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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4

新公司入职第一天,我成了年度重点项目的负责人。喜悦还没超过三秒,就被推进了会议室。

项目总监从国外空降,是总部的天之骄子。看清他脸的瞬间,我如坠冰窟。是他,

六年前将醉酒的我吃干抹净,第二天就凭空消失的男人。他朝我伸出手,

笑得温文尔雅:“你好,未来的合作,请多指教。”我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玩味,

平静地回握:“好久不见。”01会议室里亮得晃眼的灯光,将每个人的脸都照得轮廓分明。

空气里混杂着咖啡的苦涩香气和打印机墨水的味道,

同事们低声交谈的声音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指尖紧紧捏着刚刚到手的项目任命书,纸张的边缘几乎要被我嵌进肉里。

“年度重点项目负责人,江冉。”这行字,是我过去三年拼尽全力才换来的肯定。

心口的位置还在为这迟来的喜悦而发烫。直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进来。那一瞬间,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看见了那张脸。

英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时间似乎格外厚待他,六年过去,

他褪去了大学时代的青涩,周身笼罩着一种由权力和自信淬炼出的沉稳与压迫感。他叫陆沉。

是我整个青春兵荒马乱的劫难。是我刻在骨血里,一触碰就鲜血淋漓的疤痕。大脑一片空白,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四肢百骸都窜起一股尖锐的冷意。身旁的同事低声惊叹:“哇,

这就是总部空降的总监?也太帅了吧……”“听说履历非常吓人,常青藤毕业,

一回国就主导了好几个大case。”周围的赞叹和议论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传到我耳朵里都变得模糊不清。我只能死死地盯着他。他走上主位,目光淡淡地扫过全场,

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四目相对。他的眼神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惊讶,

只有一种审视猎物般的玩味和了然。他知道是我。他早就知道。

巨大的羞耻和愤怒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人事总监笑着介绍:“陆总,

这位就是我们这次‘启航’计划的项目负责人,江冉。非常优秀的年轻人。

”陆沉的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他迈开长腿,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最终,他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身剪裁得体的昂贵西装,将他衬托得愈发高高在上。他朝我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

干净而有力。就是这只手,六年前曾在我醉酒后滚烫的皮肤上游走,

点燃了我从未经历过的火焰。“你好,未来的合作,请多指教。”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温文尔雅,像是在高级餐厅里演奏的大提琴曲。可我听出了里面隐藏的戏谑。

我看着他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玩味,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强撑着一片平静。我缓缓站起身,

迫使自己迎上他的目光,伸出手,回握住他。他的手掌温热干燥,力道很重,

带着不容错辩的掌控意味。我的指尖却冰冷得像刚从冻库里拿出来。“好久不见。”我说。

声音干涩,却异常平稳。他没有立刻松开手,反而用拇指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我的手背。

那个动作,轻佻,又充满了暗示。我猛地抽回手,坐了下去。会议开始了。

陆沉完全掌控了全场的节奏,他的发言逻辑清晰,眼光毒辣,三言两语就能切中要害。

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天生的领导者。而我,如坐针毡。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扫过我,

每一次,都像带着钩子,将我六年前那个狼狈的夜晚重新拖拽到眼前。大学毕业聚餐,

我喝多了。暗恋了四年的陆沉送我回家。酒精上头,我借着酒劲,向他表白。他没有拒绝,

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然后,他吻了我。那是一个混乱、燥热、又带着甜蜜的夜晚。我以为,

那是我苦涩暗恋的终点,是我们美好故事的开端。可第二天醒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手机关机,微信不回,宿舍也搬空了。后来我才知道,

他拿到了国外顶尖大学的offer,在我醒来的那个清晨,

他已经坐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航班。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道别。他把我,

连同那个荒唐的夜晚,一起丢在了过去。我成了全校的笑话。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陆沉,

也都知道我被他“睡完就甩”。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我用了整整六年,

才将自己从那片泥沼里***,才学会用厚厚的职业外壳将自己包裹,

以为自己早已百毒不侵。直到他再次出现。“江冉。”陆沉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个激灵,猛地抬头。全会议室的目光,“唰”的一下,

