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丈夫做男人

“在忙，别一直打电话”。我甚至没来及开口，电话那头响起了忙音，顾瑞已经挂掉了电话。

“废物，连自己老公都看不住”。身旁的贵妇翻着白眼，半点体面的样子都没有。

眼神冷得我直打颤。顾母自顾自地上楼，我颓坐在沙发上，无奈地打开对话框，

给顾瑞发去了消息。“你丫是不是有病，说好的，今天回来应付一下”。越想越气，

手机飞快。“你最好记住，我们是互相帮助，我不欠你什么！”“你大爷的”。

“下次再让我受这种气，咱们一拍两散！”暗恋十年，如今林雪的离婚官司已经收尾。

我当然知道他在哪里，在谁身边，在忙些什么。1、我第一次见到林雪，

是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后的暴雨夜。如同今日一般，我坐在顾家忍受顾母的嘲讽，

却始终打不通顾瑞的电话。直到一条消息发来，“第一人民医院急诊”。我外套都顾不上穿，

匆匆赶去。顾瑞，你可不能有事啊。“里面，三号床位”，顺着护士手指的方向，

我看见了她。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她昂贵的黑色羊绒大衣沾着雨水，

颗粒点点甚至泛着微光。美人发丝如瀑，立体的鼻子自带阴影，深邃的眼眸饱含深情，

宛如深海精灵。我当时就在想，她要是年轻个十五岁，这事就没那么复杂了。

美女上了年纪依旧是风华不减。她专心致志正弯腰查看顾瑞的输液进度。听到我的脚步声，

直起身，珍珠项链在颈间轻晃，像串不会融化的雪粒子。“你就是小苏？”我喘着气，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额前的汗从脸颊滑落。林雪的身影挡住了身后的人，我探头去看，

想确认顾瑞的情况。“擦擦汗吧”。她递来的纸巾带着冷杉香。

“急诊科王主任是我大学同学，已经交代过好好处理，不会有任何问题。

”细长的食指突然停顿在我腕间淤青上。那是昨天试图架起醉酒的顾瑞时撞的。

我本能地缩回手，她指尖的温度却像手术钳般精准夹住了某个秘密。

床头监护仪发出规律滴响，艾瑞在镇静剂作用下沉睡，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阴影，

和当年在婚房里熟睡的模样毫无二致。“其实我们见过的。”当然见过，

上次我们官宣结婚特意请她吃过饭。虽然不是婚宴，她可包了不少礼金呢。“不是那次”。

她似乎读懂了我片刻的安静。我有些慌张，不会吧？她知道了？眼前的女人捏着手指，

打开铂金包取出个丝绒盒子，拿出了一对耳坠。“两年前四季酒店的法餐厅，

你捡到了顾瑞的工牌。"红宝石耳坠在林雪掌心闪烁，

正是我拍摄结婚照闺蜜说我戴着显老气的那对。我松了口气。

记忆如显影液中的相纸逐渐清晰。那个飘着桂花香的八月傍晚，我确实在洗手间捡到过工牌。

穿灰西装的男人冲进来时，我正在端详证件照上英俊的眉眼。

他的古龙水味道和此刻病房里的一模一样。“我安排的相亲，你还满意吗？

”护士刚换完药离开时，林雪突然凑近我耳畔。监控仪心跳曲线骤然飙升，

她笑着按住我发抖的手背说道：”那年顾瑞说要找温柔顾家的女孩，你看，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2、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护士早已经换完药离开病房，

点滴的水声溅起波澜，就连空气里的细小颗粒都在嘲笑我的愚蠢。我愣在原地。

林雪往后退了一步，把那个丝绒盒子塞进我手里，自然地坐在了顾瑞病床边上，再不看我。

我冲到安全通道口才敢打开那个丝绒盒。夹层里照片上的顾瑞穿着学士服，

正仰头望着主席台上颁奖的林雪。拍摄日期是我们初遇的半年前，

他锁骨处还残留着半个模糊唇印——和我今早在他衬衫领口发现的色号相同。呵呵。

林雪也真够专一。十多年了，怎么就只喜欢这个一个口红色号呢？我抬手擦掉了脸颊的泪水，

眼神里的悲伤早就褪得干干净净。暗暗咒骂了一声，“废物，就差这点时间了都忍不住。

”3、该做的事还是得做，我走出楼梯间，找到了病房护士，想问清楚顾瑞的情况。

却在分诊台见到了老熟人。顾淮之穿着乳白色的棒球服，搭配着工装裤，

头发比上一次我去偷看他时又短了一些。似乎察觉到我的注视，停下了和护士的对话。转头，

与我视线相撞。他眉头微皱，眼神立刻警惕起来，上下扫视着，见我只是穿着单薄，

并未有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姐姐”…..语气里还带着委屈。“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刚落又自顾自接着说了一句，“也对，他车祸受伤了，你当然在”。语气里满是失落，

