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婆是相亲认识的，她说她工资不高，只有三千。婚后，我发现她酷爱买名牌，
几乎月月不落。我旁敲侧击地问她钱的来路，她总说自己有办法。直到我提出离婚，
她才带我打开那个她从不让碰的衣柜。她同意后，第一次让我打开了她的衣柜。
衣柜里没有名牌，只有一张张中奖彩票的发票，奖金总额上千万。01新婚的甜蜜，
还挂在空气里，带着一股不真实的芬芳。下班回家，玄关处多了一个崭新的纸袋，
上面印着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奢侈品LOGO。我换鞋的动作顿住了。苏晴从厨房里探出头，
脸颊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她冲我笑着，眼里的光比客厅的水晶灯还要亮。
“回来啦，先洗手，马上开饭。”我的目光越过她，直直地钉在那个纸袋上。
那是一个市场价至少五千块的包。五千块，是我月薪的一半，是苏晴一个半月的工资。
吃饭的时候，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嚼着饭菜却品不出任何味道。“那个包……挺好看的。
”我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苏晴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把一块排骨放进我碗里。
“哦，一个朋友送的，她出国用不上了。”她的语气很轻松，轻松得有些刻意。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我的脑子里瞬间冒出无数个问号，但看着她清澈的眼睛，
我把疑问咽了回去。我月薪一万，在这个城市不算高，但足够支撑一个不大但温馨的家。
我们的计划是，用三到五年，攒够一套小房子的首付。为此，我戒掉了不必要的应酬，
连抽了多年的烟都换成了最便宜的牌子。可这个五千块的包，像一盆冷水，
兜头浇灭了我一部分的热情和憧憬。周末，我妈张兰提着一袋水果上门。她一进门，
视线就精准地锁定了沙发上那个新包。“哟，这包不便宜吧？”她拿起包，翻来覆去地看，
语气里带着一股酸溜溜的探究。苏晴正在切水果，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我妈把包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她转向我，声音不大不小，
却足够让厨房里的苏晴听得一清二楚。“陈默，你一个月挣多少钱自己心里有数。
”“过日子得精打细算，不能由着性子来。”“她一个月就那三千块，
不想着怎么给家里添补，还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像话吗？”尖锐的话语像一根根刺，
扎得我头皮发麻。“妈，那包是朋友送的，不是买的。”我急忙辩解，声音有些干涩。
“朋友？”我妈冷笑一声，“什么朋友这么大方？你可长点心吧，别被人当冤大头。
”那顿饭，三个人都吃得沉默。我妈走后，家里安静得可怕。我看着苏晴在厨房洗碗的背影，
那个纤细的背影，此刻在我眼里却多了一层看不透的迷雾。我为她辩解，可我妈的话，
就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生了根。接下来一个月，日子风平浪静。直到某个周二的晚上，
我提前下班，想给她一个惊喜。推开门，却看到苏晴正盘腿坐在沙发上，
聚精会神地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全是各种奢侈品的官方网站。
她看得那么专注，连我回来了都没发觉。一股无名火从我心底窜起，烧得我口干舌燥。
我没有出声，默默退出去，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很久。夜风很凉，吹不散我心头的烦躁。
我拿出手机，登录了我们共同账户的手机银行。上面的数字，一分没少。我更困惑了。
钱没动，她哪来的底气去看那些动辄上万的东西？我在公司待到十点多，用加班麻痹自己。
苏E晴打来电话，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老公，怎么还没回来？我给你做了宵夜，
热在锅里呢。”我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看到她提着保温桶出现在我公司楼下。她把汤盛好，
递到我面前，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我看着她的脸，
那张我无比熟悉的脸上，写满了对我毫无保留的爱意。我压下心里的翻腾，
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许，她只是看看而已，就像男人喜欢看跑车一样。
我一口气把汤喝完，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愧疚。可到了夜里，我还是失眠了。黑暗中，
苏晴的呼吸平稳而绵长，我却睁着眼睛，一遍遍地回想那天的包，那个网站。
钱的来路……***？副业？一个办公室文员，能有什么副业可以支撑她对奢侈品的向往？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告诉自己再观察看看。我多么希望，
这一切真的只是我想多了。02第二天一早，我妈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像个特务在接头。“儿子，我跟你说，你得看好你老婆，现在的女人，心思多着呢。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妈，大清早的，您又想说什么？”“我是为你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隔壁王阿姨的儿子，你知道吧？娶个老婆漂亮是漂亮，结果呢？
把家里的钱都卷跑了，还欠了一***债！前车之鉴啊！”挂了电话，我一整天都心烦意乱。
王阿姨儿子的事情，我在小区里听过一耳朵，现在被我妈这么一强调，
那模糊的影子就和我自己的生活重叠了起来。中午在公司茶水间，几个同事正在八卦。
“……那个新来的实习生，浑身上下都是名牌，结果被人扒出来，同时交往好几个呢。
”“可不是，现在的年轻女孩，拜金得可怕。”这些话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往我耳朵里钻。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收紧，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背上，我却感觉不到疼。晚上回到家，
苏晴正兴冲冲地试穿一件新风衣。卡其色的面料，剪裁利落，一看就价格不菲。
我的心沉了下去。她看到我，开心地转了个圈。“好看吗？我前几天参加商场抽奖，中的！
”又是这种轻飘飘的解释。朋友送的，抽奖中的。下次是不是就该说路上捡的了？
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苏-晴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你不喜欢吗？”“没有，挺好的。
”我敷衍着，换了鞋走进房间。夜里，等她睡熟后，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鄙视的事情。
