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读心，我把新帝逼疯了

我曾是顾承泽的皇后，陪他从无名皇子走到九五之尊。他登基那日，却下旨灭我满门，

废黜我的后位，将我囚于冷宫。只为给他心尖上的白月光许柔嘉，腾出最尊贵的后位。

他以为我会在冷宫里烂掉、疯掉。一场高烧后，我没疯，只是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比如，

每日给我送馊饭的宫女心想：“再过几天，就能把她折磨死了。”比如，

新后许柔嘉在我面前假意垂泪时，心里却在得意：“你的凤冠，戴在我头上才最合适。

”再比如，顾承泽来看我时，嘴上说着“一日夫妻百日恩”，

心里却盘算着：“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必须死。”还有那个奉命来看守我，

被所有人欺负的小太监卫衍。他低着头，神情恭敬，心里却藏着一把淬毒的刀。皇帝老狗，

等着，你和你那个好柔嘉的头，我迟早会拧下来当夜壶。我看着他，忽然笑了。这盘死局，

好像活了。1.馊饭里的恶意长乐宫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我正蜷在角落里，

数着墙壁上剥落的墙皮。今天是第七十三块。一个穿着粉色宫裙的小宫女，

把食盒重重扔在地上。里面的馊饭和菜汤洒了一地。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眼神里全是鄙夷。

“废后，用膳了。”声音尖锐，像是故意要刺痛我的耳朵。我没动。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不是不想吃，是吃不下。每一次下咽，都像是吞刀子。“怎么，嫌弃饭菜不好？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她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我面前的破碗。

还不快吃，吃死了正好，省得我天天往这鬼地方跑。我听见了。不是用耳朵听见的。

是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和她刚才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我猛地抬头看她。

她被我看得一愣，随即又露出那种刻薄的笑。“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双眼睛倒是挺漂亮的，可惜了，配了个下贱胚子。又是一句。清晰无比。我确定，

她没有张嘴。但那声音，就是从我脑子里钻出来的。我发烧了。连着烧了三天三夜。

太医没来看过，顾承泽也没派人来。他们都巴不得我烧死在这冷宫里。但我没死。醒来之后，

世界就变了。变得……很吵。“吃不吃？不吃我倒了喂狗！”宫女不耐烦地催促。

新后娘娘赏了我一对镯子，就是要我好好“伺候”她。等她死了，

娘娘说还会给我更大的赏赐。新后。许柔嘉。顾承泽的心头肉，白月光。我那个好夫君，

为了给她腾位置，废了我的后位，杀了我全家。我爹，我娘，我哥哥，我弟弟。一百多口人，

人头落地，血染菜市口。那天，我被两个太监死死按在长乐宫的窗前。

顾承泽就是要我亲眼看着。他说：“萧临月，这就是你萧家欠朕的。”我闭上眼。

喉咙里一股血腥味涌上来。我撑着地，慢慢爬过去。抓起地上的馊饭，就往嘴里塞。

米是硬的，菜是酸的。划得我喉咙生疼。但我还是往下咽。不能死。死了，

就什么都报不了了。那宫女看我真的在吃，反而愣住了。还真吃啊……命还挺硬。

她撇撇嘴，转身走了。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等过两天，饭里加点料，看你还死不死。

她的脚步声远了。我把嘴里的饭吐了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墙，

吐得昏天天黑地。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只剩下酸水。我瘫在地上，看着紧闭的宫门。

笑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又冷又烫。顾承泽，许柔嘉。你们想让我死。可老天爷，

好像不想让我这么快就死。2.他的心声，比毒药还毒半夜，我被噩梦惊醒。

梦里全是我家人的脸，他们浑身是血，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我坐在冰冷的地上，浑身发抖。

宫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不止一个人。我警惕地缩到更暗的角落。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提灯的太监。是顾承泽。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在这破败的冷宫里，显得格格不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是许柔嘉。

她穿着华贵的凤袍，那本该是我的。“陛下，这里又冷又潮，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许柔嘉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来看看这贱人死了没有。

