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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治不好你

展颜消宿怨11 著

都市小说连载

现实情感《我治不好你主角分别是苏爽林作者“展颜消宿怨11”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我治不好你》是大家非常喜欢的现实情感,医生,虐文,家庭小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展颜消宿怨11,主角是林小说情节跌宕起前励志后苏非常的精内容主要讲述了我治不好你

主角:苏爽,林晚   更新:2025-10-26 21:5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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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北京大学医学部的基础医学实验室,依旧亮如白昼。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培养皿和某种精密电子设备长时间运行后散发的、略带焦灼的气味。林晚喜欢这种味道,它代表着秩序、理性与可知。在她面前,高倍显微镜下的世界是一片瑰丽而凶险的战场,肝星状细胞在特定的诱导下,正发生着纤维化的演变,而她正在尝试用一种全新的小分子化合物去阻断这个过程。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记录着观测数据,屏幕幽蓝的光映在她年轻却略显疲惫的脸上,眼神专注而锐利。桌角,摊开着她那本厚厚的、写满密密麻麻笔记的《哈里森内科学》,旁边是几篇她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肝病学》期刊最新论文。

“晚晚,还不走?你这篇关于肝细胞再生的论文,数据已经漂亮得让老板都想给你磕一个了,别太拼。”同实验室的师兄收拾好东西,打着哈欠路过。

林晚头也没抬,指尖敲下最后一个回车,保存数据。“快了,再把这一组数据比对完。明天组会,导师要看初步结论。”

“卷王。”师兄笑着摇摇头,走了出去。实验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微嗡鸣。

林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端起旁边已经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精神微微一振。她享受这种沉浸于探索未知、试图攻克生命奥秘的感觉。在这里,一切变量可控,一切结果有因,逻辑链条清晰明确。这种掌控感,让她安心。

就在她准备关闭显微镜电源时,放在实验台一角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屏幕闪烁着“妈妈”两个字。

这么晚了?林晚心头莫名一跳。一种医学生特有的、对深夜来电的不好预感,悄然攫住了她。她迅速摘下手套,拿起手机滑开接听。

“晚晚……”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却依旧破碎不堪的哭腔,背景是嘈杂的人声和隐约的医疗广播,“你爸……你爸他……晕倒了!”

“嗡”的一声,林晚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瞬间抽空,又像是被强行塞入了无数混乱的碎片。晕倒?原因?意识?生命体征?一连串属于医生的专业术语在她脑中炸开,却无法组织成有效的思考。

“妈,别慌,慢慢说!”她的声音下意识地拔高,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在什么地方?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叫救护车?”

“在家里……晚饭后就说有点累,躺在沙发上,我去给他倒水,回来就……就叫不醒了……”母亲语无伦次,“救护车刚到,正准备送去市人民医院……晚晚,我害怕……”

“我马上回来!”林晚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手边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迅速在实验数据纸上洇开,像一片不祥的污迹。她顾不上了,“妈,你跟着救护车,保持电话畅通,随时告诉我情况!把爸爸的医保卡、身份证都带上!”

挂断电话,实验室里那令人安心的秩序感荡然无存。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回座位,胡乱地将笔记本电脑、几本核心参考书塞进双肩包。手指冰冷,不受控制地轻微发抖。她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用理性压制那从心底深处漫上来的、冰凉的恐惧。

“晕倒……原因很多……脑血管意外?心源性?低血糖?急性中毒?”她一边飞快地收拾,一边在脑中快速进行着鉴别诊断。每一种可能性都伴随着极高的风险。父亲的身体一向还算硬朗,除了偶尔说应酬多、喝酒后肝区有些不舒服,每年体检也只是说有些脂肪肝倾向……

肝区不适?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了她一下。但她立刻甩甩头,不会的,脂肪肝太常见了,不至于引起晕厥。她更倾向于怀疑是心脑血管的问题。

冲出实验室,深夜的北京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她站在路边,焦急地挥舞着手臂,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西客站,麻烦快点!我赶最近一班高铁回老家!”她钻进车里,声音急促。

车子驶入夜色,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却无法映入她的眼帘。她紧紧攥着手机,仿佛那是此刻与父亲生命相连的唯一纽带。她点开购票软件,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购买了最近一班一小时后出发的高铁票。然后,她开始疯狂地在手机里搜索老家市人民医院急诊科的电话,以及她所能想到的、可能在老家医院有熟人的同学、老师的联系方式。

