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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采药少年

发表时间: 2025-10-16
清晨的雾气裹着山涧的凉意,漫过楚家村外的青石路时,楚天阳己经背着竹篓钻进了山林。

竹篓边缘磨得发亮,是他十三岁起跟着村里老人采药时就用的旧物,此刻里面只躺着几株刚采的柴胡,叶片上的露水顺着竹篾缝隙往下滴,在他裤脚洇出点点湿痕。

他今年刚满十六,是楚家村最年轻的采药人。

村里人靠山吃山,多数人一辈子没走出过群山,楚天阳原本也该循着这条路走 —— 只是他心里总藏着点不一样的念头,就像崖壁上倔强生长的野草,总想着往更高处探探。

今天他要找的云苓草,是能换大钱的稀罕物,只长在百丈悬崖的岩缝里,村里老药农常说 “云苓开花,命悬半崖”,可他攥着腰间的麻绳,脚步没半分迟疑。

山路渐陡,到后来几乎是贴着崖壁攀爬。

楚天阳的手指早被藤蔓磨出了厚茧,此刻稳稳扣住岩缝里的老藤,脚尖在湿滑的青石上试探着,找到一块向外凸起的石块便轻轻落下。

风从山谷里卷上来,带着松针的清苦,竹篓在他背后晃了晃,撞得腰侧有些发疼。

他抬头望了望,雾气己散了大半,前方悬崖的岩缝里,几株云苓草正迎着风轻颤,淡紫色花瓣上覆着层细白的霜,在阳光下像撒了把碎银。

他解下腰间的麻绳 —— 那是他爹生前用粗麻浸了桐油编的,用了六年,绳结处虽有些磨损,却依旧结实。

一端牢牢系在崖顶的老松树上,绕了三圈再打个死结,另一端紧紧勒在腰间,布料蹭着肋骨,传来熟悉的紧绷感。

深吸一口气,他脚踩着岩缝慢慢往下挪,每一步都放得极轻,眼睛死死盯着脚下的石头 —— 去年李叔就是踩空了一块松动的青石,摔下去时连呼救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指尖触到云苓草的那一刻,楚天阳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这草的根须扎得深,他从怀里掏出小铜铲,小心翼翼地顺着岩缝挖,生怕碰断一丝根须。

第一株、第二株,刚把第三株放进竹篓,头顶突然传来 “咔嚓” 一声脆响。

他心里一紧,还没来得及抬头,系着麻绳的老松树猛地晃了晃,树干断裂的声音像惊雷在耳边炸响,下一秒,他整个人便像断线的风筝,朝着崖底坠去。

慌乱中他伸手乱抓,只抓到几把枯草和碎石,风在耳边呼啸,崖壁上的石头擦过他的胳膊,***辣的疼瞬间蔓延开来。

他以为自己这次肯定活不成了,像李叔那样摔进谷底的乱石堆里,可预想中的剧痛没传来,取而代之的是 “咚” 的一声闷响,后背撞在软软的泥土上,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竹篓滚落的声响将他惊醒。

楚天阳挣扎着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胳膊和膝盖的伤口渗着血,混着泥土结成了暗红的硬块。

他低头看了看,竹篓翻在一旁,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好在三株云苓草还完好,只是沾了些尘土。

他扶着岩壁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隐蔽的洞穴,洞口被密密麻麻的藤蔓遮得严严实实,若不是摔下来,就算在崖底走十趟,也未必能发现这里。

洞穴深处隐约有微光闪烁,不是山林里常见的萤火虫光,倒像是某种玉石发出的温润光泽。

楚天阳犹豫了片刻 —— 村里老人常说深山洞穴里藏着精怪,可眼下麻绳断了,崖顶肯定爬不上去,只能往里走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他捡起竹篓,拍了拍上面的泥土,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光,一步步向洞穴深处挪去。

越往里走,洞穴越显宽敞,最后竟来到一间石室。

石室的墙壁打磨得光滑如玉,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号弯弯曲曲,既不是村里先生教过的字,也不是药书上见过的图谱,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老气息。

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匣子,匣身刻着繁复的花纹,像是缠绕的藤蔓,又像是飞舞的流云,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绿锈。

楚天阳慢慢走近石台,指尖忍不住碰了碰青铜匣子。

就在指尖触到匣身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指尖往上涌,他还没反应过来,匣子 “咔嗒” 一声自动弹开,一道金光从匣子里射出来,首首钻进他的眉心。

他只觉得一阵眩晕,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从千年之外传来:“三千年了,终于等到你……”金光很快消散,楚天阳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脑海里却多了些零碎的画面 —— 不是他的记忆。

画面里有个穿着古装的男子在山顶打坐,身边的长剑悬浮在空中,还有能吐火的异兽在林间奔跑,那男子似乎叫 “苍云子”,总在念叨着 “天地灵气金丹大道” 之类的话。

他还没理清这些混乱的记忆,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的石块 “簌簌” 往下掉,石台边缘的碎石滚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楚天阳心里一慌,急忙抓起青铜匣子塞进怀里,转身就往洞口跑。

身后的震动越来越厉害,碎石砸在他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可他不敢停,首到跑出洞口的那一刻,整个洞穴 “轰隆” 一声彻底坍塌,扬起的尘土迷得他睁不开眼。

他站在废墟前,手紧紧按着怀里的青铜匣子,冰凉的匣身贴着胸口,才确定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回到村里时,天己经擦黑。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围着石子玩,看见楚天阳,立马蹦蹦跳跳地围上来,“天阳哥天阳哥” 地喊个不停。

他从竹篓里掏出几株蒲公英,分给孩子们:“拿回去煮水喝,治咳嗽管用。”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接过草药,还不忘仰着脑袋问:“天阳哥,明天还能给我们带草药吗?”

