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成仙，天道拦我斩之

赤红的刀芒在玄机子胸口炸开万千光点，我听见天道核心碎裂的脆响，

像冰层下蛰伏了整个冬天的溪流突然苏醒。叶红绫的身体正从百米高空坠落，

她燃烧殆尽的血脉在晨光中拖曳出暗金色的尾焰。"接住她！

"苏小夭最后的呐喊还在耳畔回荡，我蹬着崩裂的仙台残片跃起，

陨星刃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那些嵌在刀身上的星辰纹路活了，化作流光缠绕住我的手臂。

指尖触及叶红绫后背的瞬间，她战甲的温度烫得我心尖发颤。怀里的人轻得像片枯叶，

曾经灼伤过我的烈焰血脉此刻只剩余温。"你赌赢了..."她咳出的血沫染红我前襟，

"天道...真的会害怕..."下方传来琉璃碎裂的声响。玄机子的身躯正在晨光中瓦解，

那些崩落的碎片却在接触地面前诡异地悬停。我抱紧叶红绫落在最大的仙器残片上，

她的睫毛在颤抖，像濒死的蝶。"别睡。"我抖着手去摸基因药剂，

却发现最后一管早在战斗中被震碎。陨星刃突然自动出鞘，

刀尖挑起地上一块闪着蓝光的结晶——是莫七杀被斩断联系时掉落的异能核心。

叶红绫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想用那个...赌命？"她指甲掐进我皮肉，

"连玄机子都...没敢尝试融合..."远处传来建筑物倒塌的轰鸣。

我盯着结晶里流动的暗红色光晕，那分明带着叶红绫血脉的气息。"系统。"我在心里呼唤，

"分析成功率。""叮！检测到烈焰本源残留，建议配合宿主元婴期真元进行引导。

"机械音停顿半秒，"警告：强行融合存活率不足37%。"叶红绫的瞳孔开始扩散。

我捏碎结晶的瞬间，她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蓝光顺着经脉钻入她心口时，

我几乎压不住暴走的真元，只能把额头贴在她冰凉的眉心。"听着。

"我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当年你说要烧穿这天，

现在..."掌心传来的心跳微弱得像是幻觉，

"...我们得把答应苏小夭的新世界...造出来..."她突然剧烈抽搐，

皮肤下窜起幽蓝火苗。我死死扣住她十指，看着那些火焰逐渐变成熟悉的金红色。

当第一缕真正的朝阳刺破云层时，叶红绫睁开的眼睛里有两簇火在跳。

"疼死了..."她抬手抹掉我下巴上的血，突然皱眉，"你哭什么？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幸存者们正从掩体里走出来。她试图撑起身子，

却拽着我一起摔在残片上。陨星刃突然立起来发出警示的蜂鸣。我们同时转头，

看见本该消散的天道碎片正在聚拢成模糊的人形。叶红绫的指尖燃起小火苗，

但亮度还不如蜡烛。"看来..."她苦笑着靠在我肩上，

"早饭要推迟了..."我握紧陨星刃，刀身上的星辰纹路突然剧烈闪烁。"它还没死透。

"叶红绫的呼吸喷在我颈侧，带着铁锈味的热气，"那些碎片在重组。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幸存者们刚爬出掩体，此刻又惊慌失措地往回跑。

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摔倒了，怀里抱着的医疗箱散开，玻璃瓶在废墟上滚出老远。

"能站起来吗？"我托住叶红绫的后腰，她膝盖打着颤，但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看天上！"原本湛蓝的晨空正在扭曲，云层像被无形的手揉皱。

