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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北野村柳云舟的玄幻仙侠《北野村诡我与邪神共生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玄幻仙作者“千里初夏”所主要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云舟的玄幻仙侠,爽文,重生,系统小说《北野村诡我与邪神共生由新晋小说家“千里初夏”所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本站无弹窗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5121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08 21:35:29。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北野村诡我与邪神共生
主角:北野村,柳云舟 更新:2025-11-08 23: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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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叫叶清辞,村里人都说我是个怪胎。这不全是因为我爹妈死得早,
更因为我和北野村最大的秘密——那尊藏在后山破庙里的邪神像,扯上了关系。
事情得从三个月前,村长的宝贝儿子半夜跑去破庙“探险”说起。那晚之后,
他就变得疯疯癫癫,整天念叨着“红色的月亮,吃人的影子”。村长急红了眼,
请了邻镇最有名的王神婆来跳大神,结果王神婆刚进破庙就尖叫着跑出来,
指着我说:“这娃身上有东西!是那邪神的气息!他和那东西……共生了!”从那以后,
“北野村诡事,我与邪神共生”这句话,就像烙铁一样刻在了我的脑门上。“共生?
共什么生?我连那庙门朝哪开都快忘了!”我对着唯一还愿意跟我说话的柳云舟抱怨。
柳云舟是村里柳大夫的独子,长得那叫一个清风霁月,眉眼如画,
是村里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可惜,这家伙脑子可能不太好,居然不躲着我。
柳云舟递给我一个刚摘的野果,嘴角带着惯有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清辞,嘴硬没用。
王神婆说得有鼻子有眼,说你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还说……你身上有檀香味,
和庙里那尊邪神像一个味儿。”我接过果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放屁!
我那是昨天帮李婶搬柴火,沾上的霉味!”天地良心,我叶清辞行得正坐得直,
除了偶尔偷摘张大爷家几个果子,绝对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什么邪神共生,
纯属无稽之谈!柳云舟但笑不语,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探究。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家伙看似温润,实则心思比谁都细。他肯定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比如,
最近我确实总做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说什么“时候未到”、“封印松动了”。再比如,前天我被一只疯狗追着跑,
情急之下吼了一句“滚开”,那狗居然真的夹着尾巴呜咽着跑了。还有,
我偶尔真的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冷冽又古老的檀香,是从我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但这些我能告诉谁?告诉柳云舟?他怕是会立刻把我绑了送去给王神婆驱邪。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村里敲响了急促的铜锣声。出大事了!我们赶到村口,
只见老槐树下围了一圈人,中间是失踪了三天的猎户赵大叔。他回来了,
但样子极其恐怖——双眼圆瞪,瞳孔涣散,嘴巴大张着,仿佛死前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
最诡异的是,他的右手紧紧攥着,村民们费了好大劲才掰开。他手心里,
用某种暗红色的、像是干涸血迹的东西,画着一个扭曲的、我从未见过的符号。“是邪神!
是邪神的诅咒!”不知谁喊了一声,恐慌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王神婆被请了过来,
她颤巍巍地看了一眼那符号,脸色瞬间惨白,猛地扭头看向我,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是他!
是这娃身上的邪神干的!它在标记猎物!下一个就是我们全村!”所有人的目光,
惊恐、厌恶、仇恨,像冰冷的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百口莫辩。我下意识地看向柳云舟,
他眉头紧锁,看着赵大叔的尸体,又看看我,眼神复杂,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刻指责我。
“把他关起来!等查明真相再说!”老村长最终一跺脚,做出了决定。
几个壮汉朝我围了过来。那一刻,我心里涌起的不是害怕,而是一股莫名的、冰冷的怒意。
凭什么?凭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就在我被推搡着快要押走的时候,
我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清晰又带着几分慵懒戏谑的声音:“啧,一群蠢货。那符号是警告,
意思是‘快跑’。”谁?!我猛地扭头,身边只有面色凝重的柳云舟和一脸惊恐的村民。
他们似乎都没听见。那声音又响起了,这次带着点幸灾乐祸:“小子,别东张西望了。
我就在你身体里。恭喜你,我们真的‘共生’了。现在,想活命的话,最好听我的。
”2我被关在了自家那间四处漏风的柴房里。柳云舟偷偷塞给我一床薄被和一个硬邦邦的馍,
低声道:“清辞,我相信不是你。但眼下……你先忍忍,我会查清楚的。
”他眼神里的担忧不似作假,我心里稍微暖了一下,但随即被更大的恐慌淹没。
那个声音……不是幻觉!“你到底是谁?”我在心里疯狂呐喊。“吾?
