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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8

当命运的剧本摊开在你面前,而你恰好是被反派一剑穿心的那个倒霉蛋,你会怎么做?

是顺着情节走,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领盒饭,还是掀了桌子,告诉写命的天道:这剧本,

老子不演了?宿青禾就摊上了这么档子事。一睁眼,她成了仙宗里恶毒师尊,

眼前瘦骨嶙峋、眼神像孤狼一样的小孩,就是未来要把她钉在耻辱柱上的大魔头。戒鞭冰冷,

空气里全是血和草药的味儿。情节走到要关水牢的前一步。是挥下这一鞭,

还是把这该死的故事从头改写?她的选择,不止是为了活命,

更是为了给这个被全世界亏待的孩子,挣一个不一样的明天。第 1 章宿青禾的头很痛。

像是被人拿钝刀子在脑仁里来回地锯。石地很凉,凉气顺着***一路往上钻。

空气里有血和草药混合的味道,闻着让人反胃。她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的,

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聚起来。这是一间简陋的石室,四壁光秃秃的,只有一扇小窗,

透进来的光也是灰蒙蒙的。她坐在一张蒲团上,手里还攥着一根鞭子。鞭柄是硬木的,

上面缠着麻绳,摸上去格挣挣的。不远处,角落里缩着一个人。是个小孩。

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瘦得跟根芦柴棒似的。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服,

上面全是破口和暗红色的血渍。他蜷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宿青禾脑中“嗡”的一声,涌进来一大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这里是云海仙宗。

修真界第一大宗门,规矩多得很。她是戒律长老宿青禾。而那个孩子,是她新收的徒弟,

凌决。也是未来那个会踏平仙宗、血洗正道,最后用一剑刺穿她心脏的大魔头。

书里是这么写的:宿青禾嫉妒凌决的天赋,觉得他抢了自己徒弟的风头,于是对他百般折磨。

非打即骂,不给饭吃,冬天还让他穿着单衣在雪地里罚站。这次,是因为凌决打翻了一碗药,

宿青禾就要把他关进思过崖的水牢里泡上三天三夜。正是这场水牢,

让凌决第一次见识到了人心的恶毒,在他心里种下了恨的种子。

宿青禾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戒鞭,又看看那个孩子。他好像感觉到了她的目光,

脑袋慢慢地抬了起来。那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混着血和泥。嘴唇冻得发白,

上面还有干裂的血口子。可他的一双眼睛,却黑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里头没有孩童该有的胆怯和委屈,只有烧得通红的恨意和死寂。他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她,

像一头受了伤的狼崽子,随时准备扑上来,同归于尽。宿青禾的心,咯噔一下。

情节走到了这里,原主下一秒就该挥下鞭子,怒斥一声“孽障”,然后把他拖走。

可她不是原主。她是个只想好好活着的社畜。杀头的事她不敢干,可让人杀她的事,

她更不干。她缓缓地站起身,把那根冰冷的戒鞭放在了旁边的矮几上。动作很轻,

没发出一点声音。石室里安静得很,只能听见凌决粗重又压抑的呼吸声。

宿青禾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每走一步,那孩子眼中的戒备就更浓一分。他的身子绷得更紧了,

手指在地上抠出了两道白印子。宿青禾在他面前停下,蹲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下子拉得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点泥土的气息。“药碗,

是你打翻的?”宿青禾开口了。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很久没说话的缘故。凌决不说话,

只是看着她,眼神像刀子。宿青禾也不在意,继续说:“碗碎了,就碎了。人没事,就行。

”她伸出手,想去碰一碰他胳膊上的伤口。那伤口狰狞得很,皮肉外翻,看着就疼。

手还没碰到,凌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后一缩,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他的眼神里满是警告:别碰我。宿青禾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慢慢地收了回来。她知道,

这时候任何的靠近,都会被当成是另一种折磨。这个孩子的信任,已经被原主碾得粉碎了。

她站起身,退后了两步,拉开了距离。“今天的事,就算了。”她看着凌决,一字一句,

说得清清楚楚。“你回自己屋里去。把伤处理一下。”凌决愣住了。他那双淬了毒的眼睛里,

第一次出现了别的情绪。是困惑,是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荒谬。

他以为师尊会动手,会骂人,会把他拖进那个黑不见底的水牢。可他没想到,

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这是……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法子吗?宿青禾没再看他,