那些悬浮的天道碎片组成巨大的漩涡，中心处隐约浮现出玄机子的轮廓。

他白发飞扬的模样让我胃部抽搐，仿佛胸口刚愈合的刀伤又裂开了。"叮！

检测到高维能量波动。"系统的机械音在脑内炸响，"建议立即撤离，

重新计算胜率为11.8%。"叶红绫突然笑了。她抹了把脸上的血，

金红色火苗从指缝里窜出来："比刚才高多了。"她拽着我衣领迫使我低头，

"还记得黑市地下仓库那次吗？"我喉结动了动。那时我们被莫七杀的人包围，

胜率显示只有9%。她当时也是这样笑着，然后烧穿了整面混凝土墙。陨星刃突然剧烈震颤，

刀尖指向漩涡中心。那些星辰纹路脱离刀身，在空中组成残缺的星图。

叶红绫眯起眼："它在给我们指路？"漩涡中心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玄机子的虚影正在凝聚实体，他脚下的空间像老式电视的雪花屏般闪烁。

我忽然注意到他心口处有团不协调的阴影——那是陨星刃留下的伤口。"系统，

扫描他的能量核心。""警告：目标正在吸收位面本源，预计完全体形成剩余187秒。

"叶红绫的指甲掐进我掌心："要赌吗？"她手心的火焰忽明忽暗，"我大概还能放个大招。

"我摸向腰间空荡荡的药剂袋，触到个硬物。是半管没完全碎裂的基因药剂，

混着沙土的蓝色液体里飘着血丝。我咬开瓶塞递给她："喝下去。

"她皱眉盯着浑浊的液体："你往里面加了什么？""我的血。

"我扯开衣领露出结痂的咬痕，"上次你昏迷时发现的，我的细胞能稳定你的血脉暴走。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玄机子的白发已经垂到我们头顶百米处，他睁开的眼睛里没有瞳孔，

只有不断坍缩的星空。叶红绫仰头灌下药剂，喉结滚动时脖颈血管泛起诡异的蓝光。

"抓紧我。"她突然抓住我后颈。火焰从我们相贴的皮肤爆开，却没有灼烧感。

那些金红色里缠着陨星刃的星光，像给旧毛衣织进了新线。我们冲向漩涡的瞬间，

系统警报声响得刺耳。玄机子抬手挥出光刃，我侧身用肩膀硬接，听见自己锁骨断裂的脆响。

叶红绫趁机将火焰凝成长枪，捅进他心口的阴影处。

"人类...不该...进化..."玄机子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他抓住火焰长枪，

那些星光突然顺着枪身反噬。叶红绫惨叫一声，皮肤开始龟裂。我扑过去抱住她，

陨星刃自动飞向阴影处。刀身没入的瞬间，整个漩涡凝固了。玄机子低头看着心口，

表情像个迷路的孩子。然后他碎成了千万片镜子，每片都映出不同的星空。

我们摔在焦黑的土地上。叶红绫蜷缩着咳嗽，吐出的血里带着蓝色光点。

我掰开她紧握的拳头，发现掌心有个发光的星形印记。

"他最后...给了我这个..."她气若游丝地说。远处传来潮水般的欢呼声，

我抬头看见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第一个走出掩体的小女孩身上。

叶红绫突然抓住我衣襟："陆沉，你听见了吗？"她的瞳孔微微扩大，

"星星在说话..."陨星刃静静插在前方土里，刀柄上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缝。

有星光从裂缝里渗出来，组成一个模糊的坐标。我伸手去拔刀时，

听见系统发出从未有过的电流杂音："叮——滋滋——警告——"系统的电子音断断续续，

像是被什么干扰了。我握紧陨星刃的刀柄，那些星光组成的坐标在我掌心发烫。

叶红绫的手指突然扣住我手腕："它在给我们指路。"她声音很轻，却带着熟悉的固执，

"去看看？"我低头看她。她脸上还带着血污，但眼睛亮得惊人。

远处幸存者的欢呼声飘过来，有个小男孩正把破布条系在树枝上当旗帜挥舞。

"你站得起来吗？"我扶住她手肘。她借力起身时闷哼一声，膝盖上的伤口又渗出血。

"死不了。"她咧嘴笑了，露出沾血的牙齿，"比上次被莫七杀捅的那刀轻多了。

"陨星刃突然剧烈震动，刀身上的裂缝扩大了几分。星光像流水般溢出，

在地面勾勒出复杂的图案。我眯起眼辨认，突然意识到那是张地图。

"是苏小夭说过的那个地方。"叶红绫呼吸急促起来，"她预知梦里出现的星门。

"我胸口发紧。苏小夭临死前确实含糊提过"门后的答案"，

但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她失血过多的胡话。"系统，分析坐标位置。"在脑内回荡。

