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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发表时间: 2025-10-20

踏入翊坤宫的那一刻,苏凌薇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一入宫门深似海”。

与浣衣局的破败寒酸不同,翊坤宫处处透着奢华。青石板路打扫得一尘不染,两侧是修剪整齐的松柏,枝头还挂着未融化的积雪,映衬着朱红的宫墙,更显庄重肃穆。廊下挂着精致的宫灯,虽未点亮,却已能想象到夜晚亮起时的璀璨。

往来的宫女太监都低着头,步履匆匆,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仿佛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香气清雅,却掩不住那股无形的威压。

这里是贵妃陈氏的居所,是后宫中除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地方。而陈贵妃,更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父兄手握兵权,在朝中势力庞大,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

张姑姑走在前面,步伐沉稳,苏凌薇亦步亦趋地跟着,目光不敢四处乱瞟,只盯着脚下的石板路。后背的伤口在行走间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昨日的磋磨,也让她更加清醒——在这里,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到了。”张姑姑停下脚步,指着一间位于偏殿的小屋子,“你以后就住在这里,负责打理贵妃娘娘的外间书房。记住,贵妃娘娘的书房,除了贴身伺候的人,谁也不许擅自进入,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做好你分内的事。”

“是,奴婢记下了。”苏凌薇恭敬地应道。

张姑姑又打量了她一番,语气缓和了些许:“你能被选到翊坤宫,是你的造化,也是你的劫数。这里不比浣衣局,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你是个聪明的,该知道怎么做。”

苏凌薇心中一动,张姑姑这话,倒像是在提点她。她连忙福身:“谢张姑姑教诲,奴婢定当谨守本分,不敢有丝毫懈怠。”

张姑姑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苏凌薇推开那间小屋的门,里面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却比浣衣局的通铺干净整洁得多,角落里还摆着一个炭盆,里面燃着微弱的炭火,带来一丝暖意。

她放下简单的行李,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巍峨的宫殿和来往的宫人,轻轻舒了口气。能离开浣衣局,她该庆幸,可想到即将面对的陈贵妃,以及这深宫里的波谲云诡,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母亲曾是宸妃身边的宫女,而宸妃是先帝的妃子,据说当年极受宠爱,却在生产时难产而亡,连同腹中的皇子一起去了。母亲离宫后不久,就嫁给了父亲,生下了她。她一直觉得母亲的死与寻常病逝不同,尤其是那日在浣衣局听到“宸妃旧部”的字眼,更是让她疑心重重。

陈贵妃与宸妃是否有关系?她不知道。但翊坤宫位高权重,或许能接触到更多关于宸妃的旧事。这也是她刚才听到要被选入翊坤宫时,既紧张又隐隐期待的原因。

只是,这期待背后,是万丈深渊。

接下来的几日,苏凌薇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的活计。每日清晨起身,先将书房打扫得一尘不染,擦拭书架上的书籍时,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陈贵妃并不常来书房,偶尔过来,也只是翻阅几本书,或是处理一些简单的宫务,身边总跟着几个贴身宫女,眼神锐利,时刻提防着周围的一切。

苏凌薇很少能见到陈贵妃的正脸,大多数时候,她只是低着头,跪在书房外间的角落,听着里面的动静,连呼吸都尽量放轻。她发现,陈贵妃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即使是对张姑姑这样的掌事姑姑,语气也带着几分疏离的命令。

这日午后,苏凌薇正在书房整理书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和太监的呵斥声。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

按照规矩,此时她不该出去张望,但那哭泣声实在太过凄厉,让她不由得有些在意。

就在这时,张姑姑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看到苏凌薇,沉声道:“没你的事,继续干活,不管听到什么,都当没听见。”

“是。”苏凌薇低下头,继续整理书籍,耳朵却不由自主地捕捉着外面的声音。

只听外面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有人被打了耳光,紧接着是陈贵妃冰冷的声音:“废物!连本宫的燕窝都看不住,留着你还有何用?拖下去,杖责三十,送到慎刑司去!”

慎刑司?那是宫里专门处置犯错宫人的地方,进去的人,十有***是活不成的。

苏凌薇握着书的手指微微收紧。不过是打翻了一碗燕窝,竟要落得如此下场?这翊坤宫的规矩,比她想象中还要严苛。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哭泣声也变得微弱。书房里恢复了寂静,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张姑姑站在门口,脸色难看,见苏凌薇始终低着头,专注于手中的活计,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苏凌薇直到确定外面没人了,才缓缓抬起头,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她刚才几乎要忍不住探出头去看,幸好及时克制住了。在这宫里,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她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书架上。书架上的书种类繁多,有诗词歌赋,有兵法谋略,甚至还有一些医书。苏凌薇的目光在医书上停留了片刻,外祖父曾教她,医者要博采众长,这些宫藏医书,或许能让她的医术更精进些。

但她不敢多看,只是按顺序将书摆好。就在她整理到最上层的书架时,指尖忽然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藏在几本厚厚的典籍后面。

她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抽了出来,发现是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子上刻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什么?为何会藏在书架后面?

苏凌薇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她下意识地想打开看看,手指刚碰到盒扣,却猛地停住了。

不行!不能碰!

