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亮起,亡妻发来消息:“我在老地方等你。”三年前她车祸身亡,骨灰都已落灰。
可定位显示,她就在三公里外的废弃汽修厂。我冒雨赶到,
只捡到半张烧焦的结婚照——她的脸完好,我的脸被烧穿。而照片背面,
是她亲笔写的字:“别找我。”可我已经停不下来了。第1章亡者来信手机亮了,
跳出一条消息:“我在老地方等你。”发件人:晚晚。我盯着那两个字,呼吸停了。
林晚死了三年。骨灰盒还搁在阳台柜顶,落了灰,我不敢擦。今天搬家清旧物,
翻出她那只粉白相间的旧手机——锁屏是我俩在青海湖的合影,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我没打算开机。可手指鬼使神差按了电源。屏幕一亮,微信自动登录,
推送弹出:实时定位已更新——顺达汽修厂距您3.2公里。时间戳:00:17,
就是刚才。我猛地站起来,膝盖撞翻纸箱。药瓶、相机、她落下的发圈哗啦散了一地。
顺达汽修厂?那是她出事前最后经过的地方。高架桥下,雨夜,一辆失控的渣土车。
警方说她当场死亡,连抢救都没进。可现在,她的手机告诉我——她“在等我”。
窗外雷声炸响。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我抓起外套往门外冲,连拖鞋都忘了换。
电梯下行时,手机又震了一下。新消息只有三个字:“快点啊。”而这次,发件人头像,
是她三年前葬礼上我拍的遗照。第2章雨夜空厂地上半张结婚照,我的脸被烧穿。
雨越下越大,我冲出小区,拦了辆网约车。司机看我浑身湿透,犹豫要不要拉。
我直接塞了张五十:“去顺达汽修厂,快!”车子在积水的高架上颠簸。三年前,
林晚就是在这段路失控的。监控说她突然猛打方向盘,像在躲什么。可路面干干净净,
连只猫都没有。“师傅,能开快点吗?”我攥紧手机,屏幕黑着,再没新消息。
“这雨天……”他嘟囔一句,踩了油门。十分钟后,车停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顺达汽修厂早倒闭了,围墙塌了一半,杂草窜到腰高。我跳下车,雨水顺着发梢灌进脖子里,
冰得我一哆嗦。厂区空荡荡,只有风卷着铁皮哐当响。我打开手机电筒,
光柱扫过满地油污和废弃轮胎。角落堆着半截烧焦的沙发,灰烬还没被雨冲净。
就在那堆灰旁,躺着一张照片。我蹲下去,手指发抖。是我们结婚那天拍的。她穿白裙,
我穿黑西装,背景是教堂彩窗。可现在,照片只剩右半边——她的笑脸完好,我的脸,
被烧得只剩一个黑洞。背面有字,墨迹被雨水晕开,但还能辨认:“别找我。
”那是林晚的笔迹。我认得。她写字总把“别”字的竖钩拉得很长,像根刺。我猛地抬头,
四下张望。黑黢黢的厂房像张开的嘴。没人。只有雨声。突然,手机“啪”一声黑屏,
彻底没电了。而就在我弯腰捡照片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
轻轻踩断了一根枯枝。第3章加密云盘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但登不进去。
我冲回家时,浑身湿透,像刚从河里捞出来。把烧焦的照片放在桌上,我翻出充电器,
插上林晚的手机。屏幕亮起,电量1%。我赶紧连上电脑,用数据线导出所有内容。
相册空了,微信记录清空,连系统自带的备忘录都删得一干二净。只有云盘App还在,
图标灰扑扑的,点进去要输密码。我输“0618”——我们结婚的日子。错误。
又试她生日“0327”。错误。
再试我的生日、她母亲忌日、我们第一次约会日期……全错。
电脑右下角弹出提示:剩余尝试次数:2。我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林晚从不用复杂密码,
她说记不住。可现在,她像故意在拦我。正焦躁,手机突然“叮”一声。不是微信,是短信。
陌生号码:“她没死,但你再查,她就真死了。”我浑身一僵。这语气……不像恐吓,
倒像警告。我立刻回拨,提示空号。查发送记录,竟显示“发送成功”,但收件人栏是空白。
更诡异的是,电脑右下角时间明明是23:47,
可短信时间戳却是00:03——未来二十分钟后的时刻。我头皮发麻,关掉所有窗口,
只留下云盘登录界面。忽然想起什么,我点开林晚的旧相机。她总说“照片比密码更诚实”。
翻到最后一张,是张模糊的夜景,窗外霓虹,桌上摆着两杯红酒,
日历特写——圈着“0914”。那是我们婚礼前最后一次吵架的日子。她摔了杯子,
