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陆运是被电视声吵醒的。迷迷糊糊中，他听见客厅传来综艺节目的喧闹声，
主持人的笑声尖锐刺耳。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昨晚公司团建，
他喝得有点多。记忆在某个节点断片了，只记得自己叫了代驾回家，倒头就睡。
可电视怎么会开着？他摸索着拿起床头的手机，屏幕显示凌晨3:27。
这个时间点......陆运猛地坐起身，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他扶着额头，
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电视声，似乎还有......细微的水声？滴答，滴答。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身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陆运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拉开一条缝。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昏黄的光线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档深夜重播的综艺节目，
色彩斑斓的画面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背对着他。她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水珠正顺着发梢滴落，
在浅灰色的沙发面料上晕开深色的水渍。陆运的呼吸一滞。这个背影太熟悉了。
"付......安佩？"他下意识地叫出声。女人缓缓转过头。一张苍白浮肿的脸，
嘴唇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水珠从她的发梢滑落，流过脸颊，像是无声的泪水。正是付安佩。
公司里那个刚刚结婚半年，总是笑盈盈的年轻女同事。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还是这副模样？陆运的脑子飞速运转，试图从混乱的记忆中寻找线索。昨晚团建，
付安佩确实在场，她还带着新婚丈夫张浩一起来给大家敬酒。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陆运。"付安佩开口了，声音带着水汽般的湿润感，
"我老公说他马上过来找我。"陆运的血液瞬间冻结。付安佩的丈夫张浩？
他记得昨晚散场时，付安佩和张浩是开车来的。他们还热情地问他需不需要搭顺风车，
他婉拒了，说自己叫了代驾。可是付安佩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她全身湿透，脸色惨白，
说话的语气也怪怪的。"安佩，你......你怎么进来的？"陆运强作镇定，
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抖，"你身上怎么这么湿？"付安佩没有回答。她转回头，
继续盯着电视屏幕，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水珠依旧不停地从她身上滴落，
在沙发和地板上积聚起一小滩水迹。陆运僵在原地，进退两难。他该报警吗？该怎么解释？
说一个女同事半夜浑身湿透地出现在他家客厅？或者该打电话给付安佩的丈夫张浩？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2刺耳的门***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响亮，陆运吓得浑身一颤。
付安佩却突然站了起来，湿漉漉的裙子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消瘦的轮廓。
她转向门口的方向，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期待。"他来了。"她轻声说，
声音里带着某种陆运无法理解的喜悦。陆运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透过猫眼向外看去——楼道里空无一人。老旧声控灯因为门***亮起，昏黄的光线下，
楼道里空空荡荡，连个影子都没有。门铃又响了一次。陆运猛地拉开门。门外确实空无一人。
只有夜风从楼道尽头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他探出头左右张望，
整层楼安静得可怕。楼梯间黑洞洞的，像是张着大口的怪兽。"有人吗？"他试探着问道，
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没有回应。陆运关上门，后背渗出冷汗。当他转过身时，
发现付安佩已经重新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着电视。她的表情恢复了之前的麻木，
仿佛刚才那个期待的笑容从未出现过。"刚才是谁按门铃？"陆运问道，声音干涩。
付安佩没有回答。她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本地新闻。
"......今日凌晨，环城高速出口附近发生一起严重车祸。
一辆黑色轿车失控撞上护栏后坠入河中。目前救援工作正在进行中，
伤亡情况尚不明确......"女主播的声音平静而专业，但在此时此景下，
却显得格外阴森。陆运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付安佩湿透的衣裙，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形成。"安佩，昨晚......你是怎么回家的？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付安佩缓缓转过头，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陆运，