没死正好，再补上一刀。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又是那种声音。

我看着许柔嘉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心里一阵发冷。原来，这就是她真实的想法。

顾承泽没说话，目光在黑暗中搜索。最后，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厌恶，有烦躁，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临月。”他开口了，声音很沉。“你还好吗？”我没理他。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他。我想听。我想听听看，这个我爱了十年，为他付出了一切的男人，

心里在想什么。瘦成这样了，还没死。命真够硬的。她这副样子，真让人倒胃口。

当年要不是为了萧家的兵权，我怎么会娶她这种无趣的女人。还是柔嘉好，

又温柔又解意。一句句，像冰锥子，扎进我的心脏。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原来，

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一点点都没有。我们十年的夫妻情分，在他看来，只是一场利用。

许柔嘉靠在顾承泽怀里，柔声说：“姐姐，你别怪陛下，陛下也是有苦衷的。

你父亲功高盖主，陛下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对，就是我爹吹的枕边风。

我说你爹要造反，他就信了。男人啊，真是好骗。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和怜悯。那种怜悯，比刀子还伤人。我突然想笑。笑我自己傻。

笑我当初还以为，许柔嘉只是个被顾承泽偏爱，但心地善良的女人。原来，我家的灭门之祸，

她也有一份“功劳”。“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

难听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顾承泽的脸色沉了下来。贱人，还敢跟朕横。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朕现在就掐死你。还有用？我还有什么用？我萧家已经没人了。

许柔嘉立刻出来打圆场。“陛下，您别生气。姐姐只是一时想不开。”她转向我，语气悲伤。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对陛下的心，是真诚的。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真心相爱？

我爱的，是这身凤袍，是这六宫之主的位置。至于顾承泽，他死了才好呢，

我正好可以扶我儿子上位。我愣住了。儿子？她哪来的儿子？她嫁给顾承泽，

才刚刚三个月。我猛地看向她的肚子。平坦的。不，不对。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

宫里传言，许后娘娘身子不适，一直在安胎。难道……顾承泽显然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听了许柔嘉的话，脸色缓和了些。他握住许柔嘉的手，柔声说：“朕知道。

朕只要你就够了。”柔嘉真好，不像萧临月，只会跟朕谈军国大事。不过，

萧家的那份藏宝图，到底在哪里？萧临月这个贱人，嘴太硬了，怎么都不肯说。藏宝图？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了。我萧家世代镇守边关，传闻有一笔富可敌国的宝藏，

是开国皇帝御赐的，用来以备不时之需。藏宝图，一直由萧家家主保管。我爹临死前，

把半块虎符交给了我，却从没提过什么藏宝图。原来，他留着我的命，是为了这个。

他不是念旧情。他只是在等我开口。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我看着眼前这对“恩爱”的璧人。一个想要我的宝藏。一个想要我的命，

还想让我儿子当皇帝。真是……天生一对。我低下头，让他们看不见我眼里的恨意。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笑出声。顾承泽，许柔嘉。你们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一个都不会。3.一个太监，两份仇恨顾承泽和许柔嘉走了。他们大概觉得，

今天的羞辱已经足够了。却不知道，他们把最锋利的武器，亲手送到了我手上。第二天，

一个瘦弱的小太监被派了过来。专门负责我的饮食起居。说白了，就是监视我。防止我自杀，

也防止我逃跑。他叫卫衍。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很清秀，但脸色苍白，

像是常年不见光。他总是低着头，沉默寡言。宫里的其他太监宫女都欺负他。打骂是常事。

他端着一碗清粥走进来，放在我面前。粥还是冷的。“娘娘，用膳。”他的声音很低，

没什么情绪。我看着他。试着去听他的心声。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怎么回事？

难道我的能力，时灵时不灵？我不动声色，端起粥喝了一口。冰冷，粗糙。我放下碗，

看着他。“太凉了。”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还会提要求。他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废后就是废后，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忍。等我大仇得报，