转身往门口走去。“师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细细的、干涩的声音。宿青禾停下脚步,

回头。凌决还缩在角落里,但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为什么?”他问。这三个字,

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宿青禾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

像冬日里一缕没什么温度的阳光。“不为什么。”她说,“或许,是忽然觉得,那碗药,

也不该是你一个人喝完。”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在她身后关上,

隔绝了那两道复杂的视线。宿青禾靠在冰冷的石墙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刚才在屋里,她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她知道,

从她放下鞭子、说出那句话开始,这本书的情节,已经走上了一条谁也无法预料的岔路。

前路是死是活,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不能坐以待毙。书里说你会杀我,

那我们就把这本书,烧了。第 2 章宿青禾回到自己的静室,心还在咚咚地跳。

屋里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还有个堆满医书和丹方的小书架。窗户对着后山,

能看到一片弯弯曲曲的山路,还有路边几棵光秃秃的树。天色暗下来了。屋里没点灯,

黑漆漆的。宿青禾也不去点,就坐在椅子上,发呆。脑子里乱哄哄的。

一会儿是凌决那双像狼一样的眼睛,一会儿是原著里那些血淋淋的描写。说她被一剑穿心,

死在祭天台上,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她打了个寒颤。不行,绝对不能死。

她得想办法,让凌决不走那条黑化的路。说白了,就是把这只小狼崽子,

养成一只温顺的小奶狗。可这事儿,听着就难。原主造的孽太深了。凌决对她的恨,

是刻在骨头里的。今天她放了狠话,他不会感激,只会觉得这是更阴险的招数。

“格当嘚——”远处传来巡夜弟子敲更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在空旷的山间传得很远。

宿青禾叹了口气,站起身。她从书架上翻出个药箱,里头是些常用的伤药和绷带。

又拎了壶热水,拿了个干净的碗,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瓶里是枚回气丹。

不是什么顶级的丹药,但对一个刚入门、灵力微薄的弟子来说,却是宝贝。

原主自己都舍不得吃。宿青禾端着这些东西,又回到了那间石室。推开门,

里头还是黑灯瞎火的。她以为凌决已经回自己那间小偏房了,没想到,

那孩子还缩在原来的角落里,姿势都没变一下。他好像以为宿青禾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就那么一直等着。宿青禾把东西放在矮几上,划亮了火折子。“嗤”的一声,

一小簇火苗亮起来,驱散了屋里的黑暗。凌决被火光刺得眯了眯眼,随即又猛地睁开,

死死地盯着宿青禾。那眼神,警惕得像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兔子。“过来。

”宿青禾的声音很平淡。她把碗里的水倒了一点在布巾上,又倒了些伤药进去,和成药膏。

屋子里的草药味一下子浓了起来。凌决不动。宿青禾也不催他,就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

她把药膏调好,放在一边,又把回气丹推到碗边。“这个,吃了。”她说。“对你好。

”凌决看着那枚丹药,眼神里闪过一丝渴望,但立刻就被更深的戒备覆盖了。

谁知道这药里有什么毒,是不是什么更折磨人的玩意儿。他扭过头,看也不看。

宿青禾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防备心太重了。她也不勉强,端着药膏和布巾,朝他走过去,

再次蹲下。“我给你上药。”她说,“你身上的伤,不处理会烂掉的。”凌决猛地往后一窜,

脊背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疼得嘶了一声,

脸上却还是那副倔强的样子,龇着牙,像只被惹急了的野猫。“别碰我!”他哑着嗓子喊。

宿青禾停下动作。“我不会害你。”她说。“骗子!”凌决的眼眶红了,里头有水光在闪动,

但他死死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你们都是骗子!”这一声,喊得又尖又利,像一把小锥子,

狠狠扎在宿青禾心上。她知道,这孩子说的不是她一个人,

而是他所经历过的所有欺骗和伤害。宿青禾没再往前。她把药膏和布巾轻轻放在地上,

推到凌决面前,刚好是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你自己弄。”她说,“弄完了,

把药吃了。热水也在那里。”她站起身,没再看他,径直走向门口。“我就在隔壁,

有事叫我。”说完,她拉上门,走了出去。这一次,她没有立刻走远,而是靠在门边,

悄悄听着里面的动静。屋里静了好久好久。久到宿青禾以为凌决会一直这么坐到天亮。终于,

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然后,

是极轻的、打开瓷瓶塞子的声音。宿青禾的心,提了起来。她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吞咽声。

然后,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笨拙地给自己上药。宿青禾靠在墙上,

紧绷的肩膀慢慢松弛下来。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微凉的空气里散开。第一步,

好像算是迈出去了。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步,但总比原地踏步要强。她转身,

准备回自己的静室。刚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一个黑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是巡夜的弟子。那弟子看到宿青禾,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躬身行礼:“宿长老。

”宿青禾认得他,是外门的一个弟子,叫什么来着,她记不清了。“这么晚了,还不歇着?

