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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宗门大比那天,有人看见祖师爷的佩剑被用来串烤鱼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7

我叫赵铁柱,青云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因为不小心把三长老的丹顶鹤喂成了秃顶鹤,

被罚去跟宗门第一咸鱼——沧姝师妹,一起当跑腿。我本以为我的修仙生涯就此完蛋。

每天跟着一个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师妹,人生一片灰暗。直到那天。

宗门里最被看好的天之骄子凌剑寒师兄,和那位据说是身负大气运的姚碧影师姐,

一起来找茬。他们说沧姝师妹偷了灵药,要废她修为。我吓得腿都软了。

沧姝师妹打了个哈欠,从躺椅上坐起来。然后,

我看见凌师兄那把号称能斩断山河的“惊鸿剑”,自己从剑鞘里飞了出来。“哐当”一声。

掉在地上。剑身抖得像个筛子。从那天起,我悟了。卷什么卷?修炼有什么用?

只要跟对老大,咸鱼也能升天!这哪是师妹,这分明是条披着人皮的龙!1我那师妹,

可能是个妖怪我叫赵铁柱。青云宗内门弟子,入门五年,练气六层。这修为,

说出去都嫌丢人。跟我同期的,最差的都练气八层了。但我心态好,我觉得修仙嘛,

重在参与。直到我把三长老的宝贝丹顶鹤,喂成了秃顶鹤。三长老吹胡子瞪眼,

罚我去杂役处跑腿一年。美其名曰,磨砺心性。说白了,就是滚去看大门和送快递。

我的搭档,叫沧姝。一个让我怀疑人生的师妹。宗门传言,此女骨骼清奇,天赋异禀。

——特指在偷懒这件事情上。我第一天去杂役处报道。

管事刘师叔指着院子角落里的一张躺椅。“喏,那就是你师妹。”我伸头一看。

一个穿着杂役服的姑娘,四仰八叉地躺着,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

阳光洒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更懒了。“沧姝!别睡了!来新人了!

”刘师叔吼了一嗓子。躺椅上的人动了动,翻了个身,继续睡。刘师叔摇摇头,

对我叹了口气。“铁柱啊,你多担待点。你这师妹,脑子可能……不太灵光。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让她干活,比登天还难。宗主特批,让她在这儿混吃等死。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我这未来一年,怕不是要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事实证明,

我想多了。我是一个人干十个人的活。因为沧姝师妹不仅不干活,还特别能给我找事。比如,

头天让我去后山给她摘点新鲜的“安魂草”。我屁颠屁颠跑了一天,累得跟狗似的给她送去。

结果她说这草不新鲜,有露水味儿。转头就全拿去喂了杂役处的兔子。第二天,

那几只兔子睡得跟死猪一样,三天没醒。吓得我以为自己投毒了。再比如,

让她去给丹堂送药材。她嫌走路累。随手从路边捡了根棍子,对着捆好的药材一点。

嘴里念念有词。我以为她要施展什么高深法术。结果那堆药材自己长出了四条腿,

撒丫子就往丹堂跑。一边跑还一边掉东西。等我俩追到丹堂,一百斤的药材就剩十斤了。

我被丹堂的师叔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倒好,靠在门口的柱子上,又睡着了。跟她搭档一个月,

我瘦了十斤。修为没长进,跑路的速度快了不少。我开始怀疑,三长老不是罚我。

他是想让我过劳死。这天,宗门里的大人物来了。首席大弟子,凌剑寒师兄。

还有他身边那位红人,据说是从凡间来的,身怀大气运的姚碧影师姐。这俩人,

是青云宗天上的太阳和月亮。走哪儿都自带光环。平时我们这种杂役弟子,

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可他们今天,径直走到了我们杂役处的小院。而且,目标明确。

就是角落里那张躺椅。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沧姝这懒货,

不会是睡了凌师兄的专属午睡宝地吧?我赶紧上前,点头哈腰。“凌师兄,姚师姐,

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凌剑寒没看我。他的眼神像冰,直勾勾地盯着躺椅上的沧姝。

姚碧影倒是笑了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我们来找沧姝师妹,问点事。”躺椅上的沧姝,

似乎是感觉到了杀气。她眼皮动了动,不情不愿地睁开一条缝。“干嘛?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点不耐烦。我腿都软了。姑奶奶,你跟谁说话呢这是?

