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队长，你的袜子是不是和军帽一起漂白了？
怎么变成这颜色！”
马大壮蹲在床边，端着水杯，笑得差点把水喷出来。
一群新兵和老兵围在林浩然的内务床前，兴致勃勃地欣赏着他的“彩虹”袜。
林浩然低头看了一眼，脸色不变：“军帽是我祖传的，袜子是李队亲自挑的。
彩色的，方便夜间辨别身份。”
“对，辨别笨蛋身份！”
李征在床头笑着摇头，轻轻拍了拍林浩然肩膀，“别介意啊，浩然，军人嘛，得有点生活情趣。”
“情趣？
上头要来查岗，你觉得我这情趣会不会被记大过？”
林浩然用指节敲了敲铁床架，声音里掺着一丝无奈。
唐小雨刚走进来，一抬眼就看见众人围观，大壮咧着嘴，李征作怪手势，艾米尔还在用手机***，忍不住扶额：“你们到底是不是来训练的？”
“报告唐军医，内部娱乐，为部队凝聚力做贡献！”
艾米尔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嘴角还带着坏笑。
他的中文虽有点怪腔，但用在挪揄上相当到位。
就在众人哄堂大笑时，李征制止了大家：“开玩笑得有度，正事不能忘。
今天下午，边境哨所有任务，我们铁戟小队首次联合作业。”
气氛瞬间一收，大家神情一肃。
林浩然轻咳一声，整理军帽，“那就先把队规讲一遍。
艾米尔，你就别用母语讽刺我了，免得我听不懂还记仇。”
艾米尔眨眨眼：“那我用第三种语言，到时候你只能靠气氛判断是不是夸奖你了。”
李征笑着打断：“好了，都准备一下。
小雨，你作为医疗保障，这次要随队。
放心，除了收拾‘笨蛋三连’，不会让你冒太大危险。”
唐小雨眼神复杂地看着李征，“我还没答应呢。
上次你派人送假药测试我，我差点揍马大壮。”
马大壮挠着头皮，“小雨姐，那是真糖，我发誓！”
“假药那事，我承认是我的点子。”
李征语气带着点狡黠，“不过今天的重点是实战演练，咱们得团结起来，掉链子的叫艾米尔负责。”
“我负责？
那大家今天都安全。”
艾米尔自信地挺胸，手指轻点胸口。
马大壮捣了捣艾米尔：“你担得起？
上次侦查你把青蛙捡回营地，说什么‘战场新宠’。”
众人再度爆笑，气氛变得轻松。
林浩然把手里的袜子一收，声音重新变得正经：“铁戟小队，目标：十五分钟内整装***，出发前先做一轮‘针对敌军阵地的模拟部署’。”
唐小雨小声问李征：“他们这帮人真能打仗吗？”
李征朝她眨眨眼：“别看笨蛋三连花样多，关键时刻，全是人才。”
外头边境的风越发劲烈，铁丝网映着昏黄的阳光，队员们三三两两奔向各自装备箱。
训练场上，林浩然带队做战术布置。
艾米尔举着手，“建议利用地形，主攻左侧浅沟，用烟雾弹干扰。”
马大壮插嘴：“烟雾弹还是用上回你装了辣椒面的那个？”
艾米尔一本正经：“辣椒烟雾是创新，能训练大家在奇葩状况下快速反应。”
林浩然忍住笑声，迅速将小队分组，“艾米尔，马大壮，你们负责侦查和爆破，小雨负责伤员预处理，李队，咱俩主阵。”
烈日下，小队以奇怪的队列冲向靶区。
艾米尔率先跳进浅沟，藏身土墙后，只露出一撮金色头发。
突然，一声爆响，马大壮又一次“提前引爆”。
大伙吓一跳，却见他站在原地，举着一枚塑料训练弹，还狡黠地对着李征眨眼。
“虚惊一场，胆量训练。”
马大壮大喊，“谁再打瞌睡，下一轮用艾米尔的辣椒版。”
众人哄地一笑，摆开阵势。
“艾米尔，”李征喊道，“下次别把辣椒和咖啡混了，老林上回喝完还以为是感冒。”
艾米尔一边摆手，“那是给你们提神的。”
林浩然嘴角含笑，对唐小雨使了个眼色，“你要是真想收拾李队，我帮你分装辣椒弹。”
唐小雨摇头，“我下次考虑帮你开一剂镇定片。”
训练持续推进，队员们在艾米尔设计的奇特战术中左冲右突，马大壮时不时冒出新花样。
队员之间默契逐渐生长，偶有争吵，却都在调侃和笑声中融化。
傍晚，铁戟小队坐在营房门口，夕阳照在每个人脸上。
林浩然点了一根训练烟，递给李征：“你觉得我们像哪种部队？”
李征接烟，不假思索：“像一群逃课的学生，被迫组队打比赛。”
艾米尔笑着补一句，“可谁让咱们是边境最能闹腾的小队？”
唐小雨拿着药箱，不时在队员间穿梭，“以后别瞎闹了，真出事，我可修不上你们的脑筋。”
马大壮大声说：“放心，我的脑壳钢筋混凝土！”
大家都停下来，望着边境远方那片灰色的地带，有笑声，也有沉默，仿佛预感到未来的考验。
太阳下沉，军营的灯光一点点亮起。
李征站起身，拍拍裤腿，“明天有正经任务，今晚都别偷懒，笨蛋三连，解散！”
众人嬉闹着散去，铁戟小队的磨合之路，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