”宿青禾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清冷。“弟子巡夜,不敢懈怠。”弟子低着头,声音有点发颤。

宿青禾的威名,在整个宗门里都是响当当的,没人不怕。“嗯。”宿青禾应了一声,

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听到那弟子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奇怪,

今天长老怎么没把那个新来的小怪物拖去水牢……”宿青禾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停下,

径直回了屋。看来,她今天反常的举动,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 3 章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宿青禾就醒了。脑子里乱糟糟的,睡得不踏实。

她琢磨着,原著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对了,今天该是宗门给新入门弟子发放灵兽的日子。

凌决在原著里,因为资质逆天,本该得到一匹上等的天马。可原主嫉妒,暗中使了绊子,

把他换成了最劣等的、几乎没什么灵力的杂毛驴。这件事,

又成了凌决被同门耻笑、心中恨意更增的一笔。宿青禾不能让这事再发生。她起身,

换了一身干净的宗门长老服,是深蓝色的袍子,绣着银色的云纹。她对着铜镜看了看,

镜中人面容清冷,眼神锐利,活脱脱一个不苟言笑的戒律长老。这副模样,

要说要去给徒弟出头,谁信?她摇了摇头,推门出去。刚走到院里,

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米粥香味。香味是从厨房那间小偏房飘过来的。宿青禾走过去,推开门。

凌决正站在一个小灶台前,灶上熬着粥,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他穿着宿青禾昨天让人送来的一套新衣服,虽然宽大了点,但总算干净了。头发也梳理过,

虽然还是有点乱,但不再是鸡窝一般。听到开门声,他身子一僵,迅速回头。

当他看清是宿青禾时,眼神又变得警惕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把自己藏在了灶台的阴影里。宿青禾看着他,没说话。这孩子,昨天还浑身是伤,

跟条野狗一样,今天居然会自己起来做饭了。是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还是在用这种方式,

向她表示……什么?宿青禾想不明白。“我……”凌决开口,声音有点干涩,“我饿了。

”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逞强。仿佛承认自己饿肚子,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嗯。

”宿青禾应了一声,走了进去。她看了看锅里的粥,白花花的,熬得很烂,没什么米香味,

但闻着很暖和。“会做饭?”她随口问了一句。凌决抿着嘴,不说话了。宿青禾也不追问,

自己舀了一碗,找了个地方坐下,慢悠悠地喝了起来。粥很烫,她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味道不怎么样,水多米少,没什么嚼头。但她还是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凌决就那么站着,

看着她。他以为宿青禾会挑剔,会骂他,或者直接把那锅粥给倒了。可都没有。

宿青禾就那么平静地喝着,仿佛在喝什么山珍海味。喝完半碗,

宿青禾才抬头看他:“还有吗?再给我盛一碗。”凌决愣住了。他迟疑地走过去,拿起勺子,

又给宿青禾盛了半碗。这次,米多了几粒。宿青禾接过来,继续喝。一时间,小小的厨房里,

只剩下两人喝粥的轻微声响。气氛不再那么剑拔弩张,反而有了一种奇怪的……安宁。

等宿青禾喝完一碗,凌决自己才盛了一小碗,缩在角落里,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宿青禾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去灵兽苑的事。她放下碗,站起身。“走了。

”凌决抬起头,眼里又是那种困惑的眼神。“去哪?”“灵兽苑。”宿青禾说,

“给你选灵兽。”宿青禾说完,就往外走,也没管他跟不跟。她知道,他一定会跟上。果然,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凌决跟了上来,离她有三四步远,

