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被公开在会议室大屏上时，叔叔的脸都白了

我叫乔舒，空降成了家族基金会的负责人。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靠着爷爷宠爱，

来这镀金的草包千金。我的亲叔叔乔振海，联合了一帮元老，准备在理事会上把我踢出局。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中饱私囊，滥用善款。他说得声泪俱下，

把自己塑造成了为家族清理门户的悲情英雄。理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失望。

我没说话。等他们表演完，我只做了一件事。我让助理，把基金会过去三百六十五天，

每一笔、精确到分的流水，实时投到了会议室的主屏幕上。“叔叔，别急。

”“我们一笔一笔地看。”1.那个叫乔舒的花瓶我叫乔舒。

我回来接手蓝鸢基金会的第一天，整个乔家都当成笑话看。蓝鸢基金会，

我爷爷一手创办的慈善机构，每年流转的资金是个天文数字。而我，乔舒，在他们眼里，

就是个在国外读了几年书，只懂得买包和参加派对的草包。一个标准的关系户。

“大小姐这是来体验生活了？”“嘘，小声点，人家现在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乔理事。

”“理事？她看得懂财务报表吗？”茶水间里，那些窃窃私语跟苍蝇一样，嗡嗡地响。

我端着咖啡路过，她们立刻噤声，脸上堆起职业的假笑。“乔理事好。”我点点头，

回以一个同样虚假的微笑。我的办公室在顶层，视野最好，也最冷清。

助理方呈把一叠文件放在我桌上。他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做事沉稳，话不多。

是爷爷留给我唯一的人。“乔理事，这是上个季度的项目支出报告，您叔叔，

乔振海副理事长，已经催了三次了。”我翻开报告，纸张散发着高级油墨的香气。

上面的数字很漂亮，漂亮得像假的一样。“‘关爱山区儿童午餐计划’，拨款三千万，

执行报告里只有几张模糊的照片和一堆空洞的感谢信。”我用指尖点了点其中一行。“方呈，

如果你是捐款人，你看到这个，你会怎么想？”方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很亮。

“我会觉得我的钱被扔进了水里，连个响都听不见。”“没错。”我合上报告，

把它丢进旁边的碎纸机。机器发出刺耳的声响，把那些漂亮的谎言撕成碎片。“通知下去，

下午三点，所有项目负责人开会。”方呈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是。”下午三点的会议室，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跟着我爷爷打江山的老人，现在，

他们都唯我叔叔乔振海马首是瞻。乔振海坐在我的右手边，挺着啤酒肚，笑呵呵的，

像个弥勒佛。但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舒舒啊，刚回来就这么大阵仗，

是想给叔叔一个下马威？”他开口，语气亲昵，内容却带着刺。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我没理会那些笑声，只是把一份新的表格，

用投影仪打在了幕布上。表格很奇怪，密密麻麻，除了项目名称，

后面跟着几十个空白的栏目。

采购单号”、“受益人回访记录”、“第三方审计接口”……“各位都是基金会的老前辈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从今天起，蓝鸢基金会所有项目，都必须按照这个表格，

填报所有数据。实时更新，向全体理事公开。”话音刚落，会议室炸了。“这怎么可能！

我们是做慈善，不是做审计！”“一个项目几百上千笔支出，都要记？谁有这个精力？

”“乔理事，你这是外行指挥内行！”乔振海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舒舒，

我知道你想做出点成绩。但做慈善，靠的是一颗心，不是这些冷冰冰的表格。你这么搞，

会寒了大家的心的。”他说得语重心长，好像我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我看着他，

忽然笑了。“叔叔，如果一颗做慈善的心，连自己的钱花在哪都说不清楚，那这颗心，

不是黑的，就是虚的。”“我们蓝鸢的钱，是无数人的善意汇聚成的，

不是给某些人拿来满足私欲，换取名声的。”“如果谁觉得寒心，那只能说明，他的心，

早就该凉了。”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乔振海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他没想到，

我这只羔羊，居然长了牙。2.饭局上的鸿门宴我的新规推行得异常艰难。

所有项目负责人都像商量好了一样，交上来的表格错漏百出。不是采购单号对不上，

就是受益人信息模糊。我让方呈把所有不合格的报告都打了回去，重做。一时间，

整个基金会怨声载道。他们都在背后骂我，说我一个黄毛丫头，仗着老董事长的宠爱瞎折腾。

乔振海倒是安静了好几天。他没再公开反对我，反而像个慈爱的长辈，处处维护我。

“大家多担待，舒舒刚回来，还不熟悉情况。”“年轻人嘛，总想搞点新东西，

我们这些老人要支持。”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警惕。暴风雨来临前，海面总是格外平静。

这天，他亲自打电话给我。“舒舒啊，晚上叔叔做东，请几位理事一起吃个饭，

给你接风洗尘。你可一定要来啊。”语气热情得不容拒绝。我知道，这是鸿门宴。

但我还是答应了。“好啊，谢谢叔叔。”饭局设在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包厢里古色古香，

