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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7

第一章:厄运之镜老城区那条著名的古玩街,名曰“聚宝街”,平日里总是熙熙攘攘,

充斥着各地口音的游客和揣着发财梦的淘货客。街道两旁的店铺,门脸或气派或古朴,

内里陈列的物品从真假难辨的官窑瓷器到锈迹斑斑的青铜兵器,无所不有。在这条街的尽头,

一个相对冷清的拐角处,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黑底金字的招牌上写着“拾古斋”三个瘦金体字,透着一股子清冷劲儿。店主吴念,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瘦削得像一根竹竿,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深色中山装,

鼻梁上架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他的眼神里总带着几分与世无争的淡漠,

仿佛街面上的喧嚣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他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二十多年,

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什么东西过他的手,年代、真伪、价值,往往***不离十。

但他性子孤僻,不善交际,生意做得不温不火,勉强糊口而已,用行里话说是“饿不死,

也发不了大财”。这天下午,天色阴沉得像一块脏抹布,压得人喘不过气。

古玩街上的游客也稀稀拉拉。吴念正就着一盏孤灯,

用细毛刷清理一枚刚收来的汉代五铢钱上的土锈,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男人闪了进来。他约莫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明显不合体、皱巴巴的廉价西装,

头发油腻,像是好几天没洗了,眼神躲闪,透着一股子惶惶不安。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旧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物件,动作鬼祟,像是怕人看见。

“老……老板,收……收东西吗?”男人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声音沙哑干涩,

带着明显的紧张。吴念抬了抬眼皮,透过镜片打量了来人一眼,没说话,

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打开。干这行,最忌讳心急,也最要沉得住气。男人像是得了指令,

更加小心翼翼,甚至有些颤抖地,一层层剥开那裹得厚厚的报纸。随着报纸的剥落,

一股混合着泥土、铜锈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阴冷的气息在小小的店铺里弥漫开来。终于,

里面的东西完全暴露在灯光下——那是一面样式极其古旧的铜镜。镜身大约巴掌宽,

一尺来长,斑驳陆离,布满了暗绿色和赤红色的铜锈,岁月的痕迹沉重而深刻。但奇怪的是,

那椭圆形的镜面却异常光洁,几乎看不到划痕,隐隐泛着一种幽冷的光泽,

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镜背刻着繁复精美的缠枝莲纹,线条流畅,工艺精湛,

中间原本镶嵌宝石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块已经黯淡无光、呈现出深褐色的凹陷,

像是失去了眼睛的眼眶。吴念的眼神瞬间凝固了。他放下手中的毛刷和钱币,

默默戴上放在一旁的白棉手套,拿起专业的放大镜,俯身仔细端详起来。越看,

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这镜子的形制是典型的明代晚期风格,铜质精良,

那层自然的、深入肌骨的锈色行话叫“包浆”,也绝非短期能够伪造。尤其是那镜面,

光滑得诡异,照人并不十分清晰,反而有种朦胧感,仿佛隔着一层水汽。而且,

这镜子的“气”不对,一股子阴寒的“土沁”和“尸气”扑面而来,

这分明是刚出土不久的“生坑货”,而且极可能来自大墓!“哪来的?”吴念放下放大镜,

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这是规矩,必须问来源,尽管他知道对方十有***不会说实话。

“祖……祖传的。”男人搓着手,额角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根本不敢与吴念对视,

“家里老母亲病了,急……急用钱,您给看看,值……值多少?”他的借口老套而苍白。

吴念心里冷笑,祖传?这镜子的“阴气”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分明是刚从阴宅里请出来的,

还带着地下的寒气呢!但他没点破,古玩行有古玩行的规矩,看破不说破,

有时候是给自己留余地。“东西嘛……有点意思,”吴念故意拉长了语调,

手指轻轻敲着柜台,“这形制像是明末的,但你看这锈色,浮了点,

这镜面也太新了……不好说,不好说啊。”“老板,您行行好,给个实在价!”男人急了,

声音带上了哭腔,“我等着钱救命呢!医院催得紧!

”经过一番看似艰难、实则吴念牢牢掌控着节奏的讨价还价,最终,

吴念以一个远低于这面铜镜实际价值、但又足以让这个走投无路的男人心动不已的价格,

收下了这面镜子。男人拿着那一叠钞票,像是捧着救命符,千恩万谢,

几乎是逃离了“拾古斋”,那背影仓促得仿佛甩掉了一个足以致命的烫手山芋。

吴念关好店门,插上门栓,捧着那面沉重的铜镜回到里间狭小的工作室。

他将铜镜放在铺着深蓝色绒布的桌面上,拧亮了台灯。昏黄的光线打在镜面上,

反射出更加幽深、更加冰冷的光芒。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镜子在“看”着他,

那光洁诡异的镜面深处,似乎隐藏着某种活物,某种冰冷的、充满怨念的注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驱散那股不适感,伸手,再次轻轻抚摸着冰凉刺骨的镜面。

