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晚是明目张胆地盯着那玉扳指看,这哪能不让旁人察觉。
傅盛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秦小姐喜欢我这扳指不成?”
这话一出,着实将她给吓到了,连忙收回视线。
“傅公子,你言重了,只是觉得这扳指很好看,很符合你气质。”
扳指确实好看,它的材质晶莹剔透,翠绿欲滴,形状堪称完美,边缘光滑。
更重要的是这枚玉扳指代表的财富和地位,这换谁不喜欢?
不过秦挽晚更想知道的是这枚玉扳指价值多少。
一千万?
五千万?
又或者是一个亿?
她不懂古玩,价格自是不清楚。
傅盛延闲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缓缓拿起酒杯,他的瞳孔里藏着一层凉薄的笑,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谢秦小姐夸奖。”
秦风抽空出去的时间里,秦挽晚没有和身旁的人过多交流。
从学校出来到现在,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对比身旁的人,似乎桌面上的菜肴更让她上心。
刚刚喝了点红酒,她脸颊上泛着红。
“秦小姐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
好不容易等秦风出去,她能吃上一口自然是没时间理会他,趁着有空口的间隙回他一句:“我得吃饱了才能好好招呼客人。”
这话确实给人整无语,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晾着傅家大公子在一旁的人还没出生,甚至说以后都不会有。
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是第一个晾着他的人,不过傅盛延也不打断就这样看着,拿出一根烟懒散地将其点燃咬在唇边。
许是被烟味呛到,秦挽晚轻咳一声:“傅公子,麻烦吸烟前注意下身边人好不好,别人也不想吸您的二手烟。”
秦挽晚的发言又一次颠覆了他的看法,这种事居然在几分钟内连续发生两次。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秦风就进来。
人一进来,秦挽晚火速将筷子放下,拿起餐巾擦拭刚刚偷食的证据。
她选的都是容易消化的食物,餐桌上没有能让人察觉的证据。
秦挽晚又举起酒杯:“傅公子,我敬您。”
变脸堪比流星速度。
傅盛延一脸玩味:“秦小姐不介意我抽根烟?”
她接下来的做法完全不像刚刚说过那句话的人。
“当然不会,整个包间都是傅公子您的,我怎么会介意。”
傅盛延挑着眉,夹在手里的烟抬起抽了一口,随后他将吐出一口烟圈,烟雾萦绕在两人之间。
她被迫近距离吸了一口昂贵的二手烟,连呛到也不敢小喘一声,今天的客人她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
桌下的手再一握紧双拳,脸上依旧敛上恭维的笑容。
看着人前人后一个样的秦挽晚,他唇边勾起一个散漫的弧度。
在秦风的推搡下,秦挽晚被迫多敬他几杯酒,酒力不胜的人此刻早己昏昏欲醉。
九点刚过,傅盛延拿起外套正要离开。
秦风问道:“傅公子,这么早走?”
傅盛延看了眼桌面趴着的人,一脸提不起兴趣:“困了,再加上秦小姐己经醉了,我想没必再喝下去了。”
秦风做个顺水推舟:“挽晚她还没醉,要不傅公子将小女带去?”
傅盛延勾唇玩味:“秦总就这么放心将秦小姐交给我?”
秦风:“这是小女的荣幸。”
“不必了。”
傅盛延只留下冷冷一句便离开包间,前一秒他还觉得趴桌面那人有趣,下一秒只觉得她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昨晚安缦那几杯酒让秦挽晚错过白天上午的课,她急忙慌下楼。
“爸,您怎么不让人叫我起来?”
秦风双腿交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楼梯上有动静抬头看了眼。
“今天给你请假了,晚点傅公子来接你。”
秦挽晚惊讶:“啊!?”
秦挽晚皮肤很白,昨晚的醉意虽然己经散去,但她脸上的绯红还没消去,苹果肌还泛着淡淡的粉红。
秦风走过来拍了拍她肩:“挽晚啊,看来昨晚你的付出是有回报的。”
餐桌上,她得知自己今日将会和那个傅家公子傅盛延领证。
秦挽晚自以为昨晚自己的行为和平常巴结他的人别无二致,嬉皮笑脸的往上巴结他,估计对方会厌倦怎么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被领证了。
“爸,这是怎么回事?”
秦风似乎也不清楚里面的真相,今日一早他就收到傅家老爷子的电话,对于和傅家联姻,秦风是比谁都开心的,这就证明风恒度假酒店不用面临破产风波。
两个小时后。
傅盛延来到秦家别墅将人接走。
卡宴里,两人各坐一边,中间分明只是一个空位,却仿佛像隔着一栋冰冷的墙。
傅盛延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手慵懒的搭在上面,身上依旧是一身定制的名牌西服。
秦挽晚与他不一样。
半以为今日赶着回去上课,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下身搭一件紧身黑色裤子,主要以舒适为主。
身旁的男人瞥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你就穿这个?”
闻言,秦挽晚视线从窗外移到他身上,低眸看了眼自己的打扮,而后再看看他,两者确实相差甚大。
秦挽晚解释:“我今天要去上课,衣服主要以舒适为主。”
男人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说了一句:“调头,去东区。”
东区有一家专门设计旗袍的私人店铺。
傅盛延的言外之意就是嫌弃她身上的衣服。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那家专门定制旗袍的店铺。
店铺的整体风格以中式美学复古色调,空间大且整洁舒服。
这里的掌柜是一位80后女士,而且她还是苏绣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
在这里的旗袍全都是纯手工制作。
掌柜苏老板似乎认识傅盛延。
苏老板慈祥的看着他,注意到他身旁的女人。
傅盛延是何等身份,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但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女人来苏羽这里。
“阿延,这位是?”
傅盛延前一秒看秦挽晚凉薄的眼神在此刻转化为尊敬。
“苏姨,我未婚妻,秦挽晚。”
众所周知傅家在北京城是名门望族,嫡长孙媳妇家族至少也应该要三代名门以上,苏羽在脑里过了几遍,秦氏这个姓氏似乎并未上榜。
闻言,苏羽脸上先是挂着不可置信,而后又化作刚刚慈祥的模样。
她与傅盛延母亲是好朋友,从小看他长大,自也是希望他能找到命中良缘,至于是不是门当户对并不重要,只要他幸福就好。
自从他母亲去世后,原本阳光的男孩一夜间变成了冰山凉薄的人。
这其中原因也少不了傅申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