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苍渊的伤势己经完全康复,他必须离开昆仑墟,返回天界复命。
临行前,苍渊将一枚玄铁令牌递给凌霜,令牌上刻着“苍渊”二字,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破军印。
“这是我的令牌,”苍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若有难,持此牌来天界寻我,我定会护你周全。”
凌霜接过令牌,紧紧握在手心,指尖微微颤抖。
她看着苍渊,眼中满是不舍:“你……你还会回来吗?”
苍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痛,却还是硬起心肠:“我是天界战神,身负责任重大,归期未定。
你好好守着寒玉莲,待它开花之日,或许我们还会再见。”
说完,苍渊转身,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昆仑墟的天际。
凌霜站在冰崖边,望着苍渊离去的方向,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紧紧握着那枚玄铁令牌,仿佛那是她与苍渊之间唯一的联系。
从那以后,凌霜每日都会拿着令牌,坐在冰崖边,望着天界的方向,期盼着苍渊的归来。
寒玉莲在苍渊的帮助下,灵气日渐充沛,叶子也变得更加青翠欲滴,似乎很快就要开花了。
凌霜以为,这是她与苍渊情动的开端,却不知,这只是劫难的序幕。
半年后,天界突然传来消息,战神苍渊通敌魔族,背叛天界,己被天帝下令捉拿。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凌霜瞬间懵了。
她不愿意相信,那个在冰洞里温柔待她、承诺护她周全的苍渊将军,会是背叛天界的叛徒。
她想起苍渊临走时的模样,想起他眼中的坚定与责任,心中越发笃定,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没过多久,天界的天兵便来到了昆仑墟,他们奉命搜查苍渊的下落,并带走了与苍渊有过接触的凌霜。
凌霄殿上,天帝高坐龙椅,神色威严。
苍渊被押在殿中,银甲己被卸下,身上穿着囚服,满身伤痕,额间的破军印黯淡无光。
“苍渊,你可知罪?”
天帝的声音冰冷,回荡在凌霄殿中。
苍渊抬起头,目光坚定:“臣无罪。”
“无罪?”
天帝冷哼一声,“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说着,天帝挥了挥手,一块水镜出现在殿中。
水镜里,播放着苍渊与魔族首领密谈的画面。
画面中的苍渊,神色冷漠,与魔族首领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凌霜看着水镜中的画面,心中一紧。
她知道,那一定是魔族的阴谋,是他们伪造的证据。
“天帝,这不是真的!”
凌霜挣脱天兵的束缚,跑到殿中,“苍渊将军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定是魔族的诡计!”
苍渊看着突然出现的凌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
凌霜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苍渊将军,你怎么会不认识我?
我们在昆仑墟的冰洞里相处了三个月,你临走时,还送给我一枚玄铁令牌!”
说着,凌霜从怀中取出那枚玄铁令牌,高高举起。
天帝看着那枚令牌,脸色更加阴沉:“好啊,苍渊,你不仅通敌魔族,还勾结昆仑墟的小仙娥,意图不轨!”
苍渊的目光落在凌霜手中的令牌上,心中剧痛,却依旧硬着心肠:“天帝明鉴,此令牌早己遗失,定是这仙娥偷去,故意陷害于我。
我与她,从未有过交集。”
“你撒谎!”
凌霜泪如雨下,“你明明记得我,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苍渊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如刀割,却只能狠下心来:“拖下去!”
天兵上前,正准备将凌霜拖走,苍渊却突然开口:“天帝,此事与她无关,是我一时糊涂,遗失了令牌。
请天帝饶她一命。”
天帝看了苍渊一眼,又看了看凌霜,冷冷地说:“既然你求情,那就饶她不死。
但她私藏战神令牌,知情不报,也需受罚。
来人,将她打下诛仙台,贬为凡人,永世不得再入天界!”
“不要!”
凌霜尖叫着,“苍渊将军,你为什么不承认?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苍渊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她的眼神,声音冷得像昆仑的冰:“拖下去。”
天兵将凌霜拖出凌霄殿,推向诛仙台。
诛仙台下,是万丈深渊,阴风呼啸,一旦坠落,仙魂破碎,贬为凡人,承受轮回之苦。
凌霜站在诛仙台上,回头望去,只见苍渊站在凌霄殿的门口,背对着她,身形挺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
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苍渊的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额间的破军印隐隐作痛,一滴鲜血,从他的嘴角滑落。
他不是不爱,只是不能爱。
魔族以凌霜的性命相胁,若他不承认通敌之罪,凌霜便会被魔族残忍杀害。
他唯有自污,才能换她一线生机。
“苍渊,我恨你!”
这是凌霜坠落诛仙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诛仙台下,凌霜的魂魄破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坠,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忘不了苍渊最后那冷漠的眼神,也忘不了冰洞里他偶尔流露的温柔。
爱恨交织,让她的魂魄在忘川河中,漂泊了整整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