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是全班倒数第一。老公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补习班上，一年砸进去二十万。
我看着儿子日渐消瘦的小脸，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把所有补习班都退了，
换成了一台顶配游戏电脑。老公暴跳如雷，直到期末成绩单甩在他脸上。01傍晚七点，
玄关的门锁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我正在书房里连接最后一根数据线，听到这个声音，
手指顿了一下。周伟回来了。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微尘，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原本堆满教辅资料和模拟试卷的书房，如今焕然一新。房间正中央，是一张宽大的电竞桌，
上面安放着一台流光溢彩的顶配电脑主机。曲面显示器静静地伫立着，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巨兽。旁边的架子上，整齐地码放着各类游戏手柄、VR设备，
以及我亲自挑选的策略类游戏光盘。属于周子昂的旧书桌被我挪到了角落，
上面只留了课本和几支笔。空气中还弥漫着新家具和电子产品混合的、略带一丝甜味的气息。
这是我为儿子打造的战场，也是我的战场。“林舒！你人呢？
”周伟疲惫又带着不耐烦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他正松着领带，
将公文包随手甩在沙发上，满脸都是销售经理标志性的焦虑和紧绷。“今天怎么没做饭？
”他扯开领口，语气不善。“点了外卖，就到。”我回答，声音没有波澜。他皱着眉，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走向书房。那是他习惯性的动作，
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儿子周子昂的学习进度。我没有阻止他。暴风雨总要来的。
果然，不到三秒钟，书房里传来一声惊愕的怒吼。“林舒！你给我滚过来！
”那声音几乎要掀翻天花板。我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才走进书房。
周伟站在房间中央，手指着那台崭新的电脑，因为极度的愤怒，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他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这是什么？书呢？子昂的卷子呢？
那些我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习题册呢？”他一连串的质问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
“我把补习班都退了。”我平静地陈述事实，“这是用退回来的钱买的。
”周伟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你疯了？！
退了？那二十万的课你说退就退了？”“子昂已经是全班倒数第一了，
那些课除了让他越来越沉默，还有什么用？”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倒数第一才要补！
别人都在往前跑，你居然让他停下来打游戏？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不是打游戏，
这叫游戏化学习。”我试图解释我的构想，“我会引导他，
从游戏中锻炼他的逻辑思维、策略规划和快速反应能力，
这些……”“我听不懂你这些狗屁理论！”他粗暴地打断我，“我只知道，他考不好，
以后就进不了好初中，进不了好高中，这辈子就毁了！是你亲手毁了他！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的脸上。我厌恶地侧过头。“周伟，你究竟是在关心子昂，
还是在关心你的面子？”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伪装的外壳。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我的面子？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挣钱，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们娘俩！你一个全职主妇，不为这个家分忧，还在这里给我添乱！
我看你就是闲得发慌！”他咆哮着，一把抓起桌上的新台灯，狠狠地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碎片四溅。灯光熄灭的瞬间，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只有电脑主机上闪烁的霓虹，映照着他扭曲的脸。“我告诉你林舒，明天，
你必须把这堆垃圾给我退了！把补习班重新报上！否则，我们就离婚！”离婚两个字，
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我看着地上的碎片，心也跟着凉了下去。
这就是我的丈夫，一个只会用咆哮、威胁和暴力来解决问题的成年巨婴。我没有再看他，
转身走出书房。“随便你。”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
砸在了他即将爆发的下一轮怒火上。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愣在了原地。那一晚，
