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杏儿像是看到了救星,扭动身躯爬过去,死死抓住孙婆的衣摆:“娘,娘,她疯了!”
孙婆一脚踢开王杏儿:“没用的东西,这种贱骨头都治不住。”
“就是就是!
没有用,没有用,贱骨头,贱骨头,嘻嘻嘻。”
王虎头进来,对着地上的王杏儿和苏染扯着鬼脸嬉笑:“略略略略略~”他身子一扭,一头钻进孙婆怀中:“娘亲,我都说了我想要村北李二丫做媳妇,结果她家里人把我赶出去了,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啊。”
瘦的跟竹节虫一样的丑男人在又老又丑的女人怀里撒娇,苏染眼睛抽了抽,觉得还是地上圆圆胖胖的王杏儿顺眼。
孙婆把手中斧子往苏染和王杏儿手里一塞:“今日砍柴的功夫别耽误了,愣着干啥。”
王杏儿往常都是让苏染帮自己干活偷懒的,今日却是说什么也不敢了,挪动着圆滚滚的身子,慌忙捡起斧头爬了起来,看也不敢看苏染一眼。
孙婆走后,苏染看着手中的斧子,一动没动。
王虎头凑到苏染面前,弯下腰,试图看清她低垂着的脸上的表情这个苏染,本以为蜀中王府把她接走是有什么大身份呢,结果又被灰溜溜丢回来了,还指着她带自己飞黄腾达,这下全都打水漂了。
娇妻美妾在怀,挥金如土的日子被这个女人毁了,她就应该负责!
苏染晃了晃斧子。
“嗤啦——”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格外清晰。
斧头精准无比地从王虎头胯下飞掠而过,将他宽松的裤裆从中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王虎头只觉下身一凉,他愕然低头整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的下身就这么毫无遮掩、***裸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王虎头的腿不停打着哆嗦,苏染感受恐惧的力量不断充盈,心情大好。
一股水流顺着王虎头双腿流淌,苏染饶有兴致地看着,点评道:“人家不愿意嫁你,会不会是觉得你实在,啧啧啧——”王虎头赶紧护住关键部位:“看什么看,你,你你你。”
“哎呀,对,对不起,一不小心,把你看成树枝了,树枝长得又黑又干,你也又黑又干,我眼花看错了,人之常情,王哥你别生气。”
苏染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轻轻掩唇,一副大惊失色,惊慌失措的模样。
“这,这你都能看错,你是眼瞎么?”
王虎头破口大骂。
苏染笑得身子首抖,王虎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带沟里了。
拿过王杏儿手中的斧子,苏染微笑着对王虎头晃了晃:“我要开始‘砍柴’了哦~”王虎头发出一声惨叫,连滚带爬地跑向院门,王杏儿紧随其后,一杆一球,卡在门口,二人挣扎了几番,最终王杏儿以身形优势挤赢王虎头,获得逃跑状元之位。
“哐当”一声,斧子落地,苏染耸耸肩:“就这,一点也不经吓。”
方才从王虎头那里恢复了许多力量,看来他是真的怕极了。
自己这么善良,只是稍微跟他开了个小玩笑,怎么怕成这样。
修复了两道致命伤,剩下一道最深的,剩下的恐惧情绪值转化为融合之力,但只够三成,还有七成。
王虎头和王杏儿会不会躲着自己呢?
苏染有些头疼,不过也不担心,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游戏还没玩够呢。
“王杏儿。”
王杏儿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笑眯眯叫自己名字的苏染,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苏染把两把斧子塞进王杏儿手里:“还请多多担待了,今日要是完不成任务,恐怕我会很难过哦。”
王杏儿忙不迭点头,赶紧扭头就去劈柴,一刻也不敢耽搁。
······“虎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个粗嘎的声音在昏暗的角落里响起。
“铁蛋哥,我哪敢骗您啊!”
王虎头弓着腰,搓着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那小娘们长得是真带劲!
那叫一个……呃,柔弱无骨,保准让您和几位哥哥满意!”
铁蛋摸着下巴,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小子有这么好心?
自己不下手?”
“哎呦喂!”
王虎头故作懊恼地一拍大腿,“我这不是一心就惦记着李家那二丫嘛!
就是这……嘿嘿,手头差了点意思。”
他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做了个要钱的手势。
铁蛋嗤笑一声,拍了拍王虎头的肩膀:“成!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够味儿,好处少不了你的!”
王虎头点头哈腰地送走那几人,脸上谄媚的笑容瞬间化为阴狠。
白天的奇耻大辱,他定要百倍奉还!
他不仅要让苏染被那帮混混糟蹋,事后再将她迷晕,拖到村口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来往的人都看看她那副卑贱污秽的模样!
看她还怎么嚣张!
反正事后能从铁蛋那儿拿到钱,也不必指望卖她换那点聘礼了。
暮色西合,林间小径幽暗潮湿。
苏染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西周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几个黑影从道旁浓密的树后闪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刀疤脸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浑浊的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小娘子,一个人走夜路多危险啊,哥哥们发发善心,送你回家啊?”
苏染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后退半步,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不、不用了……我……我认得路……”混混们发出一阵哄笑,瘦猴样的男人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就要去拽她的袖子:“哎呦,别怕嘛!
陪哥哥们玩玩再回——”话音未落,苏染缓缓抬起头。
月光惨白,照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两行浓稠的、暗红色的血泪正从她空洞的眼眶中缓缓滑落。
她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牙齿缝间浸满了猩红的鲜血,声音缥缈:“周郎……是你么?
是你终于来接我了吗……?”
“啊啊啊啊啊——鬼!
鬼啊!!”
极致的恐惧瞬间在几个混混中炸开!
那点龌龊心思被吓得魂飞魄散,不知谁先惨叫一声,一群人顿时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只留下几声惊恐的余音。
苏染站在原地,脸上诡异的笑容僵住了,甚至有点发懵。
不是……这就跑了?
她台词才刚起了个头啊......要不是如今力量尚未恢复,她又何必自降身份扮什么凄惨女鬼。
结果戏台子刚搭好,观众全跑光了。
漆黑的夜幕下,“女鬼”苏染无奈地叹了口气。
侧耳倾听片刻,苏染精准地走向不远处一簇瑟瑟发抖的灌木丛,伸手一掏,精准地揪着后脖颈将一个人拎了出来——正是吓得缩成一团的王虎头。
瘦弱的胳臂拎着一整个人,竟然也毫不吃力。
月光下,她巧笑倩兮,沾着鲜血的牙齿显得格外刺眼:“哎呀呀,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王虎头最后的记忆,便是苏染那张带着兴奋诡异笑容、不断逼近的染血面孔。
再醒来时,他是被鼎沸的人声和刺眼的阳光吵醒的。
他全身***地躺在集市入口,来来往往的人围住他,丝毫不避讳交谈点评地上的他,其中还夹杂着嬉笑声。
头被砸了一下,王虎头扭头一看,是蹲着的小孩拿地上石子扔着玩的。
“你这臭小孩想干嘛?”
王虎头怒火中烧,爬起来指着小孩大声呵斥。
带小孩的大娘把小孩往自己怀里一带:“你自己不知廉耻***了躺路中间,大伙儿还没说什么,你吼什么,我呸!
恶心!”
周围人被带动了情绪:“恶心!
恶心!
恶心!”
的叫骂声不绝于耳,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王虎头看见苏染,正微笑着望着他。
“是你,是你把我扔这的对不对,苏染你别走,大伙儿别骂我了,都是苏染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