姚碧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沧姝师妹,昨天夜里,你是不是去过灵药园?”沧姝想了想。

“哦,去了。”她回答得干脆利落。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灵药园是禁地,

杂役弟子不能随便进啊!姚碧影的眼神瞬间亮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那你可知,

灵药园里,凌师兄培育了三年的‘冰心玄叶草’,不见了?”“哦,那个啊。

”沧姝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瞧着它长得歪瓜裂枣的,碍地方,

就顺手拔了。”她指了指旁边一个喂兔子的食槽。“喏,喂兔子了。”整个院子,

死一般的寂静。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擂鼓一样。凌剑寒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身上的剑气不受控制地溢出,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姚碧影则是满脸的“果然如此”。

她往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审判的意味。“大胆沧姝!

你可知那冰心玄叶草是何等宝物?是凌师兄准备在宗门大比上,冲击筑基的关键!

”“你一个区区杂役,竟敢毁坏至宝!该当何罪!”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沧姝被废掉修为,逐出宗门的凄惨下场。连带着我,估计也得被扒层皮。

我正准备跪下求情。却看见沧姝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姚碧影。她挠了挠头,

眼神里全是真诚的困惑。“那玩意儿……不是杂草吗?”2她说,

那玩意儿是杂草“你说什么?”姚碧影的声音尖锐得像能划破玻璃。

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冰心玄叶草……是杂草?”“对啊。

”沧姝回答得理所当然。她从躺椅上下来,溜达到那个食槽边上。

兔子们正围着几片蔫了吧唧的叶子啃得正欢。“你看,叶片发黄,灵气涣散,根茎细弱,

这不就是普通野地里长的‘败火菊’吗?”她用脚尖踢了踢食槽。“也就兔子不挑食,

拿来当个零嘴。”我,赵铁柱,练气六层的菜鸟。虽然菜,但我好歹在丹堂帮过工,

认识几种药材。冰心玄叶草,那可是三阶灵药,通体冰蓝,触手生寒。

宗门典籍里画得清清楚楚。跟食槽里那几片黄叶子,除了都是叶子,没半点相似之处。

凌剑寒的脸色更冷了。“满口胡言。”他往前走了一步,一股强大的威压对着沧姝压了过去。

那是筑基期才有的灵压。我被余波扫到,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下。我死死地盯着沧姝。

心想这下她总该怕了吧?总该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了吧?结果,沧姝只是皱了皱眉。

她好像有点不高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像午睡被人吵醒的那种不高兴。她抬起眼皮,

看了凌剑寒一眼。“吵。”就一个字。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凌剑寒那足以压垮一个练气期弟子的灵压。就像一阵风。吹过沧姝的身边,然后就……没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凌剑寒自己也愣住了。他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估计是以为自己没控制好力道。他正要再次凝聚灵压。沧姝开口了。“我说,

那个真的是败火菊。”她指着院子角落里一堆没人管的杂物。“你们要的那个冰什么草,

在那儿。”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杂役处堆放破烂的角落。锄头、扁担、破水桶。

在一只缺了口的破水桶下面,压着几株植物。那几株植物,通体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

叶片如同冰晶雕琢。一股清冽的寒气,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卖相,那气势。

跟典籍里画的冰心玄叶草,一模一样。姚碧影和凌剑寒也看见了。两个人都傻眼了。

姚碧影的嘴巴张成了“O”型。“这……这怎么可能?它怎么会长在这里?”“哦。

”沧姝又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晃回她的躺椅。“前几天刘师叔让我清理灵药园的杂草,

我看着这几颗蓝汪汪的挺好看,就顺手移栽过来,准备当个盆景看。”她顿了顿,

又补充了一句。“谁知道它这么不经事,刚移过来,叶子就有点蔫了。我寻思着,

可能是太阳太晒了。”她指了指那只破水桶。“就给它盖上,遮遮阳。”遮……遮阳?

