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生了我的孩子。”陆廷渊的声音冷得像冰,砸碎了客厅里死寂的空气。
我端着的那杯温水,从我骤然失力的手中滑落,“啪嚓”一声,碎裂在地板上,水渍蜿蜒,
像我心口裂开的缝隙。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身形挺拔,轮廓冷硬。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前段时间看你喜欢那艘‘星尘号’,
我为你买下来了,这是一份赠送协议。”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血液,
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我颤抖着拿起那份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纸,指尖冰凉刺骨。
陆廷渊点燃一支雪茄,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深邃却冰冷的眼眸,“我知道这很难接受,
但我得让孩子有个名分。”“名分?”我猛地抬起头,积压的委屈、愤怒和屈辱轰然爆发,
声音尖锐得自己都觉得刺耳,“陆廷渊!你把我当什么?一个给你们养孩子的工具?
一个维持你们龌龊关系的遮羞布?!”“龌龊?”他眼神骤然一暗,
狠狠将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呲”的声响。他微低着头,额前碎发投下阴影,
语气带着警告:“微微,注意你的言辞!”泪水在我眼眶里疯狂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猛地将那份游轮赠与协议揉成一团,用力甩在他的脸上!“谁稀罕你的破东西!
想用这个堵我的嘴?拿离婚协议来!在我们离婚之前就想让野种进门!你休想!
”纸团从他冷峻的脸侧滑落,他猛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眼神凶狠得像要吞噬我:“你再提离婚试试?微微,你别逼我。”“这是我在通知你,
没有回旋余地!”我毫不退缩地瞪着他,心却在寸寸碎裂。看着眼前这个结婚三年,
曾与我耳鬓厮磨、极尽恩爱的男人,这一刻,我感到无比的陌生。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了冰冷的墙壁。他不再看我,直接拿出手机,
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地对那头下令:“派人上来,把太太‘请’回房间。从即刻起,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收掉所有通讯工具!”“陆廷渊!你这是非法囚禁!
”我尖叫着,试图挣扎,却被两个不知何时进来的、身材魁梧的保镖轻而易举地架起,
粗暴地往楼上拖。他几步走到我面前,俯身,冰凉的嘴唇蹭过我的脸颊,
声音低沉得如同恶魔低语:“微微,我们不会离婚。别和我提离婚,你知道的,
我是多么爱你。”“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砰——!
”厚重的实木房门在我身后被狠狠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而绝望,像敲响了我婚姻的丧钟。
我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浑身冰冷。陆廷渊!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决堤。不知过了多久,
冰冷的地板让我麻木的神经稍稍苏醒。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挣扎着爬起来,走进浴室,
用冷水狠狠泼在脸上,刺骨的冰冷让我打了个寒颤,却也驱散了些许混沌。我冲到床头柜,
疯狂地翻找,指尖终于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外壳——是我之前替换下来的一部旧手机!开机,
屏幕亮起,显示电量:百分之十五!心脏狂跳,我颤抖着找出那张几乎被遗忘的电话卡,
插了进去。信号格微弱地闪烁起来,像是我此刻唯一的希望之光。
我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那个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的号码。“学长……是我,乔薇。
”我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和恐慌,“救我……我被陆廷渊囚禁了,我要离婚,
帮我找律师……”电话那头的顾言琛呼吸一窒,随即传来他沉稳却难掩关切的声音:“小薇?
别慌,告诉我你在哪儿?定位发我,律师的事交给我!”挂断电话,迅速将定位发给顾言琛,
手机屏幕闪烁一下,电量跳到了百分之十。我立刻关机,将手机藏回原处,
心脏仍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夜色渐深,房门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蜷缩在床边,
警惕地望去。陆廷渊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他似乎洗过澡,换了家居服,发梢微湿,
柔和了他白日里冷硬的线条,却更让我觉得恐怖。“喝了牛奶,好好睡一觉。
”他将牛奶递到我面前,语气是试图伪装的平静。我别开脸,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叹了口气,
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想碰我的头发。我像被毒蛇触碰般猛地弹开!
“别碰我!脏!”他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那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黑色浪潮。他不再说话,
直接伸手将我强行揽入怀中,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放开我!
陆廷渊你这个疯子!”我奋力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红痕。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带着一丝酒气:“疯子?对,我就是疯了!微微,
你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铺天盖地落下,
不容拒绝。我的哭喊和挣扎全部被他吞噬,像是暴风雨中一艘无力的小船,
只能任由滔天巨浪将我淹没……不知过了多久,风暴停歇。他起身,像往常一样,
去浴室拧了热毛巾,细致地为我擦拭身体,
动作温柔得仿佛刚才那个粗暴侵犯我的男人不是他。这种极致的反差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滚。”我嘶哑着嗓子,只有一个字。他动作一顿,深深看了我一眼,
最终还是沉默地离开了房间。落锁声再次响起。我躺在凌乱的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必须逃出去!第二天一整天,相安无事。
佣人送来饭菜,我强迫自己吃下去,保持体力。我注意到别墅外的安保似乎增加了,
巡逻的保镖身影更加频繁。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顾言琛能找到机会吗?傍晚时分,
我走到窗边,看到楼下后院角落,一辆垃圾清运车正在作业。
穿着工作服、戴着帽子的男人不易察觉地朝我的窗口方向打了个手势——是顾言琛安排的人!