”那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带着一种古老而矜贵的调子,“尔等凡人,可以尊称吾为‘月’。
至于名讳,说出来怕吓着你。”月?我还太阳呢!“你就是破庙里那尊邪神?”“邪神?
”那声音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吾乃堂堂正正……算了,
跟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娃说这些作甚。你只需知道,吾现在很虚弱,需要借你身躯栖身。
作为房东,你有义务保护吾的安全。同理,作为房客,吾偶尔也会给你点……小帮助。
”“帮助?比如让我被全村人当成灾星关起来?”我气得想笑。“非也非也。
”‘月’老神在在地说,“关起来才好。免得你傻乎乎地往外跑,成了那‘影魇’的点心。
”影魇?那是什么东西?“就是杀死外面那猎户的玩意儿。”‘月’的语气严肃了些,
“一种靠吸食生灵恐惧和精气为生的低级魔物。看来,封印确实松动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跑出来了。”封印?我捕捉到关键词。难道后山破庙真的镇压着什么东西?
“小子,还算不笨。”‘月’似乎能读取我的想法,“庙底下确实压着个麻烦的家伙。
这猎户身上的符号,是那家伙手下小喽啰的标记,意思是‘此物有主,闲人勿近’……呃,
或者说,‘快餐预定’。”我听得头皮发麻。“那怎么办?它会来村里吗?”“已经来了。
”‘月’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而且,它好像对你身边那个叫柳云舟的小子特别感兴趣。
啧啧,纯阳之体,对影魇来说可是大补。”柳云舟有危险!我猛地站起来,想去拍门。
“慌什么?”‘月’慢悠悠地阻止我,“就你现在这弱鸡样,出去送双杀吗?听我的,
按兵不动。那影魇刚吸饱,暂时不会大规模行动。它现在更像是在……侦察。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当然不。”‘月’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狡黠,
“等夜深人静,我教你个法子,暂时屏蔽你身上我的气息。然后,你去找柳云舟,
我们得主动出击,找出那影魇的弱点。记住,动作要快,
我感觉到……封印的力量在加速衰减。”就在这时,柴房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我屏住呼吸,
透过门缝,看到一抹熟悉的衣角——是柳云舟!他没走?他听到我和‘月’的对话了吗?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3夜深人静,村子里死一般寂静,连狗吠声都听不到了,
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按照‘月’教的方法,我集中精神,想象自己是一块石头,
一块没有生命、没有气息的石头。渐渐地,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似乎真的淡去了。同时,
一股虚弱感袭来,好像身体被掏空。‘月’解释说这是正常现象,
它需要消耗力量来配合我隐匿。我小心翼翼地弄开柴房简陋的门栓,溜了出去。月光惨白,
将村庄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死寂中。我凭着记忆摸向柳云舟家。刚拐过墙角,
就看到柳云舟独自一人站在他家院子的老槐树下,仰头望着月亮,身姿挺拔如竹,
侧脸在月光下好看得不像真人。但他紧握的拳头和微蹙的眉头,显示他内心极不平静。
“清辞?”他敏锐地察觉到我的靠近,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警惕,
“你怎么出来的?”“我……”我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我体内的邪神帮的忙吧?“别过来!
”柳云舟突然低喝一声,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我周身,“你身上……有东西!”我心头一紧,
被发现了?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柳云舟脚边的影子,突然不自然地蠕动了一下,
然后像活过来一样,悄无声息地拉长、变细,如同一根黑色的绳索,朝着柳云舟的脚踝缠去!
“小心!”我惊呼出声,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月’在我脑中大喝:“用我教你的法子!