不远不近,像个小小的影子。去灵兽苑的路,是青石板铺的,弯弯曲曲的,

两边种着叫不出名字的树。晨雾还没散,空气湿漉漉的,带着草木的清香味。一路上,

宿青禾没再说话,凌决也一声不吭。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一个清冷孤高,

一个沉默寡言,看上去有些怪异。灵兽苑建在后山的一片开阔地上,用巨大的法阵笼罩着。

里头传来各种灵兽的嘶鸣声,咭咭呱呱,很是热闹。负责灵兽苑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姓孙。他看到宿青禾,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宿长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给新来的弟子挑只灵兽。”宿青禾言简意赅。孙长老目光一转,

就看到了宿青禾身后的小小身影,眼睛一亮:“哎哟,这就是凌决吧?根骨真是不错,不错!

”孙长老一边说,一边领着他们往里走,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长老您看,这匹是天马,

脚力快,日行千里,最适合不过……”宿青禾的目光,却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头小毛驴身上。

那头驴子,瘦骨嶙峋,毛色灰扑扑的,还掉了好几块毛,看上去滑溜溜的,没什么精神。

它正被旁边几只神俊的灵马挤来挤去,连个吃食的地方都抢不到。就是它了。原著里,

凌决就是被硬塞了这么一头小毛驴,被同门笑了足足一年。“我要那只。”宿青禾抬手,

指了指角落里的毛驴。孙长老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愣住了:“宿长老,您……您确定?

那只是一头普通的草驴,没什么灵力的,也就是拉磨的料……”“就它。

”宿青禾的语气不容置喙。孙长老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奇怪极了。

宿长老不是最看重体面和实力的吗?怎么给自己的徒弟挑了这么个玩意儿?

宿青禾没理会他的疑惑,转身对凌决说:“过去,牵过来。”凌决站在原地,没动。

他看看那头瘦弱的毛驴,又看看宿青禾冷冰冰的侧脸,眼神里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圈套。一个新的、让他更难堪的圈套。他以为师尊会给他最好的,

然后在他最高兴的时候,再亲手打碎。可现在,她却主动选择了最差的。这到底,

是想干什么?第 4 章宿青禾见凌决不动,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怎么?不喜欢?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凌决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他不喜欢吗?不是。

他只是不敢喜欢。他怕这又是一个陷阱,一个等着他跳下去的、带着尖刺的玩笑。

孙长老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尴尬,打着圆场说:“宿长老,要不……还是换一匹天马吧?

那孩子天赋好,配一匹好坐骑,也是应该的。”“不必。”宿青禾打断了他,

“我就看它顺眼。”她看着凌决,眼神平静,但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去。

把它牵过来。”凌决的身子轻轻一颤。他最终还是动了,迈开步子,慢慢地朝角落走去。

他的脚步很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走到那头小毛驴跟前,毛驴正好奇地看着他,

大眼睛湿漉漉的。凌决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缰绳。他把毛驴牵了过来,低着头,

不敢看宿青禾。“长老,缰绳。”孙长老递过来一根新的缰绳。宿青禾没接,

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钱袋,扔给了孙长老。“钱,够吗?”孙长老手忙脚乱地接住,

掂了掂,里面是块下品灵石。“够了够了,宿长老,用不了这么多……”“多出来的,

给它买点好的草料。”宿青禾说,“别让它被别的灵兽欺负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走了。”凌决牵着那头瘦毛驴,赶紧跟了上去。走在青石板路上,一人一驴,一前一后。

毛驴的蹄子“嘚嘚嘚”地敲着石板,声音清脆。它好像很开心,时不时地仰起头,

“嘿呀——嘿呀——”地叫两声,声音不像钟磬,倒像母猪,又粗又憨。

凌决被它叫得脸有点红,生怕被同门看见了笑话。可他发现,宿青禾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她走得不疾不徐,连头都没回一下。回到院子里,宿青禾指了指东边的一间小屋子。

“你和它,住那间。”那是一间小小的杂物房,平时堆些柴火。虽然简陋,

但比昨天待的石室要好多了。凌决把毛驴牵进屋,又自己抱了些干草进来,给它铺了个窝。

毛驴好像很满意,在新窝里打了两个滚,然后趴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嚼着凌决给它找来的草。

凌决蹲在旁边,看着它。阳光从门口照进来,把一人一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空气里有干草的清香味,还有毛驴身上暖暖的味道。这是他来到云海仙宗之后,第一次,