一种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一点点浸透她的四肢百骸。她在北大医学院,是导师口中的“未来之星”,是同学眼中的“学术卷王”,她熟读希波克拉底誓言,精通人体的奥秘,掌握着最前沿的医学知识。可在此刻,当至亲的生命可能悬于一线时,她所能做的,竟然和任何一个无助的普通家属一样——只能在几百公里外,祈祷,等待,以及,利用自己所能触及的一切资源,去试图靠近那未知的真相。

抵达老家市人民医院时,已是凌晨三点。

急诊大厅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混合着消毒水、汗液和某种难以言明的焦虑气息。林晚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抢救室外走廊长椅上的母亲。母亲单薄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渺小无助,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双手紧紧攥着一个布包。

“妈!”林晚快步冲过去,声音沙哑。

母亲抬起头,看到女儿,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一把抓住林晚的手,那手冰冷而潮湿。“晚晚,你总算回来了……医生,医生刚才出来了一下,说、说情况不太好,还在查原因……”

林晚反握住母亲的手,用力地紧了紧,试图传递一些力量,尽管她自己的手心也是一片冰凉。“别怕,我来了。爸爸现在在哪里?我能进去看看吗?”

她扶着母亲走到抢救室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只能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医护人员身影和各种监护仪器闪烁的灯光。一种熟悉的场景,此刻却带着全然陌生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一位护士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和程式化的询问:“家属?”

“我是他女儿,”林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专业,“我也是医学生,在北京大学医学部读书。我想了解一下我父亲目前的具体情况。”

或许是“北京大学医学部”这几个字起了一点作用,护士打量了她一眼,侧身让她和母亲进去了一个小隔间。

病床上,父亲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脸色是一种极不正常的蜡黄,甚至隐隐发暗。口鼻上罩着氧气面罩,随着呼吸泛起微弱的白雾。监护仪在他身边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嘀嘀”声,屏幕上显示着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的数字。血压偏低,心率偏快。

林晚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迅速而仔细地掠过父亲全身。**黄疸!** 她的心猛地一沉。眼球结膜也明显黄染。接着,她注意到父亲腹部略显膨隆,虽然隔着被子看不真切,但一种更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伸手在父亲腹部按了按,触手感觉有些紧实,甚至有轻微的波动感。

腹水?!

肝性脑病?急性肝衰竭?

这几个术语像重锤一样砸在她的心头。之前关于心脑血管疾病的猜测被迅速推翻,所有的迹象都凶险地指向了肝脏!那个她日夜研究,试图攻克其纤维化奥秘的器官!

“医生,”她转向刚刚走进来的、看起来是主管医生的中年男子,努力维持着镇定,“我是林晚,患者的女儿,北大医学院的学生。这是初步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医生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表现出来的专业态度有些意外,递过来几张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单。“这是急查的血常规和生化。情况不太乐观。你看,胆红素显著升高,主要是直接胆红素,转氨酶AST/ALT倒置,凝血酶原时间明显延长……”

林晚接过报告单,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些冰冷的数字和符号,在她眼中迅速被翻译成具体的病理生理改变。高胆红素血症、凝血功能障碍、可能的肝合成功能衰竭……每一项指标,都在佐证着她最坏的猜想。

“影像学检查做了吗?”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刚推去做急诊腹部CT了,应该快回来了。”医生语气沉重,“根据目前表现,高度怀疑是急性重型肝炎,或者……其他原因导致的急性肝衰竭。病因还需要进一步排查,病毒性的?药物性的?还是……”

医生的话没有说完,但林晚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还有那些更麻烦的,比如自身免疫性的,或者……遗传代谢性的。

就在这时,护工推着做完CT的父亲回来了。林晚和母亲一起帮忙,将父亲转移到抢救室的病床上。触摸到父亲身体的那一刻,林晚的心又是一阵刺痛。父亲的皮肤不仅黄,而且缺乏弹性,体温似乎也有些偏高。

她站在床边,看着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看着父亲昏迷中依然紧蹙的眉头,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所学的知识,此刻无比清晰地告诉她,父亲的身体内部,正发生着一场怎样惨烈的“战争”。肝细胞在大片大片地坏死,毒素无法代谢,在血液中积聚,攻击着大脑,损害着凝血系统,随时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并发症——消化道出血、感染、肝肾综合征……

她曾是这场战争的旁观者和研究者,冷静地分析着数据,寻找着克敌制胜的策略。而现在,战场就在她至亲的身体里,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妈,”她转过身,扶住几乎要虚脱的母亲,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了。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很多检查做不了,很多药可能也没有。我必须带爸爸去北京。”

母亲茫然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依赖:“去北京?可是……你爸爸这个样子,怎么去啊?”