第一个就宰了你这种作威作福的女人。我听见了。这次，很清晰。我心里一震。大仇得报？

他也有仇？我假装没听见，声音冷了几分。“拿去热热。”我把碗推到他面前。卫衍的拳头，

在袖子里悄悄握紧了。他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等我找到兵符，拿到兵权，顾承泽，许家，还有你们这些趋炎附势的萧家人，

一个都跑不掉！萧家人？他恨的，竟然还有我们萧家？为什么？他端起碗，

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人，

绝对不只是个小太监那么简单。他的目的，是顾承泽。是许家。还有……我萧家。他刚才说，

要找兵符。我爹临死前，确实给了我半块虎符。说那是萧家军的信物。难道，他要找的，

就是这个？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他做事很利落，也很安静。除了送饭，就是打扫。

从不多说一句话。但他的心声，却像一本摊开的书，在我面前一览无余。

今天打我的那个胖太监，叫李德全，是许柔嘉身边红人王公公的干儿子。等我得势，

一定把他千刀万剐。顾承泽今天又去了许柔嘉宫里。这对狗男女，早晚有一天，

我要让他们死在一起。萧家的虎符，到底在哪儿？萧临月这个女人，会不会知道？

他的恨意，几乎要冲破他的身体。那是一种和我一样，深入骨髓的仇恨。只是，

我们的仇人，似乎有重叠，又有不同。机会来了。这天，那个叫李德全的胖太监又来了。

他大概是觉得，卫衍被派到冷宫，是他抢功劳的好机会。他一进来，就对卫衍颐指气使。

“小衍子，去，给爷爷倒杯水。”卫衍没动。李德全立刻火了，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怎么，

哑巴了？还是聋了？”一个被主子厌弃的狗奴才，也敢跟我摆谱？

卫衍的脸立刻红肿起来。他还是没说话，只是垂下了眼睑。快了，就快了。再忍忍。

“还不快去！”李德全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卫衍闷哼一声，蜷缩在地上。

我坐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然后，我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李德全面前。李德全吓了一跳。

“你……你想干什么？”他虽然看不起我，但毕竟我曾经是皇后。那点余威还在。

这疯婆子，不会想不开要杀我吧？我没看他。我看着地上的卫衍。“把他扶起来。

”我的声音很平静。李德全愣住了。“凭……凭什么？

一个伺候你的贱奴才……”“他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伺候我的。”我打断他。“你打他，

就是在打皇上的脸。”我把顾承泽搬了出来。李德全的脸色变了变。妈的，差点忘了这茬。

皇上虽然不喜欢这废后，但面子还是要的。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不情不愿地把卫衍从地上拉了起来。我看着卫衍。“去倒水。”然后，

我又对李德全说：“你也渴了吧，一起喝一杯。”李德全一脸莫名其妙，

但还是站在那里没动。卫衍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他转身去倒水。

我能听到他的心声。这个女人想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帮我？不对，她不是在帮我。

她是在利用我。她想干什么？我没理会他的疑惑。等他端着两杯水回来。我接过一杯，

递给李德全。“喝吧。”李德全一脸警惕。这水里不会有毒吧？他不敢接。我笑了笑。

“怎么，怕我毒死你？我一个废后，哪来的毒药。”我当着他的面，

把我手里的那杯水喝了一口。“这下，放心了？”李德全这才将信将疑地接过杯子。

他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算你识相。”他瞪了卫衍一眼，

骂骂咧咧地走了。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卫衍。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戒备。

她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他，缓缓开口。“你不是太监。”我用的是陈述句。

卫衍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他眼中的震惊和杀意，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但他瞒不过我。我听得见。她怎么知道的？！杀了她！必须杀了她！杀气，

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我却一点都不怕。我平静地看着他。“我不仅知道你不是太监。

”“我还知道，你想杀顾承泽，想杀许家，还想……毁了我萧家。”“你的仇人，和我的，

好像差不多。”“我们可以合作。”他死死地盯着我，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心里的杀意和震惊，正在天人交战。这个女人疯了！她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合作？跟一个萧家的女人合作？不可能！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姓卫，也知道你家当年是被许家和顾承泽联手陷害，满门抄斩。