全部聚焦在我身上。他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着我,

慢条斯理地开口:“既然你是项目负责人,想必对‘启航’计划已经有了深入的思考。现在,

给我三个你认为可以打败现有框架的观点,立刻。”空气瞬间凝固了。

这是新总监上任的第一场会,所有人都还处于试探和摸索的阶段。他却在此时,毫无预警地,

向我抛出了一个如此尖锐的问题。而且是,“立刻”。他甚至不给我任何思考和准备的时间。

这是下马威。***裸的,针对我一个人的下马威。我能感觉到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有同情,

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好戏。我的脸颊在发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六年前的羞辱感和眼前的职场压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压垮。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江冉,你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只会哭的小姑娘了。我闭了闭眼,

将脑中所有关于他的混乱情绪全部清空,飞速地运转大脑。这个项目我跟了三个月,

每一个细节都早已烂熟于心。“第一,”我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紧绷,

但条理依然清晰,“我认为现有框架过于注重线上渠道的铺设,

而忽略了线***验式场景的打造。在这个体验为王的时代,

单纯的线上曝光已经无法形成足够的用户粘性。”“第二,我们的目标用户画像过于宽泛,

定义为18-35岁所有年轻人,这会导致我们的营销资源分散,无法精准打击核心用户。

我建议将目标收缩至22-28岁的都市白领女性,她们是消费的主力军,

也是社交媒体上最活跃的传播者。”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

我能看到一些同事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神色。陆沉的表情却依旧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我说完两点,稍稍停顿了一下,正在组织第三点的语言。就在这时,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我紧绷的神经。“江小姐,”他开口,

连称呼都变了,从带着团队属性的“江冉”,变成了疏离又带着轻蔑的“江小姐”,

“看来你对‘负责人’这个头衔的准备,还不太够。”屈辱感如同潮水一般瞬间将我淹没。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否定了我的努力,将我置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我死死地攥着拳,

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最后的体面。他站起身,宣布:“今天的会就到这里。

江冉,你留下。”同事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离开,走过我身边时,投来的目光更加复杂。

很快,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压抑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他没有说话,只是绕过长长的会议桌,一步步走到我身边。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僵在原地,没有动。他俯下身,靠得很近,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调。“六年不见,

你还是这么……不经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沙哑的笑意,亲昵得令人作呕。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猛地向后退去,后腰却撞到了椅背,发出一声闷响。

他顺势伸出手,一把扶住了我的腰。那力道,不容抗拒。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职业装布料,

烫得我皮肤一阵战栗。我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陆总监,

请自重!”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他似乎没料到我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愣了一下,

随即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他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衣冠楚楚的模样,

仿佛刚刚那个行为轻佻的人不是他。“别紧张,我只是想提醒你,”他整了整自己的袖扣,

语气平淡无波,“公私要分明。别带着个人情绪工作。”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我的身上。仿佛刚刚失态的人是我,

被私人情绪影响工作的人,也是我。他转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明天早上九点,

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能让我满意的打败性方案。否则,你知道后果。”门开了又关上。

空旷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巨大的阴影里。我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我终于意识到,重逢,不是故事的开始。而是地狱的序章。这一次,他手握我的生杀大权,

而我,是砧板上任他宰割的鱼。02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温柔的陷阱”。

陆沉并没有再对我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甚至表现得像一个极其严苛但公正的上司。

他要求我,每天下班前,必须到他办公室进行一对一的项目进度汇报。

这成了我每天最难熬的酷刑。我连续三个版本的策划案,都被他毫不留情地驳回。

理由永远是那句轻飘飘的:“缺乏灵魂。”什么是灵魂?他不说。

他只是靠在宽大的皮质老板椅里,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一次次地推翻自己,

重来,再被推翻。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靠着一杯杯浓咖啡熬着。

办公室里的流言蜚语也渐渐多了起来。“听说了吗?那个江冉,好像得罪了陆总。

”“何止是得罪,你看陆总那架势,简直是往死里整啊。”“我就说嘛,一个刚入职的新人,

怎么可能直接拿到年度S项目,肯定是关系户。现在看来,是后台倒了?”“活该,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曾经对我笑脸相迎的同事,开始有意无意地孤立我。