又颇有些咬牙切齿。我没搭理他，径直朝着护士走去。“您好，

想了解一下vip305病房顾先生的情况？”说罢想起忘记了说身份，

“那个……我是他太太”。听了这话站在一旁的顾淮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脸色难看，

哼了一声。护士小姐姐眼里藏不住的八卦，看了我几眼，又扫了眼前的少年一眼。

想起什么般，又忍不住朝楼上看了看，脸上却很平静。“病人是车祸送来的，四肢挫伤，

颅骨骨折，还得留院观察”。“没有生命危险对吧”。我比她更平静。护士点了点头。

“行”。我看都没看顾淮之，转身想离开，衣摆却被拉住。“你这就走了？”“这么久没见，

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顾淮之的手长得很好看，修长而匀称，骨节分明却不显突兀，

指尖略带薄茧。在一起时，我总爱窝在他怀里，捏他手指玩。“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爱人？

合格的丈夫？”见我不说话，顾淮之顿了一下，松开了手。“钱我也有啊！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也行啊”。4、我很想翻白眼。行个屁行，你那个总裁妈，

三言两语挑拨，你就跟我闹脾气要分手了行个屁。我依旧没有搭理他，转身朝电梯走去。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长呼了一口气。好久不见，他瘦了许多，刚差点没忍住想抱抱他。

抚着心口，刚喘口气，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掏出刚顺走的顾瑞的手机。暴雨砸在消防玻璃上，

我毫不犹豫，输入密码，解锁。滑动着手机，查看刚刚破解的云端相册。说起来，

还是林雪传递给我的信息。“看看他的云端加密相册吧”。两百三十四张偷拍视角的照片里，

我捧着顾瑞工牌的惊喜，试戴耳坠的羞怯。甚至昨夜搀扶他时的担忧，

全都凝固在精心构图的画框里。最后更新于十分钟前，是林雪在病房握着我手的背影。

电梯门开时我险些撞上送餐的护工。保温箱里飘出顾瑞最爱的松茸鸡汤味道，

保温桶把手刻着林雪公司的logo。我突然想起结婚第一年，顾瑞每次宿醉后清晨，

门口都会准时出现这样的汤煲。“苏小姐？"护士追出来递给我个牛皮纸袋。

“林总说您可能需要这个。”产检报告从袋口滑落。两年前的诊断书上，

林雪的名字后面跟着“习惯性流产”和”子宫内膜严重损伤”。

雨幕中驶来熟悉的银色迈巴赫。后视镜上平安符穗子扫过车窗，

露出里面泛黄的字条——“愿我的孩子乘愿再来”。落款日期是我和顾瑞婚礼那天的年月日。

车里暖气很足，顾瑞的最爱，连洗衣凝珠都要叮嘱阿姨用这个香味的。

连带着我身上都难免沾上丝丝缕缕。手上的诊断书被我捏得起皱。汽车缓缓驶进主干道，

车上浓郁的冷杉香在暖气的烘烤下愈加浓烈。就像顾瑞对林雪的爱，熏得我上头。

我低着头思考，嘴角再也压不住，兴奋到直拍大腿，大笑了起来“张叔，

你在前面那个路口停下车，我不回家了。”“啊？可是苏小姐，太太说……”我打断他的话。

“没事，你就照实说就成！”没等张叔回复，我投入雨中，拦了一辆出租车转头回了医院。

我才是顾瑞的恋人，我没理由逃跑。5、其实林雪说错了。

我和顾瑞真正相识是在他们公司的联谊局上。还是她特批的团建款！为了推顾瑞出去。

因为年龄差距，因为事业上升期不能有那般丑闻，因为顾家和林家决定联姻。可真推出去了，

她又不高兴了。6、那时我的好闺蜜宣恩刚进顾瑞的部门实习不久，

本着蹭吃蹭喝的心思带着我参加了这场联谊。顾瑞礼貌的加了我微信，此后我们也并无交集。

后又在音乐会上碰巧遇到，这才慢慢熟悉。再到后来官宣在一起，居然也过去了2年。

我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林雪已经不在房间里。半天前还在昏睡的顾瑞，脸色苍白，

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顾大哥，林姐看到了你找人拍的那些照片了”。是的。

顾瑞云盘里那些照片，是我们明知林雪找人跟踪的情况下顺势而为的结果。顾瑞知道，

我也知道。他转过头看向我，没有接我的话，声音平静。“你说，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几乎要翻白眼，傻der，她享受你对她的爱慕和付出。

却又觉得你还不够格站她身边呗。宣恩没少和我吐槽林雪为了让顾瑞晋升，

对待其他同事如何的厚此薄彼。我忍住了没阴阳怪气，顺手倒了杯水递给他。“呃，

这我真不懂”“你知道的，我并不擅长分析感情”。“就那么喜欢？非她不可？

”顾瑞转头看着我，难得一见得展现出了一些情绪裂缝。他长叹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又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我的脑袋。“你呢，你不是也一样”。我没接话，

