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稿催到盛唐去

催稿催到盛唐去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空白的文档，感觉自己的脑浆也跟着一起空白了。

“李白传记，三万字，周五交稿。”编辑大人的最后通讯还在微信上闪着冷光，

而我连标题都没敲出来。手机突然震动，又是编辑。“林小凡！稿子进度如何？

别告诉我你还没动笔！”“正在查资料，快了快了！”我秒回信息，手指因心虚而颤抖。

“查个屁资料！你就是拖延症晚期！我警告你，周五见不到稿子，

我就把你扔到唐朝亲自问李白去！”电话那头咆哮完就挂断了。我叹了口气，瘫在椅背上。

窗外忽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奇怪，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啊。

一道特别亮的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我吓了一跳，正想关窗，

却看见闪电中似乎有个光球直冲我的公寓而来。“什么鬼——”我还没来得及反应，

光球已经穿透窗户，把我整个人包裹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我重重摔在硬邦邦的地面上。

“哎哟喂...”我揉着快散架的屁股睁开眼，顿时傻在原地。古香古色的木质建筑，

青石板路，远处还有亭台楼阁——这绝对不是我家楼下的小吃街！“让开让开！马惊了！

”身后传来呼喊声。我慌忙躲闪，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溅我一身泥水。驾车的人穿着古装，

路边行人也都长袍大袖，梳着发髻。不是拍戏吧？摄影机在哪？

一个胖乎乎的大婶瞥了我一眼：“小郎君衣着好生奇特，莫非是西域来的胡商？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T恤短裤人字拖，又摸摸刚剪的短发，在这群古人中确实像个异类。

“大、大婶，请问现在是哪年？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试探着问。

大婶奇怪地看我：“开元二十四年啊，这儿是长安城。小郎君莫不是摔坏头了？”开元？

长安？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编辑的诅咒成真了！我真被扔到唐朝来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很快接受了现实——不接受也没办法。用身上仅有的现代打火机跟当铺换了点铜钱，

买了身粗布麻衣换上，总算不再引人注目。走在长安街头，

我忽然灵光一闪：既然都到唐朝了，为什么不直接找李白做访谈？

这样写出来的传记绝对是第一手资料！问题来了：大唐这么大，上哪找李白去？

我在茶馆蹲了三天，终于听到有用信息——几个文人模样的男子正讨论着李白的最新诗作，

说他在某某酒楼喝得酩酊大醉。我立刻冲向那家酒楼，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一个青衫男子，

正举杯邀明月，虽然是大白天。“请问是李白先生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他抬眼，

星目剑眉，确有几分仙气：“正是鄙人。小兄台是？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我是您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说完才发现这年代没笔也没纸，更别提签名照了。李白愣了一下，