“我想办法。”林晚的眼神异常坚定,那是一种属于顶尖医学生的、调动所有资源和智慧的决断力,“我联系我的导师,联系北京的医院。必须尽快!”

她走到抢救室相对安静的角落,开始不停地打电话。第一个打给了她的导师,国内肝病领域的权威之一。她尽量简洁清晰地说明了父亲的情况和关键的化验指标。

导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迅速回应:“小林,你先别急。听你描述,情况确实很危重,像是爆发性肝衰竭。你尽快安排转运,我这边帮你联系咱们医院感染科ICU的床位,和急诊那边打好招呼。路上一定要注意维持生命体征,把现有的化验单和CT片子都带过来。”

导师沉稳的声音,像一根救命稻草,让林晚几近崩溃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她连声道谢,挂断电话后,又开始联系北京的急救转运车。沟通病情,确认费用,安排对接时间……每一个环节,她都处理得有条不紊,展现出超越年龄的冷静和组织能力。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冷静的表象之下,是如同在冰面上行走般的战战兢兢。每一个决策都重若千钧,因为她太清楚,在急性肝衰竭的治疗中,时间就是肝细胞,时间就是生命。

经过近乎煎熬的四个小时协调与等待,专业的医疗转运团队终于抵达了市人民医院。随车医生与本地医生进行了详细的交接,林晚全程参与,精准地补充着每一个细节,包括父亲近期有无饮酒、用药史、过往的体检情况等。

将父亲稳妥地安置在救护车的担架床上,接上便携式监护仪和氧气,林晚和母亲也挤上了车厢。救护车鸣着笛,划破黎明的寂静,向着高铁站疾驰。他们将通过高铁的绿色通道,以最快的方式返回北京。

一路上,林晚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父亲和监护仪屏幕。她握着父亲的手,那只曾经宽厚温暖、教会她写字、在她考上北大时激动地拍着她肩膀的大手,此刻却软弱无力,布满了留置针和胶布。

母亲靠在车厢壁上,累极了,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眼角还挂着泪痕。

林晚却毫无睡意。大脑像一台过载的计算机,疯狂地运转着。她回忆着《希氏内科学》上关于急性肝衰竭的章节,回忆着导师在课上讲过的罕见病因,回忆着最近看过的所有相关文献。她试图从中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可能被忽略的细节,一个能够解释父亲为何会突然病得如此之重的理由。

“脂肪肝?不,不可能进展这么快……”

“病毒性肝炎?父亲没有乙肝、丙肝病史啊……”

“自身免疫性肝病?发病年龄和特点不太像……”

“是不是吃了什么伤肝的药物?或者接触了什么毒素?”

她像侦探一样,在脑海中排查着每一种可能性,却又一次次地自我否定。未知,是最深的恐惧。尤其是对于她这样一个习惯于“知道”和“掌控”的医学生而言。

抵达北京,救护车直接开往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感染科ICU的医生和护士已经接到通知,严阵以待。交接、评估、建立更高级的生命支持通道……一系列流程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林晚和母亲被挡在了ICU大门之外。那扇自动开合的厚重门扉,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里面,是生死一线的搏斗;外面,是望眼欲穿的等待。

导师抽空过来了一趟,拍了拍林晚的肩膀:“小林,我们已经组织了院内专家会诊,很快就会有初步方案。你先安顿好你母亲,自己也休息一下。相信我们。”

林晚感激地点点头,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等待的时间,漫长如同凌迟。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燃烧着她所剩无几的希望。母亲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菩萨保佑。林晚则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遍遍地翻看着从老家带过来的、为数不多的检查报告,试图从中读出更多隐藏的信息。

下午两点,ICU的门再次打开。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中年医生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位神情严肃的医生。林晚认得为首的那位,是感染科的主任,也是国内肝病领域的顶尖专家,她曾在很多学术会议上听过他的报告。

“家属在吗?”主任的目光扫过走廊。

林晚立刻站直身体,迎了上去:“在!我是他女儿,林晚。”

主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捏着的、卷了边的化验单,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做了个手势:“请到医患沟通室来一下。”

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扶着母亲,跟着医生们走进了那间小小的、布置得尽可能温馨,却永远无法驱散其沉重本质的房间。