他睡在了沙发上，整个屋子安静得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声。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果然，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尖锐的咒骂声就穿透了听筒。
“林舒你这个败家娘们！你想上天是不是？我们周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子昂往火坑里推啊！”我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她骂累了喘气的间隙，
才淡淡地开口。“妈，您说完了吗？”“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
我马上就到你家，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妈！”电话被狠狠挂断。
半小时后，婆婆果然杀到了门口。她一进门，就直奔书房，看到那台电脑，气得浑身发抖。
她指着我的鼻子，重复着电话里那些翻来覆去的咒骂。我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够了，
才开口。“妈，周伟一年花二十万，子昂的成绩有起色吗？”婆婆噎住了。
“他是不是越来越不爱说话，看见书本就躲？”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您是希望孙子将来成绩好，还是希望他变成一个看到人就害怕，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木头？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她终于找到了反驳的词。“是不是强词夺理，
期末考试见分晓。”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就在我和婆婆对峙的时候，
子昂的房门开了一道缝。我看到他小小的身影躲在门后，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但在那不安的深处，我又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那是对那台新电脑的渴望，
是对我这个母亲的全然依赖。看到那束光，我心里最后的一丝动摇也消失了。为了他，
我愿意与全世界为敌。02退课费的事情，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池塘，
在家长群里激起了千层浪。我几乎是被公开处刑。“听说了吗？
周子昂妈妈把他所有补习班都停了，说是要在家打游戏。”“真的假的？疯了吧？
他家孩子本来就倒数第一，这是打算彻底放弃了？”“现在的家长真是越来越离谱，
自己不想管孩子，就找这种借口。”“可怜了孩子，摊上这么个妈。
”一条条信息在群里滚动，那些头像背后，是一张张幸灾乐祸或者义正言辞的脸。
我成了那个最不负责任的反面教材。手机嗡嗡震动，是班主任王老师打来的电话。
“周子昂妈妈吗？”王老师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王老师您好，我是。
”“我听说了您把子昂的补习班都停了的事情。我想，作为老师，我有必要提醒您，
小学阶段是打基础的关键时期，子昂同学的基础本来就薄弱，您这样做，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批判。“王老师，我不是放弃他，我是想换一种方式。
”我尝试解释，
“传统的方式已经证明对他无效……”“什么方式能比上课听讲、下课做题更有效？
”王老师打断我，“周子昂妈妈，请您务必慎重考虑，不要因为您一时冲动的想法，
耽误了孩子的未来。”说完，她便挂了电话，连给我再解释一句的机会都没有。我握着手机，
感到一阵无力。全世界都站在我的对立面。更大的打击来自子昂。那天他从学校回来，
情绪异常低落，眼圈红红的。他一言不发地放下书包，把自己关进了房间。晚饭时，
他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突然小声说：“妈妈，我们还是回去上补习班吧。”我的心猛地一沉。
“怎么了，子昂？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他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同学都笑我……说我妈妈不让我学习，只让我打游戏，说我以后就是个没用的网瘾少年。
”孩子的世界，简单又残酷。来自同伴的嘲笑，比成年人的指责更伤人。
他对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开始动摇了。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
我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冒出来。
我看着儿子那张失去光彩的小脸，愧疚感淹没了我。也许，我真的太冲动了。那天晚上，
我没有逼他做任何事。等他睡下后，我一个人坐在那间崭新的“游戏房”里，
对着黑色的屏幕发呆。房间里安静极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混乱的心跳声。
就在我快要被自我怀疑吞噬的时候，我点开了一款游戏。
那是我曾经参与策划的一款高分策略解谜游戏，《迷雾之城》。游戏的画面很美，音乐空灵。
***控着小小的角色，在复杂的城市迷宫里寻找线索，解开一个又一个谜题。渐渐地，
我的心平静下来。策划这款游戏时，我们团队的目标，
就是锻炼玩家的逻辑推理、空间想象和信息整合能力。我没有错。游戏本身不是洪水猛兽，
错的是人们对它的偏见。第二天，我没有提补习班的事。我把子昂叫到书房，
打开了《迷雾之城》。“子昂，愿意陪妈妈玩一会儿吗？”他有些犹豫，