坐着的都是蓝鸢基金会的实权人物。除了乔振海，还有管财务的李理事，管项目的张理事，

都是乔振海的铁杆。他们看我的眼神，客气中带着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酒过三巡，乔振海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他放下酒杯，一脸关切地看着我。“舒舒，

你那个新的报表系统，我听下面的人说，执行起来很有难度啊。”李理事立刻接话：“是啊，

乔理事。我们做慈善的，很多时候情况复杂。比如去偏远山区送物资，路都不同，

哪来的标准采购单？有时候还得给当地村干部塞点‘辛苦费’，这些账，怎么走？

”张理事也叹了口气：“孩子们的心是热的，但流程不能太冷。你把所有东西都框死了，

以后很多紧急援助项目，都没法做了。”他们一唱一和，把我说成了一个不近人情，

只会纸上谈兵的官僚。我没跟他们争辩。我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像个虚心受教的学生。等他们说完了，我才慢悠悠地开口。“李叔，张叔，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的态度很软，他们脸上的神情都放松了下来。“所以我这两天，

让方呈带着技术团队，给我们的系统做了个小小的升级。”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APP，

然后把它投屏到包厢的墙壁上。界面很简洁，是一个地图。地图上，有无数个闪烁的光点。

“这是我们‘明镜系统’的1.0版。”我站起身，走到屏幕前。“每一个光点，

都代表我们正在执行的一个项目。点进去，就能看到这个项目的所有实时数据。

”我随手点开一个离我们最近的光点。“项目名称：城市流浪动物援助计划。

负责人：王科长。”屏幕上立刻跳出了详细信息。“今日支出：一千二百元。

其中猫粮采购七百元，附有超市电子发票截图和GPS定位。志愿者交通补贴五百元，

附有打车软件行程单。”“所有数据，通过专用APP上传，系统自动生成报表，

不需要项目负责人再手动填写。而且，每一笔超过一千元的支出，

都需要我和财务主管双重在线审批，才能进入支付流程。”我转过身，

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个人。“李叔，你说的偏远山区，我们的系统也考虑到了。

志愿者可以用APP拍照上传手写的收据，系统会通过图像识别和GPS定位，

交叉验证信息的真实性。至于您说的‘辛苦费’，”我顿了顿，微笑着看着他。

“蓝鸢基金会，没有这笔预算。一分都没有。”“我们花的每一分钱，都必须晒在阳光下。

这是底线。”包厢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乔振海的脸色很难看。他精心准备的发难，

被我用一个APP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他以为我是来参加鸿门宴的羊。却没想到，

我直接把他的餐桌给掀了。3.暴风雨前的宁静那顿鸿门宴之后，

乔振海和他的人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明镜系统”在磕磕绊绊中，还是全面推行了下去。

一开始，很多人阳奉阴违，上传的数据乱七八糟。但我有的是耐心。我和方呈，

带着技术团队，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地核对。数据有问题的，负责人直接叫到我办公室，

当着他的面，一笔一笔过账。几次下来，没人再敢糊弄。他们开始意识到，

这位新来的乔理事，不是来玩的。她是认真的。基金会内部的风气，肉眼可见地在变好。

以前那些浮夸的项目报告不见了，取而代F之的是一张张清晰的发票和详尽的数据。

我们甚至开通了对公查询通道，一些大额捐赠人，可以通过授权，

随时查看自己捐赠款项的流向。业内的反响很好。几家主流媒体报道了我们的透明化改革，

蓝鸢基金会的公信力不降反升，收到的捐款也多了起来。这一切，

看起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乔振海就像一条潜伏在深水里的鳄鱼，他不出手，只是在等待最致命的一击。他在等我犯错。

一个足以把我彻底赶出蓝鸢基金会的，无法挽回的错误。方呈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乔理事，

最近乔副理事长太安静了。”他给我送咖啡的时候，轻声说。“他越是安静，

就越说明他在憋个大的。”我端起咖啡，看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像一条沉默的河流。

“让他憋。我们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水越是清澈，里面的脏东西就越是显眼。

”我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一个新项目上。“‘拾光’计划。”这个计划，

旨在为那些因为家庭贫困而面临失学的艺术特长生，提供长期的、一对一的资助。

这是我亲自跟进的项目，从筛选学生，到匹配资助人，再到资金发放，

每一个环节我都亲力亲wai为。我对这个项目，倾注了最多的心血。因为我知道，

这也是乔振海最可能攻击我的地方。

一个全新的、还没有经过时间检验的、并且涉及大量非标准化支出的项目。

简直就是完美的靶子。果然，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就在“拾光”计划第一笔资助款发放后的第三天。一封匿名的举报信，