感觉有了一点……像是家的感觉。虽然这个家,只有一个冷冰冰的师尊,

和一头傻乎乎的毛驴。但他心里那块冻得硬邦邦的地方,好像有了一点点松动的迹象。

他偷偷朝门口看了一眼。宿青禾已经回了自己的静室,关上了门。凌决低下头,伸出手,

轻轻地摸了摸毛驴的背。毛滑溜溜的,手感很好。毛驴舒服地哼唧了两声,

把头往他手心里蹭了蹭。凌决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向上翘了一下。

但这个笑只出现了一瞬间,就立刻消失了。他提醒自己,不能放松警惕。这个师尊太奇怪了,

她的善意,就像裹着糖的砒霜,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要了他的命。他必须保持清醒。

接下来的几天,宿青禾再也没有管过他。她每天就是待在自己的静室里,看书,炼丹,

或者坐在窗前发呆。凌决给她送饭,她就吃,不送,她好像也不饿。她对凌决,

是完全的放养。这种不被关注的日子,让凌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但同时,

又有一种莫名的……空虚。他每天给毛驴喂草,清理院子,然后就去藏经阁的角落里,

偷偷看一些基础的修炼功法。他不敢让人知道,他怕一被发现,这点微弱的自由就会被收回。

这天,他正在院子里练剑,练的是最基础的《引气诀》。他手里拿的是一根树枝,一招一式,

学得有模有样。虽然体内灵力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他练得很认真,额头上全是汗。忽然,

一道黑影从他身边掠过。他一惊,回头,看到宿青禾正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看着他。

凌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树枝“啪”地掉在了地上。

“师……师尊……”他紧张得结巴了。他以为宿青禾会骂他,说他这种废物也配练剑,

会罚他去后山挑水,或者干脆把他赶出宗门。可宿青禾只是弯腰,捡起了那根树枝,

递还给他。“剑不是这么握的。”她说。然后,她伸出手,抓住了凌决的手腕。她的手很凉,

但很稳,像一把铁钳,让他动弹不得。她调整着他握树枝的姿势,

手指在他的指节上一一点过。“五指要松,不可太紧,也不可太松。手腕要沉,力从臂起,

贯于指尖。”她的声音就在耳边,清清冷冷的,没什么起伏,

却让凌决的耳朵不受控制地红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声音,可以这么近。

近到他能感觉到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再练一遍。”宿青禾松开手,退后了两步。

凌决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按照刚才的指点,挥出了树枝。这一剑,

比之前所有练的加起来,都要流畅,都要有力。树枝划破空气,发出一声轻微的“嗤”响。

凌决呆住了。他看着手里的树枝,又看看宿青禾,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这只是最基础的剑招。”宿青禾的语气依旧平淡,“你的身体底子太差,要从头练起。

”说完,她转身,又回了自己的静室。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随手指点了一下,

不值一提。凌决站在原地,心怦怦直跳。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她指尖的冰凉触感。一种陌生的、酥麻的感觉,从手腕处,

一路蔓延到了心脏。第 5 章宿青禾回到静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深呼吸。

她刚才的心跳,也有点快。这孩子……太瘦了,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他握剑的姿势,

完全是错的,全是蛮力。原主根本就没教过他任何东西,只把他当个会喘气的沙包。

宿青禾只是看不下去。她怕他这么练下去,还没等到黑化,就先把自己练废了。她坐到窗边,

看着院子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凌决还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刚才那一招。

他的动作从一开始的僵硬,慢慢变得流畅起来。阳光很好,照在他身上,

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他脸上的专注神情,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宿青禾叹了口气。

她是个没有小孩的人,在现代也只是个天天加班的社畜,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当“妈”。

可现在,她摊上这么个半大不大的儿子,还是个高危品种。太难了。她翻出医书,

又开始研究怎么给孩子补身体。凌决的底子太虚,需要温补的药材。但好的药材都贵,

她一个戒律长老,没什么油水,囊中羞涩。她盘算着自己的家底。几瓶下品丹药,

几十块下品灵石,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草药。省着点用,应该够给凌决熬几个月的补汤了。

就这么定了。接下来的日子,宿青禾的生活多了一项内容。每天晚上,等凌决睡了,

她就偷偷跑到厨房,用一个破旧的丹炉,熬药。那丹炉还是刚入门时发的,早就不用了,

被她丢在角落里积灰。现在又派上了用场。药材都是些常见的东西,比如当归、黄芪,

没什么灵力,但最是养人。她用小火慢慢地熬,药香飘满了整个小院。第一天晚上,

凌决被药香味熏醒了。他悄悄爬起来,趴在窗户缝上看。他看到厨房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宿青禾的身影被映在窗户纸上,正弯着腰,不住地往炉子里扇火。她的动作很笨拙,

好像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有好几次,都被烟呛得直咳嗽。凌决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这个高高在上的师尊,这个连吃饭都要人伺候的长老,居然在厨房里,给他熬药?为什么?

