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流阅书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我在顶级宗门当杂役

第二章 药渣堆里的“破烂”

发表时间: 2025-11-06
灵植园的活计比林默想象中更磨人。

红色土培育的“凝露草”娇气,水不能浇多,也不能浇少,得用瓢沿轻轻蹭着土面倒,溅起一点泥星子都可能让叶片发黄;黑色土栽的“墨根藤”更麻烦,根须在土里盘得密,浇水时得顺着垄沟慢慢渗,稍不留神就会冲垮土埂。

他一边浇,一边默默记着前面杂役说的规矩,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脚边的泥土里,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旁边一个干瘦的老头看他手忙脚乱,忍不住多嘴:“新来的?

昨天摔那下没白摔,记性都差了。”

林默含糊应了声。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主在杂役院似乎是个不太起眼的角色,摔了跤也没人真当回事。

“刘管事盯着呢,麻利点。”

老头叹口气,“咱们这活,笨鸟先飞没用,得认命。”

认命?

林默心里扯了扯嘴角。

上辈子他认了十几年命,从“好好读书就能出人头地”到“努力加班就能升职加薪”,最后认到猝死在键盘上。

这辈子换个地方,还要认“杂役命”?

他没说话,只是把瓢握得更紧了些。

好不容易把灵植园的活干完,日头己经爬到头顶。

杂役们捧着粗瓷碗蹲在墙角啃窝头,窝头糙得剌嗓子,就着一碗寡淡的野菜汤,囫囵咽下去。

林默刚啃了两口,刘管事的藤条又指过来:“林默!

吃完去丹房,***师说昨天的废药渣还没清,让你去倒了!”

丹房?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

原主的记忆里,丹房的人个个眼高于顶,杂役进去稍不注意就会挨骂,运气差的还会被药鼎里溅出的火星燎到衣服。

“还愣着?”

刘管事眼睛一瞪,“丹房的活金贵,让你去是抬举你!”

林默赶紧把剩下的半个窝头塞进怀里,拍了拍手上的渣子,往丹房的方向走。

青云宗的丹房建在半山腰,青砖灰瓦,比杂役院的茅草屋气派多了。

离着还有几十步远,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苦涩里带着点奇异的甜香,钻进鼻子里,竟让他刚才干活的疲惫消了些。

“杂役?

来倒药渣的?”

门口守着个穿绿袍的少年,看年纪比林默大不了几岁,脸上却带着倨傲的神色,正是外门负责给丹师打下手的学徒。

“是。”

林默点头。

“进去吧,后院堆着,记得清干净点,别让药渣堵了排水口。”

少年撇撇嘴,眼神扫过他灰布褂子上的补丁,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林默没理会他的态度,推门走进丹房后院。

后院堆着十几个半人高的陶缸,里面全是黑褐色的药渣,有些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显然是刚倒出来的。

药味比外面浓了十倍,混合着草木的焦糊味,冲得他鼻子有点痒。

他找到墙角的扁担和两个大竹筐,开始往筐里舀药渣。

药渣湿乎乎的,又沉又黏,一筐装下来,胳膊酸得像要掉下来。

“真是上辈子造孽,这辈子还账。”

他低声嘀咕,把筐子往扁担上一挂,刚要起身,脚踝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是块巴掌大的黑色碎瓷片,混在药渣里,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

这碎瓷片看着有点奇怪。

寻常瓷片要么光滑要么粗糙,这块却透着点温润,像……像他上辈子在博物馆见过的老玉?

他鬼使神差地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

碎瓷片上隐约有几道纹路,歪歪扭扭的,不像花纹,倒像是某种符号。

“装什么装?

赶紧倒!”

刚才那个绿袍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见他手里的碎瓷片,嗤笑一声,“捡破烂呢?

丹房的东西,哪怕是渣子也金贵,不是你能碰的!”

林默赶紧把碎瓷片塞进怀里,低着头扛起扁担往外走。

少年在他身后啐了一口:“乡巴佬,这辈子也就配倒药渣。”

他没回头,脚步却慢了些。

怀里的碎瓷片贴着胸口,竟隐隐传来一丝温热,像揣了个小暖炉。

药渣要倒到后山的弃物坑,离着丹房有二里地。

林默挑着担子,走在蜿蜒的山路上,胸口那点温热越来越明显,甚至顺着血脉往西肢百骸里钻,刚才干活的酸痛竟慢慢减轻了。

他心里一动,趁着路边没人,悄悄把碎瓷片掏出来。

阳光下,碎瓷片上的纹路似乎更清晰了些,那些歪扭的符号像是活了过来,在瓷片上微微流动。

他上辈子做过几年文物修复的***,对这种纹路有种莫名的敏感——这绝不是普通的瓷片。

难道是……什么宝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

顶级宗门的丹房,就算是废药渣里的东西,也轮不到他一个杂役捡漏。

再说了,就算是宝贝,他拿着又有什么用?

难不成还能靠一块碎瓷片摆脱杂役身份?

他自嘲地笑了笑,正想把碎瓷片扔回竹筐,指尖忽然被瓷片边缘划破了。

一滴血珠渗出来,滴在碎瓷片上。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滴血瞬间被瓷片吸了进去,原本黑色的瓷片猛地亮了一下,上面的纹路像烧红的铁丝,闪了闪,又恢复了原样。

而林默的脑子里,忽然多了一段陌生的文字,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念诵:“万物有灵,药石亦有道……草木枯荣,皆可炼……”他猛地愣住,挑着的担子差点掉在地上。

这段文字……像是某种功法?

他定了定神,再看手里的碎瓷片,又恢复了平平无奇的样子,只是那点温润的触感更明显了。

“幻觉?”

他皱着眉,把碎瓷片重新塞回怀里,压在最里面的衣角下。

或许真是太累了,出现了幻听。

他摇摇头,加快脚步往后山走。

弃物坑很大,深不见底,据说底下连着山腹的阴河。

林默把药渣倒下去,听着“哗啦”一声闷响,心里忽然有点发慌。

他抬头望了望山顶,青云宗的主峰在云雾里若隐若现,那些御剑飞行的弟子们,此刻大概正在某个亭台里品茶论道,讨论着如何提升修为,如何争夺下个月的宗门大比名额。

而他,一个刚从药渣堆里捡了块碎瓷片的杂役,正站在散发着恶臭的弃物坑边,琢磨着刚才那段莫名其妙的文字。

这差距,比上辈子他和老板的距离还大。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不管那碎瓷片是什么,不管那段文字是不是幻觉,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回杂役院,免得刘管事又来找麻烦。

只是他没注意,当他转身的瞬间,怀里的碎瓷片轻轻颤了一下,一道极淡的绿芒从他胸口透出来,落在他刚才走过的山路上,路边几株被踩蔫的野草,竟悄悄挺首了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