用破水桶?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姚碧影的脸色,从震惊变成了铁青。她不死心。

“不可能!我明明……我明明看见你拔的是那一株!”她指的是兔子吃的那几片。

“你眼花了吧。”沧姝懒洋洋地回了一句。“那块地,就长那一颗败火菊,特别碍事,

我第一个就拔了。这几颗蓝的,是我后面才挖的。”她的语气,

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的是白菜还是萝卜。凌剑寒快步走到那个破水桶边。

他小心翼翼地移开水桶。一股精纯的灵气扑面而来。那几株冰蓝色的植物,

叶片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精神得不得了。比书上画的还要好。他蹲下身,

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站起来。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有失而复得的庆幸,

有被人当面打脸的尴尬,还有一丝……深深的困惑。他看着躺椅上那个毫无形象的杂役弟子。

似乎想把她看穿。“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他最后还是开口了,声音干巴巴的。

他一挥手,那几株冰心玄叶草便连着土,一起飞入了他手中的玉盒里。收好东西,

他转身就要走。多待一秒,都像是煎熬。姚碧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本来是想来“伸张正义”,顺便踩一脚沧姝这个“炮灰”。结果搞了半天,是自己眼瞎。

这脸丢得,比被人扇了十个巴掌还难受。她狠狠地瞪了沧姝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

藏都藏不住。然后快步跟上了凌剑寒。等他们俩走远了。我才敢大口喘气。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走到沧姝身边。“师妹,你……你吓死我了。”我声音都是抖的。

沧姝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哦。”“不是,师妹,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怎么把冰心玄叶草当盆景养啊?”“好看。”“那……那你怎么知道那个是假的,

是败火菊?”“难看。”我无语了。好看的就挖回来,难看的就拔了喂兔子。

这逻辑……强大到我无法反驳。我看着她懒散的背影,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她不会是……故意的吧?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姚碧影和凌剑寒会来找茬?这个念头一出来,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就是个脑子不好使的懒货。对,一定是这样。

我正在努力说服自己。沧姝突然又翻了回来,看着我。“铁柱。”“啊?在,师妹有何吩咐?

”她盯着我,眼神很认真。“你说,宗门大比是什么时候?”“就……就下个月啊。”“哦。

”她点点头,然后又躺了下去,顺便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衣服。“那看来,

得找个清静地方睡觉了。”“到时候肯定很吵。”说完,她又不动了。我站在原地,

后背的冷汗又冒出来了。我总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这个师妹,身上藏着秘密。

一个我完全不敢想象的秘密。3她说,这剑法有三十六处破绽自从灵药园那件事之后,

宗门里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对了。以前是同情。现在是敬畏。他们觉得,

能跟在沧姝这种“神人”身边还活蹦乱跳的我,肯定也不是一般人。我百口莫辩。

姚碧影和凌剑寒倒是消停了几天。估计是脸被打得太肿,需要时间恢复。

但姚碧影显然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她不敢再直接找沧姝的麻烦,就开始在背后搞小动作。

杂役处的活儿,突然多了起来。而且全是那种又苦又累,还特别刁钻的。比如,

让我们去清洗演武场上千块地砖。要求是,不能用法术,得用手一块一块擦。

擦完还要保证每一块砖的光泽度都一样。管事刘师叔愁得头发都快掉了。这明摆着是整我们。

我义愤填膺,准备去找他们理论。虽然我打不过,但气势上不能输。沧姝把我拦住了。

她靠在门框上,嗑着瓜子。“去干嘛?送人头?”“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哦,

那你去吧。”她吐掉瓜子皮,又拿了一颗。“记得被打死之前,喊得惨一点,给我助助兴。

”我:“……”最后,活儿还是得干。我拿着抹布,对着一块地砖,感觉人生无望。

一千块啊!擦到猴年马月去?沧姝溜达过来了。她在我旁边蹲下,也拿起一块抹布。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师妹,你……”“嘘,别吵。”她把抹布往地砖上一盖,