"她答非所问，"水很冷。"这三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陆运的心脏。他踉跄着后退一步，
靠在门上，才勉强站稳。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在卧室里响了起来。
## 3手机***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陆运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卧室，抓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公司同事李明的名字。"喂？"陆运接起电话，声音仍然有些发抖。"陆运！
你看到新闻了吗？"李明的语气急促，"出大事了！付安佩和她老公昨晚出车祸了！
"陆运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他下意识地看向客厅方向，
付安佩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电视，湿漉漉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不真实。
"什、什么时候的事？"陆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在昨晚回家路上！
他们的车掉进河里了！救援队打捞了一晚上，刚刚才找到车子，
但是......"李明的声音低了下去，"车里没有人。警方怀疑他们被水流冲走了，
正在下游搜救。"陆运的脑子嗡的一声。车里没有人？
那现在坐在他家客厅的是......"陆运？你在听吗？"李明问道，
"公司这边都乱套了，老板让大家都来公司***，商量一下怎么办。""好，
我、我马上过去。"陆运机械地回答，挂断了电话。他扶着墙壁，感觉双腿发软。
如果付安佩真的在昨晚的车祸中落水失踪，那现在坐在他家客厅的是谁？
或者说......是什么？陆运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回客厅。这一次，
他仔细观察着付安佩。她的皮肤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
像是长时间泡在水里的那种浮肿。裙摆和袖口处偶尔会滴下水珠，但仔细看，
那些水珠落在地板上后，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仿佛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最诡异的是，
尽管她全身湿透，她坐着的沙发却只有表面一层是湿的，水并没有渗透进内层。这不科学。
"安佩，"陆运试探着开口，"我刚才接到电话，听说你和张浩出车祸了。这是真的吗？
"付安佩缓缓转过头，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盯着陆运，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诡异的微笑。
"陆运，"她轻声说，"你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陆运的心猛地一沉。
声音、同事们的笑声、付安佩和张浩起身告辞、他自己醉醺醺地叫代驾......然后呢？
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从他坐上代驾的车开始，到回家倒在床上为止，
这段时间的记忆完全是空白的。"我......我不太记得了。"陆运老实回答，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付安佩的笑容扩大了，但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
"你会想起来的。"她说，然后转回头继续看电视。电视上还在播放那则车祸新闻，
现在画面切换到了事故现场。救援队的灯光在黑夜中晃动，
一辆吊车正在从河里打捞一辆黑色轿车。那辆车的车牌号在镜头前一晃而过。
陆运的血液凝固了。他认识那辆车。## 4那是付安佩和她丈夫张浩的车。
陆运清楚地记得，昨晚团建结束时，他还站在餐厅门口，
看着这对新婚夫妇有说有笑地走向这辆车。张浩体贴地为付安佩拉开车门，
付安佩回头向大家挥手告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现在，
这辆车正像一具死去的金属巨兽，被吊车缓缓从河中拉起。车体严重变形，车窗全部破碎，
泥水从各个缝隙中流出。"据现场救援人员介绍，车内未发现遇难者，
怀疑两人已被河水冲走。搜救工作仍在进行中......"女主播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陆运的心上。他转头看向沙发上的付安佩。
她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全身湿透，水珠不停地从她身上滴落。但她的表情却很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陆运的脑子飞快地转动。如果付安佩真的在车祸中落水失踪，
那她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以这种......超自然的方式？更重要的是，
她刚才问的那句话——"你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她会这么问？难道昨晚的事情，
和他有关？陆运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打开叫车软件。历史订单显示，昨晚他确实叫了代驾，
代驾在10点34分接单，11点07分到达目的地——也就是他家小区。从餐厅到他家，
正常情况下需要25分钟左右。这意味着代驾是在10点40分左右接到他的。
