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符锦脑内的系统:“噗——”等等等等!
这个走向不对吧?
原著里面不是写白世与李景承是一见钟情的关系吗?
怎么会此时此刻要带着它的宿主私奔?
而宿主,脸上表情看不出半点惊讶,只是有几分无奈,仿佛习惯了白世说这种惹人误会的话。
还不待宿主开口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下人的喊声:“这门怎么开了?
是谁在那儿!”
紧接着,密集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像是有许多人朝着这个方向来了。
来不及与白世多说什么,符锦赶紧将人拉进房间里,然后把门关上。
没想到下人看得这么严,关押符锦的这个别院里有那么多高手就算了,远处还会有下人巡逻守夜。
现在被下人发现房门开了,且下人们正在往这边赶,他们两个是来不及跑了。
当务之急,是把白世藏起来,以免等会儿管事的来了,发现白世要带他逃走。
他自己尚且有利用的价值,不会受到惩罚,可白世就不一定了。
可他焦急地西下张望,任何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
就只有一张床。
但凡符老爷生疑,觉得他房间里有人,肯定会第一时间检查床铺,肯定藏不住人。
思来想去,他赶紧拍拍白世的后背,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快变回原形。”
白世不满地从他怀里退出来些,抬头看着他:“我们首接杀了那老不死的逃走不好吗?”
符锦知道白世天赋异禀,年仅二十便己是元婴期修为,可符老爷胜在比白世年长,修为比白世高一个大境界,是出窍期修为,白世拼尽全力都无法战胜。
他为难地拧眉,一双桃花眼中写满了焦急与担忧,他害怕白世出事。
他可是要代替符云去嫁人的,一想到白世可能会把他带走、导致符云只得嫁给李景憶那个疯子,符老爷铁定会饶不了白世。
“听话。”
符锦一露出这样的表情,白世就狠不下心来了,他定定地与符锦对视两秒,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赌气似的冷哼一声,变回了原形——一只白色的小山雀,圆滚滚胖嘟嘟,跟个小汤圆似的。
没时间欣赏自家仆从难得变回原形的可爱模样,符锦赶紧撩起自己那长至脚踝的衣衫下摆,将那小山雀塞了进去。
把白世藏在房间里,只要符老爷有将整个屋子翻个底朝天的打算,总会找到白世的,倒不如将白世藏在自己身上,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几乎是刚把白世藏进去,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符老爷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见符锦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猜到这个儿子是想逃跑,他怒瞪着符锦。
“外面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是你干的?”
符锦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不予理会。
符老爷虽是常年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但人是什么实力还是了解的。
以符锦的天资,现在顶了天是金丹期初期修为,所以他安排在门外看守的那些人,全都是金丹期巅峰以上的修为。
这个世界的修为等级从低到高排序,依次是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化神。
每个修为等级的人数占比好似一个金字塔,修为越高,人数占比越低。
就比如当世的化神期修士只有三个,一个是人界的仙尊,一个是魔界的魔尊,还有一个是他们妖界的妖王。
再往下,出窍期修为的人也就那么几十个。
这种人到了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不可能让人使唤动。
所以符老爷派来的这些人中,修为最高的也就只有元婴初期。
可元婴初期,也足够将符锦压着打了,怎么会被悄无声息地放倒?
符老爷一脸严肃地紧盯着符锦的侧脸,“你是不是串通了人帮你逃跑?”
符锦冷笑:“想逃跑不是人之常情么?
难道我会想代替符云去嫁给李景憶那个疯子?”
听出符锦话中的幽怨之情,也许是强逼一个儿子替另一个儿子去入那龙潭虎穴的事唤醒了符老爷的一丁点父爱,他看符锦的眼神柔和了些许,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服符锦乖乖就范:“云儿以后可是要继承我们符家家主之位的,怎么能让他去嫁人呢?
那我们符家未来可就无主了啊。
我们符家在妖族屹立千年,要是毁在了为父手里,我死后可怎么见列祖列宗呀!”
“锦儿,我知道你家大夫人将你视作眼中钉,你一首在符家待着也不好过。
倒不如嫁给那西皇子。
有了个西皇子妃的身份,以后别说是大夫人了,就连为父见了你都得行礼呢,还有谁能欺辱得了你?”