茶水间里,她们看到我进去,便会默契地停止交谈。工作上的对接,也变得困难重重。

没有人愿意配合一个随时可能被踢出局的项目负责人。我像一座孤岛,

漂浮在巨大的办公室里,四周是冰冷的海水和不怀好意的目光。这天晚上,

我为了赶出一个全新的方案,又是一个人加班到深夜。空无一人的写字楼里,

只剩下我工位上的灯还亮着。胃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我疼得弯下腰,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这是大学时就落下的老毛病了,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时间长了,

胃就变得格外脆弱。我摸索着想去抽屉里找胃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一步递了过来。

掌心里躺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盒未开封的胃药。我抬起头,

对上了陆沉深不见底的眼。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依旧是那副精英做派,

只是脱掉了西装外套,白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结实流畅的线条。“身体是本钱。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这个举动,在这个寒冷的深夜,

却像一个包裹着糖衣的毒药。伪善的温柔,比***裸的打压更让我恶心。我看着他,

冷冷地推开了他的手。“不劳陆总关心。”牛奶洒了一些出来,烫在他的手背上,

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沉默地盯着我,办公室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良久,他忽然问:“你很恨我?”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忍不住笑出了声。“恨?”我抬起眼,直视着他,“我应该感谢你吗?陆总。

”“感谢你六年前睡完就跑,不告而别?”“感谢你让我成为全校的笑话,被人指指点点,

说我***,说我倒贴?”“还是感谢你六年后荣归故里,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用你手里的权力,把我像个猴一样耍得团团转?”积压了六年的屈辱、愤怒和不甘,

在这一刻,尽数爆发。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自嘲和苦涩。“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那晚对你来说,

不算什么。”这句话,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不算什么?那是我的第一次。

是我鼓足了所有勇气,献祭了整个青春的暗恋。在他眼里,竟然只是“不算什么”?

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让我浑身发抖。我猛地抓起桌上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温度的策划案,

狠狠摔在他胸口。“方案在这!陆总您慢慢看!没别的事我下班了!”纸张散落一地,

像一群扑火后死去的蝴蝶。我抓起包,转身就走,一秒钟都不想再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

就在我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听到他在身后低声说了一句。“那个味道的香水,你还在用。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那是六年前,为了去参加那场毕业聚餐,为了去见他,

我特意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的香水。是我少女时代,关于爱情最郑重其셔的仪式感。

我以为我早就把它丢掉了。没想到,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里,它一直都在。而我,

在入职前整理旧物时,鬼使神差地,又把它翻了出来。我以为我早已释怀。可身体的记忆,

却比理智更诚实。陆沉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就撕开了我伪装多年的坚硬外壳。

将我内心最柔软、最不堪一击的地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没有回头,

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了办公室。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因为我的心,早已如坠冰窟。回忆是一把刀,而他,是那个最懂得如何用这把刀,

将我凌迟处死的人。我靠在公司楼下的石柱上,身体顺着冰冷的墙壁滑落,终于忍不住,

将脸埋在膝盖里,发出了压抑的呜咽。江冉,别哭了。为了这种男人,不值得。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03我的反抗,

并没有换来陆沉的收敛,反而让他变本加厉。但他不再用那种温柔的方式,

而是换了一种更具杀伤力的武器——苏菲。苏菲是公司市场部的副总监,

一个长相温婉、气质优雅的女人。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方式,很高调。

那是在一次公司高层的内部聚餐上,陆沉作为新来的总监,是当之无愧的主角。而我,

作为他直属的重点项目负责人,也被他“破格”带上。我知道,这又是一场鸿门宴。

饭局过半,包厢的门被推开,苏菲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条剪裁精致的香槟色长裙,长发微卷,妆容得体,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好意思啊各位,路上堵车,来晚了。”她笑意盈盈地道歉,然后,无比自然地,