他不明白。第二天早上,凌决照例去给宿青禾送饭。饭桌上,除了平日里的清粥小菜,

还多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汤上面飘着一层药味,闻着很苦。“喝掉。”宿青禾指了指那碗汤。

凌决看着那碗汤,没动。“难喝。”他憋了半天,吐出两个字。宿青禾抬起眼皮,

看了他一眼。“良药苦口。”她说,“不想变成药渣,就喝了。”她的语气很冷,像在命令。

凌决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端起了碗。他捏着鼻子,仰起头,咕咚咕咚,

一口气把那碗汤灌了下去。好苦!苦得他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他赶紧扒拉了两口粥,

才把那股苦味压下去。宿青禾看着他那个样子,嘴角似乎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以后,天天早上都有。”她说。凌决听完,默默地喝完了碗里的粥,把碗筷收拾好,

退了出去。他走到院子里,看着天上飘过的一朵云,心里乱糟糟的。这个师尊,

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她会给他挑最差的灵兽,却会叮嘱灵兽苑的长老别让它被欺负。

她会用冰冷的手指教他握剑,又会在半夜里,偷偷给他熬苦药汤。她到底想干什么?

凌决想不明白。他只知道,那碗汤虽然苦,但喝下去之后,肚子里暖烘烘的,

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舒坦。他今天练剑的时候,感觉力气都比以前大了些。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凌决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他长高了些,

脸颊也丰润了一点,不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他跟那头小毛驴,也越来越亲。

他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灰灰”。每天,他都会带着灰灰在院子里溜达,

或者给它讲一些从书上看来的、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灰灰就歪着脑袋,嘿呀嘿呀地叫,

好像能听懂似的。宿青禾有时在窗边看着,会觉得这画面,有些岁月静好。她甚至开始觉得,

就这么下去也挺好。把凌决养得白白胖胖,教他一身本事,等他长大了,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然后自己就找个地方闭关,假装死掉,等情节结局了再出来。这样,她的命保住了,

凌决也不用再黑化了。完美的计划。可她忘了,天道有它自己的剧本。她想改,没那么容易。

麻烦,还是找上门了。这天,是宗门小比的日子。所有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参加。

这是检验他们这几个月修炼成果的时候。凌决定是被宗门强制要求参加的。

宿青禾本来想替他推掉,但没成功。她只能看着凌决,这个还没完全长开的孩子,

走上了比武台。他的对手,是一个叫赵凯的弟子。赵凯是内门弟子赵长老的侄子,

平时就仗着自己有靠山,嚣张跋扈,没少欺负外门弟子。他早就看凌决不顺眼了。

比试一开始,赵凯就毫不留手,招招都是杀招。他用的法器是一把亮晃晃的飞剑,剑气凌厉,

直逼凌决的要害。凌决只能勉强躲闪,他手里的剑还是宗门发的铁剑,笨重得很。

他体内的灵力微弱,根本抵挡不住赵凯的猛攻。很快,他就被逼到了台角,身上见了血。

“废物!”赵凯狞笑着,“就凭你,也配进我云海仙宗?今天我就替宗门清理门户!

