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宫深处,卞太后指尖的白玉棋子悬在半空,凝视着眼前对弈的两个儿子。
任城王曹彰拈起一枚鲜枣,朗声笑道:“皇兄赐的枣,果然格外清甜。”
他仰头便将枣子送入口中,那动作潇洒利落,一如他在战场上的骁勇姿态。
我心头莫名一紧,目光转向魏文帝曹丕。
他面色如常,只淡淡道:“既喜欢便多用些,这些都是特意为你留的。”
不过转瞬之间,曹彰手中枣核尚未落盘,脸色已然大变。
他一手扼住自己咽喉,额角青筋暴起,目光中尽是不可置信。
“水!
快取水来!”
我猛地起身,玉盘棋子哗啦洒落一地。
宫人慌忙奔走,却空手而归。
水缸瓶罐不知何时竟皆已破损,无一可用。
我赤足奔向井边,方才发现连打水的绳桶都已不见踪影。
曹彰倒在我怀中,目光渐渐涣散,最后唤了一声“母后”,便再无声息。
曹丕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我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汝已杀我任城,不得复杀我东阿。”
他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很快又归于朝堂之上的那种威严与疏离。
那日后,宫中便多了许多我看不懂的人。
有琅琊颜氏之女,被迫为妾,终日低眉顺目,却在我经过时抬眼相望,那目光中藏着些什么;有来自南方的谋士,言语间总提起“华亭鹤唳”,似有所指;还有那位周侯,每次见到王丞相,神色都复杂难辨。
夜深人静时,我常取出曹彰临终前悄悄塞入我袖中的那枚玉佩。
玉上刻着细密纹路,不似装饰,倒像是某种密文。
那日皇帝又来请安,带来一种新进的蜜枣。
我看着他亲手将枣子摆入盘中,忽然问道:“陛下可还记得,你七岁那年病重,先帝不在宫中,是为娘背着你连夜求医之事?”
曹丕动作微滞,随即笑道:“母后怎突然提起往事?”
“只是忽然想起,你那时紧紧抓着为娘的衣襟,哭喊着‘娘亲莫要丢下孩儿’。”
我拈起一枚枣,却不入口,“如今陛下已是天子,再不需要娘亲护着了。”
他神色微动,正要开口,外间忽然传来急报。
说是大将军桓宣武有异动,正在调兵遣将。
曹丕匆匆离去后,我屏退左右,独自走入内室,取出那枚玉佩对着烛光细看。
数月来,我早已破译其中秘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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