税,上面写得一清二楚!”说着,

我让衙役展开一卷长长的布告,上面用斗大的字,

清清楚楚地写着——《黑水县纳税光荣榜与欠税耻辱柱》。光荣榜上,

是些交了几十文钱的小商小贩。而那耻辱柱的榜首,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李万年!

“李氏宗族,名下良田三千亩,商铺七十余间,按我大乾律例,年应纳税银一千二百两。然,

有刺史大人特批的‘免税文书’,故,十年未纳一文!”我念得抑扬顿挫,

声音传遍了半个县城。这下,百姓们彻底明白了。县太爷这不是在要饭,

这是在指着李家的鼻子骂,骂他为富不仁,官商勾结,连朝廷的税都敢赖!

“刺史大人体恤李员外乐善好施,才特批文书。可如今,县衙都要揭不开锅了,

也不见李员外这位‘大善人’,捐出一粒米,一文钱。本官实在是想不通啊!”我捶着胸口,

一脸的悲痛,“没办法,只能带着兄弟们出来要饭了。要是饿死了,

也好让路过的钦差大人看看,这黑水县,到底是谁的天下!”我这番话,句句诛心。

既点出了李家和刺史的关系,又用“钦差大人”这个名头,暗中威胁。这是阳谋。

李万年可以不理我,但他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更怕我这个光脚的县令,

真的闹出什么事来,捅到上面去。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李家的管家就带着一队人,

黑着脸来了。他不是来抓我的,而是“奉老爷之命,前来为县衙排忧解难”。

他留下一个沉甸甸的箱子,里面是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我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打开箱子,

然后对着李家大宅的方向,高高地拱了拱手:“多谢李大善人!本官替全县的衙役兄弟,

替嗷嗷待哺的百姓,谢谢您了!”那一天,整个黑水县都传遍了,新来的顾县令,

是个软硬不吃的滚刀肉,硬生生从铁公鸡李万年身上,拔下了一大把毛。

衙役们领到了双倍的俸禄,看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敬畏。而我,则将剩下的银子,

交给了陈平。“陈师爷,用这笔钱,去雇些说书先生,再找些孤儿乞丐。”我看着他,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让王屠夫一家的故事,变成歌谣,传遍黑水县的每一个角落。

记住,不要提李家一个字,就说,是‘天杀的恶霸’干的。”陈平的眼中,

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舆论战的开始。更是为那条名叫“李二狗”的恶犬,

精心准备的,第一道催命符。3舆论的火,一旦点燃,就会以燎原之势,烧遍每一个角落。

短短几天内,一首名为《黑水谣》的歌谣,就在县城的茶馆、酒肆、街头巷尾传唱开来。

歌谣的内容,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一个老实巴交的屠夫,因为不肯卖掉祖传的土地,

被城里的恶霸,在深夜里灭了满门,连几岁的孩子都没放过。歌谣里没有指名道姓,

但每一个听到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那块地,现在就在李家的田契上。

李万年气得在家里摔了三套前朝的官窑瓷器,但他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只是个“听了民间故事,心有所感”的文人,他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治我的罪。而这把火,

真正的目标,是李二狗。李二狗是李万年的爪牙,也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如今,他走到哪里,

都能听到背后有人对他指指点点,都能听到那首要命的《黑水谣》。他手下的那帮打手,

也开始军心不稳。“人要脸,树要皮。二狗哥,现在外面都传,说咱们连几岁的小孩都下手,

这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就是啊,咱们是求财,可不是丧尽天良啊!”这些话,

像针一样,扎在李二狗的心上。他开始变得烦躁、易怒,每天靠喝酒来麻痹自己。而我,

就在等他犯错。“大人,时机差不多了。”陈平捻着他那几根山羊胡,一脸的智珠在握,

“根据赵捕头派人盯梢的回报,李二狗今晚会在城南的‘醉红楼’喝花酒。”“醉红楼?

”我皱了皱眉,“那是县里最大的销金窟,也是李家的产业。在他自己的地盘上,

不好动手吧?”“恰恰相反。”陈平笑了,“正因为是他的地盘,他才会放松警惕。而且,

我们本来就不是去抓他杀人的。”我瞬间明白了。这是一招“敲山震虎”。当晚,

赵括亲自带队,领着十几个衙役,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醉红楼。他们没有破门而入,

只是安静地守在各个出口,像一群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而我,则换了一身便服,

和陈平一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老鸨一看到我,腿都软了。

我却笑着摆了摆手:“妈妈别怕,本官今晚不是来查案的,是来听曲儿的。

”我们被领到了大堂最好的位置,与李二狗所在的包厢,只隔了一道珠帘。

李二狗显然也得到了消息,但他没出来。他想看看,我这个新来的县令,

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也不急,自顾自地和陈平喝着酒,听着台上的姑娘唱着靡靡之音。