”他举起飞剑,剑上灵光大盛,朝着凌决的胸口,狠狠刺了过去。第 6 章那一剑,

快得像一道闪电。台下很多人都惊呼出声。凌决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死亡的亮光,在眼前越放越大。他以为,

自己死定了。可就在这时,一道蓝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到了比武台上。来人速度太快了,

快到大部分人都没看清她是如何上场的。“叮——”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宿青禾伸出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赵凯的剑尖。那柄闪着灵光的飞剑,在她指间,

就像被点了穴的蛇,动弹不得。剑身上的灵力,更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瓦解。全场,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宿青禾还是穿着那身深蓝色的长老袍,

表情还是那么清冷。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冰山,气势逼人。赵凯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全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想把剑抽回来,可那剑就像长在了宿青禾手指上一样,

纹丝不动。“宿……宿长老……”他吓得声音都在发抖。宿青禾没理他。她的目光,

落在了凌决身上。凌决还靠在台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又是血又是汗,

眼神里满是惊魂未定。宿青禾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她松开手指。

赵凯只觉得手上一松,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后退了好几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比试,

已经结束了。”宿青禾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赵凯,戾气太重,

心术不正。罚去思过崖面壁三个月,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她说完,

又扫了一眼裁判席上的一位长老:“再有下次,我不介意亲手废了他。

”那位长老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躬身道:“是,是,长老教训的是。

”宿青禾不再看任何人,她走到凌决身边,弯腰,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还能走吗?

”她问。凌决点点头,但他刚一迈步,腿一软,就差点摔倒。宿青禾伸出手臂,把他揽住了。

她的手臂很瘦,但很有力。凌决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清香。他从未离她这么近。近到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

平稳而有力。台下,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有嫉妒,有好奇,有不解。

戒律长老宿青禾,居然会为了一个刚入门的外门弟子,当众出手,还扶着他。这要是传出去,

整个云海仙宗都要抖三抖。宿青禾不管这些。她半扶半抱着凌决,一步一步,走下比武台,

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路上,凌决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宿青禾能感觉到,

他身体的肌肉是紧绷的,他在抗拒,也在害怕。回到静室,宿青禾把凌决放在椅子上,

转身去拿药箱。“把上衣脱了。”她说。凌决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抱住了胳膊。

“我……我没事。”他小声说。宿青禾回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很平静,

但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穿透力。“脱。”凌决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慢吞吞地,

把破了口子、沾满血污的外衣脱了下来。他瘦削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上面青一块紫一块,新旧伤痕交错。刚刚那一剑,虽然没有刺中要害,

但在他左边肋下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还在往外渗。伤口看着就触目惊心。

宿青禾的眉头,拧得死紧。她没说话,只是拿出伤药和绷带,坐到凌决面前,

开始给他处理伤口。她的动作很轻,很仔细。她先用清水洗掉伤口周围的血污,

然后撒上白色的药粉。药粉接触到伤口,凌决疼得浑身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他死死咬着牙,没叫出声。宿青禾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疼就喊出来。

”她说。凌决摇摇头,把脸转向一边。宿青禾没再说什么,继续手里的动作。

她给他包扎好伤口,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别的旧伤,一一上了药。整个过程,

静得只能听到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处理完伤口,宿青禾站起身。“你在这里休息。

”她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一只小手抓住了。

那只手冰凉冰凉的,还在微微发抖。宿青禾回头。凌决看着她,眼睛里有水光在闪动。

他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只是那么看着她,

眼神里混杂着太多的东西,有感激,有困惑,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

宿青禾的心,软了一下。她反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了。”她说,“有我。

”说完,她挣脱开他的手,走出了静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凌决再也忍不住,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因为伤口疼?

还是因为被师尊保护的委屈?或许都不是。他只是觉得,自己那颗坚硬如冰、封闭多年的心,

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笨拙的温柔,给砸开了一道裂缝。光,从那道裂缝里,照了进来。

第 7 章宿青禾再回到静室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她推开门,

看到凌决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大概是真的累坏了,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让他那张总是充满戒备的小脸,

多了几分孩童应有的柔软。宿青禾放轻了脚步,把粥碗放在桌上。她没有叫醒他,

只是找了一床薄毯,轻轻地盖在了他身上。做完这一切,她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静静地看着他。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月光像水一样,洒进屋子里,

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银边。宿青禾的思绪,飘回了原著。她记得,在原著里,

凌决这次小比虽然也受了伤,但并没有这么重。原著里的宿青禾,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就当没看见,任由他自己一瘸一拐地爬下台。后来,是凌决自己,在冰冷的柴房里,

用牙齿咬着布条,给自己缝的伤口。那种痛苦和绝望,书中只是寥寥几笔带过,

但宿青禾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心脏发紧。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折磨,

才能长成后来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想到这里,宿青禾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她改变了他被关水牢的命运,改变了他被羞辱的灵兽,今天,又改变了他重伤垂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