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斩后奏，我帮爷爷奶奶办离婚

1 饭桌上的惊雷周末的饭点，李建国家的客厅里挤满了人。圆木桌上摆满了菜，

红烧排骨、油焖大虾、可乐鸡翅……都是李建国媳妇王秀兰的拿手菜，

也是特意为了“家庭聚会”准备的。说是家庭聚会，其实就是李建国三兄妹借着周末，

回娘家看看。或者说，是来“领”奶奶去各自家带孩子的。奶奶张桂兰坐在主位，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脸上沟壑纵横，

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清秀。她没怎么动筷子，只是眼神放空，看着桌上杯盘交错，

听着孩子们的喧闹，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妈，下周你去我那儿住几天呗？

婷婷这几天感冒了，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建华媳妇也怀着孕，

建梅那边孩子又太小……”李建国率先开口。他是老大，说话总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仿佛让母亲去带孙子是天经地义。二儿子李建华立刻附和：“是啊妈，建国说得对，

婷婷病着，是得您去照看着才放心。等婷婷好了，我那边也该生了，到时候您再挪我那儿去，

正好无缝衔接。”小女儿李建梅也不甘示弱，往奶奶碗里夹了块排骨，声音甜腻：“妈，

还是先去我那儿吧？小宝刚上幼儿园，天天哭着找奶奶，您去了他肯定乖。再说了，

女儿家的心思细，我能把您照顾得好好的，不像我那两个哥哥，粗心大意的。

”三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不是母亲累不累，而是该“占用”她接下来的时间。

张桂兰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这样的场景，几十年来，几乎每周都在上演。

从大孙子出生，到二孙子，再到外孙女，她的晚年，就像一个陀螺，被三个孩子抽打着，

在各家之间旋转。每天不是在带孙子，就是在去带孙子的路上，回到自己家，

还要给老头子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伺候他的饮食起居。而她的丈夫，李教授，

那个曾经让她觉得“有文化、有体面”的男人，退休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每天早上出去打太极，上午和老太太们聊家常，下午准时去公园跳广场舞，

晚上回来就等着吃饭，碗都不会主动洗一个。她就像这个家的保姆，免费的，全年无休的。

以前，她觉得这是为人妻、为人母的本分，是命。可最近，

一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她心里疯长——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不去。

”张桂兰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三个孩子都愣住了，

看向母亲，眼神里带着疑惑。“妈，您说啥？”李建国皱起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桂兰抬起头，目光扫过三个亲生骨肉，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你们谁的家我都不去了。

我累了，想歇歇。”李建华笑了，觉得母亲在开玩笑：“妈，您跟我们还客气啥？

累了就歇着，带孩子也不费啥劲，就是看着他们别磕着碰着……”“费不费劲，我自己知道。

”张桂兰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决绝，“建国，你家婷婷八岁了，

早就上小学了，王秀兰自己能应付；建华，你媳妇快生了，到时候请个月嫂，

比我这个老婆子强；建梅，你家小宝也适应幼儿园了，别总惯着他。”她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说出了那句在心里盘桓了无数次的话：“还有，我要跟你爸离婚。

”“轰！”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炸开了。三个孩子的眼睛都瞪圆了，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妈！您说啥胡话呢！”李建国“啪”地放下筷子，声音陡然拔高，

“您都多大年纪了？七十了！这时候闹离婚？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我们的脸往哪儿搁？

”李建华也急了：“就是啊妈！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爸就是退休了闲得慌，

跳个广场舞怎么了？您至于吗？再说了，真离了婚，您一个人怎么过？”李建梅眼圈一红，

拉着张桂兰的胳膊撒娇：“妈，您是不是跟爸闹别扭了？我去说他！您可不能有这种想法啊！

离婚多丢人啊，亲戚朋友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丢人。面子。他们关心的，

从来都不是她过得好不好，而是“丢人”、“面子”。张桂兰看着眼前三个自私自利的孩子，

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操劳了一辈子，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们三个，掏心掏肺，

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工具。可到头来，她想为自己活一次，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反应。

一股深深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就在这时，

一直默默坐在角落吃饭的我——李建国的大女儿，李晓晓，放下了筷子。我今年二十岁，

刚上大二。从小，我在这个家里就像个透明人。因为是女孩，爷爷奶奶重男轻女，

爸妈也觉得我“不如儿子金贵”。只有奶奶，从来没嫌弃过我，总偷偷给我塞糖吃。

在我被弟弟欺负时护着我，在我考上大学时，偷偷塞给我一个攒了很久的红包。奶奶对我好，

我都记在心里。此刻，看着奶奶泛红的眼眶和三个长辈理所当然的反对，

我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我同意奶奶离婚。”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客厅里再次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有惊讶，有不满，还有李建国夫妇明显的怒意。“李晓晓！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王秀兰第一个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是不是找打？

”“我怎么不懂了？”我迎上她的目光，毫不畏惧，“奶奶说了，她累了，

不想再给你们带孩子，不想再伺候爷爷了。她想离婚，想过自己的日子，这有什么错？

”“你……”王秀兰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李建国瞪着我：“你给我闭嘴！回你房间去！

”“我不回。”我看着奶奶，她的眼神里有惊讶，也有一丝暖意。我挺直脊背，继续说道，

“奶奶为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现在她想为自己活一次，你们凭什么不同意？就因为怕丢人？