但还是坐到了我身边。当精致的游戏画面展开，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我没有直接教他怎么玩，而是把鼠标交给他。“你来试试，妈妈相信你。
”第一个谜题很简单，他很快就解开了。游戏里传来清脆的成功音效，
他紧绷的小脸第一次有了一丝松动。第二个谜题难度增加，需要观察地图，找到隐藏的机关。
他卡住了。我没有催促，只是在一旁引导：“你看，这个图案是不是和刚才墙上看到的一样？
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他顺着我的思路去寻找，果然发现了关键。“妈妈！
我知道了！”他兴奋地叫起来，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那一刻，
我所有的动摇和怀疑都烟消云散了。那个下午，我们母子俩一起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
他解开一个又一个复杂的谜题，眼中闪烁着专注和兴奋的光芒。那是我在任何一本习题册上，
都从未见过的神采。当他成功通关一个大章节，获得满满的成就感时，
他仰起头对我说：“妈妈，这个游戏真好玩，比做奥数题有意思多了。”我摸了摸他的头，
心里无比柔软。“子昂，其实学习就像这个游戏，找到正确的线索，解开谜题，
也会有同样的成就感。”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和儿子之间，一个全新的联盟，
正在形成。这比世界上任何人的认可都重要。03我并没有放任周子昂肆意地玩乐。
身为一个前游戏策划，我深知无节制的游戏和有引导的游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我为他量身定做了一张“游戏课程表”，并把它贴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周一，策略日，
主攻《文明》系列，在虚拟的历史长河中，学习地缘政治、资源分配和历史事件的演变。
周二，经营日，玩《城市：天际线》，从零开始规划一座城市，
理解预算、公共服务和产业链的基础逻辑。周三，解谜日，继续攻克《迷雾之城》，
锻炼他的逻辑推理和观察力。……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主题，对应不同的思维训练。
我甚至还提出了一个要求：每天游戏结束后，必须写一份三百字的“游戏复盘报告”。
内容可以是分析自己这局的策略得失，也可以是总结游戏中的知识点。
周子昂一开始有些抗拒，但在我的坚持下，也慢慢接受了。他开始用歪歪扭扭的字，
记录下“今天我的罗马军团因为后勤没跟上，被高卢蛮族包围了”这样的心得。
周伟看到这张花里胡哨的课程表，鼻子都快气歪了。他发出一声冷笑，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还真把这当成正经事了？”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道不同，
不相为谋。见我的态度依旧强硬，他使出了杀手锏。“这个月开始，你的信用卡我停了。
家里的开销我会负责，但你想花一分钱在这种鬼东西上，门都没有。
”他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这个全职主 "。我看着他那副自以为掌控了一切的嘴脸，
心中只觉得可笑。“没关系，我自己有钱。”我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眼我银行卡的余额。
那是我婚前做游戏策划时攒下的私房钱，一笔他从不知道的存款。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耳光。经济封锁失败了。他开始用更冷漠的方式对抗我，
我们之间的冷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不再和我说话，把家当成旅馆，
甚至连看我和子昂一眼都带着嫌恶。我不在乎。为了不坐吃山空，我重新拾起了老本行，
在网上接一些游戏策划的私活。白天，我陪着子昂一起“上课”。我会在他玩《文明》时，
给他讲凯撒大帝的故事；在他规划城市时，给他解释供需关系。我把我过去所有的专业知识，
都用在了引导儿子身上。周子昂的学习兴趣被前所未有地调动起来。
他不再把学习当成一种负担。他会主动问我：“妈妈，为什么古埃及会诞生在尼罗河旁边？
”“妈妈，如果我把商业区和工业区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他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话也越来越多。晚上，等他睡下，我就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工作。为别的游戏设计关卡，
撰写情节，以此来支付我们母子俩的生活，以及这场教育实验的全部开销。那段时间很累，
身体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压力交织在一起。但我看着儿子一天天的变化，
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我知道，我正在做一件无比正确的事情。这条路虽然孤独，
但我会坚定地走下去。因为我已经看到，在路的尽头，有一片名为希望的曙光。04转机，
发生在一个家庭聚会上。那是周伟堂哥家的乔迁宴，我们一家三口不得不出席。席间，
觥筹交错，亲戚们的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各家孩子的成绩上。
“我们家强强这次期中考又是班级第一，奥数比赛还拿了市里的二等奖。
”堂哥满面红光地炫耀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儿子身上，