想象光!纯粹的光!”电光火石之间,我来不及多想,脑海中拼命观想烈日骄阳,
同时伸手抓向柳云舟的胳膊。就在我的手指触碰到他衣袖的瞬间,
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暖流从我掌心涌出。
“嗤——”那缠向柳云舟的黑色影索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融入他正常的影子里,
消失不见。柳云舟踉跄一步,震惊地看着我,又看看自己恢复正常的影子,脸色发白。
“刚才……那是什么?”“是影魇。”我喘着粗气,感觉身体更虚了,
“‘月’说它盯上你了。”“‘月’?”柳云舟捕捉到这个陌生的称呼,
眼神瞬间变得深邃无比,“清辞,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我尚未完全收回的手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金色光晕。
我知道瞒不住了,而且事态紧急,也由不得我再隐瞒。我深吸一口气,
言简意赅地把“北野村诡事,我与邪神共生”的真相,
以及‘月’关于封印、影魇的推测说了出来。当然,略去了‘月’那些欠揍的吐槽。
柳云舟听完,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月光下,他的表情变幻不定,最终,他抬起头,
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甚至带上了一种决绝。“所以,破庙里的不是邪神,而是封印。
真正的邪物,可能快要出来了。而你现在……算是我们村的守护神……的临时载体?
”这个总结……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我信你。
”柳云舟斩钉截铁地说,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腕,“你的手是暖的。邪祟不会有这样的温度。
清辞,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得阻止它。”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奇异地安抚了我心中的慌乱。我看着他那双清澈坚定的眼睛,突然就有了勇气。“去破庙。
”我沉声道,‘月’在我脑中表示了赞同,“‘月’说,源头在那里。我们必须去加固封印,
或者……彻底解决那个麻烦。”柳云舟没有丝毫犹豫:“好,我陪你。
”就在我们准备动身时,村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了夜空!
方向是——村长家!我和柳云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骇然。
影魇……已经开始行动了!4我和柳云舟拔腿就往村长家跑。村长家院门大开,
院子里一片狼藉。几个村民举着火把,瑟瑟发抖地围成一圈。中间,村长夫人坐在地上,
披头散发,哭得几乎晕厥。而村长本人,则瘫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一样爬上墙……钻进黑影里不见了……”一个胆大的村民结结巴巴地叙述着刚才的恐怖一幕。
王神婆也在场,她这次没有跳大神,
而是脸色惨白地检查着地上几道深深的、仿佛被利爪划过的痕迹,以及一滩尚未干涸的狗血。
她嘴里念念有词:“影魅附体,阴煞蚀魂……大凶,大凶之兆啊!”看到我和柳云舟冲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但这一次,除了恐惧和厌恶,
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柳云舟快步上前,检查了一下村长的情况,
沉声道:“村长只是受了惊吓,暂无大碍。当务之急是找到虎子哥!”王神婆猛地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我,或者说是盯住我身后。她手中的桃木剑指向我,声音尖利:“妖孽!
你竟然还敢来!就是你身上的邪气引来了这灾祸!你和那附在虎子身上的东西是一伙的!
”“你胡说!”我气得浑身发抖,“是影魇!附体虎子哥的是影魇!我们正是来对付它的!
”“影魇?”王神婆一愣,显然没听过这个词,但周围村民却因为这个词而更加骚动。
“没错,是影魇。”柳云舟站到我身前,将我护在身后,朗声道,“各位乡亲,
事情并非如王婆婆所言。真正的邪祟来自后山破庙的封印之下,清辞……清辞他机缘巧合,
得到了某种……传承,正是为了对付那邪祟而来。我们可以证明!
”他最后一句说得铿锵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服力。
村民们看着柳云舟——这个他们从小看着长大、品性端方的读书人,又看看我,
一时间有些动摇。“证明?如何证明?”王神婆冷笑,“除非他现在就把虎子救回来!
”‘月’在我脑中突然开口:“小子,机会来了。那被附身的小子刚被影魇控制,气息不稳,
我能感应到他的方位。而且,我可以暂时帮你‘看见’气息的流动。不过,
这会加速消耗我的力量,之后我可能会沉睡一段时间。剩下的,就靠你和那姓柳的小子了。
”我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取得信任、也是拯救村子的关键一步。我深吸一口气,
按照‘月’的指引,集中精神。刹那间,我感觉双眼一阵微凉,再看世界时,
仿佛蒙上了一层极淡的滤镜。空气中,我能看到一丝丝稀薄的黑气,如同活蛇般扭动,
最终汇聚成一道若有若无的轨迹,指向村外后山的方向。“我能找到他。”我睁开眼,
指向后山,“他往破庙去了。那影魇的老巢就在那里!”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王神婆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
但看着我那双仿佛能洞悉虚实的眼睛其实是‘月’加持的效果,又把话咽了回去。
柳云舟毫不犹豫地拉起我的手腕:“走!”我们转身就要追去。“等等!
