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流阅书苑!手机版

流阅书苑 > 其它小说 > 寿宴上吹的唢呐曲子

寿宴上吹的唢呐曲子

喜欢鬼面角的赫连战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寿宴上吹的唢呐曲子由网络作家“喜欢鬼面角的赫连战”所男女主角分别是刘伟刘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我叫陈平是个赘所有人都说我命娶了城东刘家的女儿刘虽说她人有点但家里还算殷起初我也这么觉我那娘子刘确实看着不太聪说话慢悠做事慢吞被我那精明的丈母娘和好高骛远的大舅哥拿捏得死死家里的大舅哥想拿就家里的刘知干得最她从不抱只是安安静静像一团温吞我替她不她却劝我忍说都是一家直到丈母娘六十大寿那为了逼我们拿出最后一点积...

主角:刘伟,刘知   更新:2025-11-05 12:24:25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我叫陈平安,是个赘婿。所有人都说我命好,娶了城东刘家的女儿刘知,虽说她人有点傻,

但家里还算殷实。起初我也这么觉得。我那娘子刘知,确实看着不太聪明,说话慢悠悠,

做事慢吞吞,被我那精明的丈母娘和好高骛远的大舅哥拿捏得死死的。家里的钱,

大舅哥想拿就拿。家里的活,刘知干得最多。她从不抱怨,只是安安静静地,像一团温吞水。

我替她不值,她却劝我忍忍,说都是一家人。直到丈母娘六十大寿那天。

为了逼我们拿出最后一点积蓄给大舅哥填窟窿,丈母娘当着满堂宾客的面,

捶着胸口说自己不行了。我慌了,大舅哥假惺惺地开始掉眼泪。只有我那个傻媳妇,

一脸平静地站起来,然后,叫了一支全城最豪华的哭丧队,吹吹打打地进了门。那一刻,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我们全家可能才是真正的傻子。1.我家有个傻娘子我叫陈平安,

是个赘婿。就是那种说出去不算太光彩,但日子还算过得去的人。我入赘的这家姓刘,

岳父走得早,家里就一个丈母娘,一个大舅哥,还有我那个娘子,刘知。

外面的人都说刘知有点傻。其实我也觉得。她人长得不赖,白白净净,

一双眼睛总是雾蒙蒙的,看谁都像是在发呆。说话做事,总是慢半拍。你跟她说东,

她得想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可能心里还在琢磨西。丈母娘让她去把东屋的被子抱出来晒晒,

她能慢悠悠地走到西屋,对着衣柜发半天愣。大舅哥刘伟跟她借钱,说下个月准还,

她从来不问借去做什么,点点头就把钱袋子递过去。当然,下个月是永远不会到的。

我们俩的钱,基本都是这么没的。为此,我跟她说过好几次。“知知,

大舅哥那个人你不清楚吗?吃喝嫖赌,钱给他就是肉包子打狗。”我坐在床边,

看着她就着昏黄的油灯,一针一线地缝补我的旧衣服,那认真的样子,确实让人心头发软。

她抬起头,眼睛眨了眨,像是刚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哦……兄长说,这次是正经生意。

”“他哪次说的不是正经生意?”我有点来气,“上次说是贩卖丝绸,

结果钱全输在了牌桌上。上上次说是合伙开茶馆,本钱进去连个水花都没见着。

”“可……那是兄长。”她低下头,继续穿针引线,声音小小的。我一口气堵在胸口,

上不去也下不来。你看,就是这样。在她那个简单的脑袋瓜里,

人和人的关系好像只有一种算法:他是兄长,所以是对的;她是娘,所以也是对的。而我,

陈平安,是她的夫君,所以她对我好,给我缝衣服,晚上会给我留一碗热汤。

但她分不清好赖,也看不懂人心。丈母娘就是看准了她这一点,

才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推给她干。每天天不亮就起,烧水做饭,喂猪洗衣。

大舅哥刘伟和他媳妇,我那位大嫂,每天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起床,吃现成的。

吃完了碗一推,一个出门会牌友,一个回屋睡回笼觉。我们这个家,

看着是四四方方一个院子,其实早就被蛀空了。蛀虫就是我那大舅哥,

还有默许这一切的丈母娘。而我娘子刘知,就是那块被啃得最狠的木头。她不觉得疼,

或者说,她感觉不到。有时候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心里就一阵阵地抽疼。

我劝她:“活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也歇歇。”她就会停下来,回头对我笑一下,

那笑容干净得像山里的泉水。“不累的。”然后继续低头干活。我还能说什么?我一个赘婿,

在这个家里本就没什么话语权。我能做的,就是晚上多帮她打一盆热水泡脚,

在她累得打瞌睡的时候,把她抱到床上去。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不好不坏地过下去。

直到丈母娘要做六十大寿。这件事,成了压垮骆驼的,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一座山。

那天晚饭,丈母娘清了清嗓子,把筷子在桌上重重一放。我和刘知都停了下来。

“下个月初八,是我六十整寿。”她眼皮耷拉着,目光却跟刀子似的,直直射向刘知。“娘,

我们记着呢。”刘知小声说。“记着?”丈母娘冷笑一声,“光记着有什么用?

