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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8

“念念,这次进了顾淮导演的组,你就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晚上我给你庆祝,老地方见。

”电话那头,男友顾言之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我挂了电话,心脏还在狂跳。那可是顾淮!

国内文艺片的天花板!我一个刚毕业的编剧助理,能进他的组,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直到开机仪式上,顾淮导演清了清嗓子,向众人介绍。“这是犬子,顾言之,

也是我们这部戏最大的投资人。”我看着那个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

1我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周遭的恭维和喧闹都变成了刺耳的嗡鸣。顾言之。

那个和我挤在三十平米出租屋,为了省钱会坐一个小时公交车来找我,

信誓旦旦说要努力打工赚钱养我的男人。此刻,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

手腕上那块我从未见过的百达翡丽,在闪光灯下折射出我不敢直视的光。

他不再是那个会在寒冬里把唯一的热奶茶捂在我手里的顾言之,而是顾淮导演的儿子,

是这部戏背后真正的“资本爸爸”。他察觉到我的注视,视线投了过来,穿过攒动的人群,

精准地落在我身上。那张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知道我会进这个组,

知道我们会以这样难堪的方式重逢。我们持续了一年的爱情,在他眼中,

是不是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笑话?“念念?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身边的同事推了推我。

我猛地回神,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就是有点激动。”激动得想吐。

开机仪式结束后的聚餐,我以身体不适为由,躲开了。

我像个游魂一样回到那个我们共同的“家”,那个只有三十平米,

却曾被我视作全世界最温暖的地方。屋子里还残留着他昨晚给我做的可乐鸡翅的味道。

我冲进洗手间,一遍遍地用冷水泼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镜子里的女孩,

眼睛红得吓人,脸上写满了被愚弄的屈辱和愤怒。“叮咚。”门铃响了。我浑身一僵。是他。

我没有去开门,门外的人也很有耐心,就那么一直等着。不知过了多久,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这个家的钥匙,我们一人一把。门开了,顾言之走了进来。

他脱掉了那身昂贵的西装,换回了我们一起在夜市淘来的几十块钱的T恤,

手里还提着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烧烤。他把烧烤放在桌上,一步步向我走来,

带着一身高级木质香混杂着烟火气的复杂味道。“念念,你听我解释。”他试图拉我的手。

我触电般地躲开,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解释?解释什么?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解释你是怎么一边扮演着为生计奔波的穷小子,

一边心安理得地看着我为你省吃俭用?顾言之,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不是的,念念,

我从来没想过骗你!”他急切地辩解,“我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我冷笑一声,打断他,“那恭喜你,你的体验结束了。

顾大少爷,我们这种普通人的游戏,你不该再玩下去了。”我指着门口,

一字一句地说:“现在,请你从我的世界里出去。”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

但很快被一种固执取代。“念念,我爱你,这跟我的身份无关。”“别说了!”我捂住耳朵,

几乎是尖叫出声,“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觉得恶心!”“我恶心?

”顾言之的呼吸也重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墙壁上,

将我困在他的阴影里,“姜念,我们在一起一年,我为你做了什么,你都忘了吗?

就因为我不是你想象中的穷光蛋,所以我们之间的一切就都成了谎言?”他靠得很近,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痛苦和怒火。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疼得无法呼吸。是啊,他对我很好。好到所有朋友都羡慕我找到了一个绝世好男友。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他会在我赶稿到深夜时,

默默陪在我身边,给我递上一杯热牛奶。他会笨拙地学着给我做饭,

即使第一次就把厨房弄得一团糟。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这份好,

掺杂了欺骗的杂质,变得不再纯粹。“你的好,是富家少爷对平民女孩的施舍吗?

”我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眼泪终于决堤,“顾言之,我不需要。我姜念虽然穷,但我有尊严。

”说完,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冲进卧室,“砰”地一声甩上了门。我背靠着门板,

身体缓缓滑落,将脸埋进膝盖里,无声地痛哭起来。门外,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绝。“姜念,

我不会走的。这个家,我也有份。”2第二天,我是被客厅的动静吵醒的。

我顶着一双核桃眼打开卧室门,看到顾言之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水晶虾饺,都是我爱吃的。熟悉的场景,