”老村长挣扎着站起来,老泪纵横,“云舟,清辞……娃儿……小心啊!
要是……要是救不回虎子……就……就以保全自身为重!”这位失去儿子的老人,
此刻展现出的更多是无奈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互相看了看,最终一咬牙,
举起锄头柴刀:“我们跟你们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看着那一张张虽然恐惧但依旧选择站出来的面孔,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许,
情况并没有那么糟。我和柳云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支临时的“除魔小队”,打着火把,
沿着我眼中那缕不祥的黑气轨迹,朝着阴森的后山破庙,快步进发。夜色更深了。
5越靠近后山,空气越发阴冷潮湿,
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我自己的几乎被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腐朽和腥甜的气味所掩盖。
我眼中的那缕黑气也变得越来越粗壮、清晰,像一条指引死亡的道路。
跟来的村民们脸上写满了恐惧,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会被吞噬。
林子里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消失了。“就在前面。”我压低声音,
指着密林深处那片若隐若现的破败庙宇轮廓。破庙比我想象的还要残破,断壁残垣,
荒草及膝。庙门早已腐烂倒塌,像一个张开的黑洞洞的巨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那股不祥的腥腐味正是从里面飘出来的。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庙门口,
散落着一些新鲜的、凌乱的脚印,还有几片被撕碎的布料——是村长儿子虎子的衣服!
“虎子哥肯定在里面!”一个村民颤声说道。柳云舟示意大家噤声,他侧耳倾听片刻,
眉头紧锁:“里面有动静……像是……咀嚼声?”这话让人毛骨悚然。我强忍着不适,
集中精神,眼中的世界再次变化。只见破庙内部,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黑气如同沸水般翻滚,
而在黑气的中心,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趴伏在地上,做着某种可怕的动作。
“他……他在……”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月’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带着一丝凝重和急切:“不好!那蠢货在破坏封印的基石!这庙底下压着的家伙要醒了!
小子,没时间犹豫了,直接冲进去!用我残留的力量,对准那被附身的家伙眉心!快!
”就在这时,庙内的咀嚼声戛然而止。一个僵硬、扭曲的身影,
摇摇晃晃地从庙门口的阴影里站了起来。正是村长的儿子虎子!但他此刻面目狰狞,
双眼一片漆黑,没有眼白,嘴角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
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恶臭和阴冷气息。“虎……虎子?”一个村民试探着叫了一声。
“虎子”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野兽般的嗬嗬声,猛地转过头,“看”向我们。
那完全非人的眼神,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吼——!”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
四肢着地,如同野兽般朝着我们猛扑过来!速度快得惊人!“躲开!
”柳云舟一把推开身边一个吓傻的村民,自己却暴露在“虎子”的攻击路径上。
眼看那漆黑的利爪就要抓到柳云舟,我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月’的吼声:“就是现在!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将全身的力气,连同‘月’灌注在我掌心那一点微薄的热流,
一起推了出去!目标直指“虎子”的眉心!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
只有一声轻微的、如同水滴入烙铁的“嗤”响。“虎子”前扑的动作猛地一滞,
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啸,那尖啸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另一个重叠的、充满怨恨的嘶鸣。
他眉心处冒起一缕淡淡的黑烟,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不动了。
庙内翻滚的黑气像是失去了核心,骤然平息了不少。成功了?我脱力地后退一步,
被柳云舟及时扶住。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担忧,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村民们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昏迷的虎子,又看看我,眼神已经从之前的怀疑变成了敬畏。
然而,
还没等我们松口气——“咔嚓……咔嚓嚓……”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从破庙的地底深处传来。整个地面开始微微震动!‘月’的声音变得极其微弱,
石……被破坏了……下面的……大家伙……要……出来了……快……跑……”它的话音未落,
破庙中央的地面猛地塌陷下去一个大洞!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冰冷刺骨的阴邪之气,
如同井喷般从洞中汹涌而出!一个庞大、扭曲、由无数阴影和怨恨凝聚而成的恐怖轮廓,
在洞中缓缓升起,两只猩红的光点,如同眼睛,锁定了我们所有人。真正的恐怖,
现在才刚刚开始!6那是什么东西?!它没有固定的形态,
像是一团不断蠕动、膨胀的黑暗聚合体,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发出无声的哀嚎。两只猩红的光点是它的眼睛,充满了纯粹的恶意和贪婪。仅仅是看它一眼,
就让人灵魂战栗,手脚冰凉。“跑……快跑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幸存的本能战胜了恐惧,村民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向后逃去,连火把都丢了一地。
柳云舟也想拉我走,但我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我感觉到,
我体内的‘月’正在疯狂地抽取力量,试图对抗那股铺天盖地而来的邪气。
一股冰冷的、带着檀香气息的力量自我体内扩散开来,形成一个极其微弱的屏障,
勉强将那恐怖生物的威压抵挡在外,护住了我和我身边的柳云舟,以及地上昏迷的虎子。
“蝼蚁……竟敢伤我仆从……坏我好事……”一个沙哑、重叠,仿佛千百人同时低语的声音,
直接在我们脑海中响起,带着令人作呕的精神污染。
那巨大的影魔或许该这么称呼它似乎对‘月’的力量格外敏感和憎恶,
它将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我身上。一条由纯粹阴影构成的、布满吸盘的触手,
如同巨蟒般从它主体中射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我狠狠抽来!