说“你根本不信我”。我颤抖着输入“0914”。云盘解锁了。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命名:“如果看到这个,说明我失败了。”我刚要点开,手机屏幕一闪,自动关机。而窗外,
楼道灯忽然灭了。黑暗中,有人在敲我家的门。第4章疗养院影监控里穿白裙的女人,
背影像她。我没敢开门。从猫眼看出去,楼道漆黑,声控灯没亮。敲门声又响了三下,
节奏缓慢,像在等我回应。我屏住呼吸,掏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没信号。
连Wi-Fi都断了。敲门声停了。几秒后,脚步声渐远。我瘫坐在地,手抖得点不开视频。
等网络恢复,已是凌晨两点。视频能播放,但画面全是雪花噪点,只听见林晚的声音,
断断续续:“……疗养院……别信周锐……他们……在看……”后面的话被杂音吞没。
“疗养院”?我从没听她提过。天一亮,我去了市公安局调取林晚生前轨迹。朋友在技侦科,
帮我查了她最后一个月的基站定位。数据显示,她出事前两周,
有11次出现在城北青山疗养院附近。那地方早就废弃了,连地图都没标。“你确定没搞错?
”我问。“基站不会骗人。”他拍拍我肩,“但陈默,有些事查太深,对你没好处。
”我装作没听懂。下午,我骑共享单车去了青山疗养院。铁门锈死,我从塌墙翻进去。
院子杂草丛生,主楼窗户碎了一半,风一吹就呜呜响。没发现异常。正要走,
隔壁便利店老板叫住我:“找人啊?”他说上周有穿白裙的女人来买水,站这儿看了很久。
“长发,瘦,走路有点跛?”我声音发干。“对!还问疗养院能不能进去。”我浑身发冷。
林晚从不跛脚。除非……她受伤了?老板指了指对面马路:“那儿有交通摄像头,
你自己看吧。”我跑去交警队,软磨硬泡调出录像。画面模糊,
但时间清晰:2022年10月3日,14:22——林晚“死后”第三天。
一个穿白裙的女人站在疗养院门口,长发遮脸,背影纤细。她回头望了一眼摄像头,
动作、肩线、抬手撩发的弧度……和林晚一模一样。而视频右下角,时间戳跳动着。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周锐。“陈默,”他声音低沉,“你老婆的事,我知道一些。
”第5章上司现身周锐递来咖啡:“你老婆的事,我知道一些。”我攥着手机,
指节发白。周锐是我现在的项目总监,也是林晚前公司的创意主管。三年前她辞职后,
两人再无联系。至少他是这么说的。“你在哪?”我问。“楼下咖啡馆。给你点了美式,
加双份糖——你老婆说你熬夜就靠这个续命。”我猛地抬头。
他怎么知道林晚说我喝咖啡加糖?这事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十分钟后,我坐在他对面。
他穿深灰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却像刀子。“你最近在查疗养院?”他开门见山。
我心头一紧:“谁告诉你的?”“你别管。”他推过咖啡,“林晚死前一周,来找过我。
”我手一抖,咖啡溅到手背,烫得生疼。“她说什么了?”“她说,如果她出事,
让我把你手机里的‘那个文件’删掉。”他盯着我,“但我没找到。”“什么文件?
”“不知道。她没说。”他停顿一下,“但我怀疑,她不是意外死的。”我盯着他眼睛,
想找出谎言的痕迹。可他眼神太稳,稳得可怕。“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他压低声音,“有人在监视你。你去疗养院那天,有辆黑色轿车跟了你一路。
”我后背发凉。“手机给我。”他突然说。“什么?”“林晚的旧手机。
我可能知道云盘密码。”我犹豫了。直觉在尖叫:别信他。可他说对了咖啡的事。
就在我伸手进包时,他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迅速挂断,但屏幕亮起的瞬间,
我看到了——锁屏照片,是林晚。不是公开照,是私密照。她靠在他肩上,笑得眼睛弯起,
背景是青海湖。和我手机锁屏,同一地点,同一件白裙子。只是……男人换了。
第6章记忆裂缝那晚她没接电话,是因为在拍我睡觉?我借口上厕所,
冲进洗手间反锁门。心跳快得像要炸开。青海湖那趟旅行,只有我和林晚。
她没提过周锐同行。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我翻出相册,滑到2020年7月。
整整三天,全是双人照。没有第三人在场的痕迹。可周锐的锁屏,
连她撩头发的角度都一模一样。除非……他偷了我们的照片?或者……她后来又和他去了?