随即大笑：“小兄台有趣！来，共饮一杯！”几杯黄汤下肚，我胆子大了，

开始套话：“李先生最近可有新作？”李白叹气道：“唉，别提了。约稿的文集催得紧，

我却半个字也写不出来。”我眨眨眼。等等，诗仙也会被催稿？也有写作瓶颈？

“您、您也会写不出诗？”我震惊地问。“自然会有思路枯竭之时。”李白又灌一杯酒，

“尤其是限期交稿时，越急越写不出。”我感同身受，猛拍大腿：“对对对！

deadline是第一生产力，但也是创作大敌啊！”“什么‘代德拉’？

”李白疑惑地问。“就是交稿期限。”我解释，“编辑逼得太紧，反而没灵感了。

”李白仿佛遇到知音，抓着我的手连连点头：“小兄台懂我！那些编辑日日来催，

说什么‘长安文坛就等您这篇了’，压力甚大啊！”我们越聊越投机，

从编辑的残酷到创作的艰辛，从拖稿的三十六计到找借口的七十二变。我惊讶地发现，

原来千古诗仙和现代写手没什么区别，都会拖稿，都会找借口，都怕编辑夺命连环call。

“最离谱的一次，我说我家狸猫把墨汁打翻了，稿子全毁了。”李白醉醺醺地说，

“其实根本就没写。”我哈哈大笑：“这借口我用过！我说我家狗把电脑充电线啃了！

”“电脑？充电线？”李白又困惑了。“呃，就是一种特殊的文房四宝。”我赶紧圆谎。

酒过三巡，李白已经把我当知己，勾着我的肩说：“林兄，知我者唯你也！

那些人都以为我出口成章，哪知我也有憋不出字的时候！”正聊得欢，酒楼外忽然喧闹起来。

一个小书童气喘吁吁跑进来：“李先生！裴编辑又来找您了！快到门口了！

”李白顿时酒醒大半：“坏了坏了！今日答应交稿的！可我还没动笔呢！”他急得团团转，

忽然看我：“林兄，帮帮忙！后窗走！”我懵懵地跟着李白翻窗逃跑，

后面传来编辑的怒吼：“李太白！你又拖稿！给我站住！”我们一路狂奔，

直到确认没人追来才停下喘气。“见笑了。”李白尴尬地整理衣冠，

“这裴编辑催稿比追债还狠。”我忽然想起什么，

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和一支圆珠笔——这是我身上仅存的现代物品。“李先生，

既然您交不了诗，不如咱们做个访谈？您说说您的创作心得和生活经历？

”李白好奇地摸着光滑的圆珠笔：“此笔好生奇特...”于是我们在河边柳树下坐下，

我开始正式采访李白。他谈兴很浓，从童年说到求学历程，从创作理念说到人生哲学。

我飞速记录，小本子很快写满了字。“最要紧的是，”李白总结道，“诗在心间，不在纸上。

催得急时，反而出不来佳作。需得放松心境，寄情山水，佳句自然涌现。”我点头如捣蒜，

这道理编辑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啊！访谈结束，日已西斜。李白拍拍我的肩：“与林兄一席话，

胜读十年书。今日得遇知音，不亦快哉！”我正想说什么，忽然天边又出现那个光球，

直冲我而来。“李先生，后会有期！”我只来得及喊出这句话，就被光球包裹其中。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我摔回自家地板上。窗外雨还在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手中的小本子证明那不是梦——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李白的独家访谈。“太好了！

传记有救了！”我欣喜若狂，冲到电脑前开始噼里啪啦打字。三天后，我把稿子发给编辑。

电话立刻响了：“林小凡！你这次写得太好了！真实生动，就像亲自见过李白一样！

”我笑而不语。“对了，你怎么想到用‘诗在心间，不在纸上’这句话做主题的？特别贴切！

”“灵感突然来了嘛。”我笑着说。编辑满意地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打开新文档，

标题是：《论拖稿的传承与发展：从李白到现代写手》。正要动笔，手机又响了，

还是编辑：“差点忘了，下个月交本杜甫的，别再拖稿了啊！”我手一抖，茶水洒了一键盘。

窗外，隐隐又开始电闪雷鸣。催稿催到盛唐去续我看着窗外电闪雷鸣，手一抖，

茶水洒了一键盘。“不是吧？还来？”我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擦键盘，眼睛死死盯着窗外。

闪电划过，但这次没有光球袭来。我长舒一口气，看来只是普通雷雨。

编辑的微信又来了：“杜甫传记，两万五，下月十五号交。别跟我说你要去宋朝采风！

”我苦笑地回复：“不敢不敢，这次一定按时交稿。”放下手机，

我看着刚买的《杜甫诗选》和一堆研究资料，头又开始疼了。李白的传记是侥幸过关，

可总不能每次都指望穿越到古代找本人访谈吧？“不过话说回来...”我摸着下巴，

“要是真能再去一趟，找杜甫聊聊...”窗外一声惊雷，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想了不想了，老老实实查资料吧。”我甩甩头，开始翻阅资料。接下来的几周，

我埋头苦干，进展却极其缓慢。越是着急，越是写不出来。截稿日越来越近，

我的焦虑与日俱增。交稿前三天，我对着只写了八百字的文档发呆，绝望得想撞墙。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我瘫在椅子上，“编辑非杀了我不可。”就在这时，

窗外又开始电闪雷鸣。我警觉地坐直身子：“不会吧？”话音未落，

那个熟悉的光球果然再次出现，直冲我而来！“等等！我还没准备好——”我话音未落，

已经被光球包裹。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这次我摔在了一片草地上。

“哎哟喂...我的老腰...”我揉着腰爬起来，环顾四周。田野辽阔，远处有几间茅屋，

看起来不像长安城。“请问这是哪里？”我拦住一个路过的老农。“同谷县。

”老农奇怪地看我一眼，“小郎君从哪里来？衣着如此奇特。”同谷？没听说过。

不过看这人的打扮，应该还是唐朝。“现在是什么年份？”我小心翼翼地问。“乾元二年。

”老农答完就匆匆走了，仿佛我是个怪人。乾元二年？我努力回忆唐史知识。

这是安史之乱期间啊！杜甫好像就是这段时间流离失所，过着苦日子。既然来了，

总不能白来一趟。我决定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杜甫。问了几个路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正当我灰心时，忽然听到两个文人在讨论：“听说杜子美又搬家了，茅屋被秋风吹破，

惨得很。”“是啊，带着家小到处流浪，可怜呐。

”我赶紧上前打听：“二位先生知道杜甫先生现在何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