‘月’在我脑中急呼:“挡不住!快躲!”躲?往哪躲?
那触手的速度快得超出了我的反应极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身旁的柳云舟却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他没有躲,反而猛地向前一步,
将我彻底挡在身后!同时,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贴身佩戴的、温润剔透的白色玉佩。
那玉佩在他取出的瞬间,爆发出柔和却坚定的乳白色光芒,形成一个光罩,
将我们三人笼罩其中。阴影触手狠狠抽打在光罩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光罩剧烈摇晃,
光芒明灭不定,但终究没有破碎!柳云舟脸色一白,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云舟!”我失声惊呼。“没……没事……”他咬着牙,
死死撑着玉佩,
家祖传的护身灵玉……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那影魔似乎对这白光颇为忌惮,
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更多的阴影触手从主体中伸出,如同狂风暴雨般抽打在白光护罩上。
护罩摇摇欲坠,柳云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纯阳之体……还有灵玉护身……真是……麻烦的补品……”影魔的声音带着贪婪,
“吞了你……吾必能恢复大半力量……”我知道,柳云舟撑不了多久了!
‘月’也因为刚才的攻击和维持屏障而力量耗尽,陷入沉睡。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看向那不断攻击的影魔,又看向它身后那个不断涌出黑气的深坑。那是封印的缺口!
如果能堵住那里……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月!”我在心中呐喊,
“你还能最后帮我一次吗?把剩下的所有力量,给我!全部!”‘月’没有回应,
但我感觉到,一股微弱却精纯的、带着决绝意味的凉意,缓缓流入我的四肢百骸。够了!
我猛地看向柳云舟,大喊:“云舟!数到三,收起玉佩!然后带着虎子哥,
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柳云舟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眼中闪过极大的震惊和抗拒:“清辞!
你……”“相信我!”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快!”柳云舟看着我被那股冰冷力量充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
又看看即将破碎的光罩,最终,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重重地点了点头。“一!
”阴影触手再次狠狠砸落。“二!”光罩上已经出现了裂纹。“三!
”就在柳云舟收起玉佩、白光消失的刹那,我像一支离弦的箭,用‘月’赋予我的最后力量,
没有冲向影魔,而是朝着它身后那个喷涌着邪气的封印缺口,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我将自己体内那点微薄的、属于‘月’的冰冷神力,连同我自身所有的意志和生命力,
化作一道微弱却璀璨的流光,狠狠地撞向了那个黑暗的源头!“不——!