我胃里翻搅,像吞了玻璃渣。回到座位,周锐正搅着咖啡,神色如常。“考虑好了吗?
”他问,“把手机给我,我帮你解开云盘。”“你怎么知道密码?”我盯着他。
“她告诉我的。”他顿了顿,“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这句话像刀子捅进肋骨。
我抓起包起身:“不用了。”“陈默!”他声音压低,“你以为你很了解她?
她连相机都藏了三年。”我脚步一顿。“什么相机?”“她有台徕卡M10,黑色,
你没见过吧?”他冷笑,“里面全是你的照片——吃饭、发呆、洗澡……连你睡着打呼,
她都录下来了。”我脑子里“嗡”一声。回家翻遍所有抽屉,
在衣柜最底层摸到个硬壳相机包。打开,果然是徕卡。导入电脑,
相册密密麻麻上千张——全是我的日常。厨房煮面、阳台浇花、沙发打盹……最近一张,
是2022年9月27日,车祸前三天。照片标题:“最后一次看你安睡。”我点开视频。
画面昏暗,我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林晚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
轻得像梦呓:“对不起……我快藏不住了。”视频结束。我瘫在椅子上,冷汗浸透后背。
她没在看我。她在监视我。而就在这时,手机弹出新通知——“她拍你,是因为有人逼她。
”发件人:未知。第7章孕检单B超单上的名字,不是她。我冲进林晚的旧书房,
像疯了一样翻抽屉。那个相机不是终点,是钥匙。她留下线索,等我来找。
第三个抽屉卡住了。我用力一拽,木板裂开,掉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张B超单。
日期:2022年9月20日。孕周:8周。姓名栏——被黑色记号笔狠狠涂掉,
只剩一个“林”字轮廓。但预约号清晰可见。我立刻登录市妇幼保健院官网,
用她的医保卡号反查。系统弹出:预约人:林晚。我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她怀孕了?
可她从没说过。更奇怪的是,我们那个月根本没同房。我出差两周,回来她就怪怪的,
总说累,躲着我。我翻出那段时间的日历。9月5号,她独自去了妇幼医院,
挂的是“早孕建档”。可为什么涂掉名字?怕我知道?还是……念头刚起,手机又震。
匿名短信:“那孩子,不是你的。”我猛地把手机摔在地上。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人。
可周锐的锁屏、***的相机、隐瞒的怀孕……所有碎片拼起来,像一张网,勒得我喘不过气。
我蹲下去捡手机,屏幕裂了,但还能用。忽然想到什么,我点开林晚的云盘视频,
快进到最后一秒。雪花噪点中,隐约有张病历单一闪而过。我截图放大。医院Logo模糊,
但诊断栏几个字清晰可见:“妊娠合并……神经胶质瘤”。肿瘤?她怀孕的同时,得了脑瘤?
我瘫坐在地,脑子嗡嗡响。如果她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她想消失,
为什么留下这么多线索?正发愣,门铃响了。猫眼外,站着穿白大褂的女人,
胸前挂个工牌——市妇幼,产科主任。她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袋,上面贴着林晚的照片。
而档案袋右下角,盖着鲜红的章:“绝密·仅限本人调阅”。
第8章匿名警告短信发件人,是我自己的手机号。我没开门。从猫眼看出去,
那女医生站得笔直,雨水打湿她肩头,可她不动,也不走。像在等我认出她。
我悄悄拍下她工牌:李雯,主任医师。名字陌生。但直觉告诉我,她和林晚有关。正犹豫,
手机又震。还是匿名短信:“别开门。她不是医生。”我愣住。
抬头再看猫眼——楼道灯忽然灭了。黑暗中,那女人缓缓抬起手,指向我家门锁。
我后退几步,抓起防狼喷雾。等灯再亮,门口空了。只有地上留了张名片,被雨水泡得发软。
我用筷子夹起来。正面是“市妇幼产科”,背面手写一行小字:“你老婆最后一次产检,
是假的。”字迹潦草,但透着急迫。我立刻拨名片上的电话,关机。回到电脑前,
我查“李雯+市妇幼”,结果跳出来的是三年前的新闻:“产科医生李雯涉嫌伪造孕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