沟通室里,灯光柔和,却照得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无所遁形。

林晚和母亲坐在一边,对面是感染科主任、主治医生,以及一位看起来是影像科或者消化科的专家。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林同学,”主任开口了,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严肃,“你父亲的情况,我们初步的专家意见已经出来了。首先,他的肝功能在持续恶化,胆红素还在上升,凝血功能很差,并且出现了II度以上的肝性脑病。诊断是‘急性重型肝炎,肝衰竭’。”

林晚屏住呼吸,点了点头。这些,她已有心理准备。

“关键在于病因。”主任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晚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我们排查了常见的甲、乙、丙、丁、戊型肝炎病毒,都是阴性。自身免疫性抗体谱也是阴性。没有明确的药物或毒物接触史。”

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未知,果然是未知。

“但是,”主任话锋一转,将桌上一张刚刚出来的影像报告推向林晚,“这是最新的腹部增强CT和MRI的联合阅片结果。你看这里,肝脏形态已经有些变化,密度不均,同时,我们注意到他头颅CT的基底节区,有非常轻微但确实存在的异常信号影。”

林晚的目光死死盯住报告上的描述和那几张黑白影像图片。作为专攻肝脏领域的医学生,她对这些影像学表现并不完全陌生,当它们与父亲的临床表现结合在一起时,一个极其罕见、却无比凶险的名词,如同闪电般劈开了她脑海中的迷雾——

肝豆状核变性?!

一种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的铜代谢障碍疾病。铜在肝脏、大脑、角膜等部位异常沉积,导致组织损害。爆发起病者,病情往往极其危重……

果然,主任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最可怕的猜想:“结合他角膜K-F环检查的初步结果阳性,以及血铜蓝蛋白和24小时尿铜的急查结果虽然最终报告还没出,但初步数据支持,我们高度怀疑,你父亲患的是一种非典型性、或者说变异型的肝豆状核变性。”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母亲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主任继续用他那冷静的、医学化的语言陈述着,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林晚的心上:“这种变异型,发病隐匿,早期可能仅表现为非特异性的乏力、肝区不适,容易被忽略。一旦在某种诱因下急性发作,病程进展会非常迅猛,呈现出爆发性肝衰竭的特征。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而且,由于是基因变异导致,他对目前常规使用的驱铜药物,比如青霉胺、二巯基丙醇等,可能不敏感,或者起效太慢,无法遏制病情的急剧恶化。”

林晚感觉自己像是被浸入了冰水里,从头到脚一片冰凉。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太清楚“爆发性肝衰竭”、“药物不敏感”这些词意味着什么了。这意味着内科保守治疗,希望渺茫。

“那……那怎么办?”母亲颤抖着声音问,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主任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林晚苍白如纸的脸,缓缓说道:“目前,唯一可能……注意,我只是说可能,有机会挽救他生命的,只有肝移植。”

一丝微弱的光,刚刚在黑暗中亮起,但立刻就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主任的声音愈发沉重:“但是,以患者目前的情况,急性肝衰竭合并严重凝血障碍和肝性脑病,全身状况极差,进行肝移植手术的风险极高。根据我们的评估,手术成功率……恐怕低于10%。并且,还需要在极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肝源。”

低于10%。

这三个字,像最终的判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林晚坐在那里,身体僵硬。她面前摊开着她的笔记本,上面还记录着她之前关于父亲病情的各种分析和猜测。但此刻,那些字迹在她眼中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穿着白大褂,坐在了“医生”的这一边,听着顶尖的专家分析着病情。她理解每一个术语,明白每一个数据背后的意义,甚至能够预判医生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话。

然而,她同时又是“家属”。那个躺在ICU里,生命垂危的人,是她的父亲。

这种身份的撕裂感,比任何疾病都让她感到痛苦。她所熟悉的那个由理论、数据和逻辑构成的医学世界,在这一刻,在她面前,轰然坍塌,露出其冰冷而残酷的基石——医学有其边界,医生并非神明。

她学了这么多年医,读了那么多书,掌握了那么多知识,最终却连自己父亲的病,都治不好。

甚至,她连一丝有效的希望,都无法抓住。

沟通似乎结束了。医生们站起身,低声安慰了几句,离开了房间。母亲终于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林晚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合上了面前那本写满了医学知识的笔记本。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无影灯可以消除手术时的阴影,但此刻,她的人生,却被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彻底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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