”影魔发出了惊恐而愤怒的咆哮,舍弃了柳云舟,疯狂地扑向我。但已经晚了。
我感觉自己撞上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巨大的冲击力和侵蚀感瞬间吞噬了我的意识。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仿佛听到‘月’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以及柳云舟撕心裂肺的呼喊:“清辞——!”然后,是无边的黑暗。
7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感觉像是在冰冷的深海下沉沉浮浮,
时而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光和暖意,时而又被拉回彻底的虚无。‘月’的气息完全消失了。
我和它之间的那种玄妙联系,仿佛从未存在过。耳边似乎一直有嘈杂的声音,哭泣声,
祈祷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停地低声呼唤我的名字。
“清辞……醒醒……”“叶清辞……你不能睡……”是柳云舟。他的声音沙哑,
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哽咽。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眼皮却重若千斤。终于,
一丝微弱的光线刺入眼帘。我模糊地看到熟悉的、我家那简陋的房梁。
鼻尖萦绕的不再是破庙的腐朽气息,而是淡淡的、苦涩的药味,
以及……一缕清雅的、如同雪后青松般的干净气息。是柳云舟身上的味道。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逐渐清晰。柳云舟就坐在我床边的矮凳上,趴在床沿睡着了。
他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脸色憔悴,下巴甚至冒出了些许胡茬,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但他即使是在睡梦中,一只手也紧紧握着我的手腕,
仿佛怕我消失一样。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涩涩的,
又带着点奇异的暖。我试图动一下,浑身立刻传来散架般的剧痛,尤其是胸口,闷得厉害。
我这细微的动作惊醒了柳云舟。他猛地抬起头,看到我睁着眼,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如释重负。“清辞!你醒了!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握着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你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天?我竟然睡了那么久?“村子……怎么样了?
虎子哥……还有那影魔……”我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没事了,都没事了。
”柳云舟连忙安抚我,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的心悸,“那天你……你撞进那深坑之后,
里面爆发出很强的白光,然后整个破庙就……塌了。那影魔发出惨叫,然后就消散了。
虎子哥没事,只是身体虚弱,调养些时日就好。村子……也安全了。”破庙塌了?
影魔消散了?所以……我们成功了?我用自己……和‘月’的消失,封印了那个怪物?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空落感涌上心头。
那个嘴欠、傲娇、关键时刻却意外靠谱的“同居者”,真的彻底离开了吗?
柳云舟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柔声道:“别多想,你救了整个村子,
清辞。你是北野村的英雄。”英雄?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算什么英雄,
不过是阴差阳错,被卷入了这场灾难,又侥幸活下来的倒霉蛋罢了。“对了,
”柳云舟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那枚已经布满裂纹、失去光泽的玉佩,“多亏了你,
这祖传的灵玉才没完全碎掉。也多亏了它,最后时刻护住了你一丝心脉,
我才能把你从废墟里挖出来……”他看着我,眼神温柔而坚定:“清辞,以后,
由我来护着你。”我的脸颊有些发烫,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柳云舟和他爹柳大夫的精心照料下,身体慢慢恢复。
村民们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之前的避之不及变成了感激和敬畏,
天天送来鸡蛋瓜果。老村长更是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说我是北野村的福星。但我总觉得,
心里空了一块。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甚至比以往更好,可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和柳云舟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他待我极好,几乎是形影不离地照顾我,
眼神里的关切和某种更深的情愫,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可我……我还能像以前那样,
心无芥蒂地和他相处吗?我身体里曾经住过一个“邪神”,虽然它现在消失了,但这段经历,
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了我和普通的世界之间。一个月后,我的身体基本康复了。
这天夜里,我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
心里却想着那个自称“月”的家伙。它到底是什么来历?真的彻底消散了吗?就在这时,
一件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我无意识地在院子里的沙土上,
随手画了一个符号——一个扭曲、复杂,我从未见过,却自然而然从我指尖流出的符号。
正是当初,死在老槐树下的赵大叔,手心里紧紧攥着的那个符号!
那个代表“快跑”的警告符号!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
为什么我会画出这个符号?!几乎是同时,
一个我无比熟悉、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慵懒的声音,再次直接在我脑海深处,
幽幽响起:“小子……一个月不见,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打扰吾沉眠,
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的血液,瞬间冰凉。‘月’……没有消失?!它不仅还在,而且,
它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北野村的诡事,远未结束。而我与这位“邪神”的共生,
似乎也才刚刚开始……8那声音响起的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更复杂的、混杂着震惊、荒谬和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庆幸的情绪。
“你……你没死?”我在心里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在发颤。“死?
”‘月’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慵懒和淡淡的嘲讽,“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这次确实差点玩脱了,你小子够狠,直接拿我们俩当炸弹使。”我一时语塞。
当时情况危急,我确实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不过也多亏了你那股不要命的劲儿,
加上那姓柳的小子家传的灵玉最后爆了一下,阴差阳错,反而把那破洞给堵上了七七八八。
”‘月’慢悠悠地解释,“就是代价有点大,吾积攒了那么多年的家底,差点被你败光。
现在虚弱得连显形都做不到,只能在你识海里窝着了。”所以,我没死,‘月’也没消散,
影魔被暂时重新封印,但‘月’的力量几乎耗尽?这算是最好的坏结果吗?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吭声?这一个月……”我忍不住质问。“修复核心损伤不需要时间吗?