一曲唱罢,我鼓掌叫好,然后站起身,对着珠帘那头,朗声说道:“二狗兄,既然来了,

何不出来共饮一杯?”珠帘被猛地掀开,李二狗带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四五个彪形大汉,个个手按腰刀,面露凶光。“顾大人,好雅兴啊。

”李二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您这县太爷,不去抓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

倒有闲心来这烟花之地鬼混?”他的话,充满了挑衅。我却像是没听出来,

依旧满脸笑容:“本官正是在抓贼啊。这不,听说黑水县最大的贼,今晚就在这儿,

特地来看看。”李二狗脸色一变,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刀柄:“顾大人,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乱说。”我端起酒杯,慢悠悠地晃着,“我说的这个贼,姓张,

叫张三。此人偷了县衙的库银,足足三十两。我查了几天,终于查到,他就躲在这醉红楼里。

”说着,我将一张海捕文书,拍在了桌子上。上面画着的,

正是李二狗手下一个最得力的打手,外号“拼命三郎”的张三。李二狗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我大张旗鼓地来,不是为了王屠夫的案子,而是为了抓一个小偷!

“顾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强压着怒火。“没什么意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偷了官银,我这个县令,自然要抓他归案。”我看着他,笑意更浓了,“二狗兄,

你不会为了一个区区小偷,就要公然包庇,妨碍本官办案吧?这可是重罪。

”我把一顶大帽子,稳稳地扣在了他的头上。他要么交人,要么,就是公然对抗朝廷。

李二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当然可以不交人,凭他手下的人,硬冲出去也不是问题。

但那样一来,性质就全变了。他就从一个地方恶霸,变成了造反的乱党。这个罪名,

连他背后的李万年都担不起。他死死地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人,你带走。

”“多谢二狗兄深明大义。”我站起身,对着他拱了拱手,“对了,忘了告诉你。

这张三不仅偷了官银,据我们调查,他还涉嫌一桩灭门惨案。这事儿,我们得好好审审。

”说完,我不再看他,带着陈平,转身离去。在我身后,传来了李二狗气急败坏的咆哮,

和瓷器碎裂的声音。我知道,这记闷棍,打疼他了。

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李二狗杀了王屠夫,但现在,我们抓了他的心腹。只要张三一招,

那把悬在李二狗头上的刀,随时都会落下来。更重要的是,我通过这次行动,向整个李家,

甚至整个黑水县的黑暗势力,传递了一个清晰的信号:别惹我。你们的规矩,在我这里,

不好使。从今往后,我顾尽溪,就是这黑水县的,新规矩。4抓了张三,就像捅了马蜂窝。

第二天一早,李万年就亲自登门了。他没有带家丁,只带了一个师爷,

提着两盒号称是京城来的极品茶叶,笑呵呵地走进了我的后堂。“顾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

”李万年一脸和蔼,仿佛昨晚的事跟他毫无关系,“小侄无状,冲撞了大人,老夫在此,

给您赔罪了。”他这姿态,放得极低。但我知道,这老狐狸,是来试探我的底线的。

我亲自为他沏茶,也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后生:“李员外言重了。本官只是依法办案,

不敢有丝毫懈怠。”“那是,那是。”李万年呷了一口茶,话锋一转,“不过,那个张三,

老夫也略有耳闻。就是个市井无赖,偷鸡摸狗在行,要说他敢杀人灭门,借他十个胆子,

他也不敢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没有误会,审过便知。”我寸步不让。

李万年的笑容,淡了一些:“顾大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黑水县,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把事情做绝呢?这样吧,老夫愿意再捐一千两银子,助县衙修缮。

大人看,那个张三,能不能就……”他没说完,但我懂他的意思。这是赤裸裸的收买。

我放下茶杯,看着他,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李员外,您知道,我为何要千里迢迢,

来这穷乡僻壤当官吗?”李万年一愣。“因为,我在京城,得罪了户部侍郎的公子。

”我自嘲地笑了笑,“就因为在酒楼里,多看了他身边的姑娘一眼。所以,

我被一脚踹到了这里。李员外,您说,这官场,是不是个不讲理的地方?”李万年没说话,

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开始觉得,我这个年轻人,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这个人,

没什么大本事,就是记仇。”我继续说道,“户部侍郎,我惹不起。但我在想,总有一天,

他会倒台的。到时候,我一定要去他家门口,放三挂鞭炮。”我的语气很平淡,

但话里的那股狠劲,让后堂的温度都降了几分。“李员-外,您是聪明人。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想在这黑水县树敌,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做完这三年官。但如果有人觉得,我顾尽溪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那我也不介意,在离开之前,拉几个垫背的。”最后,我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毕竟,