却再也找不回往日的温馨。他看到我,动作一顿,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

端着一碟小菜走过来,“醒了?快来吃早餐,不然上班要迟到了。”我站在原地没动,

冷冷地看着他。“顾言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让你好好吃饭。

”他将筷子递到我面前,态度自然得仿佛我们昨晚的争吵从未发生过。我没有接,

转身回了卧室,从衣柜里拖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跟了进来,

一把按住我的手,“念念,你非要这样吗?”“不然呢?”我甩开他的手,自嘲地笑了笑,

“难道还要我继续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顾大少爷,我玩不起了。”我的动作很快,

将为数不多的衣物和书籍塞进行李箱。这里的一切都太小了,

小到连我这点可怜的自尊都快要装不下。“我说了我不是在玩!”他的情绪也激动起来,

夺过我手里的衣服扔回衣柜,“我只是想让你爱上我这个人,

而不是爱上顾淮的儿子这个身份!”“所以你就骗我?”我红着眼眶质问他,

“你看着我为了几百块的全勤奖熬夜加班,看着我为了省钱货比三家买打折菜,

你心里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没有!”他痛苦地闭上眼,“我想告诉你的,很多次。

可是我怕,我怕你知道了之后就会离开我。”“所以你选择一直骗下去?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顾言之,你真自私。”我不再理他,固执地将行李箱拉上拉链。

他站在我面前,堵住了我的去路,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姜念,

你不能走。”“让开。”“我不。”我们僵持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最终,我选择了妥协。

不是因为我原谅了他,而是因为我不能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尤其是在顾淮的剧组。我绕过他,

走进洗手间洗漱,全程没有再看他一眼。等我收拾好出门,他已经等在门口,

手里拿着我的包和车钥匙。“我送你。”“不用。”我伸手去拿包。他却先一步收回了手,

让我抓了个空。“姜念,别闹了,这里打车不方便,你会迟到的。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我为你着想”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最终,我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一辆我从未见过的黑色宾利。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高级皮革和冷冽的香水味,

与我们那个狭小的出租屋格格不入。一路无话。车子在影视城门口停下。

我正要解开安全带下车,他却突然锁了车门。“顾言之!”我怒视着他。“念念,我们谈谈。

”他侧过身,认真地看着我,“给我五分钟。”“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有。

”他态度强硬,“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你能不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几句?”他顿了顿,

声音放软了一些,“就当,就当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行吗?

”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和恳求,我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一下。“你说。”我别过脸,看向窗外。

“我和我爸的关系,一直不好。”他缓缓开口,“他总觉得我一事无成,

只会活在他的光环下。我做什么,他都觉得是错的。所以大学毕业后,我就搬了出来,

想证明给他看,没有他,我也能活得很好。”“我遇到你,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

那时候我投资失败,身上几乎没什么钱了。是你,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了我灰暗的生活。

”“我不敢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怕这份光会消失。我太渴望被人纯粹地喜欢,

不掺杂任何利益。”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脆弱。我的心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密密麻麻地疼。原来,他也有他的身不由己。可是,这就能成为他欺骗我的理由吗?

“说完了?”我转回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说完了就开门,我要下车了。

”他的脸上闪过失望,“念念,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原谅?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顾言之,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很难再重建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以后不会再骗我?”车门解锁的声音响起。我没有丝毫留恋,推门下车。

身后传来他压抑的声音:“姜念,我不会放弃的。”我脚步未停,径直走向片场。

刚走进工作间,就看到编剧组的负责人张姐正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演员缠着。

那个女演员我认识,叫孟薇,是这部戏的女二号,据说背景很硬。“张姐,

这场戏我觉得我的角色情绪可以再丰富一点,你看能不能加几句内心独白?

”孟薇娇滴滴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用剧本扇风。张姐一脸为难,“孟小姐,

这个剧本是顾导亲自审过的,我们不好随便改动。”“哎呀,顾叔叔那边我去说嘛。

”孟薇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随即看到了我,眼睛一亮,“这位就是新来的编剧助理吧?

”我点点头,“孟老师好,我叫姜念。”“姜念?”孟薇上下打量着我,

那审视的姿态让我很不舒服,“长得还挺清纯的。刚毕业?”“是的。”“啧啧,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冲劲。”她意有所指地笑了笑,然后凑到张姐耳边,

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张姐,听说今天早上,她是坐着顾总的宾利来的?”3一瞬间,

整个编剧组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有好奇,有探究,

但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的嫉妒和鄙夷。我攥紧了手里的文件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张姐的脸色也变了变,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然后打着哈哈对孟薇说:“孟小姐你听谁说的,小姜是自己坐公交来的。”“是吗?