”‘月’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是你们凡人,睡一觉就能活蹦乱跳?这次伤及本源,
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倒是你,小子,我不在的这一个月,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跟那柳家小子眉来眼去的。”我脸颊一热:“你胡说什么!”“我胡说?”‘月’嗤笑一声,
“你俩那点心思,隔着十里地都能闻到酸臭味。不过提醒你一句,人神殊途,
何况你现在还算不上真正的‘神’,顶多算个……神人混居的临时住所。”这家伙,
刚醒过来就嘴贱不改!“少废话!”我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
“你说封印堵上了七七八八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我会画出那个符号?
”我盯着地上那个扭曲的、属于影魔爪牙的警告符号,心里发毛。“字面意思。
”‘月’的语气严肃了些,“封印只是临时修补,并不牢固。
至于这个符号……算是这次‘亲密接触’的后遗症吧。你的灵魂和我的神力,
多少沾染了一些下面那家伙的气息,偶尔会无意识地流露出来。不过别担心,问题不大,
至少短期内,下面那家伙是没力气再搞事了。”短期是多久?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虽然它并没有实体,
“当然是养精蓄锐,等你……和吾,都恢复点元气再说。顺便,查查这北野村的底细。
”“底细?”“你真以为这穷乡僻壤,凭空就有个镇压上古魔物的封印?
”‘月’的语气带着深意,“还有那柳家小子,他那块灵玉可不简单,
绝非普通医道传家能有的东西。这村子,藏着秘密呢。”它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我心湖,
激起层层涟漪。是啊,一切都太巧合了。破庙、封印、影魔、柳云舟的灵玉……还有我,
一个普通的孤儿,偏偏成了邪神共生的载体。“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月’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既然暂时捆在一块儿了,不如就把这谜底揭开。说不定,
能找到把你我分开的办法,或者……找到彻底解决下面那家伙的方法。总好过整天提心吊胆,
等着封印再次破裂吧?”把我俩分开?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原本是我最大的愿望,
可现在听到这个可能,为什么……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欣喜若狂?“清辞?这么晚还不睡,
坐在外面做什么?”柳云舟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打断了我和‘月’的脑内交流。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脚抹掉了地上的符号,转过身,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
屋里有点闷,出来透透气。”柳云舟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将一件外袍披在我肩上。
他低头看着我,月光下,他的眼神清澈而专注,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你身体刚痊愈,
不能着凉。是不是……做噩梦了?”他的靠近让我有些心慌意乱,
特别是刚刚才和‘月’讨论过“眉来眼去”的问题。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清香,
混合着一种干净的、让人安心的气息。“没有。”我摇摇头,避开他的视线,
“就是……有点睡不着。”柳云舟沉默了一下,轻声问:“是在想……破庙的事?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别怕,都过去了。”他安慰我,声音温柔得像夜风,
“我会守着你,不会再让任何东西伤害你。”他的承诺很轻,却像有千斤重,压在我心口。
如果他知道,那个“邪神”并没有离开,一直就在我身体里,还会这样说吗?如果他知道,
北野村的危机可能才刚刚开始,他还会这样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身边吗?
‘月’在我脑子里阴阳怪气地“啧”了一声。“云舟,”我抬起头,鼓起勇气看向他,
“你……你们柳家,祖上是不是……不是普通的行医人家?