就在他的指尖与镜面接触的瞬间!异变发生了!那平静的镜面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

突然毫无征兆地荡漾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紧接着,

却又无比清晰的画面在镜中一闪而过——那是一个穿着素白色、似乎是明代襦裙的女人背影,

长发如瀑,站在一口青苔斑驳的古井边,

正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回过头来……吴念猛地缩回手,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心跳骤停,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幻觉?绝对是幻觉!他用力眨了眨眼,定睛再看镜面,

里面只有他自己那张因为惊骇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映在幽冷的镜光中。他大口喘着气,

强迫自己冷静。干这行久了,什么光怪陆离的传闻都听说过,什么“古物有灵”,

什么“阴魂附体”,但他向来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人心作祟。可刚才那一幕,太过真实,

太过诡异!他意识到,这面镜子,恐怕不只是值钱那么简单。

它可能真的带着某种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说,承载着一段极其强烈的、未曾消散的执念。

第二章:不速之客接下来的几天,“拾古斋”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

吴念晚上开始严重失眠,只要一闭上眼,耳边就能听到若有若无、时断时续的女人哭泣声,

那声音哀婉凄切,仿佛就在枕边。白天,

他常常发现店里的东西会莫名其妙地移动了位置——昨天明明放在桌子左边的镇尺,

今天跑到了右边;柜子上的一尊小木雕佛像,无缘无故地面朝了墙壁。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

他偶尔在不经意间瞥向那面铜镜时,会在镜子的反光里,看到那个白衣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有时是在墙角,有时是在门边,她的眼神不再是哀怨,而是充满了某种冰冷的……警告?

有一次,他甚至清晰地看到,那女人抬起手,指向店门外!这镜子是个大凶的邪物!

吴念肠子都悔青了,这东西就像个定时炸弹,必须尽快脱手!

他开始暗中联系几个相熟的、专门处理“偏门”物件的掮客,但对方一听描述,

要么直接拒绝,要么开价低得离谱,显然也知道这镜子烫手。然而,

还没等他找到合适的“下家”,麻烦就主动找上门了。这天晚上,吴念心绪不宁,

正准备提前打烊,锁好柜台,两个男人不请自来,推开店门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

是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胖子,穿着一身刺眼的金黄色唐装,脖子上挂着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

手里盘着一串油光锃亮的紫檀念珠。他满脸横肉,眼袋浮肿,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

看人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倨傲。后面跟着个二十多岁的精瘦年轻人,寸头,目光锐利如鹰,

穿着一身紧身黑T恤,肌肉轮廓分明,沉默地站在胖子身后半步的位置,像个影子。“老板,

听说你前几天,收了面不错的铜镜?”光头胖子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像是来视察自己的领地。吴念心里“咯噔”一下,消息走漏得真快!

是那个卖镜子的男人出去嚷嚷了?还是这行里根本没有秘密?他面上不动声色,

甚至挤出一丝职业化的微笑:“这位老板消息真是灵通。不过,实在抱歉,那镜子,

我已经出手了。”“出手了?”光头胖子眼睛一眯,

缝隙里透出的精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吴念的脸,“卖给谁了?告诉我,我出双倍价钱!

”语气霸道,仿佛双倍价钱是天大的恩赐。“抱歉,”吴念不卑不亢地摇头,“行有行规,

买主信息不便透露。坏了规矩,以后这碗饭我就没法吃了。”光头胖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如同结了冰。他踱步到柜台前,肥硕的手指用关节敲打着玻璃台面,发出“笃笃”的闷响,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吴念的心上。“吴老板,明人不说暗话。那镜子,

是我一个‘朋友’不小心弄丢的,对我很重要。你开个价,或者,告诉我买主是谁。

”他特意加重了“朋友”和“弄丢”两个词的读音,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吴念注意到,

那个精瘦年轻人的手,一直插在裤兜里,口袋被某种硬物撑出一个清晰的轮廓,

像是藏着匕首或者……枪!他心中凛然,意识到这两人绝非善类,

很可能和卖镜子的那个男人是一伙的,现在是想黑吃黑,

或者那镜子本身牵扯着更大的、见不得光的案件!“东西真不在我这儿了。”吴念坚持道,

语气也冷了下来,“两位请回吧,我要打烊了。”光头胖子盯着吴念,足足看了有半分钟,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又像是在考虑从哪里下刀。忽然,他咧开嘴笑了,

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冷的算计。“好,很好。

吴老板,希望你不会后悔。”说完,他不再多言,

转身带着那个如同毒蛇般的年轻人走出了店门,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

吴念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知道,

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结束。他立刻回到里间工作室,想将藏在立柜暗格里的铜镜取出,

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然而,当他熟练地拨开机关,打开那个隐蔽的暗格时,

里面却空空如也!铜镜不见了!吴念浑身冷汗直冒,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是谁?