我拿起了她的手机。指纹解锁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我翻遍了她的微信、短信、通话记录，甚至连购物软件和支付记录都没放过。干净。
太干净了。没有任何可疑的联系人，没有任何大额的支出。这没有让我松一口气，
反而让我更加不安。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她肯定是删掉了。
这个念头让我背后发凉，我开始觉得，我娶回家的这个女人，段位高得可怕。从那天起，
我像个蹩脚的侦探，开始留意她的一举一毫。她周末说去见朋友，
我就会找借口问是哪个朋友，在哪里见面。她有时会一个人出门，说去市中心的书店逛逛。
有一次，我鬼使神差地开车跟了上去。我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看着她走进一栋高级写字楼。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她出来了，
手里只拿着一杯咖啡。她没有去任何奢侈品店，而是进了旁边一家咖啡馆，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坐就是一下午。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她安静地看着窗外，
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坐在闷热的车里，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像个猥琐的小偷。我在干什么？
我在怀疑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妻子。强烈的自我谴责涌上心头，我发动车子，
狼狈地逃离了现场。那天晚上，我买了她最爱吃的榴莲回家，算是无声的道歉。
气氛缓和了几天。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黑暗中疯狂地滋长。周五晚上，
我因为一个项目方案焦头烂额，心情本就不好。苏晴问我晚饭想吃什么。我说随便。她说，
那吃面条好不好？简单点。我心里的烦躁瞬间被点燃。“又是面条？
你就不能花点心思做顿饭吗？”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苏晴愣住了，眼圈慢慢泛红。
“我以为你今天累了，想让你早点吃完休息……”“我累？我累是为了什么？为了这个家！
你呢？”我口不择言地吼道，“你每天轻轻松松上个班，回来就琢磨着买这买那，
你哪来那么多钱？”空气死寂。那句盘旋在我心里许久的话，终于还是被我说了出口。
苏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她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受伤。
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地问了一句。“陈默，你是不信我吗？”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个晚上，我们第一次分房睡。我躺在客房冰冷的床上，
听着墙壁另一头传来的、压抑的啜泣声，心里一半是报复性的***，一半是无边无际的后悔。
03冷战开始了。家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们不再有任何交流，
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我好几次想开口和好，
但一想到她那些来路不明的消息，一想到她受伤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份属于男人的、可悲的自尊，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妈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我们吵架的消息，一个电话打过来，没说几句就杀了上门。
她提着一堆我根本不爱吃的菜，名义上是来“调节”的。一进门，她就把我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教训我。“你跟她置什么气？就该把她的钱都管起来！女人手里不能有太多钱，
不然就学坏！”然后，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刚从房间里出来的苏晴开了火。
“小晴啊，不是我说你，做人要知足。”“陈默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你不替他分担就算了，
怎么还一天到晚净想着花钱？”“过日子不是请客吃饭，你看你买的那些东西，
哪个是能当饭吃的？”我妈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我站在一旁，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苏晴一直沉默地听着，脸色越来越白。就在我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忍下去的时候，她开口了。
“妈，这是我和陈默夫妻间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冷静。我妈当场就炸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好意来劝你们，
你还顶撞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我教训我儿子，关你什么事？哦，对了，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有钱了，看不上我们这个家了是吧？
”一场“调节”瞬间演变成了婆媳大战。我被夹在中间，头痛欲裂。一边是生我养我的母亲，
一边是我深爱过的妻子。我妈见我不说话，开始哭天抢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给他娶了媳G妇，结果就是让她来气我的！”最终，
在“孝顺”这两个字的绑架下，我做出了选择。我拉了拉苏晴的胳膊，声音艰涩。
“少说两句，给妈道个歉。”苏晴猛地转过头看我，那眼神，充满了极致的失望。
她什么也没说，用力甩开我的手，转身回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那一刻，
我心里某个地方，好像塌陷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做错了，我把她推开了，亲手推开了。
我送走还在喋喋不休的母亲，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夜里，我鼓起勇气敲响了主卧的门。
门开了，苏晴已经洗漱完毕，平静地看着我。我笨拙地示好，说了很多语无伦次的话。
她没有再给我冷脸，只是安静地听着，最后叹了口气，让我进了房间。我们暂时和好了，
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发现，主卧那个靠墙的大衣柜，被锁上了。苏晴的解释是，
