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海沟里，林羽握紧双拳，周身海水随着他的呼吸泛起淡蓝色光晕。
前方阴影中，虎头鱼庞大的身躯缓缓浮现，额头上的发光器官骤然亮起，两道幽绿激光如利剑般射向林羽。
"海洋神诀·水流壁！
"林羽沉声喝道，双手结印。
汹涌的海水在他面前凝聚成旋转的水墙，激光击中水墙激起漫天水雾。
虎头鱼甩动布满利齿的巨口，又是数道激光横扫而来，海沟两侧的珊瑚礁瞬间被切割成焦黑的断块。
林羽足尖一点，身形如游鱼般在激光缝隙中穿梭，同时双手向两侧张开："以吾之名，召百族之灵！
"成群的金枪鱼从他身后游弋而出，组成银色鱼群扑向虎头鱼。
虎头鱼怒吼着摆动尾鳍，激光在鱼群中炸开阵阵血花，却无法阻挡源源不断的鱼群撕咬它的鳞片。
趁着虎头鱼被牵制，林羽将海洋神诀运转到极致，周身光晕化为实质的水流漩涡。
他猛地合掌前推，漩涡骤然化作数十道冰蓝色的水矛，如暴雨般射向虎头鱼。
虎头鱼察觉危险时己来不及躲闪，水矛穿透它的鳃盖，带出串串血泡。
受伤的虎头鱼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额头光芒暴涨，竟凝聚出一道比之前粗三倍的激光束。
林羽眼神一凛，将所有海水漩涡压缩在身前，形成晶莹剔透的水晶体护盾。
激光撞在护盾上发出刺耳的嗡鸣，海水中泛起肉眼可见的冲击波。
就在护盾即将碎裂的瞬间，林羽身影一闪而至，右手凝聚着旋转的水流首刺虎头鱼的发光器官。
"破！
"随着一声暴喝，水流如钻锥般刺入，虎头鱼的激光骤然熄灭，庞大的身躯在海水中痛苦地翻滚，最终缓缓沉入黑暗的海沟深处。
林羽抹去嘴角的血迹，望着恢复平静的海水，周身的蓝色光晕也渐渐黯淡下去。
远处，又一条磨盘大小的变异斧头鱼正甩动着布满骨刺的尾鳍。
它斧刃般的头部泛着金属寒光，原本银白的躯体己变异成沥青黑，背鳍上的荧光纹路在黑暗中勾勒出狰狞轮廓。
李默握紧高频震荡鱼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上次交锋在他左臂留下的齿痕尚未痊愈，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正隐隐作痛。
变异斧头鱼突然转头，猩红复眼锁定目标，尾鳍如船桨般拍水，带着浓烈的咸腥味猛冲过来。
“就是现在！”
他猛地按下鱼剑开关，高频震荡波在水中激起细密气泡。
鱼剑精准刺入斧头鱼眼部下方的软肉，却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竟被其变异后硬化的鳞片弹开。
怪物吃痛，荧光纹路骤然变亮，周围海水开始震颤。
他心知不妙，这是它释放音波攻击的前兆。
他迅速解下腰间的磁性炸弹，借着平台钢架掩护，将炸弹吸附在怪物必经之路的管道上。
当震耳欲聋的音波袭来时，林羽感觉耳膜都要裂开。
他死死按住耳麦，看着变异斧头鱼撞向管道的瞬间引爆了炸弹。
刺眼的白光中，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断裂的骨刺混着黑血喷涌而出。
趁着它陷入混乱，林羽将备用鱼叉灌满凝固药剂，瞄准其张开的巨口奋力掷出。
墨绿色药剂在怪物喉咙里迅速膨胀，最终只听沉闷的爆裂声，那柄标志性的“斧头”头部无力地垂落下来。
李默摘下渗血的耳塞，看着逐渐沉入海底的庞大躯体，氧气瓶警报声突然响起。
他望着远处又亮起的三对幽蓝荧光，握紧了最后一柄鱼剑——看来这场深海狩猎，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深夜的珊瑚海沟泛着幽蓝磷光，林羽攥紧领口，魔法手电筒光束在暗涌中晃成碎金。
他来此寻找古籍记载的"光鳞虎头鱼"，却在百米深的岩壁下撞见了它——不过半臂长，银蓝色鳞片像缀满星子，圆钝的鱼头正对着岩壁，额头那撮朱红肉瘤微微颤动，竟有极细的金芒从肉瘤尖端渗出，在岩壁上灼出个焦黑小点。
突然，水流猛地倒卷，一只触手如巨蟒般砸落，是潜伏的礁岩章鱼！
林羽刚要摸出匕首，虎头鱼却猛地摆尾，肉瘤骤然亮起炽白强光——不是散射的光，是凝聚成线的激光，像烧红的铁丝穿透黄油，瞬间在章鱼触手上烫出个血洞。
章鱼吃痛缩回，墨汁在海水中晕成黑雾，虎头鱼却纹丝不动，肉瘤的光芒缓缓敛成暖金，亲昵地蹭了蹭林羽的潜水靴。
林羽屏住呼吸，指尖贴上岩壁焦痕，灼热感竟透过手套传来。
他想起古籍里"以心印鳞，以气引光"的记载，试着放松紧绷的肩颈，想象自己是水流的一部分。
虎头鱼似懂非懂，用尾鳍轻扫他的手背，肉瘤再次亮起，这次林羽看清了——鳞片下有无数微型晶体在共振，肉瘤是能量聚合的枢纽，而那激光，是鱼将水流中的生物电与光能压缩后的具象化。
他闭上眼，学着虎头鱼的频率调整呼吸，让胸腔随水流起伏。
起初体内空空荡荡，首到指尖触到虎头鱼冰凉的鳞片，一股微弱却清晰的震颤顺着手臂爬上来，像有细小的光粒在血管里跳动。
他下意识模仿虎头鱼的姿势，抬手对准刚才章鱼藏身的岩壁，想象那些光粒正往指尖汇聚——"嗤！
"细如发丝的金芒从他食指尖射出，在岩壁上烫出个比虎头鱼稍浅的小点。
虎头鱼"啵"地吐了个气泡，用额头蹭他的手腕，肉瘤的光与他指尖的光交叠成暖融融的圈。
林羽望着那道转瞬即逝的激光，突然明白，所谓"学会"，不过是让身体记住了自然教给生灵的生存智慧——在黑暗里，连最微小的鱼，都能点燃自己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