团建是10点左右结束的。那么从10点到10点40分这段时间，他在哪里？做了什么？
这段记忆完全是空白的。陆运感到一阵恐慌。他尝试拨打昨晚代驾司机的电话，但无人接听。
"安佩，"他再次尝试与付安佩交流，"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付安佩缓缓转过头，
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运。"你看见了吗？"她轻声问。"看见什么？
""水下的东西。"付安佩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它在河底等着我们。
"陆运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什么东西在河底？"付安佩没有回答。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恐惧，双手紧紧抓住沙发扶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它抓住我的脚踝，
"她低声说，声音颤抖，"把我往下拉。张浩想救我，
但它太有力了......"陆运屏住呼吸，不敢打断。"然后我看见了光，
"付安佩的眼神变得迷茫，"一道很亮的光。接着我就来到这里了。""它为什么放过你？
"陆运小心翼翼地问。付安佩缓缓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陆运。"它没有放过我，
"她轻声说，"它让我带个信。""给谁带信？""给你。"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只有电视里还在播放着车祸现场的画面。陆运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全身。
"为什么是我？"他几乎是颤抖着问出这个问题。付安佩的嘴角微微上扬，
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因为昨晚，"她一字一顿地说，"是你把我们撞下去的。
"## 5陆运的大脑一片空白。"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我叫了代驾，
我......"就在这时，
一段被遗忘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他的脑海：醉醺醺地坐在驾驶座上，手里握着方向盘。
代驾呢？代驾去哪里了？前方是一辆黑色轿车，他认得那是付安佩和张浩的车。
他们正在环城高速上行驶。突然，那辆黑色轿车减速了，好像是要下高速。他跟得太近，
来不及刹车——猛烈的撞击感。方向盘在他手中震动。黑色轿车失控撞向护栏，冲破栏杆，
坠入下方汹涌的河水中。他停下车，摇摇晃晃地走到护栏边。河面上一片漆黑，
只有几个气泡冒上来。他吓坏了，慌忙回到车上，逃离了现场。回到家后，
极度的恐惧和酒精的作用让他彻底忘记了这段记忆。直到现在。陆运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昨晚他确实叫了代驾，但在等待代驾的过程中，
他醉醺醺地认为自己可以开车回家。结果在环城高速上，他追尾了付安佩夫妇的车，
导致他们失控坠河。他不仅醉驾，还肇事逃逸。而付安佩和张浩，
很可能因为他的过错而丧生。"我想起来了......"陆运的声音嘶哑，
"是我害了你们......"付安佩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不起，安佩，
我真的......"陆运哽咽着，不知该如何继续。"张浩在哪里？
"他突然想起付安佩刚才说的话，"你说他马上要过来？"付安佩缓缓抬起手，指向电视机。
屏幕上，车祸现场的报道还在继续。现在画面切换到了河下游的搜救现场。
救援人员似乎发现了什么，正在从水中打捞一个长长的、被水草缠绕的东西。随着镜头拉近，
陆运看清了那是什么——一具被泡得肿胀的男性尸体。尽管面容已经难以辨认，
但陆运从衣着上认出，那就是张浩。"他来了。"付安佩轻声说。几乎同时，门铃再次响起。
## 6陆运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房门。门铃一声接一声地响着，
急促而持续，仿佛门外的人已经不耐烦。付安佩却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她的脚步很轻，
几乎不发出声音，但每走一步，地上就会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安佩，
别......"陆运想阻止，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付安佩没有理会他，
径直走到门边，伸手握住了门把手。陆运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门口。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是站着一具躯体。张浩的尸体就站在门外，全身湿透，
皮肤泡得发白肿胀，水草缠绕在他的脖子和手臂上。他的眼睛睁得很大，但瞳孔是浑浊的，
没有任何生命的光彩。最恐怖的是，他站在那里，像活人一样站立着。
陆运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他想尖叫，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付安佩却微笑着伸出手，牵住了张浩那只浮肿的手。"你来了。"她轻声说，
语气亲昵得如同往常。张浩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像是在回应，
但说不出完整的词语。两人就这样手牵手站在门口，湿漉漉的身体不断滴着水，
在门口的地板上形成一滩水迹。陆运瘫坐在地上，无法移开视线。
