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从陆怀瑾怀中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她清脆地唤了我一声:“叔父。”
她语气天真,轻轻的两个字扎在我心尖上。
心口传来一阵阵绞痛。
陆怀瑾走到我的床榻前,语带责备:“祁星阑,我与阿宁事务繁忙,让你照看一日宁儿,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幸好宁儿无事,否则,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真不知你究竟还会做些什么!”
他话音刚落,那个我一直以来小心翼翼讨好的亲生父亲,立刻附和:“怀瑾,莫要这般说他。
他毕竟非我陆家血脉,不像你,自幼便事事出众,聪慧过人。
这大约便是命吧。”
他说着,轻叹一声,转而拉住陆怀瑾的手,满眼慈爱。
我心中一片冰凉。
我才是陆家真正的少爷,而陆怀瑾是那个窃取了我二十余年人生的仆役之子。
当年,那仆役为让自己的儿子享尽荣华,将刚出生的我们调换。
我在他身边长大,他对我动辄打骂,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看人家陆家少爷,那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你给他提鞋都不配,要认清自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