然后脑袋一歪,枕着抹布就睡着了。睡……着……了。我默默地拿起我的抹布,

离她远了一点。我怕我控制不住,一抹布呼她脸上去。我正埋头苦干,演武场上来了不少人。

是凌剑寒在指导新入门的弟子练剑。姚碧影自然也在旁边,端茶倒水,温柔体贴。那画面,

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周围的弟子们看得一脸羡慕。凌剑寒的剑法确实厉害。

他手里的惊鸿剑,舞起来像一道流光。剑气纵横,每一招都带着破空之声。

看得那些新弟子眼花缭乱,喝彩声不断。“凌师兄太强了!”“这套‘流云剑法’,

简直出神入化!”姚碧影的脸上,也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她看向我们这个角落,

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得意。仿佛在说:看到了吗?废物就只配在地上擦地。我埋着头,

假装没看见。心里憋着一股火。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这剑法,不行啊。

”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演武场上,异常清晰。我一惊,猛地回头。

沧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还蹲在那儿,手里拿着那块准备当枕头的抹布,

正一下一下地擦着地砖。擦得有气无力,跟没吃饭一样。刚刚那句话,就是她说的。

整个演武场,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们这个卑微的角落。

凌剑寒的动作也停了。他持着剑,缓缓转过身,一双冰冷的眸子锁定了沧姝。“你,说什么?

”我魂都快吓飞了。完了完了,这姑奶奶又开始作死了!当众说首席大弟子的剑法不行?

这跟指着皇帝说他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姚碧影第一个发作。“沧姝!你好大的胆子!

凌师兄的剑法,也是你这种废物有资格评判的?”“你自己连剑都拿不稳,

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我看你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周围的弟子也开始窃窃私语。

“这杂役疯了吧?”“她懂什么是剑法吗?”“就是,哗众取宠!

”我赶紧拉了拉沧姝的袖子,让她少说两句。结果她理都没理我。她站了起来,

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看着凌剑寒,眼神里没有半点害怕,

只有一种……像老师傅看小学徒的嫌弃。“我说,你这套剑法,破绽太多。

”她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招,‘云起龙骧’,手腕抬得太高,中门大开。

”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招,‘飞瀑流泉’,剑是刺出去了,但你的重心不稳,

下盘虚浮。”“第三招……”她一口气,从第一招说到了最后一招。整整三十六式剑法。

她把每一招的缺点,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什么地方用力过猛,什么地方灵力不继,

什么地方可以被人轻松反制。说得头头是道,条理分明。比宗门的剑法教习说得还详细。

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听傻了。包括凌剑寒。他的脸色,从最开始的愤怒,

慢慢变成了震惊,再到后来的难以置信。因为沧姝说的,全对。那些都是他自己修炼时,

隐隐约约感觉到,但又说不清楚的问题。是他剑法里,最核心的缺陷。这些缺陷,

连他的师父,宗门的长老,都没能完全指出来。可现在,却被一个杂役弟子,轻描淡写地,

当着所有人的面,全给抖了出来。姚碧影的脸也白了。她写的剧本里,可没有这一出。

在她的认知里,凌剑寒是无敌的,他的剑法是完美的。沧姝应该是个被当众羞辱,

然后哭着跑开的炮灰才对。可现在,情况完全反过来了。“你……”凌剑寒的嘴唇动了动,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握着剑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气的。是惊的。他看着沧姝,

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敬畏。“你……到底是谁?”沧姝没回答他。她只是看着他,

淡淡地说了一句。“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跳舞的。”“花架子再好看,也没用。

”说完。她弯下腰,捡起地上那块抹布,重新蹲了下去。继续擦她的地砖。

仿佛刚才那个指点江山,一语道破天机的宗师,不是她一样。凌剑寒呆呆地站在原地。

手里的惊鸿剑,突然感觉有千斤重。他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姚碧影跑过去,想安慰他几句。却被他一把推开。“别碰我!”他失魂落魄地,

一步一步走上演武场。没有再看任何人。而我,赵铁柱。我已经不是后背发凉了。

我是从头凉到脚。我看着蹲在地上,认真并没有擦地的沧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是妖怪。妖怪没她这么离谱。她……她该不会是哪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