”孟薇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不过话说回来,顾总年纪轻轻,

长得又帅,身边肯定不缺女孩子。我们组里的小姑娘们可得把眼睛擦亮点,

别一不小心就被人当成了上位的踏脚石。”她的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我强忍着辩解的冲动,垂下头,假装整理文件。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

都只会越描越黑。“好了好了,都别愣着了,赶紧工作!”张姐出来打圆场,

将一份厚厚的资料塞给我,“小姜,你去把这些历史文献整理一下,下午开会要用。

”“好的,张姐。”我接过资料,逃也似的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整个上午,

我都感觉如芒在背。同事们若有若无的议论声,时不时飘过来的打量,都让我坐立难安。

“看她穿的那身衣服,地摊货吧?怎么可能搭上顾总。”“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有些女人手段高着呢。”“说不定就是欲擒故纵,故意装清纯呢。”我埋着头,

将耳机里的音量调到最大,试图隔绝那些流言蜚语。可那些声音,却还是像魔咒一样,

一遍遍在我脑海里回响。午饭时间,我独自一人去了食堂,刚打好饭找了个角落坐下,

一个身影就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是顾言之。他端着餐盘,里面只有几样简单的素菜,

和他投资人的身份格格不入。“念念,你胃不好,别只吃米饭。”他说着,

把自己餐盘里的排骨夹到我碗里。我皱起眉,将排骨又夹了回去,“顾总,请您自重。

这里是公司。”我刻意加重了“顾总”两个字的读音,语气疏离而客气。

顾言之的动作僵住了,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受伤。“念念,你一定要跟我这么生分吗?

”“不然呢?”我放下筷子,抬起头直视他,“顾总,我想我们之间除了工作关系,

并没有熟到可以一起吃饭的地步。”周围已经有零星的视线投了过来。

我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吃饱了,您慢用。”我端起餐盘,起身就要走。

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姜念!”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闹?”我气笑了,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顾言之,到底是谁在闹?你放着你的大少爷不当,跑来这里装什么可怜?

你以为你夹一块排骨给我,我就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原谅你的欺骗吗?

”我们的争执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孟薇就站在不远处,正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你放手!”我压低了声音警告他。“我不放。”他固执地看着我,“除非你答应,

下班后跟我回家,我们好好谈谈。”“回家?”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哪个家?是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还是你金碧辉煌的别墅?”他的脸色白了白。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是顾淮。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食堂门口,正沉着脸看着我们。整个食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顾言之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松开了我的手。我低下头,心脏狂跳不止。

完了。顾淮导演最讨厌剧组里乌烟瘴气,尤其是这种拉拉扯扯的男女关系。

我几乎已经能预见到自己被打包赶出剧组的下场。“爸。”顾言之的声音有些干涩。

顾淮没有理他,而是将锐利的视线投向我,“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同情的,看热闹的视线,像无数根针,扎得我体无完肤。

走进顾淮的办公室,他示意我关上门。“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我拘谨地坐下,

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等待着审判的降临。顾淮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才缓缓开口。“你叫姜念,是吗?”“是,顾导。”“A大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第一名毕业,

拿过两次国家奖学金,在校期间发表过三个短篇剧本,其中一个还得过奖。

”他看着手里的资料,如数家珍。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把我的履历调查得这么清楚。

“你的简历很漂亮。”他放下资料,抬起头,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这也是我当初力排众议,决定用你一个新人的原因。我欣赏有才华,肯努力的年轻人。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严厉。“但是,我最痛恨的,就是想靠歪门邪道上位的人。

尤其是,想靠着我儿子上位的人。”我的心猛地一沉。4“顾导,我没有!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顾淮冷哼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一副审视的姿态。“没有?那你在食堂跟他拉拉扯扯,是在做什么?

别告诉我你们只是在讨论剧本。”“我们……”我语塞了。我该怎么解释?说我们是情侣?

说他骗了我一年,我正在跟他闹分手?不,不能说。一旦说了,

顾淮只会更加认定我是冲着他儿子的身份去的。到时候,我更是百口莫辩。我的沉默,

在顾淮看来,无疑是默认。他的眼神变得更加轻蔑,“姜念,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接近顾言之,我劝你最好到此为止。他不是你这种女孩能攀附得起的。

如果你安分守己,好好工作,这个项目结束,我会给你一封不错的推荐信。

但如果你再敢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手心因为屈辱而渗出冷汗。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不择手段,

妄图攀龙附凤的拜金女。“顾导。”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

直视着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您说您欣赏有才华的人,

那您愿不愿意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顾淮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哦?