也跟着长叹了一口气。可惜，所托非人。我话锋一转。“顾大哥，下点狠招如何？

”他转头看我，眼睛里都是疑惑。“我们办一场婚礼吧？

”顾瑞死寂的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啧啧啧。这么大年纪了还恋爱脑，也是难得。

7、我和顾瑞的关系，其实只是一场交易。他请我假扮他的女友，

避免林雪不断给他介绍新女友。一开始我是拒绝的。本姑娘年纪轻轻貌美如花，

与顾瑞有代沟，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谁要和老男人过日子。我自己赚点小钱，

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何必折腾。但，林雪太狠。她不满我和顾淮之分手之后仍旧在校读博士。

不满顾淮之始终坚持找我复合。

不满她的天才儿子爱上了一个平平无奇还年长他好几岁的女人。林雪利用自己的投资，

三天两头找我导师的麻烦。逼迫那个年近花甲被返聘的老教授不得不道歉，要求我终止学业。

她甚至找人砸了我妈妈的小超市，栽赃嫁祸我父亲开的幼儿园给小朋友吃发霉的食物。

逼得我父母失去事业。父亲不忿，试图去说理。却被打到右腿落下病根，

不得不跟母亲一起回到老家休养。

我永远忘不掉大雨下父亲颓然倒地的那一刻内心的绝望和无助。一场恋爱几乎让我家破人亡。

我看着导师发白的头发，小老太太皱着眉头问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大概这辈子也没想到返聘了还要吃这种苦。我满心的绝望。已经连累了父母，

还要连累一路带着我成长的恩师吗？压力之下，我不得不退出课题组，

让师兄接手我所有的研究成果。王师兄神色复杂，“苏苏，你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我只能苦涩的摇头，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为之拼搏的事业。我怎么可能让她家庭美满如愿以偿？

我失去的，她得加倍奉还才行。8、顾瑞养好伤后，已经是秋天。年纪渐大，

他等了林雪太久，爱早就变形。顾瑞的每个动作都很快，婚礼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穿着婚纱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恍惚。这是个正确的决定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会让我很爽。婚纱是顾瑞选的，林雪喜欢的款式，纯白的缎面，

简洁的剪裁，衬得人腰身纤细。我伸手摸了摸裙摆上的蕾丝，指尖微微发抖。“准备好了吗？

”顾瑞推门进来，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肩线笔直，帅气年轻。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片刻，有些许不属于我的情愫在氤氲，一闪而过。

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他会爱上我。很快，他及时移开了视线。“林雪已经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他，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顾瑞笑着，

很礼貌，一如初见。他走到我面前，替我整理了一下头纱：“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

”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只需要按照我们说好的做就行。

”这我当然没意见，办一场婚礼而已，又不领证。婚礼现场布置得很简单，来的人却不少。

有合作方的客户代表，也有公司高层的代表，核心业务的经理们也都在。很好，我很满意。

我挽着顾瑞的手臂走进礼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林雪。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紫色的旗袍，衬得气质愈发高贵。只是那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目光冷得像冰。我的手腕搭在顾瑞小臂上，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角落。顾淮之站在那里，

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脸色苍白得吓人。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神情悲切。我有些心虚，

忙转回视线看着身旁的顾瑞。司仪开始宣读誓词，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想催他快点。

顾淮之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灼热得几乎要将我的后背烧穿。“我愿意。

”顾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有些出神，想起和顾淮之梦想过的婚礼。

有白玫瑰铺满整个会场，他身着一身白色西装，扮演我人生的白马王子。他还嘲笑我幼稚，

手却没有松开半分，黏黏糊糊的凑在一起笑。那时，我真的幻想过的，

和顾淮之步入婚姻殿堂。他呢？他幻想过吗？思绪飘远。

……直到顾瑞笑着抬手点了点我的额头。“宝贝～怎么还发呆呢？

”倒也不必演得这么过头……我这才回神。轮到我了，礼堂里安静得可怕，

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快说你愿意啊～”顾瑞的笑眼盈盈地望着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爱惨了我。“我…”我还在支支吾吾。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够了！

”林雪突然站起来，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顾瑞，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

"顾瑞转过身，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林雪，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些感情，

不是世俗能够阻挡的"。“你！”林雪脸色瞬间惨白，她踉跄着后退一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当然知道。”顾瑞向前一步，“十年前，你选择嫁进顾家，

换来了公司蒸蒸日上。我尊重你的选择。但现在，你还要继续逃避吗？”顾淮之的脸色变了，

他快步走过来：”妈，顾大哥，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想听他们的爱情狗血故事，转头，

看向那个被林雪捧在心上的少年。林雪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疯狂：”好啊，

既然你们都想看戏，那我就告诉你们真相。"她指着顾淮之，"你以为你是谁的儿子？

"“妈？"顾淮之愣住了。“你不是顾家的孩子”。林雪的声音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