这里是陈贵妃的书房,任何不属于她的东西,都可能是陷阱。她若是擅自打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她连忙将木盒放回原处,用典籍挡住,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她的心里却乱糟糟的,那个木盒,像一块石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是谁把木盒藏在这里的?里面装的是什么?与陈贵妃有关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中闪过,却找不到答案。

傍晚时分,苏凌薇正在收拾书房,准备锁门,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苏……苏姑娘,张姑姑让你去正殿一趟,说是贵妃娘娘要喝茶,让你去伺候。”

苏凌薇一愣:“伺候喝茶?不是有专门的宫女吗?”

小太监急道:“别提了,刚才伺候娘娘喝茶的小莲姐姐不小心烫到了娘娘的手,被娘娘罚跪了,张姑姑这才让我来叫你过去顶一下。你快点吧,去晚了,咱们都要遭殃!”

苏凌薇心中一沉,烫到了贵妃的手?这可不是小事。她不敢耽搁,连忙跟着小太监向正殿走去。

正殿里灯火通明,暖意融融,与外面的寒冷判若两个世界。陈贵妃斜倚在铺着软垫的软榻上,脸色不虞,右手背上红了一片,显然是被烫到了。旁边跪着一个宫女,正是小太监口中的小莲,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张姑姑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看到苏凌薇进来,连忙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还不快给贵妃娘娘请安。”

苏凌薇连忙跪下,磕了个头:“奴婢苏凌薇,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贵妃没有看她,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玉镯,声音冰冷:“抬起头来。”

苏凌薇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地上,不敢与陈贵妃对视。她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你就是从浣衣局调过来的那个?”陈贵妃问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

“抬起头,看着本宫。”

苏凌薇迟疑了一下,缓缓抬起头,迎上陈贵妃的目光。陈贵妃果然美得惊人,肤若凝脂,眉如远黛,一双凤眼狭长而妩媚,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只是此刻,那双凤眼里满是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会沏茶?”陈贵妃问道。

“回娘娘,奴婢学过一些。”苏凌薇答道。外祖父喜欢喝茶,她从小耳濡目染,倒是会一些基本的沏茶手法。

“哦?那便为本宫沏一壶雨前龙井来。”陈贵妃淡淡道。

“是。”苏凌薇起身,走到一旁的茶案前。茶具都是上好的白瓷,茶叶是新采的雨前龙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定了定神,指尖划过冰凉的茶具,脑海中浮现出外祖父沏茶时的样子,动作从容不迫,洗茶、冲泡、倒茶,每一个步骤都恰到好处。

她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不是在沏茶,而是在进行一场仪式。殿内静悄悄的,只有茶水注入茶杯的细微声响。

陈贵妃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双手不算纤细,指尖甚至因为之前的劳作有些粗糙,还带着冻裂的痕迹,却异常稳定,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片刻后,苏凌薇将一杯沏好的龙井放在陈贵妃面前的小几上,茶杯里的茶水清澈,茶叶舒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娘娘,请用茶。”苏凌薇再次跪下。

陈贵妃没有立刻喝茶,只是看着那杯茶,忽然问道:“你在浣衣局待了多久?”

“回娘娘,三个月。”

“听说你顶撞过刘翠?”

苏凌薇心中一惊,没想到这点小事竟然传到了陈贵妃耳朵里。她连忙道:“奴婢不敢顶撞嬷嬷,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为了不耽误娘娘的披风……”

“哦?你倒是会说话。”陈贵妃打断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茶沏得还不错。”

苏凌薇松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却听陈贵妃继续道:“既然你沏茶还过得去,以后就留在正殿伺候吧。张姑姑,带她下去熟悉一下规矩。”

“是。”张姑姑连忙应道。

苏凌薇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从书房调到正殿伺候。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跟着张姑姑走出正殿,感觉背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可知,为何娘娘会调你到正殿?”走出正殿很远,张姑姑才开口问道,语气复杂。

苏凌薇摇摇头:“奴婢不知。”

张姑姑叹了口气:“小莲是娘娘跟前最得力的宫女,这次烫到了娘娘,虽是无心之失,但也触了娘娘的霉头。娘娘身边不能没人伺候,而你……刚才沏茶时,那份镇定,是旁人没有的。”

张姑姑顿了顿,又道:“但你要记住,离娘娘越近,危险就越大。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正殿伺候,最后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你好自为之。”

苏凌薇点点头,心中的不安更甚。她知道,调到正殿,意味着能接触到更多核心的人和事,或许能更快查到母亲的线索,但也意味着,她将直接暴露在陈贵妃的眼皮底下,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万劫不复。

回到那间小屋收拾东西时,苏凌薇的目光再次落在书架后的那个木盒上。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去碰。

有些秘密,知道得太早,并非好事。

她拿起母亲留下的玉兰银簪,紧紧握在手中。簪子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不管前路多么凶险,她都必须走下去。为了自己,为了母亲,也为了那些在深宫中身不由己的人。

夜色渐深,翊坤宫的宫灯一盏盏亮起,映照在雪地上,泛着清冷的光。苏凌薇站在窗前,望着那片灯火,眼神坚定。

她的翊坤宫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