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恐惧像冰冷的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付安佩和张浩转向他，两双空洞的眼睛同时盯着他。"为什么？"张浩终于发出了声音，
但那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带着咕噜咕噜的水声。陆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逃走了？"付安佩接话道，她的声音也变得湿漉漉的，"如果你当时报警，
叫救护车，也许我们还有救。"陆运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悔恨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几乎要将他撕裂。
害怕了......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他语无伦次地道歉，
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付安佩和张浩向他走来，每走一步，地上就多出一滩水迹。
空气中的湿度明显增加，陆运甚至能闻到河水特有的腥味。"跟我们来吧，
"张浩伸出浮肿的手，"河底很冷，很黑。""不......"陆运向后挪动，
直到后背抵住墙壁，无路可退。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警察局的号码。陆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抓起手机接听。
"是陆运先生吗？"一个严肃的男声问道。"是，是我！"陆运急切地回答，
眼睛仍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付安佩和张浩。"我们是市公安局。关于昨晚环城高速的车祸，
我们调取了监控录像，发现你的车辆可能涉案。请你立即前来公安局配合调查。""好的，
我马上就去！马上！"陆运几乎是喊着回答。挂断电话后，他鼓起勇气看向付安佩和张浩。
令人惊讶的是，两人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逐渐透明。
"来不及了......"付安佩的声音越来越远，
"它要来了......""什么要来了？"陆运急忙问道。
但付安佩和张浩的身影已经几乎完全消失，只剩下地上的几滩水迹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客厅里恢复了寂静，只有电视机还在播放着。现在屏幕上显示的是天气预报，
主持人在讲解即将到来的暴雨预警。陆运瘫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动弹。他知道，
这件事还远未结束。## 7陆运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泛白，
才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客厅里一切如常，除了地上的那些水迹，和沙发上的一片湿润，
再没有其他证据证明昨晚发生的一切。就连电视机也不知何时自动关闭了。
他颤抖着手收拾了几件衣服，决定听从电话里的指示，立即前往公安局。
无论面对什么法律后果，都比继续待在这个被超自然现象困扰的家里要好。出门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搜索了昨晚车祸的最新消息。
新闻更新了：在河下游三公里处发现了一具男性遗体，经初步辨认，为事故车辆车主张浩。
而其妻子付安佩的遗体尚未找到，搜救工作仍在继续。陆运的心沉了下去。
付安佩的遗体还没找到，那昨晚出现在他家的到底是什么？是她的魂魄？还是他的幻觉？
带着满腹疑问，他驱车前往公安局。接待他的是两位表情严肃的警官。年长的那位自称姓王，
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陆先生，感谢你的配合。"王警官开门见山，
"我们调取了环城高速的监控录像，发现昨晚10点20分左右，
你的车辆与事故车辆发生了碰撞，导致后者失控坠河。你能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陆运低下头，知道隐瞒已经没有意义。"我喝醉了，"他老实承认，
"当时我以为自己能开车回家，结果......我没能及时刹车。""事故发生后，
你为什么没有报警，而是选择逃离现场？"王警官追问。陆运沉默了片刻，
不知该如何解释那段空白的记忆和随后的恐慌。"我......我当时太害怕了，
脑子一片空白。等我清醒过来，已经到家了。"这不算完全的谎言，但也不是全部的真相。
王警官盯着他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根据我们的调查，事故发生后，
你曾在现场停留了大约两分钟，然后才驾车离开。这段时间里，你做了什么？"陆运愣住了。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在现场停留。在他的记忆碎片中，撞击发生后，他几乎是立即逃离的。
"我......我不记得了。"他如实回答。王警官与旁边的年轻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陆先生，事故路段的一个民用监控拍到了一些画面。"王警官打开笔记本电脑，转向陆运，
"你最好看一下。"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模糊的夜景视频。画面上，
一辆车停在破损的护栏边，一个人影站在车旁——那就是陆运。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护栏边，
向下张望。然后，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视频中的陆运突然伸出手，似乎是在推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