我养你们这么大,也该是我享福的时候了。”大舅哥刘伟在一旁帮腔:“就是!

娘辛苦一辈子,这六十大寿,必须得风风光光地大办!”我低着头扒饭,心里跟明镜似的。

又要钱了。这阵仗,我见过太多次。果然,丈母娘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跟你哥商量了,这次寿宴,就在城里最好的福满楼办,摆上二十桌,

把有头有脸的亲戚都请来。”“娘,那得花不少钱吧……”我忍不住开口。“钱?

”丈母娘眼睛一瞪,“钱的事,要你们操心?我生的女儿,难道连这点孝心都没有吗?

”她又转向刘知,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种黏糊糊的压迫感。“知知啊,

娘知道你手里还有点你爹留下的压箱底的钱,你哥最近做生意,也需要周转。这次寿宴,

就当是给你哥撑场面,让他那些朋友看看,我们刘家,不是没人了。”我捏紧了筷子。

她爹留下的那点钱,是刘知最后的念想,也是我们小两口唯一的底气。我刚想开口拒绝。

刘知却抬头,看着丈母娘,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居然没有半点犹豫。她点了点头。“好。

”就一个字。我当时就觉得,天塌了。我这个傻娘子,又要被人卖了。但那时候的我,

还不知道。天,不是塌了。是有人,要开始把它捅个窟窿了。2.我给你脸,

你得接住刘知答应得太干脆,丈母娘和大舅哥都愣了一下。

他们可能准备了一箩筐道德绑架的话,结果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闪了自己的腰。

丈母娘脸上立刻堆起菊花似的褶子:“哎哟,我的好女儿,我就知道你最孝顺了。

”大舅哥也喜笑颜开,给我递了个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看见没,我妹妹还是向着我的。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刘知。她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好像刚才那个“好”字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样。饭后,回到我们自己屋里,

我再也忍不住了。“你疯了?那点钱是爹留给你傍身的,你怎么能拿出去给他们挥霍?

”我把门闩插上,压低了声音,可火气还是往上冒。刘知正在收拾床铺,她动作顿了顿,

回头看我。“不给,娘会生气的。”“生气?她哪天不生气?她要是真把你当女儿,

会这么逼你吗?”我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知知,你清醒一点!他们是在喝你的血!

”我的手有些用力,她瘦弱的肩膀在我掌心显得那么无助。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总是没什么神采的眼睛,此刻却像一潭深水,映着我的焦急。“平安,”她轻轻开口,

“别气了。”她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安抚力量。“我怎么能不气?”我颓然地松开手,

一屁股坐在床边,“那是我们最后的钱了,给了他们,我们以后怎么办?”“会有办法的。

”她说。“能有什么办法?等你那个好哥哥把钱输光了,再回来找我们要吗?”她不说话了,

走过来,挨着我坐下。屋子里很静,能听到外头院子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过了一会儿,

她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她的手总是温温的,有点凉。“平安,你信我吗?”我转头看她,

她也正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那种迷茫,而是有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很深,很静。

我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我信你。

”她笑了,嘴角微微翘起,像一朵悄悄绽开的夜来香。“那就好。”从那天起,

刘知好像变了个人,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她还是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

对丈母娘和大舅哥还是那副温顺的样子。但她开始往外跑了。以前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现在,她每天下午都会出去一个时辰。我问她去哪了。她说,去街上逛逛。丈母娘也问,

她也这么说。丈母娘不信,让大嫂跟着她。结果大嫂跟了两天,回来撇着嘴说:“能干嘛?