”柳云舟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虽然很快恢复平静,但那一瞬间的异常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他笑了笑,
笑容却有些勉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们柳家世代行医,在村里也算有些年头了。
祖上……或许出过几个游方郎中,见识广些,所以留下了那枚灵玉吧。”他在撒谎。或者,
至少有所隐瞒。我的心沉了下去。连柳云舟也有秘密吗?“是啊,随口问问。”我垂下眼睑,
掩去眼底的情绪,“不早了,回去睡吧。”柳云舟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你也早点休息。”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我心中五味杂陈。信任的裂痕,一旦产生,就很难弥合了。‘月’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玩味:“看吧,我就说这村子不简单。怎么样,搭档,有兴趣跟我一起,
把这北野村的老底……翻个底朝天吗?”我站在原地,夜风吹拂,却感觉比刚才更加寒冷。
前路迷雾重重,而我能依靠的,似乎只有这个亦正亦邪、来历不明的“同居者”了。
北野村的平静之下,暗流愈发汹涌。9接下来的几天,表面风平浪静,
但我却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张力在村里蔓延。村民们虽然感激我,
但看我的眼神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和疏离。尤其是王神婆,每次碰到我,
都像见了鬼一样,远远就绕道走,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孩们也被大人告诫,
不许靠近我家附近。我成了英雄,也成了异类。柳云舟依旧每天来看我,送药,陪我说话,
但我们都默契地不再提起那晚关于他祖上的话题。他待我依旧温柔体贴,甚至比以往更甚,
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隔了一层什么。他偶尔会看着我出神,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我知道,
他也有他的困惑和挣扎。毕竟,他亲眼目睹了非人的力量,而这份力量,
至今仍盘踞在他关心的人身上。‘月’大部分时间很安静,似乎在全力恢复。
只是偶尔会冷不丁冒出一两句点评,比如“今天这傻小子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或者“那老婆子身上有股淡淡的死气,离她远点”,弄得我心神不宁。我必须做点什么,
不能这样被动地等待。“月,”我在心里呼唤,“你说要查村子的底细,从哪儿入手?
”‘月’似乎早就等着我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首先,
当然是村里最老、知道事情最多的人。”“最老的……张老太爷?
”村里年纪最大的就是住在村尾的张老太爷,快九十了,耳朵有点背,但脑子还清楚。
“他算一个。还有呢?比如……祠堂里供着的那些牌位,或者……村志之类的东西?”祠堂?
村志?我皱起眉。北野村不算大,但也有自己的祠堂,每年祭祀的时候会打开。
村志……好像听老村长提过一嘴,说是由历代村长保管,记录村里的大事。“祠堂平时锁着,
村志在老村长那儿。”我有些为难,“总不能直接去问吧?怎么解释?”“笨!
”‘月’嫌弃地说,“你不会找个由头?比如……你就说这次大难不死,
想去祠堂给祖宗上柱香,感谢保佑。至于村志……就说你想了解一下村里的历史,编个理由,
比如想看看有没有类似邪祟作乱的记载,以后好防范。”这理由……听起来有点牵强,
但似乎也行得通。正当我琢磨着怎么开口时,机会自己送上门了。这天下午,柳云舟来看我,
脸色有些凝重。“清辞,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他沉吟着说,
“老村长最近身体很不好,那天受了惊吓,加上虎子哥虽然救回来了,但一直浑浑噩噩,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嘴里总念叨些奇怪的话……村长可能……想提前把担子交出来。
”我心中一动:“交给你?”柳云舟是村里最有学问、也最得人心的年轻人,
接任村长顺理成章。柳云舟摇摇头,苦笑道:“我志不在此。而且……村长似乎另有打算。
”他顿了顿,看向我,眼神有些复杂,“他昨天找我,说……想见见你。”“见我?
”我愣住了。“嗯。”柳云舟点头,“他说,有些关于村子……还有后山的事,
想当面跟你说清楚。他说,有些秘密,是时候告诉该知道的人了。”该知道的人?是指我吗?
我和‘月’同时警觉起来。“村长还说了什么?”我问。“他说……”柳云舟压低声音,
“祠堂的钥匙,和记载着村子真正历史的族谱,一直是由历代村长保管的。
他可能……想把这些交给你。”我心头巨震!村长竟然想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一个外姓人,
甚至可能是“邪神共生”的怪胎?‘月’在我脑中兴奋地低语:“机会来了!小子,答应他!
无论如何,去听听这老头要说什么!”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柳云舟点点头:“好,
我跟你去。”村长家比往日更加冷清。虎子哥被安置在里屋,偶尔传出几句模糊的呓语。
老村长躺在床上,面色灰败,眼窝深陷,仿佛又苍老了十岁。看到我们进来,
他浑浊的眼睛里才闪过一丝光亮。“清辞娃儿……来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柳云舟连忙上前扶住他。“村长,您躺着说。”我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老村长喘了几口气,
目光复杂地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娃儿……这次,多亏了你……救了虎子,
救了咱村……”“村长,您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客气道。“不……不一样。
”老村长摇摇头,声音沙哑而沉重,“有些事……是命里注定,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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