机会来了!我按捺住狂喜,迅速将床单撕成布条,连接成绳,一端固定在沉重的床脚。
行动必须快,保镖每隔十分钟会巡逻经过我的窗下!我深吸一口气,抓住自制的“绳索”,
翻出窗外。掌心被粗糙的布条磨得生疼,身体悬在半空,夜风刮过我的脸颊。
就在我即将滑落到地面时,一束强光突然扫了过来!“什么人!”保镖的厉喝声响起。
我心头一紧,松手跳下,脚踝传来一阵刺痛。顾不上那么多,
我爬起来就朝着垃圾车方向狂奔!“站住!”身后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迅速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垃圾车后门猛地打开,一只强有力的手将我猛地拉了进去!
车门“哐当”关上,车子立刻启动,颠簸着驶离。黑暗中,我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
“小薇,没事了。”顾言琛沉稳的声音响起,他递给我一瓶水和一个袋子,
“里面有新手机和一些现金,还有郊区一套公寓的钥匙,很安全。”“学长……谢谢你。
”我的声音依旧带着颤抖,“律师……”“我已经联系了张律师,他是业内顶尖的离婚律师,
约了明天上午见面。”顾言琛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确定……要走到这一步吗?”“确定。
”我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背叛,一次就够了。与此同时,陆家别墅。
陆廷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飘荡在窗外的床单布条,以及楼下保镖汇报“太太跑了”的消息,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指关节瞬间泛红。“找!
”他对着电话低吼,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暴戾,“动用一切力量,把她给我找回来!
”第二天,我稍作打扮,戴上墨镜,准时来到了与张律师约定的咖啡馆包间。
张律师看起来精明干练,
他仔细看了我带来的部分资料主要是陆廷渊囚禁我的自述记录和一些财产证明,
眉头却越皱越紧。“陆太太……”他放下资料,面露难色,“您的情况我很同情,
但是……这个案子,我恐怕接不了。”我的心一沉:“为什么?
费用不是问题……”“不是费用的问题。”张律师苦笑一下,压低了声音,
“陆总……已经打过招呼了。在整个深城,恐怕没有律师敢接您的离婚官司。抱歉。
”他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包间。我不信邪,又连续联系了几位知名律师,
结果无一例外,全部婉拒。甚至有一位律师的助理私下告诉我:“陆太太,您别白费力气了。
陆总放了话,谁敢接您的案子,就是在整个法律界自寻死路。”绝望,像冰冷的潮水,
一点点淹没了我。陆廷渊的权势,竟然大到如此地步!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顾言琛安排的公寓,
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无论怎么飞,都逃不出那座名为“陆廷渊”的金丝牢笼。
我开始感到莫名的疲惫和恶心。起初以为是压力太大,直到月经推迟了一周多,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我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当那清晰无比的两道红杠出现在眼前时,我眼前一黑,直接瘫软在冰冷的卫生间地板上。
怎么会……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它是我屈辱的证明,是绑住我的又一道枷锁!
不行,我不能要!我下定决心,预约了一家偏僻的私立医院。坐在诊室外,
看着身边那些期待新生命的孕妇,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乔薇女士,请到三号诊室。
”护士叫到了我的名字。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向那扇决定命运的门。
就在我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身后伸来,猛地按住了门板,
力道大得让门板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我浑身一僵,缓缓回头。陆廷渊就站在我身后,
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翻涌着黑色风暴。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直直地落在我手中那张捏得皱巴巴的化验单上。“你想做什么?”陆廷渊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危险的平静。我下意识地将化验单藏到身后,
脸色惨白:“不关你的事!”他一把夺过化验单,目光扫过上面的结果,瞳孔骤然收缩!
紧接着,一种近乎狂喜的光芒从他眼底迸发出来!“你怀孕了?”他猛地抬头看我,
语气里是难以置信的惊喜,“我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口不择言地否认,
试图抢回化验单,“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我要打掉它!”“你敢!”他厉声喝道,
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不顾我的踢打挣扎和周围人惊异的目光,大步朝医院外走去。
“陆廷渊你放开我!你这个魔鬼!你没有资格……”“我是孩子的父亲,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他低头看我,眼神炽热而偏执,“微微,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一直期待的孩子!
”我被重新带回了“牢笼”,不是之前的别墅,
而是一座更为隐秘、安保系统如同铁桶般的山顶庄园。这一次,
陆廷渊几乎将我捧在了手心里。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工作,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陪着我,
几乎是抱着我不肯撒手。夜里,他总会醒来好几次,确认我还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