我烂命一条,没什么可输的。您说呢?”李万年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那张 همیشه挂着笑容的脸,第一次,变得有些僵硬。他从我的话里,

听出了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他知道,威胁和收买,对我都没用了。他沉默了半晌,

缓缓放下茶杯,站起身:“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打扰顾大人办案了。告辞。”他走的时候,

步子有些沉重。送走李万年,陈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忧虑:“大人,

您这是彻底把他给得罪死了。我怕他会狗急跳墙。”“他会的。”我看着窗外,

眼神变得冰冷,“但我就是要逼他跳。老狐狸,只有在急的时候,才会露出尾巴。

”我转头对赵括说:“赵捕头,从今天起,对张三用刑。记住,别打死,也别问灭门案的事。

就给我往死里问,那三十两官银,他到底藏哪了。”赵括和陈平都愣住了。他们不明白,

为什么抓住了关键人物,却不问关键问题。“大人,这是为何?”赵括忍不住问。“因为,

张三是李二狗的人,不是李万年的人。”我解释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撬开张三的嘴,

而是要离间李二狗和李万年。李万年是只老狐狸,他可以为了家族利益,

随时牺牲掉李二狗这颗棋子。我们要让李二狗,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点。

”我要让李二狗知道,他那个看似牢不可破的靠山,随时都可能为了自保,

把他推出去当替死鬼。恐惧,是最好的离间计。接下来的三天,县衙大牢里,

日夜都能听到张三凄厉的惨叫声。赵括是行伍出身,懂得如何用刑,既能让人痛不欲生,

又不会留下致命的伤。而我,则每天都让衙役,将张三画了押的“审讯记录”,

贴在县衙门口的布告栏上。记录的内容,全是关于那三十两银子的。“……我没偷!

我冤枉啊!”“……别打了!我说!银子……银子是二狗哥让我拿的!”“……他说,

县衙的钱,就是李家的钱,拿点来花花,没事!”“……求求你们,别问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些记录,真假参半,但透露出的信息,却让整个县城都炸了锅。

原来,偷官银的,是李二狗指使的!原来,在李家眼里,县衙就是他们的私人钱庄!

李二狗彻底慌了。他几次想冲进县衙要人,都被李万年死死地按住了。李万年比他看得远。

他知道,我这就是个套。只要李二狗敢来,我就敢以“同谋”的罪名,把他当场拿下。

第四天,布告栏上贴出了最后一份审讯记录。“……我招了!

王屠夫一家……也是二狗哥带人干的!他说,只要我扛下偷银子的罪,灭门案的事,

李员外会帮我摆平……”这张布告一出,李二狗,就成了一颗弃子。

他彻底成了李家那只用来擦屁股的脏手套,随时可以被扔掉。当天晚上,赵括来报,李二狗,

带着几个心腹,连夜逃出了黑水县。而李万年,则派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信。信上,

只有八个字:“静候佳音,恭迎刺史。”我知道,这老狐狸,搬救兵了。黑水县这潭水,

马上就要被他搅得更浑了。5刺史刘洵要来黑水县“巡查”的消息,像一阵风,

迅速传遍了全城。百姓们是既害怕又期待。害怕的是,这官官相护,刺史大人来了,

恐怕只会让李家的气焰更嚣张。期待的是,万一这刺史是个青天大老爷呢?只有我知道,

刘洵,就是李万年背后那棵最大的参天大树。他这次来,不是来查案的,

是来给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县令,定罪的。“大人,刘洵此人,我有所耳闻。

”陈平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出身世家,为官二十载,最擅长的,就是罗织罪名,

铲除异己。他手下,不知有多少冤魂。他这次来,绝不会给我们任何开口的机会。

”“我知道。”我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他一定会先发制人,在接风宴上,

就给我一个下马威。”“那我们怎么办?称病不去?”赵括皱着眉问。“去,为什么不去?

”我笑了,“鸿门宴,也得去会会项庄的剑舞。不然,怎么知道他的剑,到底有多快?

”三天后,刘洵的大驾,在一队精锐骑兵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李万年带着全县的乡绅,跪在城门口迎接,场面之大,比迎接皇帝还隆重。而我,

只是带着陈平和赵括,站在县衙门口,不远不近地看着。当晚,李万年在他的府上,

为刘洵设下了接风宴。整个黑水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齐了。我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

所有人都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推上刑场的囚犯。

刘洵坐在主位上,年约五十,面容清癯,留着一部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山羊胡。他看到我,

脸上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那笑容里,却藏着一把看不见的刀。“这位,

想必就是顾县令了吧?”他开口了,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年轻有为,

不错,不错。”我躬身行礼:“下官顾尽溪,参见刺史大人。”“不必多礼,坐吧。

”他指了指最末尾的一个位置。那位置,甚至比一些乡绅的还要靠后。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我没在意,坦然坐下。酒过三巡,刘洵终于图穷匕见。他放下酒杯,看着我,