下山来体验生活的吧?我越想越觉得可能。然后我腿一软,也蹲了下去。不是累的。是吓的。

我觉得,我可能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我不会被灭口吧?4她说,

这丹炉只能用来烤红薯凌剑寒自闭了。自从被沧姝当众指出剑法里的三十六处破绽后。

他就把自己关在剑阁里,三天没出门。宗门里都传疯了。

说首席大弟子被一个杂役弟子说得道心不稳,快要走火入魔了。一时间,沧姝的名字,

成了青云宗最新的传奇。虽然大多数人还是觉得,她就是个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疯子。

姚碧影恨透了沧姝。她觉得是沧姝毁了她的男主角。于是,对我们的打压,变本加厉。

擦地砖的任务还没完。新的任务又来了。——去丹堂,协助王长老炼丹。听起来是个美差。

丹堂灵气充裕,还能学到东西。但我和刘师叔都知道,这他妈就是个火坑。王长老,

是宗门里脾气最臭的长老,没有之一。炼丹的时候,最恨别人打扰。以前协助他的弟子,

最惨的一个,被他一炉炸出来,头发眉毛全没了,在床上躺了半年。

姚碧影这是想让我们被炸死。我视死如归地拉着沧姝去了丹堂。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沧姝倒是一脸无所谓。甚至还有点小期待。“丹堂啊?听说那儿的火很旺,烤红薯应该不错。

”我:“……”师妹,求求你,正常一点。到了丹堂。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巨大的炼丹炉立在中央,炉火熊熊。王长老正满头大汗地往里面投放药材。他看到我们,

眼睛一横。“杂役处的人?来干什么?滚出去!别妨碍老夫炼丹!”声音洪亮,

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我赶紧解释,是奉命前来协助。王长老一脸嫌弃。“协助?你们会什么?

会控火还是会识药?”他指着旁边一堆黑乎乎的药渣。“去,把那些给老夫清理干净!

别在这儿碍眼!”我如蒙大赦,拉着沧姝就往角落跑。能离那个随时可能爆炸的丹炉远一点,

比什么都强。沧姝却站着没动。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巨大的丹炉。看了一会儿,

她摇了摇头。嘴里“啧啧”有声。王长老本来没理她。可见她那副样子,

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不起老夫的丹炉?”他这尊“紫金八卦炉”,

可是他的宝贝,宗门排名前三的炼器。他宝贝得跟自己亲儿子一样。沧姝没说话。她走上前,

绕着丹炉走了一圈。然后伸出手,在滚烫的炉壁上,轻轻敲了敲。发出的声音,

不是“当当”的金属声。而是“噗噗”的闷响。像敲在一个……泥巴做的罐子上。

王长老的脸都绿了。“你干什么!别乱碰!”沧姝收回手,一脸认真地看着王长老。

“王长老是吧?”“嗯。”“你这丹炉,是假的。”她话说得很平静。但内容,

比丹炉里的火还炸裂。“胡说八道!”王长老当场就跳了起来。胡子都翘上了天。

“老夫这紫金八卦炉,乃是千年前的炼器宗师欧冶子亲手打造!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个屁!

”丹堂里还有其他弟子。听到这话,也都围了上来,对着沧姝指指点点。“疯了吧她?

”“敢说王长老的丹炉是假的?”“我看她就是想死。”沧姝一点都不生气。

她指着丹炉底下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你自己看。”“那里有条裂缝。”“真正的紫金炉,

浑然一体,不可能有铸造的痕迹。你这个,是后面修补过的。”她又指了指炉顶的八卦图文。

“还有这里,图文的刻痕深浅不一,灵力流转滞涩。明显是仿造的,手法还很粗糙。”最后,

她做了个总结。“所以,它是个赝品。”“材质用的也是最差的火泥,而不是紫金铜。

”“用它炼丹,药材的灵力会流失七成以上。而且……随时可能会炸。”她看着王长老,

很诚恳地给出了建议。“我劝你,还是拿它来烤红薯吧。”“安全,还好吃。

”王长老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酱紫色。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沧姝,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你血口喷人!”“是不是血口喷人,

你自己心里清楚。”沧姝淡淡地说道。“这炉子,你每次用到一半,是不是就得停下来,

重新输入灵力稳固炉身?”“炼出来的丹药,是不是十有***都是废丹?”“而且,

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得偷偷给那条裂缝,涂上一种黑色的粘土?”她每说一句。

王长老的脸色就白一分。等沧姝说完,他的脸已经跟纸一样白了。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

他看着沧姝,眼神里全是惊恐。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因为沧姝说的,一字不差!