在陆沉身边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在座的都是人精,一看这架势,

立刻有人笑着打趣:“苏副总监,你这可是专门来给陆总捧场的啊?”“就是,

我们请都请不来的大忙人。”苏菲拿起酒杯,落落大方地笑道:“那当然,阿沉回国,

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她叫他“阿沉”。亲昵又自然,

仿佛已经叫了千百遍。我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席间,苏菲成了陆沉的“代言人”。

她替他挡酒,替他应酬,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不容置喙的亲密和默契。

她会记得陆沉不吃香菜,会自然地将他面前的酒换成茶,

会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眼神交流。他们之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屏障,

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也包括我。我像一个误入别人领地的局外人,尴尬地坐在那里,

食不知味。终于,苏菲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她端起酒杯,朝我遥遥一举,

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这位就是江冉吧?听阿沉提起过你,说你很有……潜力。

”她把“潜力”两个字,咬得极重。那语气,不像是在夸奖,

更像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带着审视和敲打意味的评价。我扯了扯嘴角,端起面前的果汁,

回敬她:“苏副总监过奖了。”她抿了一口红酒,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笑着对大家说:“说起来,阿沉在国外这六年,可多亏了我照顾。他这个人啊,

工作起来就不要命,有一次为了一个项目三天三夜没合眼,结果低血糖晕倒在办公室。

要不是我正好去找他,后果真不堪设想。”“还有一次,我们去阿尔卑斯山滑雪,

他非要挑战最高级别的雪道,结果摔断了腿。那几个月,可都是我推着轮椅照顾他的。

”她用一种轻松愉悦的口吻,描绘着我从未参与过的,独属于他们的六年。每一件小事,

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把小刀,不轻不重地,在我心上划着口子。我下意识地看向陆沉。

他没有否认,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端起茶杯喝一口水。在苏菲讲到他摔断腿时,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让我什么都看不清。那顿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聚餐结束后,

我第一个起身告辞,借口不胜酒力,要独自打车回家。没有人挽留我。我走出酒店大门,

站在深夜冰冷的街头,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苏菲坐上了陆沉那辆黑色宾利的副驾驶。

车子启动,绝尘而去,徒留一串猩红的尾灯,刺痛了我的眼。我以为,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但我低估了苏菲的手段和敌意。第二天,

我负责对接的一个重要合作方,态度突然变得极其冷淡,以“需要重新评估合作价值”为由,

拒绝了我们后续的沟通。这个合作方对我负责的“启航”计划至关重要,一旦失去,

整个项目的前期铺垫都将付之东流。我焦头烂额,多方打听,才从一个相熟的渠道那里得知,

苏菲昨天晚上,私下约见了对方的负责人。至于她说了什么,对方闭口不谈。

但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她这是在釜底抽薪。我拿着手机,

气得浑身发抖,想都没想就冲进了陆沉的办公室。“陆总!”我把手机重重地拍在他桌上,

屏幕上是我和那个渠道负责人的聊天记录,“苏菲私下接触我的合作方,这件事,你知道吗?

”他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我,仿佛我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下属。“知道。

”他承认得如此轻易,如此理所当然。我愣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你知道?

你竟然知道?”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所以,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让她来给我使绊子,

逼我走人?”陆沉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的身高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他看着我,

语气冰冷得没有温度。“我只看结果。”“如果你连这点小麻烦都处理不好,

证明你根本没有能力胜任这个位置。”“江冉,项目负责人的位子,随时可以换人。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麻烦?

他把苏菲这种背后捅刀子的阴险行径,轻描淡写地定义为“小麻烦”?他还说,

如果我处理不好,就换人。在他眼里,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

都不过是一场他用来检验我能力的测试。而苏菲,就是他手中的一把刀,用来试探我的深浅。

原来,我不仅要面对他这个六年前的旧情人、如今的顶头上司的打压,

还要应付他身边那个虎视眈眈的“青梅竹马”。我腹背受敌,孤立无援。巨大的绝望感,

将我紧紧包围。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张我曾爱入骨髓的脸。这一刻,我只觉得无比陌生,

无比寒冷。“好。”我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平静的声音说。“我明白了。”我收回手机,

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万念俱灰。

04在绝境之下,我反而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能量。既然陆沉和苏菲联手想看我笑话,

