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木地板上切出几道明晃晃的杠子。
陈帆被闹钟吵醒，感觉脑子有点发沉。
昨晚那个界面和修改属性的事，在晨光中变得模糊，像个不着调的梦。
他照常起床，给妹妹做早餐。
煎蛋，牛奶。
自从父母因车祸去世，只留下他和收养的妹妹陈璐相依为命。
现在妹妹还在上大二，是他唯一的亲人。
餐桌上，陈璐眼睛还有点肿，但情绪稳定多了。
"哥，你今天还出去吗？
"她小口咬着煎蛋，问道。
"嗯，我出去转转，再看看工作。
"陈帆把语气放轻松。
失业这事儿像根刺扎在心里，但他不能在妹妹面前露怯。
送走妹妹，他回到房间，目光扫过那台旧电脑。
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开机。
一切正常。
桌面干净，没有任何奇怪的弹窗。
果然是我想多了。
他松了口气，随即又有点说不清的失落。
算了，不想了。
他摇摇头，点开‘boss不聘’软件，开始投简历。
时间在鼠标点击声中过去，大部分简历石沉大海，偶尔有回音也是客气拒绝。
快到中午，他有些烦躁地拿起手机，顺手点开大学班级群。
消息己经堆了几百条。
随意往上翻了翻，他的目光停住了。
是李哲，从昨晚开始就在抱怨。
先是深夜发了一条："妈的，真邪门！
"下面人问咋了，他回："晚上回家好好走着，不知道哪窜出来条野狗，追着我叫，摔了一跤，手都磕破了。
"底下几个"哈哈哈"和"注意安全"。
今早更热闹："操了！
早上开车出门，轮胎扎了颗钉子！
" "刚到公司楼下买咖啡，手机没拿稳，屏碎了！
" "刚才项目经理过来，又莫名其妙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数据有问题，我他妈检查了三遍都没问题！
"一连串的倒霉事，密集得反常。
群里从开玩笑变成惊讶，最后开始安慰他。
"李少，你今天这运气有点背啊？
" "是不是昨天去那餐厅风水不好？
" "快去庙里拜拜吧！
"陈帆一条条看着，手指慢慢收紧。
-5的幸运值……他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圈。
一种冰冷的战栗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荒谬和现实在脑子里打架。
得再确认一次。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一秒，两秒……那个淡蓝色的界面像是等待多时一样，再次浮现。
真的在！
淡蓝色的光幕如期而至，但和昨晚不同的是，界面右上角多了一个清晰的数字：3。
旁边一行小字注释：秩序点数。
点数？
他心头一凛，立刻集中精神查看。
仔细研究后，他弄懂了规则：· 查看他人基础属性，每次消耗 0.5 秩序点· 修改属性（无论幅度），每次消耗 1 秩序点· 秩序点每日零点自动补充3个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找到李哲的属性面板。
目标：李哲 幸运：-5 （厄运缠身）那个"-5"扎眼地挂着，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退出搜索，试着查了妹妹的名字，界面立刻响应，显示出妹妹均衡的属性。
又搜了下楼小卖部老板，同样能调出信息。
这不是针对某个人的把戏。
他意识到，这个权限，似乎覆盖着我能接触到的整个世界。
"我陈帆，难道……真的要翻身了？
"不是高兴，也不是害怕，而是像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云雾时那种令人头晕的失控感。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夹杂着惊呼。
他走到窗边往下看。
单元门口，黄毛被两个保安围着，激动地比划着。
他脚边倒着辆共享单车，前轮还在空转。
衣服上沾满泥水，脸上好像还有道新伤。
一个邻居大妈正指着黄毛对保安说："……就他！
我亲眼看见的，他想把车子扛起来砸王奶奶家的猫！
结果不知怎么的，自己摔了个大马趴！
哎哟喂，笑死个人了……"黄毛脸红脖子粗地辩解，没人理他。
看着楼下这出闹剧，陈帆想起昨晚把黄毛的力量从6改成5.8时，那0.2的差值。
他闭上眼睛，调出黄毛的面板。
目标：张强（黄毛） 力量：5.8 （肌肉协调性出现轻微障碍）不是巧合。
他关掉界面，离开窗边。
坐回电脑前，屏幕上的招聘网站依旧闪烁着无用的信息。
但此刻，他看这个世界的眼光己经彻底变了。
一些模糊而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这个管理员权限到底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再次进入那个淡蓝***面，这次他不急着修改，而是仔细查看每个功能。
环境参数 点开后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温度26.3℃，湿度65%，气压......他试着把温度调到23.8℃，发现并没有消耗秩序点。
看来这种小权限改动不会消耗点数。
确认的瞬间，空气真的变得凉爽。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确实发生了。
任务序列 里空空如也。
日志记录 里清楚地列着操作记录： 修改目标：张强。
属性：力量。
6→5.8 修改目标：李哲。
属性：幸运。
8→-5每条记录后面都有点数消耗记录。
每次操作后点数都会减少。
他再次点开搜索栏，这次输入"美国总统"，界面却提示：信息权限不足或目标超出有效范围。
原来有距离限制。
他又点开修改属性，想看看"情感"属性，发现界面里根本没有这个选项。
就在这时，界面中央突然弹出一个新的窗口，带着淡淡的蓝色边框：新任务发布 任务描述：前往市中心人民公园，在东南角的长椅坐下，阅读随身携带的书籍至少30分钟。
任务奖励：秩序点+2，随机宗师级能力 是否接受？
（是/否）任务？
"去公园？
看书？
这算什么任务？
随机宗师级能力？
又是什么？
"虽然疑惑，但他现在没有其他选择。
"接受。
"他随手拿了本之前没看完的技术书籍，出门坐上了前往市中心公园的公交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