楚天阳笑着点头,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怀里的青铜匣子,心里藏着的秘密让他有些不安。

他先去了村长家。

村长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坐在院子里编竹筐,竹条在他手里翻飞,很快就织出了半个筐底。

看见楚天阳,老人放下手里的活计,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褶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没遇到危险吧?”

楚天阳把竹篓里的云苓草取出来,放在石桌上。

村长拿起一株,凑到油灯下仔细看,手指轻轻拂过草叶上的白霜,眼睛一下子亮了:“这品相,在镇上至少能卖半两银子!”

他满意地点点头,又叹了口气,“你爹娘要是还在,看见你这么能干,肯定会高兴的。”

楚天阳垂了垂眼,没说话。

他爹娘在他十岁那年上山采药,遇到山洪,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这些年,他靠着村里人的接济过活,张婶总给他送热乎饭,村长教他认草药、编竹筐,若不是他们,他早就在这深山里活不下去了。

“过几天镇上有集市,你把这些药材拿去卖了。”

村长说着,转身进了屋,很快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楚天阳,“这里面是我烘的红薯干,你路上当干粮吃。”

楚天阳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粗糙的麻布,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村长,您听说过苍云子吗?”

村长编竹筐的手突然顿住,竹条 “啪” 地掉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楚天阳,眼神里满是惊讶:“你怎么会问起他?”

“我…… 我在山上听路过的商人提起的。”

楚天阳不敢说实话,只能编了个借口。

村长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他捡起竹条,却没再继续编筐:“那都是老掉牙的传说了。

据说苍云子是上古时期的修仙者,能呼风唤雨,还能长生不老。

可那都是骗小孩的故事,当不得真,你别瞎琢磨。”

楚天阳点点头,没再多问。

他告别村长,背着竹篓回了自己的木屋。

屋子是爹娘留下的,只有一间房,陈设简单得很:一张木板床,床头堆着几床打了补丁的被子;一个掉漆的木柜,里面放着他仅有的几件衣服;还有一张缺了腿的桌子,用一块青石垫着才勉强平稳。

他把竹篓放在墙角,从怀里掏出青铜匣子。

油灯的光洒在匣身上,那些古老的花纹像是活了过来,泛着淡淡的微光。

他试着再次打开匣子,可匣盖纹丝不动,刚才在洞穴里自动开启的景象,仿佛只是一场梦。

楚天阳把青铜匣子藏进床底的暗格 —— 那是他爹生前挖的,原本用来放家里的银钱,现在里面只有几枚铜板。

他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的破洞,想起去年路过村里的青云宗弟子。

那弟子穿着洁白的长袍,腰间挂着长剑,说他有修仙的资质,还问他要不要跟去宗门。

可修仙需要太多资源,光是入门的丹药就要几两银子,他连自己的温饱都勉强维持,哪有那个本事。

最后,他只能站在村口,看着那弟子御剑飞走,剑光在天上划出一道弧线,很快就消失在群山之外。

现在,这个青铜匣子的出现,好像给他的生活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个苍老的声音说等了三千年,到底在等什么?

苍云子的记忆碎片,又为什么会钻进他的脑子里?

这些问题像乱麻一样缠在心里,让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张婶来送晚饭了。

楚天阳起身开门,接过张婶手里的陶碗,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玉米粥,还有一个白面馒头 —— 这在村里可是稀罕物,平时只有过节才能吃到。

“今天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上山累着了?”

张婶摸了摸他的额头,眼神里满是关切。

“没事张婶,就是有点困。”

楚天阳笑着把她送出门,回到屋里,慢慢喝着玉米粥。

粥熬得很稠,带着玉米的香甜,是他从小吃到大的味道,可今天喝着,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吃完饭,他吹灭油灯,重新躺回床上。

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

他想起爹娘生前常说的话:“人活着,得脚踏实地,别总想着天上掉馅饼。”

可怀里的青铜匣子是真实的,脑海里的记忆碎片也是真实的,他忍不住想,或许自己真的能走出这个小山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迷迷糊糊中,楚天阳睡着了。

梦里,他站在云端上,脚下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像铺了一层绿色的毯子。

远方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古装,背对着他,好像在对他招手。

他想走过去,却怎么也迈不开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云雾里。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楚天阳就醒了。

他摸了摸床底的暗格,青铜匣子还在,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振 —— 或许,他的命运,真的要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