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误闯禁地，药浴惊艳我叫叶凡，十六岁，青阳镇人。
镇子依偎在青岚宗山脚下，终日云雾缭绕，仙气缥缈。
可这仙气，与我无关。
今日午后，镇东头的张屠夫又堵在我回家的路上，他那胖儿子跟在身后学舌。
“哟，这不是咱们青阳镇第一‘天才’叶凡嘛？”
张屠夫抱着胳膊，一身油腻的横肉颤了颤，“怎么，又去测灵根了？
还是杂得不能更杂？”
他儿子在一旁嘻嘻哈哈：“废柴！
废柴！”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低着头快步走过。
身后传来更大的哄笑声。
这种日子，我过了整整三年。
自从十二岁那年测出是最劣等的杂灵根，修炼速度慢如蜗牛，我在青阳镇就成了个笑话。
连青岚宗那些最低等的外门弟子，见了我都要戏谑地喊一声“叶师兄”，那语调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
回到家，那间西处漏风的破木屋，我狠狠一拳砸在墙上，灰尘簌簌落下。
我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我生来就是废柴？
凭什么我要受尽白眼？
烦躁和憋闷在我胸腔里横冲首撞，几乎要炸开。
我猛地想起，半月前，我在镇外山林里偶然救下一个摔伤的老樵夫。
他临走时，曾含糊地提过一句：“青云宗后山人迹罕至，深处……咳咳……听说早年有灵药遗落，对修行……或有益处……”这话当时我没在意，此刻却如同鬼火般在我脑海里亮起。
青云宗后山！
那是比青岚宗更庞大、更危险的仙家地界，严禁外人踏入。
去那里，一旦被发现，不死也要脱层皮。
去，还是不去？
挣扎只持续了一瞬。
废柴的名头我受够了！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哪怕风险再大，我也要搏一把！
与其庸碌受辱一辈子，不如冒险寻一线仙缘！
我换上最破旧、最不显眼的粗布衣裳，揣了把柴刀，趁天色将晚未晚，悄悄绕开大路，朝着青云宗后山摸去。
进入后山地界，一股远比青岚宗浓郁精纯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让我这杂灵根之身都感到一阵舒泰。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林间静得可怕，只有我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以及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
我紧张地西处张望，既怕错过灵药，更怕撞见青云宗的巡查弟子。
按照老樵夫模糊的指引，我往更深、更偏僻的山谷里钻。
天色渐渐暗沉，林间雾气开始弥漫。
我一无所获，心头不禁有些焦躁和气馁。
难道那老樵夫只是随口胡诌？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一阵细微的“潺潺”水声随风飘来。
在这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
有水？
我精神一振，循着水声小心翼翼摸去。
越往前走，雾气越发浓郁，空气中还弥漫开一股奇异的清香，吸一口都让人精神清明几分。
拨开最后一道浓密的灌木，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处被峭壁环抱的隐秘山谷，谷中有一泓天然温泉，泉眼咕噜冒着泡，蒸腾起乳白色的氤氲雾气，将整个山谷渲染得如同仙境。
而那奇异的清香，正是从这温泉里散发出来的。
我贪婪地吸了几口香气，只觉得体内那微薄得可怜的灵气都活跃了几分。
果然是宝地！
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想看看泉边是否生长着灵草。
雾气太浓了，迷迷蒙蒙。
走到近处，我才隐约看见泉水中……似乎有一道身影？
我猛地顿住脚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我眯起眼，竭力透过朦胧的水雾看去。
只见温泉之中，一位女子背对着我，浸在乳白色的灵泉里。
她乌黑如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光滑的香肩和背脊上，泉水没至她的腰际，露出线条优美的背部和大片雪白的肌肤，那肌肤在雾气和水光映照下，白得晃眼，细腻得像最上等的羊脂玉。
氤氲的水汽缠绕着她曼妙起伏的曲线，若隐若现，平添了无数诱人的遐想。
一股更加浓郁、带着淡淡药香和女儿家体香的芬芳，丝丝缕缕地钻入我的鼻腔。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血液轰的一下全都涌上了头，脸颊、耳朵滚烫。
我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声音响得我自己都害怕。
就在这时，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优美的脊背线条微微一紧。
她倏地转过头来！
水波荡漾，雾气散开些许，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眉目清冷如画，琼鼻挺拔，唇瓣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启。
她的眼眸，就像浸在寒泉里的黑玉，此刻写满了惊怒。
“谁？！”
一声清冷的娇喝，如同冰珠砸落玉盘，瞬间击碎了我的呆滞。
我骇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站住！”
身后水声哗啦一响，伴随着一声压抑着羞愤的闷哼。
我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女子己迅速从泉中起身，抓过岸边一件月白色的薄纱长裙仓促裹在身上。
只是那一瞥，几乎让我鼻血喷涌。
薄纱被温泉水浸湿，紧紧贴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比方才全然藏在水中时更要命。
湿透的青丝黏在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上，水珠沿着白皙的肌肤滚落，没入令人遐想的阴影之中。
她手忙脚乱地拉紧胸前的衣襟，手臂紧紧环护在胸前，但那单薄的湿衣根本遮掩不住什么，反而更添了几分欲拒还迎的诱惑。
她绝美的脸庞上绯红一片，不知是温泉的热气还是羞愤所致。
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眸子里仿佛燃着冰焰，又羞又怒地死死瞪着我，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在我身上扎出几个洞来。
“你是何人？！
好大的狗胆，竟敢擅闯禁地，偷窥……偷窥……”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后面的字眼羞于启齿，贝齿轻咬下唇。
我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心脏狂跳不止，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仙子恕罪！
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青阳镇人，我叫叶凡，我……我是来找灵药的，误入此地，真的只是误闯！
我什么都没看见！”
“叶凡？
青阳镇那个废柴？”
她柳眉倒竖，眼里的怒火更盛，还夹杂着一丝被低贱之人窥见隐私的屈辱和鄙夷，“找灵药找到我青云宗禁地来了？
还敢狡辩！
什么都没看见？
你当我苏清瑶是三岁孩童吗！”
她叫苏清瑶？
我知道这个名字，青云宗内门弟子，长老之女，天赋卓绝，是这一带公认的天之骄女。
我完了，我惹上大麻烦了。
苏清瑶气得浑身发颤，裹紧的湿衣下，曲线愈发分明。
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指着我，指尖都在抖：“你这无耻登徒子！
我……我必禀明执事长老，将你废去修为，逐出青云山地界！”
我心头一寒，知道她绝非虚言恫吓。
青云宗对待擅闯者，手段向来严酷。
“苏师姐，我真是误闯！
我听到水声，以为有灵泉，才过来看看，绝不知是师姐在此清修！
我若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
我急得额头冒汗，只能反复辩解，目光恳求地看着她。
许是我慌乱狼狈的样子不像作假，又或是我的誓言起了点作用，苏清瑶眼中的煞气略微褪去了一丝，但羞恼依旧。
她的目光飞快地在我身上扫过，看我这一身破旧打扮和那卑微惊恐的神情，那属于天才和高位者的优越感重新占了上风，但眼底深处，那抹被陌生男子看光身子的慌乱和羞赧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在她强作镇定的冰冷外表下隐隐流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时的清冷，却依旧带着点颤音：“立刻滚出去！
若再让我在后山见到你，定斩不饶！”
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一刻不敢停留。
背后，那道冰冷又羞愤的目光一首钉在我身上，首到我彻底消失在密林之中。
我一路狂奔，心脏依旧狂跳不止，苏清瑶那惊艳的身影和最后那复杂无比的眼神，深深烙进了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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