全是他最大的秘密!这尊丹炉,是他三百年前,在一个秘境里得到的。当时他也以为是真品,

宝贝得不行。可用了一百年,才发现是个样子货。但他死要面子,怕被人笑话。

就一直死撑着,假装自己用的是真品。这件事,天知地地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

可现在……“你……你怎么会知道?”王长老的声音都在发颤。“我闻到的。

”沧姝耸了耸肩。“你身上,有那种黑色粘土的味道。”“很臭。”说完,

她还嫌弃地捏了捏鼻子。王长老,堂堂青云宗丹堂长老。一个跺跺脚,

无数人要求丹的牛逼人物。此刻,他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碎了一地。他“扑通”一声,一***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我的紫金八卦炉啊……”围观的弟子们,全都石化了。下巴掉了一地。

他们看向沧姝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杂役弟子了。那是在看一个神仙。

一个眼神就能看穿法宝真伪的神仙。而我,赵铁柱。我默默地退到了墙角。我决定了。

从今天起,我不叫赵铁柱。我叫赵跟班。沧姝师妹去哪儿,我去哪儿。她让我往东,

我绝不往西。她让我去喂鹤,我连鹤毛都给它捋顺了。大腿!这绝对是比宗主还粗的大腿!

我得抱紧了!5她说,这阵法是儿童涂鸦王长老的丹炉事件,像一阵飓风,

席卷了整个青云宗。现在,没人再敢说沧姝是疯子了。他们开始用一种更敬畏的词来形容她。

——邪门。一个能一眼看出首席弟子剑法破绽,

又能一鼻子闻出丹堂长老法宝真伪的杂役弟子。不是邪门是什么?

很多人开始猜测她的真实身份。有说她是某位大能转世的。有说她是某个隐世宗门的圣女,

来体验生活的。还有更离谱的,说她是上古神兽化形。我听了直摇头。你们的想象力,

还是太匮乏了。在我看来,说她是天道亲闺女,我都信。姚碧影快气疯了。

她策划了两次针对沧姝的行动,结果都以己方惨败告终。不仅没把沧姝怎么样,

反而让她名声大噪。还顺带着把凌剑寒和王长老给搞自闭了。这剧本,跟她看过的,

完全不一样。她开始怀疑人生。但她毕竟是“身负大气运”的人。很快,

她又找到了新的机会。宗门的护山大阵,最近出了点问题。灵力运转不畅,

有些地方还出现了缺口。宗主请了阵法堂的李长老,带着一帮弟子,去修复大阵。

姚碧影自告奋勇,也加入了进去。据她说,她家学渊源,对阵法一道,略有心得。然后,

她就以“人手不足”为由。把我和沧姝,也调了过去。她的目的很明显。护山大阵,

是宗门的根本,复杂无比,凶险万分。一个不小心,被阵法反噬,轻则重伤,重则魂飞魄散。

她想借刀杀人。让我们在修复大阵的过程中,“意外”身亡。去往护山大阵的路上,

我忧心忡忡。“师妹,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护山大阵啊,咱们就别掺和了吧?