”“我还知道，你们卫家和我们萧家，曾经是世交。”“只是后来，因为一些误会，

才断了来往。”“那个误会，我可以帮你解开。”“而你，可以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比如，许柔嘉的命。”“再比如，顾承泽的皇位。”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

都像重锤，砸在卫衍的心上。他心里的杀意，慢慢退去了。取而代之的，

是无尽的震惊和怀疑。她……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巧合？不，不可能。

她说的是真的吗？卫家和萧家的误会？我看着他动摇了。我知道，我的钩子，

已经放下去了。就看他，什么时候咬钩了。“你好好想想。”我说完，

就转身回到了我的角落，闭上了眼睛。留给他一个沉默的背影。和一颗，

已经被彻底搅乱的心。4.墙角的蘑菇会说话卫衍一整天都没再跟我说一句话。

但他心里的风暴，就没停过。她到底是谁？难道是猜的？不可能，猜不到这么准。

她说的合作，可信吗？她是萧家的人，我怎么能信她？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

卫家和萧家的误会……他一遍遍地在心里盘算，分析。我也不急。我知道，他会想通的。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这是最牢固的联盟基础。晚上，他送来的饭，不再是冷的。

虽然还是一碗清粥，但带着热气。他放下碗，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先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她敢耍花样……他心里的杀气还没散尽。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慢慢地喝着粥。有了力气，才能做事情。从那天起，冷宫的生活，

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我的饭菜，不再是馊的。我的被褥，偶尔会被拿出去晒一晒。

欺负卫衍的人，也少了很多。因为我告诉卫衍，下次再有人来，就说是我吩咐他做事，没空。

那些人不敢得罪一个“疯了的”废后，也就渐渐不来了。我开始利用我的能力，

为我们的联盟，增加筹码。我让卫衍留意宫里的大小事情，然后告诉我。再通过他的心声，

和他说的话，来判断真假和背后的动机。“娘娘，今天御膳房的总管，被皇上杖责了三十。

”卫衍低声说。听说是因为新后娘娘吃了一口鱼，觉得不新鲜。皇上大发雷霆。哼，

暴君。就因为一口鱼，就打断人的腿。我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不只是因为鱼。”我说。

“那个总管，是许家安插进来的人。他最近，手伸得太长了。”卫衍一愣。她怎么知道？

这件事，连王公公都未必清楚。他心里充满了疑惑。我不解释。知道的越多，我就越神秘，

他就越不敢轻举妄动。“你派人去查查，那个总管最近有没有跟宫外的人接触。特别是，

许家的钱庄。”卫衍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他有自己的渠道。一些在宫里同样受欺负，

同样心怀怨恨的小太监，小宫女。一张无形的情报网，就这样，慢慢铺开了。三天后，

卫衍回来了。他的脸色很凝重。“娘娘，您说对了。”他把声音压到最低。“那个总管，

挪用了宫里采买的银子，填补了许家钱庄的一个大窟窿。”他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敬畏。她……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这只是个开始。”我说。“许家的根，扎得比你想的要深。我们要做的，是把它的根，

一根一根，全都拔出来。”我开始教卫衍，怎么利用人心。比如，

怎么在两个有矛盾的太监之间，挑拨离间。怎么把一个不起眼的消息，

传到最需要这个消息的人耳朵里。怎么用一点点小恩小惠，

收买一个能接触到核心机密的小宫女。我的身体，还是被困在这小小的冷宫里。

但我的眼睛和耳朵，却通过卫衍，遍布了整个皇宫。我像一只藏在暗处的蜘蛛，

耐心地织着我的网。而卫衍，就是我最锋利，最听话的毒牙。我们之间，

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白天，他是伺候我的小太监。我是神神叨叨的废后。我们很少说话。

但到了晚上，他会把一天收集到的信息，告诉我。然后，我会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所有的交流，都在黑暗中进行。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同谋。有一天，他突然问我。“娘娘，