里面的东西比较贵重，怕落灰。这个举动，像一根新的毒刺，
扎进了我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里。那个衣柜，成了我心里最大的疑点。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是她买的更多我不知道的奢侈品？还是……别的什么我更无法接受的东西？
我被自己的想象折磨得快要发疯。有一次，趁她出门，我偷偷找出以前的备用钥匙，
试图打开它。钥匙***去，却转不动。锁，被她换掉了。这个发现，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她防着我。她在那个衣柜里，藏着一个绝对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我对她的怀疑，在那一刻，
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我认定，她一定有事瞒着我，一件足以摧毁我们婚姻的大事。
04生活的重压，总是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给你最沉重的一击。我爸突发急性心梗，
住进了医院。医生说情况紧急，需要立刻手术，手术费加上后期康复，预估要十万块。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些年，为了攒钱买房，
我们几乎把每一分钱都规划得死死的。我掏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又找亲戚朋友东拼西凑，
卡里所有的钱加起来，也才七万出头。还差三万。那几天，我像个无头苍蝇，
打电话给每一个我能想到的朋友。“喂，老王，我……”“哎呀陈默，真不巧，
我最近手头也紧，孩子报了个班，一下就去了两万。”“李哥，你方便吗？”“兄弟，
真对不住，上个月刚换了车，实在是……”电话打了一圈，借到的钱寥寥无几。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成年人的无力。在医院的长廊里，我妈抓着我的胳D膊，
眼泪鼻涕一起流。“都怪那个败家女人！”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咒骂着。
“要是她不那么大手大脚，我们家怎么会连十万块都拿不出来？”“你去找她！
让她把钱吐出来！她买一个包的钱就够了！”母亲的话，像淬了毒的鞭子，抽在我的心上。
是啊，苏晴。她那么能花钱，她一定有钱。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尽管那根稻草可能带着剧毒。我走投无路，只能硬着头皮回家。推开门，
苏晴正在客厅里看书。见我回来，她站起身，有些担忧地看着我。“爸怎么样了？
”“要手术，差三万。”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我死死地盯着她，
心里已经预演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她会拒绝，会说她没钱，然后我们会大吵一架，
把所有丑陋的窗户纸都撕破。我甚至做好了动手的准备。然而，
苏晴的反应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她听完，只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别急，钱的事我来想办法。”第二天一早，
我还在客厅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她就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了我面前。信封很厚，
沉甸甸的。我打开，里面是三沓崭新的人民币，不多不少，正好三万。我震惊地抬起头，
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你……哪来的钱？”“我自己的私房钱，还有……跟朋友借了点。
”她垂着眼，不敢看我。这个解释，在当时的我听来，苍白得像一个笑话。
一个月薪三千的文员，能有多少私房钱？能有什么样的朋友，可以二话不说就借给她几万块？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成型，并且迅速占据了我所有的理智。这笔钱，来路不正。
绝对不正。我拿着那三万块钱，去了医院，交了手术费。签字的时候，我的手抖得厉害。
我没有丝毫的感激，心里填满的，是更深的恐惧，和一种被施舍的、尖锐的屈辱。
我觉得自己像个靠女人才能解决问题的废物。而这个女人，用着不明不白的钱，
践踏着我最后的尊严。05父亲的手术很成功，他脱离了危险。可我的心，
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我妈得知是苏晴拿出了钱，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
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她把我堵在病房外，用审问的语气逼问我。“那三万块到底怎么回事？
她哪来那么多钱？你给我说实话！”“你可别犯糊涂，这钱要是不干净，
我们家是要跟着倒大霉的！”母亲尖利的声音，像电钻一样钻着我的神经。
我被她逼得喘不过气来。我回想起苏晴买的那个包，那件风衣，她浏览的奢侈品网站，
还有那个被她换了锁的衣柜……所有疑点，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指向一个我不敢深思、却又无比确信的方向。我开始相信我妈的判断。
一个可怕的幻象在我脑中疯狂滋长。我幻想苏晴背着我，依附于一个有钱的男人。
那个男人为她买单，满足她所有的虚荣心。她去的市中心高级写字楼，不是去见朋友，
而是去见那个金主。她在咖啡馆里坐一下午，是在等他。这次的三万块，
也是她从那个男人那里拿来的“零花钱”。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遏制不住。
它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看苏晴的眼神都变了，带着审视，带着厌恶，
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嫉妒。她感受到了我的疏远和冷漠，几次三番地想跟我沟通。
“陈默，我们谈谈好吗？”“我不想谈。”我总是用这句话来回避她，
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我怕，我怕从她嘴里听到那个我早已在心里判了***的答案。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跟几个朋友出去喝酒。我喝了很多，醉得一塌糊涂。回到家，
我借着酒劲，把所有的怨毒和猜测，都发泄了出来。我指着她的鼻子，口齿不清地质问她。
“你的钱……干净吗？”“说啊！你跟着我这个穷光蛋，图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没用，
满足不了你，就在外面找了别的男人？”那些伤人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