叶红绫突然弯腰咳嗽，吐出一口带着蓝光的血。她抹着嘴苦笑："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远处传来引擎声。几个穿着自制护甲的人朝我们跑来，领头的女人背着医疗包。

我认出是地下诊所的林医生，她上个月还帮叶红绫处理过烧伤。"别过来！"我举起手示意。

陨星刃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像高温下的柏油路面。林医生刹住脚步，医疗包从肩上滑落。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们脚下发光的地图："那是...什么？

"叶红绫突然抓住我肩膀："陆沉，决定吧。"她指甲陷进我皮肉，"要么现在走，

要么永远留下当救世主。"她朝人群抬了抬下巴，"他们需要领路人。

"一个小女孩挣脱母亲的手，朝我们跑了两步又停下。她手里攥着半块饼干，怯生生地举着。

我认得她，实验室爆炸那天，她父母用身体替她挡下了飞溅的钢筋。陨星刃发出刺耳的蜂鸣。

地图正在变淡，那些星光像被风吹散的萤火虫。叶红绫的手滑到我掌心，

轻轻挠了一下："老规矩，数到三？"我反手握住她。她手心烫得吓人，星形印记在发光。

"一。"我说。她笑了："二。"林医生突然大喊："等等！至少带上这个！

"她用力把医疗包扔过来。包在空中散开，绷带和药瓶天女散花般落下。"三。"没了我们。

最后一刻我看见小女孩往前扑，饼干掉在焦土上碎成渣。失重感袭来时，

叶红绫紧紧搂住我的腰。"你说，"她的声音在扭曲的空间里忽远忽近，

"苏小夭会不会在那边等我们？"我没回答。因为陨星刃突然挣脱我的手，

刀尖指向虚无中的某处。那里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后面璀璨的星河。

叶红绫的呼吸喷在我耳畔："真美啊。"她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柔软，

"比我们烧掉的那些星空漂亮多了。"缝隙在扩大。有光透出来，却不是阳光的温暖，

而是某种冰冷的、无机质的蓝白色。我下意识去摸腰间的药剂袋，

才想起最后一管已经给了叶红绫。"怕吗？"她突然问。看她。她睫毛上还沾着血，

但眼睛亮得像我们第一次在黑市相遇时，她点燃的那团火。"跟你在一起，"我听见自己说，

"习惯了。"裂缝突然扩大到能容一人通过。陨星刃颤抖着飞进去，像归巢的鸟。

叶红绫拽着我往前迈步时，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世界正在晨光中苏醒，幸存者们像蚂蚁般聚集在废墟上。小女孩弯腰捡起碎掉的饼干，

抬头时正好对上我的视线。"他们会重建的。"叶红绫拽了拽我的袖子，

"苏小夭用命换来的新世界，不会太差。"裂缝在我们身后闭合，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

陨星刃悬浮在前方，刀身上的星辰纹路像呼吸般明灭。我们站在一条星光铺就的通道里，

四周是流动的星云。"这是哪？"叶红绫伸手去碰触最近的星云，指尖却穿了过去。

她皱眉看着自己手上的星形印记，"它在发烫。"我试着呼唤系统，却只听到电流杂音。

陨星刃突然调转方向，刀尖指向通道尽头的一团白光。"要过去看看吗？

"叶红绫的呼吸有些急促。她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迹。

我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先处理伤口。"从医疗包残骸里翻出半卷绷带，

轻轻缠在她渗血的膝盖上。她疼得吸气："轻点！"指甲掐进我手臂，"又不是包扎木乃伊。

""忍着点。"我系紧绷带，"上次谁说自己不怕疼的？"她刚要反驳，通道突然震动。

远处的白光膨胀了一倍，有什么东西正在成形。陨星刃发出尖锐的蜂鸣，

刀身上的裂缝迸出更多星光。"不太对劲。"叶红绫抓住我手腕，

"那些光..."白光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轮廓像极了玄机子。我本能地挡在叶红绫前面，