您说的，卫家和萧家的误会，到底是什么？”他终于忍不住了。我睁开眼，看着他。

在昏暗的烛光下，他的脸显得格外清秀，也格外执拗。我能听到他的心声。如果她骗我，

我立刻就杀了她。我笑了笑。“你父亲，卫将军，当年是被诬陷通敌叛国。

”“而指证他的那封密信，上面的印章，是我父亲的私印。”“对不对？

”卫衍的瞳孔猛地一缩。这是卫家的灭门之谜。也是他心里，最深的一根刺。他一直以为，

是萧家和皇家联手，害死了他们卫家。“那枚私印，是假的。”我说。

“是我父亲的书房失窃后，被人仿造的。”“而那个去报信，说我父亲书房失机密失窃的人，

是当时许家的一个门客。”“这件事，被顾承泽压了下来。”“因为，他需要一个理由，

除掉功高盖主的卫家。”“也需要一个筹码，来拿捏同样手握重兵的萧家。”“一石二鸟。

”“他用你卫家满门的血，铺平了他的帝王路。”卫衍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我。她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我恨了这么多年的萧家……“信不信，由你。”我淡淡地说。

“你可以自己去查。”“查查当年那个许家门客，现在在哪里。”“查查顾承泽登基后，

许家得了多少好处。”我说完，就不再理他。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他会去查的。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真相。从那天起，我能感觉到，卫衍对我的态度，又变了。

戒备和杀意，少了很多。多了一丝复杂难辨的探究。他心里的那把刀，

刀尖开始转向了真正的敌人。我们的联盟，在共同的仇恨和被揭开的真相面前，

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固。冷宫墙角，开始长出了潮湿的蘑菇。我看着那些不起眼的小东西，

觉得它们就好像我们。在最阴暗，最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汲取着养分，疯狂地生长。

只等着有一天，破土而出，用我们身上的毒，覆盖整个皇宫。5.凤袍上的绣线，

缠着鬼许柔嘉又来了。这次，她没有带顾承泽。她一个人来的，穿着一身无比华丽的凤袍，

上面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那凤凰的眼睛，用的是上好的黑曜石，在昏暗的光线下，

闪着幽幽的光。看得人心里发毛。她带着两个贴身的大宫女，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看到我，

她夸张地用手帕捂住鼻子。“哎呀，姐姐这里，味道还是这么难闻。”这股死人味，

真是熏死我了。我没理她，继续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对付这种人，你越是生气，

她就越是得意。无视，才是最好的武器。我的冷淡，显然激怒了她。“萧临月，

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宫屈尊降贵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她声音尖利，

撕破了那层温婉的假面。贱人，要不是为了那件事，我才懒得来这鬼地方。那件事？

什么事？我心里起了疑，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新后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的声音，像是生了锈的铁器摩擦。许柔嘉冷笑一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本宫最近，

总是睡不好。”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请了好多太医来看，都说我是思虑过重。

”“可我寻思着，我如今是皇后，陛下的心尖宠，有什么可思虑的呢？”“后来，

有个得道的高人给本宫算了一卦。”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高人说，是这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本宫的凤体。”我差点笑出声。

不干净的东西？这宫里，还有比你心肝更黑的东西吗？这贱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高人算错了？他说只要我穿着这身凤袍来见她，她身上的怨气就会被激发，

到时候……到时候怎么样？她心里的话，到这里就断了。像被人掐断了脖子。我心里一凛。

不对劲。这身凤袍，有古怪。我睁开眼，仔细打量那件凤袍。金线，红绸，做工精美绝伦。

看不出什么问题。可许柔嘉的心声，不会骗我。“所以，娘娘是来我这长乐宫里，抓鬼的？

”我慢悠悠地问。许柔嘉的脸色，僵了一下。“你胡说什么！本宫只是……只是来看看你。

”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得意的样子。“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宫，有孕了。