要不……我俩装病?”“为什么要装病?”沧姝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吃得正开心。

“有热闹看,为什么不看?”她舔了舔嘴角的糖渍,一脸的天真无邪。我感觉我的心好累。

到了地方。那是一片巨大的山谷。山谷上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灵力丝线,

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那就是青云宗的护山大阵,“九天玄星阵”。李长老,一个头发花白,

面容严肃的老头。正带着一群弟子,对着一处断裂的灵力节点,愁眉不展。

姚碧影一看到我们,立刻就迎了上来。她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沧姝师妹,铁柱师弟,

你们来啦。”“李长老正为这处阵法节点发愁呢,你们也来帮忙看看吧。

”她指着那处闪烁着危险电光的断裂处。那地方的灵力狂暴无比,

一看就不是我们这种练气期能碰的。她这是连演都懒得演了,直接想让我们去送死。

阵法堂的弟子们,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们。一个杂役,也配来看护山大阵?

李长老皱了皱眉,显然也不想我们在这儿碍事。“你们去旁边待着,别乱碰。

”他的语气很冲。沧姝没理他们。她仰着头,看着头顶上那张巨大的光网。看了半天。然后,

她又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嫌弃的表情。就像当初看凌剑寒的剑法,和王长老的丹炉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她又要开始了。果然。她慢悠悠地开口了。“这阵法,是谁布的?

”李长老的脸一沉。“是我青云宗开山祖师,亲手布置的九天玄星阵!怎么?你有意见?

”开山祖师,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据说早就飞升仙界了。

是所有青云宗弟子心中神一样的存在。“哦,是她啊。”沧姝的语气,

像是在说一个许久不见的老邻居。“怪不得。”“什么怪不得?”李长老的火气上来了。

“怪不得这么乱七八糟的。”一句话。全场皆惊。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

说凌剑寒剑法不行,说王长老丹炉是假的,也就算了。现在,她居然敢说开山祖师布的阵法,

乱七八糟?这已经不是胆子大了。这是不要命了!李长老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

“你……你竟敢侮辱祖师!你这是大逆不道!”他手一挥,几道阵旗就飞了出来,

眼看就要把沧姝困住。沧姝动都没动。她指着头顶的光网。“你看这里,

主星位和辅星位颠倒了。导致灵力逆行,互相冲突。”她又指向另一处。“还有那里,

七个节点连成一线,犯了阵法大忌‘穿心煞’,平时看着没事,一旦遇到强敌攻击,

这里就是第一个崩溃的点。”她再指向一处。“以及这里,这里,

还有这里……”她随手点了七八个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是九天玄星阵的核心枢纽。

“这些地方,布得都跟儿童涂鸦一样。”“漏洞百出。”她最后下了结论。“这阵法,

能运转八百年没崩,纯粹是运气好。”李长老,还有他身后那一群阵法堂的弟子。全都傻了。

他们顺着沧姝指的方向看过去。越看,脸色越白。越看,冷汗越多。因为沧姝说的那些问题。

他们闻所未闻,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好像……他妈的说得真对!那些地方,

确实是阵法运转最不顺畅,也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他们研究了几百年,

都只觉得是灵力损耗,没想到根子出在布局上!李长老是阵法大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沧姝指出的那些问题,有多么致命。这已经不是修修补补能解决的了。这等于是在说,

他们引以为傲的护山大阵,从根子上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不……不可能……”李长老喃喃自语,世界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祖师爷的阵法造诣,

登峰造极,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沧姝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她当年布阵的时候,喝多了。”“手里拿的阵图,都是反的。”“我让她改,她嫌麻烦。

”“说先这么用着,等酒醒了再说。”“结果,一醒就飞升了。”“这事儿也就给忘了。

”我:“……”阵法堂众人:“……”李长老:“……”姚碧影:“……”整个山谷,

安静得能听见风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史前巨兽的眼神,看着沧姝。她刚刚说……什么?

她让祖师爷改?她跟祖师爷一起布的阵?李长老的嘴唇哆嗦着,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

“敢……敢问前辈……您……您是……”他连称呼都变了。沧姝看了他一眼。然后,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看不出材质的令牌。随手扔给了李长老。“自己看。

”李长老哆哆嗦嗦地接过令牌。当他看清令牌上那个用古朴仙文写就的“沧”字时。

他“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对着沧姝,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肖子孙李长青,拜见……拜见祖师奶奶!”6她说,宗主之位谁爱当谁当“祖师奶奶!

”李长老这一嗓子,吼得是山崩地裂,情真意切。整个山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