什么时候偷走的?难道那两个人刚才进来只是障眼法,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另有同伙早就潜入店内偷走了镜子?他仔细回想今天的一切,除了几个来看东西的散客,

只有隔壁茶叶店的老板老周下午过来串过门,和他喝了杯茶,抱怨了几句生意难做……老周?

吴念心里猛地一沉。他和老周认识七八年了,算是这条街上为数不多能说上几句话的邻居。

老周为人看似憨厚老实,难道……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发来的彩信。他手指有些颤抖地点开——图片加载出来的瞬间,

他的呼吸几乎停止!照片上,那面诡异的铜镜,正摆放在一个昏暗的、光线不足的房间里!

背景模糊,但能看到粗糙的墙壁和一张旧木桌的一角!紧接着,一条短信跟了进来,

文字如同毒蛇的信子:“吴老板,镜子我们拿到了。不想惹麻烦,明天中午之前,

准备五十万现金,放到西郊废砖厂第三个窑洞里面。别耍花样,否则,我们就报警,

说你窝赃销赃,那面镜子……可是刚出土的‘一级文物’!够你把牢底坐穿!”敲诈!

***裸的敲诈!吴念气得浑身发抖,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他明白了,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从那个演技拙劣的卖镜子男人,到刚才上门威胁的光头胖子,

再到偷走镜子并实施敲诈的人,很可能都是一伙的!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镜子本身的价值,

还想利用这镜子的“敏感”来源,从他这里再敲诈一笔巨款!自己就像掉进蛛网的虫子,

越是挣扎,缠得越紧!怎么办?报警?对方手里有镜子,

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是什么“一级文物”,自己收购“生坑货”的罪名就坐实了,人赃并获,

这辈子就彻底毁了!交钱?五十万!他店里所有流动资金加上压箱底的积蓄恐怕才勉强够,

而且谁能保证他们收到钱后不会得寸进尺,继续勒索?

甚至为了灭口……吴念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和恐惧之中。他看着空荡荡的暗格,

和手机里那张如同催命符般的铜镜照片,一股冰冷的绝望感紧紧攫住了他。

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张精心编织、无处可逃的大网,而这面诡异凶邪的铜镜,

就是网中央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诱饵。

第三章:镜中诡影就在吴念焦头烂额、几乎要被绝望吞噬之际,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手机里那张铜镜照片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让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慌,仔细审视起这张照片。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感觉照片里那面镜子,似乎比在他手里时,更加幽暗深邃了,那光洁的镜面里,

仿佛有浓得化不开的阴影在缓缓流动、蠕动。他鬼使神差地放大了照片,

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个诡异的镜面上。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在那幽深得如同眼眸的镜面反射中,隐约映出了一个房间的角落!因为光线和角度的关系,

影像有些扭曲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那里似乎有一张深棕色的旧书桌,

桌面上放着一台外壳泛黄、屏幕黑着的老式笔记本电脑,电脑旁边还有一个紫砂茶杯!

而在更深的背景里,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正坐在书桌前!吴念的心脏狂跳起来!

这绝不是他店里的景象!也不是刚才那伙人发来的、用于证明镜子在他们手中的照片背景!

一个荒谬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闯入他的脑海:这面镜子,难道拥有某种诡异的特性,

能像监控探头一样,映照出它当前所在位置的真实环境?

甚至……能窥探到持有者周围的些许信息和活动?

这个发现让他既惊骇又隐隐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真是这样,

那这面镜子就不仅仅是邪物和烫手山芋,更可能成为一个……反向追踪器?或者说,

一个能揭示对手秘密、寻找破局关键的工具?他努力睁大眼睛,几乎是趴在了手机屏幕上,

拼命辨认着镜面反光中的那些模糊细节。那个深棕色旧书桌,那台老式笔记本电脑,

那个紫砂茶杯……他总觉得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忽然,

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他想起来了!隔壁茶叶店老板老周的办公室里,

就有这样一张他用了十几年的旧书桌!

桌上就摆着一台他儿子淘汰下来的、舍不得扔的旧笔记本电脑!而那个紫砂茶杯,

更是老周的心爱之物,几乎从不离手!难道……偷走镜子的人,就是看似老实巴交的老周?!

这个认知让吴念既感到无比的愤怒,又夹杂着深深的心惊。他平时待老周不薄,两家店相邻,

时常互相照应,偶尔一起喝茶下棋,算得上是这条冷漠街上难得的“朋友”。没想到,

在巨大的利益或者威胁面前,这所谓的交情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决定不动声色,

立刻去老周那里探探虚实。他需要确认,更需要知道老周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