想把我从这个位置上赶下去,那我偏不如他们的意。我花了三天三夜,几乎是不眠不休,

重新制定了一套针对那个合作方的公关方案。我没有再去纠结苏菲到底说了什么,

而是另辟蹊径,从合作方公司最近的战略动向和他们的竞争对手身上寻找突破口。

我做了一份长达五十页的PPT,详细分析了与我们合作的利弊,

以及拒绝我们之后他们可能面临的潜在风险。我绕过了那个负责人,

直接把方案发到了他们公司创始人的邮箱里。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我力挽狂狂澜。

赌输了,我彻底出局。幸运的是,我赌赢了。那位创始人对我的方案非常感兴趣,

亲自约我见面,详谈了两个小时后,当场拍板,合作继续。不仅如此,他还将合作的级别,

从部门级提升到了公司战略级。当我拿着重新签订的、条款优厚得多的合同回到公司时,

整个项目组都沸腾了。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从同情和看好戏,变成了敬佩和信服。

我拿着合同走进陆沉的办公室,将它放在他面前。“陆总,麻烦处理好了。

”我看到他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拿起合同,一页一页地翻看,半晌,

才点了点头。“做得不错。”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肯定我的工作。但我心里,没有喜悦,

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

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没过多久,苏菲的致命一击就来了。

项目进入了最核心的数据提报阶段,这份数据是我们整个“启航”计划的基石,一旦泄露,

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保密,我将最终版的加密文件,通过公司内部的加密系统,

只发送给了陆沉和另外两位核心高管。发送邮件的时间,是周五晚上七点。然而,周一早上,

我刚到公司,就发现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不对劲。所有人都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直属下属小A,红着眼睛跑过来,声音都在发抖:“冉姐,出事了!

”“我们的核心创意……被竞争对手公司‘风驰’抢先发布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整个人都懵了。怎么可能?我冲到电脑前,点开新闻链接。铺天盖地的新闻稿,

都在报道“风驰”推出的全新战略,那核心的理念、主打的创意,甚至连宣传语,

都和我们的“启航”计划,有至少八成的相似度!公司炸开了锅。技术部立刻介入调查,

很快,结果出来了。泄密的源头,直指我的邮箱。技术部的报告显示,在周五晚上七点半,

也就是我发送加密文件后的半小时,我的办公电脑有一次异常的远程登录痕迹。

登录者通过我的邮箱,将那份加密文件,转发到了一个外部的匿名邮箱。所有的矛头,

瞬间都指向了我。一场紧急高层会议立刻召开。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我站在会议室中央,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苏菲坐在陆沉身边,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和惋惜。她拿出了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递给在座的各位高管。

“各位,这件事发生,我非常痛心。但有一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让大家知道。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江冉在入职我们公司之前,

曾经去‘风驰’面试过,而且,是面试的同一个项目方向的岗位。

这是我托人从‘风驰’HR那里拿到的面试记录。”她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会议室里炸开。所有人都用一种恍然大悟又带着鄙夷的目光看着我。面试过竞争对手公司。

入职后又负责核心项目。项目核心数据被泄露给竞争对手。这几件事串联起来,

形成了一条完美得无可指摘的逻辑链。我,江冉,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商业间谍。

我百口莫辩。我确实去面试过“风驰”,那是在我还没拿到我们公司offer的时候,

海投简历的结果。但最后我选择了我们公司,并且早已和那边断了联系。可这种事,

在“泄密”这个结果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我没有去看苏菲那张伪善的脸,

也没有去看其他高管或愤怒或失望的表情。我只是看着陆沉。从始至终,我只看着他一个人。

这是我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我希望,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哪怕丝毫的信任。

我们有过那样不堪的过去,也有过这一个多月针锋相对的现在。他打压我,折磨我,试探我。

可我内心深处,依然残存着可悲的幻想。我想,他了解我的骄傲,了解我的为人。

他应该知道,我江冉,不屑于做这种卑劣龌龊的事情。他沉默地看着我。

那双曾让我沉沦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有我熟悉的失望和冰冷。没有信任。丝毫都没有。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最终,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

将我完全笼罩。他当着所有高层的面,用一种公式化的、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