就去布庄看看布,去首饰店看看钗,站半天什么也不买,跟个乡巴佬似的,

我才懒得跟她丢人。”丈母娘这才放下心来,骂了句:“穷酸样,还想学人家逛街。

”可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一次我提前从私塾下学回家,看见刘知从外面回来,

袖子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她见了我,神色有些不自然,快步进了屋。我跟进去,

看见她正把一个小册子塞到枕头底下。“袖子里是什么?”我问。她摇摇头:“没什么。

”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晚上等她睡着了,我悄悄地把那个小册子拿了出来。

借着月光一看,我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个账本。上面用娟秀的小楷,

密密麻麻地记着一笔笔账。“乾元三年春,大哥取银十两,言说贩茶,未果。

”“乾元三年夏,娘亲取走金钗一对,言说替我保管。”“乾元四年秋,大哥又取银十五两,

言说周转,未还。”……一笔一笔,从我入赘那年开始,每一笔钱的去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看得手心冒汗。我一直以为她傻,以为她什么都不记。原来,她不是不记,

她是记在了这里。这个从不与人争辩,从不对人红脸的傻娘子,心里有一本比谁都清楚的账。

我把账本悄悄放回原处,躺在她身边,久久不能入睡。我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呼吸均匀,

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可我知道,这副安静的皮囊下,藏着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灵魂。

我突然有点怕。不是怕她,是怕我自己。我怕我这点微末的聪明,在她面前,

可能根本不够看。我更怕的,是即将到来的那场寿宴。直觉告诉我,刘知在憋一个大招。

而这个大招,很可能会把整个刘家,炸得底朝天。3.好戏开场,

先来点响的丈母娘的六十大寿,终究还是到了。福满楼的宴席,果然气派。红木桌椅,

象牙筷子,上的菜都是城里叫得上名号的硬菜。丈母娘穿着一身崭新的绛紫色寿衣,

满面红光,坐在主位上,接受着亲戚们的恭维。“哎哟,老姐姐,您可真有福气,儿子能干,

女儿孝顺。”“是啊是啊,你看刘伟,现在都是大老板了,以后刘家要出人头地了。

”丈母娘笑得合不拢嘴,嘴上谦虚着:“哪里哪里,都是孩子们孝顺。

”大舅哥刘伟挺着个将军肚,端着酒杯,在席间穿梭,满嘴跑火车,

吹嘘着自己即将到“京城”做的大生意。刘知拿了我们最后的积蓄给他,他连个谢字都没有,

仿佛那是天经地义。我和刘知坐在最角落的一桌,像两个局外人。

她今天穿了一件半旧的浅蓝色衣裳,脂粉未施,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女眷中,

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很安静,只是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菜,偶尔给我夹一筷子。

仿佛周围的喧闹,都与她无关。宴席过半,酒酣耳热之际,好戏正式开场了。

丈母娘端着酒杯站起来,满脸的笑容突然一收,手捂着胸口,哎哟了一声,身子就往下倒。

大舅哥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惊慌地大喊:“娘!娘你怎么了!”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亲戚们都围了上去。“老姐姐这是怎么了?”“快!快去请大夫!”我心里“咯噔”一下,

暗道:来了。这招“寿宴犯病”,我早有预料。无非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在众人面前卖惨,

把孝道的大帽子扣下来,再顺理成章地要钱。我下意识地去看刘知,准备拉着她先别冲动。

可我身边,已经空了。刘知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走到了人群前面。

她看着半躺在大舅哥怀里,哼哼唧唧的丈母娘,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平静得可怕。“娘,

您是不是感觉胸口闷,喘不上气,浑身没劲?”她开口问道,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丈母娘虚弱地睁开眼,点了点头,

有气无力地说:“是啊……我感觉……我不行了……”大舅哥在一旁哭嚎起来:“娘!

你可不能有事啊!大夫呢!快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几个亲戚已经准备跑出去了。

“不用请大夫了。”刘知淡淡地说道。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她。

大舅哥怒道:“刘知你胡说什么!娘都这样了,不请大夫等死吗?你安的什么心!

”“是啊知知,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一个三姑婆也帮腔。刘知没理他们,只是看着丈母娘,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前些日子,遇到个云游的道士,他说我印堂发黑,家中必有大灾。

他还教了我一个法子,说若是家中有长辈突发恶疾,气若游丝,万万不可挪动,

更不能用汤药。因为这口气一旦散了,神仙也难救。”她顿了顿,

环视了一圈满脸惊愕的亲戚。“唯一的法子,就是‘冲喜’。”“冲喜?”大舅哥一脸茫然。

“对。”刘知点点头,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讨论国家大事,“道士说了,这种病,

病根在阴阳失调,阳气不足。必须用大喜大悲之事来冲撞,方能以毒攻毒,

把那口阳气给撞回来。”“今天,是娘的六十大寿,这是大喜。但光有喜事,阳气太盛,

反而会虚不受补。”她深吸一口气,提高了音量。“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件大悲之事,

来平衡阴阳!”说到这里,她突然转身,对着福满楼的门口,猛地一拍手。“来人!