同时出现在了所有理事的邮箱里。信的内容，触目惊心。信中言之凿凿地指控我，

利用“拾光”计划，设立复杂的资金池，将基金会的善款，

转移到了我个人控股的海外空壳公司。信中附上了几张伪造的银行流水，

和一张我与某个外国男人在咖啡馆交谈的照片。那个男人，是帮我处理海外资产的律师。

但在举报信里，他成了我“中饱私囊”的合伙人。这封信，像一颗重磅炸弹。

整个蓝鸢基金会，乃至整个乔家，都震动了。我终于等来了乔振海的致命一击。

他选择在我声望最高的时候，用最恶毒的污蔑，把我从云端拽下来，摔进泥里。他要的，

不只是赶我走。他要我身败名裂。4.理事会上的审判理事会紧急召开。会议室里，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所有的理事都到齐了，他们坐在长长的会议桌两旁，表情严肃。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审视，和一丝隐藏的幸灾乐祸。爷爷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出席，

他委托了德高望重的白姨全权代表。白姨坐在主位旁，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我坐在属于我的位置上，平静得像是在参加一场与我无关的会议。方呈站在我身后，他的手，

紧紧地攥着一个平板电脑，指节发白。会议的主角，是乔振海。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色的西装，

表情悲痛，像个为家族蒙羞而痛心疾首的大家长。他站起来，把那封打印出来的举报信，

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各位理事，各位乔家的长辈！”他声音洪亮，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悲愤。“我今天站在这里，心情是沉痛的！蓝鸢基金会，

是老爷子一生的心血，是我们乔家的脸面！我们做的，是善事，是积德的事！”“但是，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当中，竟然出了蛀虫！一个打着慈善的幌子，中饱私囊的败类！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直直地刺向我。“乔舒！我的亲侄女！我真不敢相信，

你会做出这种事！”他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罪行”。他把举报信里的内容，

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遍。说我如何利用“拾光”计划的漏洞，如何与海外势力勾结，

把善款变成了自己的私产。他说得绘声绘色，好像他亲眼所见。“……大家想想，她一回来，

就搞那个什么‘明镜系统’，把我们这些老人都折腾得够呛。当时我还以为，

她是真的想做事。现在看来，她是为了什么？她是为了把所有账目都控制在自己手里，

方便她上下其手啊！”这个逻辑，简直天衣无缝。把我的改革，说成是为了犯罪做掩护。

高明，又恶毒。会议室里，议论声四起。“我就说嘛，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哪懂什么管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老爷子那么疼她。”“必须严查！

给我们所有捐款人一个交代！”舆论，已经完全倒向了乔振海。他看火候差不多了，

抛出了他的最终目的。“我提议！立刻罢免乔舒在蓝鸢基金会的一切职务！

并冻结她的所有权限，成立专项调查组，彻查到底！”“我附议！”财务李理事立刻举手。

“我也附议！”项目张理事紧随其后。一时间，附议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看我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已经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罪人。这是一场早就策划好的审判。而我，

就是那个唯一的被告。从头到尾，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直到白姨，那个始终沉默的长辈，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我。她的眼神很复杂。“乔舒，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5.我的辩护，是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他们等着我辩解，等着我痛哭流涕地否认，或者色厉内荏地反驳。乔振海更是抱着胳膊，

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太了解我这种“千金大小姐”了。顺风顺水惯了，遇到这种场面，

肯定早就慌了神。只要我一流露出任何心虚或者慌乱，他的指控就等于被坐实了。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那些或幸灾乐祸，或冷漠，或迟疑的脸。然后，

我开口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因为事实，

不需要辩解。”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乔振海脸上的得意，也瞬间凝固。他没想到，

我会是这个反应。不承认，也不否认。就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默认了？”乔振海反应过来，立刻指着我，声音都变了调。

“乔舒，你太让我们失望了！”“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几个理事也跟着义愤填膺地喊了起来。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我的目光，

落在了那封被乔振海拍在桌上的举报信上。“叔叔，你说证据确凿。”我拿起那封信，

轻轻地晃了晃。“就凭这封连署名都不敢留的信？

就凭这几张P得连基础光影都没有的银行流水？还是凭这张，

我和我的律师在公共场合喝咖啡的照片？”我每说一句，乔振海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没想到，我会如此镇定，甚至还能条理清晰地反驳他所谓的“证据”。“你……强词夺理！

你那个所谓的律师，谁知道是什么人！银行流水，我们可以请专业机构鉴定！”他还在嘴硬。

“好啊。”我点点头，干脆利落。“我同意鉴定。但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我看向主位上的白姨。“白姨，各位理事。与其费时费力地去鉴定这些不知来源的东西，

我们为什么不看看，最真实、最可靠的证据呢？”我的话，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连白姨也露出了探寻的目光。“什么证据？”我没有回答。我只是转身，

对方呈做了一个手势。方呈立刻会意，他把他那台一直紧紧抱着的平板电脑，

连接上了会议室的主投影仪。幕布上，瞬间亮起。出现的，不是PPT，不是文件。

而是一个极其简洁，却又充满科技感的登陆界面。界面的正中央，是两个大字。“明镜。

”“在座的各位，应该对这个系统不陌生。”我拿起激光笔，像一个产品发布会的主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