”她挺了挺肚子。虽然还看不出什么，但她脸上的骄傲，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已经两个月了。太医说，脉象很稳，十有八九，是个皇子。”等我生下皇子，

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到时候，顾承泽是死是活，就由不得他了。我看着她，心里冷笑。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母凭子贵，挟天子以令诸侯。顾承泽要是知道，

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天天盼着他死，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那可要恭喜娘娘了。”我说。

“希望娘娘，能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我的话，像是一句祝福。但许柔嘉听了，

脸色却微微一变。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咒我吗？她心虚了。我更加确定，她今晚来，

绝对不只是为了炫耀。她的目的，就是我。或者说，是我身上的“怨气”。我突然明白了。

她是想用某种邪术，把我这个废后的怨气，引到她自己或者别人身上？不，不对。她怀着孕，

不敢冒这个险。那就是……引到别人身上，然后嫁祸给我？好一招恶毒的计策。我站了起来，

慢慢朝她走过去。她身后的两个宫女，立刻紧张地护在她身前。“你要干什么？

”我没理她们，只是看着许柔嘉。看着她身上那件，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的凤袍。

“娘娘这身凤袍，真好看。”我轻声说。“只是，这金线，绣得太密了。

”“看着……有点喘不过气。”许柔嘉的瞳孔，不易察觉地缩了一下。她看出来了？

不可能！我继续说：“我听说，有些绣法，是很有讲究的。”“比如，用死囚的头发，

混着金线一起绣，就能锁住死囚的怨气。”“再用刚死婴儿的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

”“做出来的衣裳，给仇人穿上，那仇人就会夜夜噩梦，日渐衰弱，最后被活活耗死。

”“娘娘，您说，有这么邪门的事吗？”我每说一句，许柔嘉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

她脸上血色尽失，嘴唇都在发抖。她身后的两个宫女，也吓得面无人色。她们的心声，

在我脑子里尖叫。天啊！她怎么知道的！绣房的张姑姑明明说，这法子万无一失！

怎么办？娘娘会不会杀了我们灭口？我看着许柔嘉，笑了。“看来，是真的有了。

”“娘娘，这招借刀杀人，用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想害的人，是谁呢？

”“是宫里哪个碍眼的妃子？还是……你自己呢？”“你……你胡说八道！

”许柔嘉终于反应过来，厉声尖叫。“来人！给我掌她的嘴！”她气急败坏，彻底失了方寸。

但她身后的两个宫女，却没动。她们已经被吓傻了。她们看着我，

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一步步逼近许柔嘉。“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因为，绣这件衣服的张姑姑，

昨晚托梦给我了。”“她说，她死得好冤啊。”“她说，有人为了灭口，把她推下了井。

”“她还说，她会在下面等着那个人。”“啊——！”许柔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猛地把我推开。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凤袍，像是上面爬满了虫子。她发了疯似的，

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快给我脱下来！”那两个宫女，也吓得魂飞魄散，

手忙脚乱地去帮她解盘扣。场面一片混乱。我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张姑姑，

当然没有托梦给我。但我知道，她死了。因为前天，卫衍告诉我，绣房一个姓张的姑姑，

失足落井了。我把这些线索，串联了起来。再用她自己的心虚和恐惧，给了她致命一击。

许柔嘉光着膀子，只穿着一件亵衣，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长乐宫。

那件华丽的，沾染着罪恶的凤袍，被遗弃在冰冷的地上。像一条死去的蛇。我走过去，

用脚尖，轻轻地踩在那只用黑曜石做的凤凰眼睛上。许柔嘉。这只是个开始。你的噩梦，

才刚刚开始。我会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夜不能寐。6.一碗汤药，

三颗人心许柔嘉被吓跑之后，一连好几天，长乐宫都异常安静。我乐得清静。

卫衍带来的消息，却让这份安静，变得不那么单纯。“娘娘，许后……病了。

”卫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快意。“听说，自从那晚从您这儿回去，

就一直高烧不退，说胡话。嘴里喊着什么‘张姑姑’、‘别找我’之类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