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曜说,为了当面感谢廖景程十年的资助之恩,要请他来家里吃饭。
“妈,你一定要拿出最好的厨艺。”
“廖叔叔是贵客。”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岑曜……你廖叔叔是大领导,工作忙。”
“我们家地方也小,还是……还是别打扰人家了。”
岑曜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妈,你怎么这么不懂感恩?”
“廖叔叔资助了我十年,不是十天!”
“请他来家里吃顿饭,是我们最大的诚意!”
“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跟他有仇呢。”
我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不管,我已经打电话约好了。”
他当着我的面,拨通了电话,语气亲热得像是叫自己的亲爹。
那天下午,我在厨房里魂不守舍。
切菜的时候,刀好几次都险些剁在自己手上。
门铃响了。
岑曜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开门。
“廖叔叔!您来啦!”
廖景程提着大包小包的昂贵礼品,站在门外,笑得慈祥。
“我们岑曜就是争气!”
他摸着岑曜的头,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赞许。
然后,他的目光越过岑曜,落在我身上。
那温和的笑容里,藏着一丝冰冷的、占有者的审视。
“岑嫂,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僵在原地,像一尊石像。
饭桌上,岑曜坐在廖景程身边,殷勤地给他布菜,倒酒。
比对我这个亲妈还亲。
他把最大的一只螃蟹夹到廖景程碗里。
又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廖叔叔,我以后一定进您的公司,帮您把事业做得更大!”
然后,他举起酒杯,当着我的面,说出了那句最诛心的话。
“廖叔叔,在我心里,您比我亲爸对我还好!”
我的心脏猛地绞痛,疼得我几乎要蜷缩起来。
廖景程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叹了口气。
“别这么说,你爸当年……也是个好人。”
他瞥了我一眼,意有所指。
“只可惜,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做人啊,还是要走正道。”
我死死地攥着桌布,指节因为用力而寸寸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