”她这一声清脆响亮,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话音刚落,福满楼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外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唢呐声。那调子,凄厉婉转,高亢入云,

一听就不是什么喜庆的曲子。紧接着,一队穿着白衣孝服,吹吹打打的队伍,

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两个人,一个敲锣,一个打幡。幡上两个黑漆漆的大字,

在风中咧咧作响——“奠”。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支专业的哭丧队,整齐划一地走进寿宴大厅。他们训练有素,

进门就一字排开,唢呐声拔高了八度,锣鼓点敲得又急又密,几个婆子当场就跪在地上,

捶胸顿足,哭天抢地起来。

老夫人啊——您怎么走得这么早啊——”“老天爷啊——你怎么不开眼啊——”哭声之专业,

感情之饱满,听得人肝肠寸断。躺在大舅哥怀里“奄奄一息”的丈母娘,

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她好像……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悲伤,给冲得有点懵。

我看着站在人群中央,身形单薄的刘知。她的脸上,古井无波。她对着已经被吓傻的大舅哥,

和一群石化的亲戚,非常认真地解释道:“喜事有了,丧乐也来了。喜悲对冲,阴阳调和。

”“娘,这下,您的病,该好了吧?”4.你演你的,我按剧本来丈母娘的脸,

瞬间从煞白变成了猪肝色。她“垂危”地躺在大舅哥怀里,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真的厥过去。

“你……你……”她指着刘知,手指头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大舅哥也反应过来了,

一张脸涨得通红,跳起来指着刘知骂:“刘知!你这个疯子!你咒娘死是不是!

今天娘的大寿,你叫哭丧队来,你……你大逆不道!”几个亲戚也开始七嘴八舌地指责。

“这……这成何体统啊!”“知知这孩子,是不是傻病又犯了?”“赶紧把这些人赶出去!

晦气!太晦气了!”哭丧队那边的业务能力是真的强,周围越乱,他们哭得越大声,

唢呐吹得越起劲,仿佛是在用自己的专业素养,压制一切不和谐的声音。整个福满楼,

一边是乱哄哄的指责,一边是专业的哭灵,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又透着一股诡异的和谐。

而刘知,就站在这场风暴的中心。她面对大舅哥的咆哮,只是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兄长,

我这是在救娘啊。”“你放屁!你这是在咒娘!”“可是,道长就是这么说的。

”刘知一脸认真,“他说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必须让娘的魂魄以为自己真的要不行了,

才能激发求生的意志,把阳气给拉回来。我们现在哭得越伤心,娘的病就好得越快。

”她说完,还转头对哭丧队领班的那个婆子点了点头。“各位,辛苦了。麻烦再哭得惨一点,

价钱好商量。”那婆子得了令,像是打了鸡血,一嗓子嚎出来,差点把房梁给震下来。

“我的亲娘啊——您一走,我们可怎么活啊——”大舅哥的脸都绿了。他想骂,

可刘知那套“云游道士”的说辞,偏偏又让他找不到破绽。在这个时代,人们对鬼神之说,

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说刘知是胡闹,万一真有这么个说法,

耽误了老娘的“治疗”,这不孝的罪名就落到他头上了。可要他承认刘知是对的,

跟着一起哭?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丈母娘眼看着局势完全失控,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猛地从大舅哥怀里坐了起来,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这一嗓子,

可谓是石破天惊。哭丧队的唢呐声都戛然而生,只剩一个尾音在空中颤抖。

领班婆子的哭声卡在喉咙里,差点呛着。所有人都看着丈母娘。她脸色红润,气息平稳,

哪里还有半点“不行了”的样子?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一个亲戚小声嘀咕:“咦?

老姐姐这病,好得还真快……”丈母娘的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她狠狠地瞪了刘知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刘知却像是没看见,

反而一脸惊喜地走上前。“娘!您好了?!”她抓着丈母娘的手,满脸都是“喜悦”。

“我就知道道长的法子管用!您看,这不就坐起来了吗?这喜悲对冲,果然是神效啊!

”“你……你给我滚!”丈母娘气得浑身发抖,甩开她的手。“娘,您别动气,您这刚好,

可不能动气。”刘知一脸关切,“您放心,道长说了,这冲喜得冲个全套。光哭还不够,

我还给您安排了别的。”她说着,又往门口看了一眼。“算算时辰,也该到了。”话音刚落,

又一拨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这拨人,不吹不打,个个神情肃穆。为首的是个山羊胡老头,

穿着一身八卦道袍,手里拿着个罗盘。他身后跟着几个徒弟,扛着洛阳铲和风水尺。

老头一进门,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丈母娘身上,掐指一算,捻着胡子,一脸高深莫测。