慢悠悠地说道:“顾县令,本官来之前,听闻了一些关于你的事。说你年纪轻轻,

却颇有手段。上任不足一月,就逼得李员外‘捐’了五百两银子,还用酷刑,屈打成招,

逼走了李家的一个远房侄子。可有此事啊?”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来了。我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大人。

‘捐’银一事,是李员外深明大义,为县衙分忧,下官不敢居功。至于那李二狗,

是畏罪潜逃。其手下张三,也已画押认罪,承认是他指使。下官办案,一切皆有法度,

不敢有丝毫逾越。”“法度?”刘洵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好一个法度!本官问你,

张三偷窃官银,人证物证何在?王屠夫灭门一案,你仅凭一个囚犯的攀咬,就将其定为要案,

闹得满城风雨,是何居心?你可知,动摇地方安稳,是为官者的大忌!”他句句逼问,

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你年纪轻轻,不思为百姓谋福祉,却整日热衷于党同伐异,

构陷乡绅。顾尽溪,你是不是觉得,你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太安稳了?”最后一句话,

杀气毕露。我知道,只要我一句话说错,他立刻就能以“构陷乡绅,扰乱地方”的罪名,

当场将我拿下。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李万年坐在刘洵身边,

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然而,

我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我“扑通”一声,跪下了。“大人!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错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下官年轻识浅,

办案急于求成,险些冤枉了好人!多亏大人明察秋毫,点醒了下官!下官……下官有罪啊!

”我这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把刘洵都给整懵了。他准备好的一肚子雷霆之怒,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力。他本想借此机会,彰显自己的威严,将我彻底打倒。

可现在,我都主动认罪了,他要是再揪着不放,反而显得他这个刺史,

在欺负一个知错就改的后辈,失了气度。“下官……下官愿意将功补过!”我抬起头,

脸上还挂着泪,眼神却无比“诚恳”,“下官恳请大人,将王屠夫一案,交由州府提审!

还李员外一个清白!至于那畏罪潜逃的李二狗,下官也愿意立下军令状,三月之内,

一定将他缉拿归案!”我这一招,叫“以退为进”。我主动把案子交出去,看似是认怂,

实则是把皮球踢给了刘洵。他要是接了,就得亲自去审这个案子。这案子本就是个烂摊子,

他怎么审,都会惹一身骚。他要是草草结案,说李家是清白的,那全县的百姓都不会服气,

只会觉得他官官相护。他要是不接,就等于默认了我这个小县令,连他这个刺史都搞不定,

他的威信何在?刘洵的脸色,第一次变得有些难看。他像吞了只苍蝇一样,堵在喉咙里,

不上不下。他死死地盯着我,他知道,他小看我了。这个年轻人,不是愣头青,

而是一条藏在草丛里的毒蛇。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罢了。念你初犯,

又是为国尽忠心切。此事,就到此为止。那个张三,证据不足,放了吧。

”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用权力,强行终止了这一切。“是!下官遵命!

”我重重地磕了个头,心里却在冷笑。刘洵,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不。这,才刚刚开始。

你今天用权力压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你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权力之下。

6刘洵在黑水县待了三天。这三天里,他没有再找我的麻烦,

而是整日与李万年等一众乡绅游山玩水,吟诗作对,摆足了“与民同乐”的清官架子。

但他派来接管县衙防务的州府兵,却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身边。我知道,

这是监视,也是警告。张三被无罪释放了。他走出大牢的时候,冲着赵括,吐了一口浓痰,

满脸的嚣恩。县衙里,人心惶惶。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斗志,被刘洵这盆冷水,

浇得干干净净。所有人都觉得,顾县令这次,是彻底输了。“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平的眉宇间,也多了一丝愁云,“刘洵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这些人,就像一条条锁链,

把我们捆得死死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谁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看着桌上的一份地图,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刘洵以为,他把我看住了。但他忘了,

这黑水县,不止我一个县令。”陈平眼中精光一闪:“大人的意思是……借刀杀人?”“不,

是借官杀官。”我手指点的,是地图上,黑水县旁边的一个小县——石门县。石门县的县令,

名叫吴谦,是刘洵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也是他最重要的钱袋子之一。此人贪婪成性,

仗着有刘洵撑腰,在石门县横征暴敛,无恶不作。据说,

每年从石门县刮走的三万两“孝敬银”,是刘洵最大的一笔灰色收入。我要动的,就是他。

“动吴谦,就是直接打刘洵的脸。可是,我们鞭长莫及,怎么动他?”赵括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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