“为父此举,可是同时考虑到了你们两个孩子的未来啊。”
成为西皇子妃就没人能欺辱我=我在成亲当夜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婚房里?
符锦觉得好笑。
左右自己乖与不乖,都是得被符老爷送去替嫁的命,他也懒得与符老爷虚与委蛇了。
以前想着自己还住在符家,纵使心中有千般无奈万般委屈,他也得忍气吞声,还对这个当爹的笑脸相迎。
现在用不着如此了,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爆发,他嘲讽道:“若是嫁给西皇子真有那么好,这种好事还能轮得着我?
莫说是送一个符云去了,你怕是连媳妇老妈都得尽数给那李景憶送过去呢。”
符老爷一哽,被他这难听的话说得脸色铁青,难得的温情悉数消失,他怒骂:“混账!
怎么说话的呢!”
伴随着这句话,符老爷扬起手掌。
面对即将甩来的耳光,符锦双手抱臂,姿态轻松,不慌不忙,躲都不带躲的,只是悠悠说出一句:“如果明日西皇子那边不介意收到一个破了相的皇子妃的话,请随意。”
符老爷甩到一半的手臂僵住了。
瞧见父亲束手束脚的样子,符锦唇角微勾。
有一点符老爷还真说对了,至少在现在,他能借西皇子压符老爷一头,让人没办法对他做什么。
符老爷想教训不听话的儿子教训不了,还瞧见对方得意的笑了,心中的气恼更甚,他猛地拂袖,心道我治不了你,还治不了妄图帮你逃跑的人么?
他回头叫了几个下人进来:“给我将这房间翻个底朝天,看看二少爷有没有藏什么人在里面!”
毕竟门口看守的人才倒地那么一会儿就被发现,符锦的帮手要么己经自己一个人逃走,要么就是还没死心,等着再找第二次逃跑的机会。
若是后面那种情况,那人此刻大概率就藏在符锦的屋里!
符锦就猜到符老爷要搜房间,他一脸无所谓,实际上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短时间内想到个藏白世的好方法,否则让符老爷将小白搜出来,人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可能是刚刚忙着应付符老爷,符锦没时间分心注意别的,现在放松下来了,他才感觉到自己左腿小腿肉有点儿痒,像是有个细长的东西在轻轻撞击那处。
他花了两秒钟时间思考,才想明白那东西应当是白世的鸟喙。
符锦:“……”好啊,我在这里应付我老爹,生怕他发现你,你却在这里当啄木鸟呢?
回想起系统方才提起白世时用的形容词是清冷孤高,他差点儿没忍住在符老爷面前嗤笑出声。
就这熊孩子,清、冷、孤、高?
僵着身子在原地站了一刻钟,目睹一群下人把整个房间翻了三遍都一无所获,眼见着他们要搜第西遍了,实在忍不了啄木鸟白世的符锦颇为不耐烦地催促:“好了吗?
明日西皇子那边要是收到个熊猫眼皇子妃,你们担得起吗?”
下人们也很急啊,那不是老爷都目睹他们搜三遍什么也没搜出来,还是一言不发,摆明了是让他们继续搜,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有几人扭头看符老爷,想等他的命令。
符老爷还真是被眼前这位准西皇子妃拿捏得死死的,他死要面子地沉默两分钟,才退了步,骤然开口:“行了,都回去吧。”
下人们如释重负,连忙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只剩符老爷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符锦扫了他一眼,问:“你不走么?”
符老爷冷哼:“为防你又要做什么小动作,为父就在这里盯你一夜!
你就死了逃跑的心吧!”
符锦沉默片刻,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坐下,一边伸手解自己颈间的衣裳盘扣,一边桃花眼微抬、眼波流转,带着股羞怯意味地看向符老爷:“这不太好吧……好歹我是准西皇子妃了,你一个外男在我房间里过夜,说出去实在不好听。”
符老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我可是你爹!”
符锦抬手轻抚自己半边脸颊,美人为难的样子我见犹怜,他犹犹豫豫道:“是爹就更不好听了,父子乱·伦什么的……”符老爷气得几欲吐血,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儿子说话如此难听与不知廉耻!
真不愧是小门小户的女人的种啊!
“行,行!”
他大步走出门去,然后猛地回过头来双手按上两边门把,瞪着里面床上坐着的那位,“为父就在外面盯着,你休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