“福生无量天尊。这位老夫人,印堂发亮,天庭饱满,今日虽有小劫,但无伤大雅。

只是……”他话锋一转。“此地阳气过盛,不宜久留。还是早早寻一处风水宝地,颐养天年,

方为上策啊。”丈母娘都傻了。大舅哥也傻了。我也傻了。如果说哭丧队是来“治病”的,

那这风水先生……是来干嘛的?刘知微笑着走上前,对着那老头拱了拱手。“张真人,

您来了。我娘的‘颐养天年’之地,您给看好了吗?”那个被称为“张真人”的老头,

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看好了。城外西山,背山面水,左有青龙,右有白虎,

乃是百年难遇的绝佳宝地。我已经让徒弟们去开工了,保准让老夫人‘住’得舒心。

”刘知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回头,对着已经快石化的丈母娘,露出了一个无比孝顺的笑容。

“娘,您听见了吗?”“我不仅给您请了哭丧队冲喜,还花大价钱请了张真人,

给您寻了一块上好的福地。”“您看,我这个女儿,孝顺吧?”5.账本一出,

谁是爹娘“噗通”一声。大舅哥刘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不是吓的,是气的,也是蒙的。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刘知哭着求饶,比如我和刘知一起被骂得狗血淋头,

然后乖乖掏钱。但他绝没有想到,刘知会直接快进到“选墓地”这个环节。这哪是来贺寿的?

这分明是来催命的!丈母娘捂着心口,这回是真的有点喘不上气了。她指着刘知,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这个……不孝女……你……”周围的亲戚们,也都炸开了锅。

他们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不是傻,这是疯!“刘知啊,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娘?”“就是啊,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快把这些人赶出去,像什么样子!”那个风水先生“张真人”,

根本不理会周围的嘈杂,径直走到丈母娘面前,掏出一张画得跟鬼画符似的图纸。“老夫人,

您看,这是给您选的福地样式。三进三出,带花园,门口还有石狮子,保准您在那边,

也是大户人家。”丈母娘眼珠子一翻,差点真就这么过去了。刘知上前一步,

挡在丈母娘和风水先生中间。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眼神变得清冷。“各位叔伯婶娘,

”她环视全场,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人的议论,“你们都说我不孝。那我倒想问问,

什么叫孝?”“是眼睁睁看着我娘‘病’得快不行了,还无动于衷,等着她咽气吗?

”“还是像我这样,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找些偏方,也要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她这话说得义正辞严,那些亲戚一时间竟无人反驳。是啊,人家说是为了救母,

你还能说什么?“你……你那是救吗?你那是咒!”大舅哥从地上爬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

“哦?”刘知挑了挑眉,“兄长是说,娘刚才是在装病了?”这一问,直接把大舅哥问死了。

他要是承认丈母娘是装病,那他们母子俩今天这出戏,就成了全城的笑话,以后还怎么做人?

他要是不承认,那刘知的“冲喜疗法”,就有了理论依据,谁也说不出她的不是。

大舅哥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刘知不再看他,而是转身,

面对着丈母娘。“娘,既然您现在身体大好了,那有些事,咱们是不是也该算算清楚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这话里的寒意,

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丈母娘又气又怕,她已经感觉到了,今天的刘知,

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算……算什么……”刘知没说话,只是从袖子里,慢慢地,

掏出了那个我见过的小册子。那个账本。她走到一张空桌子旁,把账本“啪”地一下,

放在桌上。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个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响声,

她开始拨动算盘珠子。“乾元三年春,兄长以贩茶为名,取走夫家聘银十两。同年夏,

又以打点为名,取走纹银十五两。秋,言说亏本,再取二十两。”“乾元四年,

娘亲以保管为由,取走亡父所留金钗一对,玉镯一副,合计约五十两。”“乾元五年,

兄长赌输,欠债三十两,我与夫君典当衣物,替其还清。

”“乾元六年……”“乾元七年……”刘知的声音不疾不徐,清清楚楚。每报一笔账,

她手里的算盘就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那响声,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

敲在丈母娘和大舅哥的心上。他们的脸色,从猪肝色变成了土灰色。周围的亲戚们,

也都听傻了。他们只知道刘家大儿子有出息,女儿嫁了个赘婿,却不知道,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原来不是女儿孝顺,是这家子人,一直在吸女儿的血!“……至今,

合计白银三百七十八两,黄金二十两,金钗玉镯等首饰若干。”刘知报完了最后一笔账,

算盘珠子“啪”地一声停住。她抬起头,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

直直地看向丈母娘和大舅哥。“娘,兄长。”“这些年,我吃刘家的,住刘家的,

干活是应该的。我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一个道理。”“亲兄弟,明算账。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