那个戴着眼镜、一脸傲气的“学霸”表哥。赞美声此起彼伏。周伟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僵硬。他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屈辱和尴尬。这种场合，对他而言，就是一场公开的凌迟。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成绩倒数的周子昂。子昂安静地坐在我身边，默默地吃着饭，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饭后，大人们聚在一起打牌聊天，孩子们则被赶到一间房里玩。
我和子昂也想早点离开，却被堂嫂热情地留住。“林舒，带子昂去跟哥哥们玩玩嘛，
强强刚买了个新的学习机，好多益智游戏呢！”我们被半推半就地带进了强强的房间。
房间里，强强正在几个孩子面前，唾沫横飞地讲解一道复杂的奥数题。他看到子昂进来，
轻蔑地瞥了一眼，嘴角一撇。“哟，倒数第一也来了？我这儿的题你可看不懂。
”子昂的脸瞬间涨红了，攥紧了拳头。我正要开口，
强强又看到了子昂手里拿着的便携游戏机，那是我为了让他出门也能练习思维逻辑准备的。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把抢了过去。“这是什么破玩意儿？还在玩这种幼稚的东西。
”他随便点开了一款RTS，也就是即时战略游戏。这是子昂最近的挚爱，
一款极其考验微操、大局观和资源调度能力的游戏。“切，不就是造房子、打架嘛，
有什么难的。”强强不屑地说道，“来，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学霸的降维打击。
”他提议要和子昂比试一下。子昂有些犹豫，抬头看向我。我对他点了点头，
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比就比。”子昂鼓起勇气说。周围的孩子们都围了过来，
准备看一场好戏。周伟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切。他大概觉得，
接下来的场面只会让他更加丢脸。游戏开始了。强强果然很聪明，上手很快，
前期发展得有模有样。他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不就跟做题一样嘛，先分析资源，
再规划步骤，简单。”他脸上满是“不过如此”的轻松。然而，子昂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跳动，眼神专注得可怕。他的每一个操作都精准而高效，
每一个指令都恰到好处。游戏进入中期，强强还在按部就班地发展经济，
子昂却指挥着一支精锐的小部队，利用地形和视野的优势，不断骚扰强强的资源采集点。
这是典型的“游击战术”，是子昂在复盘报告里自己总结出来的。强强的节奏被彻底打乱，
开始手忙脚乱。他想组织主力部队反击，却发现子昂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声东击西，
围点打援，调虎离山……子昂将游戏里的战术运用得淋漓尽致。不过十分钟，
强强的基地就被攻破，屏幕上跳出了“DEFEAT”失败的巨大红字。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所有孩子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子昂。强强的脸涨成了紫红色，
嘴里喃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怎么会输？”他无法接受，
自己在最引以为傲的智力领域，被一个“差生”打得落花流水。子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抬起头，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次，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胆怯和畏缩，而是充满了自信的光彩。那一刻，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嘲讽的倒数第一。他是运筹帷幄的将军，是战无不胜的王者。
我看着站在门口的周伟，他的表情极为复杂。有震惊，有难以置信，
甚至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慌。我知道，这场胜利，像一颗小小的石子，
在他那坚如磐石的观念里，砸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05我以为聚会上的那次胜利，
会让周伟的态度有所改观。但我错了。那件事带给他的不是欣慰，
而是更深层次的焦虑和恐惧。在他看来，儿子在游戏上展现出的天赋，
只会让他更加“玩物丧志”，离学习的正轨越来越远。他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偏执。
一场无声的战争，在家中升级了。他开始用各种方式，试图强行中止我的“教育实验”。
一个周三的下午，我带着子昂外出采购了一些桌游回来。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家里安静得过分。子昂兴冲冲地跑进书房，准备开始他的“解谜日”课程。“妈妈！
电脑打不开了！”他很快就跑了出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走进书房，
按了一下主机的开机键，毫无反应。我检查了插座，是通电的。问题出在哪里？
我下意识地去看墙角的网络接口，原本插着的网线，不见了。我心里一沉，立刻明白了。
我走到电视柜后面，果然，路由器和电脑的电源线都被收走了。做得真绝。这是釜底抽薪。
没有网络，没有电，再好的电脑也只是一堆废铁。周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