你们的面子，比奶奶的幸福还重要吗？”“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李建华皱着眉，

“我们也是为了你奶奶好！她一个人，离了婚多孤单？”“孤单也比当免费保姆强！

”我毫不客气地反驳，“你们只知道让奶奶去带孩子，谁关心过她累不累？谁问过她想不想？

爷爷天天跳广场舞，奶奶天天围着你们转，换作是你们，乐意吗？

”三个长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桂兰看着我，

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声音带着哽咽：“晓晓……”“奶奶，您别管他们。”我握住奶奶的手，她的手粗糙、干枯，

却很温暖，“您要是真想离婚，我支持您！我帮您！”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家里，

如此坚定地表达自己的立场。不为别的，就为了奶奶从小到大对我的好，

就为了看不惯这些长辈的自私。李建国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就要打我，被张桂兰猛地拦住了。

“建国！你敢动晓晓一下试试！”张桂兰第一次对大儿子发这么大的火，眼神凌厉，

“这就是你们的态度？我提离婚，你们不关心我为啥，就只会指责、发火？行，

我算是看透了！这婚，我离定了！”说完，她猛地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布包，

对我说道：“晓晓，走，跟奶奶回家。”我立刻站起来，扶住奶奶。“妈！您别冲动啊！

”“妈！有话好好说！”“奶奶！您别走啊！”身后传来三个孩子慌乱的叫喊声，

但张桂兰没有回头，脚步坚定地走出了李建国家的门。我扶着奶奶，走在傍晚的小区里，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晓晓，谢谢你。”奶奶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释然。“奶奶，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看着她，认真地说，“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把婚离了。”奶奶看着我，

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一朵历经风霜却终于绽放的花。我知道，这条路肯定不容易，

但我绝不会退缩。帮奶奶离婚，让她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这是我现在最想做，

也必须做到的事。而第一步，就是要找到爷爷……出轨的证据。奶奶没明说，但我看得出来，

她突然下定决心离婚，绝不仅仅是因为累了。那天我去看她，无意中看到她偷偷抹眼泪，

手里攥着一张揉皱的广场舞队合影。照片上，爷爷和一个陌生的老太太站得特别近，

笑得一脸灿烂。我猜，那才是她真正的心结。既然他们都不在乎奶奶的感受，

那我也没必要客气了。爷爷，您可别怪我这个孙女“不孝”。要怪，就怪您自己，

对不起奶奶的付出。我的眼神冷了冷，心里已经有了计划。2 跟踪与证据接下来的几天，

我没回学校，借着“陪奶奶”的名义，留在了老房子。奶奶的情绪好了很多，

虽然三个孩子还是轮番打电话来劝，但她态度坚决，一概不理。每天在家看看电视，浇浇花，

偶尔出去散散步，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不像以前那样，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

我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没底。离婚这种事，对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太难了。

尤其是爷爷那边，以他那好面子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同意。所以，找到他出轨的实锤证据，

至关重要。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爷爷。他每天的生活极其规律：早上七点起床，

去公园打太极。八点半回家吃早饭，然后看报纸。上午十点左右，

去小区门口的茶馆和老伙计下棋。中午回家吃饭，午睡到两点。下午三点，

准时去中心广场跳广场舞，一直跳到五点半才回来。晚上吃完饭，要么出去遛弯，

要么在家看电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常。但我注意到，他每次去跳广场舞，

都会特意换上那件熨烫得笔挺的蓝色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甚至还会偷偷喷点奶奶买的古龙水——以前他从来不用这些的。而且，他最近接电话的时候，

总是躲躲闪闪的，走到阳台去接，声音压得很低，

脸上还带着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有点讨好的笑容。种种迹象都表明，事情绝不简单。

这天下午两点半，爷爷又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去跳广场舞了。“爷爷，我跟您一起去呗？

我也想看看广场舞是啥样的，我们学校最近也流行这个。”我假装好奇地说。爷爷愣了一下，

眼神有点闪烁，似乎不太情愿，但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只能含糊地说：“小孩子家看这个干啥？吵得很。”“哎呀，就去看看嘛，我保证不捣乱。

”我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学着小时候撒娇的样子。虽然我知道，这招对他基本没用，

但现在是特殊情况。爷爷被我缠得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行吧，去了可别乱跑，跟紧我。

”“知道啦！”我心里一阵窃喜，面上却装作乖巧的样子。中心广场离老房子不远，

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还没走近，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广场上挤满了跳广场舞的人，

大多是中老年人，分成好几个队伍，跟着不同的音乐跳着不同的舞。爷爷一到广场，

眼睛就亮了，脚步也轻快起来，径直朝着最左边的那个队伍走去。我跟在他身后，

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很快，我就看到了目标。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老太太，

头发烫成时髦的卷发，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她跳舞跳得很投入，动作也标准，在人群中很显眼。而爷爷，一走到队伍里，

就下意识地站到了那个红裙老太太旁边的位置。两人虽然没说话，但眼神时不时地交汇，

还相视一笑，那默契和亲昵，绝对不只是普通舞伴那么简单。跳了大概半个小时，音乐停了，

大家休息。爷爷立刻走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

递给了那个红裙老太太。红裙老太太接过来，笑着说了句什么，还轻轻拍了拍爷爷的胳膊。

爷爷笑得一脸灿烂，那表情，我从没在他面对奶奶时见过。我的心沉了沉，拿出手机，

假装拍照，对着他们的方向，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里，两人靠得很近，笑容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