陨星刃自动飞到我手中。"还没死透？"叶红绫掌心燃起微弱的火苗，"阴魂不散的老东西。

"人影逐渐清晰，却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他穿着类似实验室的白袍，胸前别着星形徽章。

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和陨星刃的纹路一模一样。"欢迎。"男子开口，声音像电子合成音，

"我是第七观测站的AI管理员。"叶红绫的火苗熄灭了："什么站？

"男子抬手划出全息投影，显示出一个旋转的星系："你们的世界只是亿万实验场之一。

玄机子是上一个失控的观测者。"投影切换成战斗画面，正是我们与玄机子的最后一战。

我握紧陨星刃："你是来善后的？""不。"男子摇头，"我是来招募的。

"他指向叶红绫手上的印记，"烈焰血脉与星核的融合体，非常稀有。

"叶红绫冷笑："所以现在是推销时间？"通道再次震动，这次更剧烈。

男子皱眉查看凭空出现的光屏："糟糕，玄机子的残留意识正在污染通道。""说重点。

"我打断他，"你想要什么？"男子挥手调出新画面，显示无数个类似我们世界的泡泡，

"我们需要战士对抗失控的观测者。作为回报，可以治好她的伤。

"叶红绫嗤笑："老套的利诱。"男子突然消失，又瞬间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伸手触碰叶红绫的印记，她皮肤下的蓝光立刻稳定下来。"感受一下。"他说。

地活动手臂："疼痛减轻了..."随即警惕地后退，"代价是什么？

""定期执行观测任务。"男子看向我，"你的系统是我们制造的初级版本。

"陨星刃突然挣脱我的手，飞向男子。它在空中解体，化作无数星光融入男子胸前的徽章。

"现在它是完全体了。"男子将徽章抛还给我，"决定权在你们。

"叶红绫凑近我耳边："你觉得可信吗？"我摩挲着徽章，感受到熟悉的波动："系统？

""叮，管理员权限已激活。"熟悉的机械音响起，但多了几分人性化，"建议接受邀约，

滋滋，通道即将崩塌。"整个空间开始扭曲，星光通道像老化的橡皮筋般拉伸。

男子身影变得模糊："快决定！"叶红绫突然笑了："反正回不去了。"她擦掉嘴角的血，

"不如去看看这些混蛋观测者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握住徽章："任务内容？

"男子露出第一个表情——微笑："拯救其他像你们一样的世界。"他挥手打开新的裂缝，

"欢迎加入星际守望者。"裂缝那头是浩瀚的星空，无数陨星刃的复制品在其中穿梭。

叶红绫吹了个口哨："看来早饭真的要推迟了。"我拉起她的手："后悔吗？"扣，

掌心的星形印记发烫："比起当救世主，"她眨眨眼，"我更喜欢现在这样。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叶红绫，她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

那些曾经灼人的火焰纹路现在黯淡得像褪色的刺青，只有锁骨处还残留着一点微光。

"别装死。"我声音发紧，手指按在她颈动脉上，"我知道你听得见。

"她嘴角抽动了一下："用点力...没吃饭吗..."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碎纸。

远处传来建筑物倒塌的闷响。我抬头看见最后一块仙台残片正在坠落，

砸进幸存者聚集的广场。人群像受惊的鸟群散开，有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站在原地没动。

"看那边。"叶红绫突然抓住我手腕，"那些碎片..."本该消散的天道残骸悬浮在半空，

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暴雨。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有些是我们战斗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