你想怎么证明?”“剧本。”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知道您对其中一场重头戏的结尾不太满意,一直在犹豫。请您给我三天时间,

我会写出一个让您满意的版本。如果我做到了,请您相信我不是您想的那种人。

如果我做不到,我立刻辞职,离开剧组。”这无疑是一场豪赌。那场戏是全剧的核心转折点,

难度极高,连张姐带领的编剧组改了数稿都未能让顾淮点头。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助理,

竟敢夸下如此海口。顾淮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转为一丝玩味的兴趣。“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从顾淮办公室出来,我感觉自己像是虚脱了一般。

双腿发软,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孟薇正巧从走廊经过,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

掩着嘴笑了起来。“哟,这不是姜助理吗?怎么,被顾导骂了?也是,

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就该有自知之明,别总想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回工位。张姐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小姜,你没事吧?

顾导跟你说什么了?”“没事,张姐。”我摇摇头,打开电脑,调出那场戏的剧本。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我必须抓住这个唯一的机会。我要向顾淮证明,

我姜念靠的不是男人,是自己的才华和努力。接下来的三天,

我几乎是以一种自虐的方式投入到工作中。我把自己关在资料室,

查阅了大量的相关史料和文献,将自己完全沉浸在故事的背景和人物的情感里。

饿了就啃几口面包,困了就用冷水洗把脸,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顾言之给我打了很多电话,

发了很多信息,我一个都没回。他也来剧组找过我几次,都被我以工作忙为由拒之门外。

我能感觉到他的焦躁和不安,但我没有心力去理会。这场赌局,我不能输。第三天下午,

我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稿。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拿着打印好的剧本走向顾淮的办公室时,

正好撞见了顾言之。他看到我憔悴的样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姜念,你疯了?

你已经两天没好好休息了!”他上前一步,想扶住我。我侧身躲开,

将手里的剧本抱得更紧了些。“让开,我要去见顾导。”“为了一个赌约,

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要了?”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痛心和不解,

“你为什么非要向他证明什么?你只要跟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看着他,眼神冰冷而陌生,“我想要的是平等的尊重,

是靠自己双手赢得的认可,而不是你顾大少爷的金丝雀身份。”说完,我不再看他,绕过他,

敲响了顾淮办公室的门。“进来。”我推门而入,顾言之也跟了进来。

顾淮看到我们一前一后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问我:“写好了?”“是,

顾导。”我将剧本递了过去。顾淮接过剧本,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办公室里很安静,

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顾言之站在我身边,同样屏住了呼吸。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淮的眉头时而舒展,

时而紧锁。终于,他看完了最后一页,将剧本合上,放在桌上。他没有立刻开口,

而是抬起头,用一种全新的,带着审视和探究的目光,重新打量着我。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这个结尾,有点意思。”5顾淮的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开。

顾言之的脸上瞬间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喜悦,他看向我,眼睛里闪着光。而我,

紧绷了三天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松懈下来,巨大的疲惫感和眩晕感席卷而来,眼前一黑,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念念!”失去意识前,我最后听到的是顾言之惊慌失措的呼喊。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背上扎着针,正在输液。“你醒了?”顾言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我转过头,看到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憔셔不堪。“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发烧了,体力透支,

晕倒了。”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烧还没退。”他的手心很烫,

带着熟悉的温度,让我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我偏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谢谢,

我自己可以。”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落寞地收了回去。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对不起。”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都是我不好。”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我不该逼你。”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总以为自己是在保护你,却没想到,

给你带来最大伤害的人,恰恰是我。”“我爸那边,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他不会再干涉。”“姜念,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很难相信。但是,我能不能求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站起身,走到我床前,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我们重新开始,

好不好?这一次,我不会再有任何隐瞒。我会把我的所有,好的,坏的,都摊开在你面前。

”他的眼神真诚而恳求,里面盛满了卑微的爱意。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说不触动是假的。这个男人,曾是我生命里最温暖的光。可那道光,也曾用最残忍的方式,

将我推入深渊。“顾言之,”我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信任就像一张纸,皱了,

即使抚平,也恢复不了原样了。”他的身体晃了晃,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我明白了。

”他直起身,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他转过身,一步步向门口走去。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和落寞。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开口了。“那场戏,顾导……他怎么说?

”他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只是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他用了你的结尾。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说,你的剧本很有灵气,人物的弧光处理得非常精彩。

他决定……让你正式加入编剧组,不再是助理。”我愣住了。

巨大的喜悦冲刷着我的四肢百骸,让我几乎忘记了身体的不适。我做到了。我用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