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流阅书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烬火囚蝶他用一生布的局,只为她一句谎言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3

第一章 雨夜古宅的血色初遇光绪二十七年,深秋。暴雨如注,像无数把锋利的银剑,

狠狠砸在苏州城西南角那座荒废百年的苏宅飞檐上,溅起的水雾裹着朽木的腥气,

在青石板巷弄里弥漫成一片混沌。沈砚背靠着斑驳的朱红大门滑坐下来,

染血的右手死死攥着那柄淬了毒的“断水”匕首——这是他从鬼手帮大当家床底摸出的宝贝,

刚才端掉对方老巢时,正是这柄刀帮他剖开了三名护卫的喉咙。可此刻,

刀刃上的血珠混着雨水滴落,他自己的左肩、右肋、左腿三处刀伤正汩汩冒血,

温热的腥甜顺着喉咙往上涌,每一次呼吸都像有钝器在胸腔里搅动。

“哐当——”巷口传来马蹄铁碾过积水的脆响,紧接着是鬼手帮二当家周虎的嘶吼:“沈砚!

你个杂碎!把‘阴阳册’交出来!不然老子把你剁成肉酱喂狗!”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要的是鬼手帮走私***的账册,哪知道翻出本画满符咒的“阴阳册”,

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追得像丧家之犬。这苏宅是他临时瞥见的藏身地,

朱红大门上的铜环都生了绿锈,一看就是常年无人居住的凶宅。他撑着门框想站起来,

左腿的伤口突然抽筋,整个人重重撞在门上,发出“咚”的闷响。

“吱呀——”破旧的大门竟被他撞开了一条缝,

一道纤细的身影逆着堂屋昏黄的烛光站在门后。沈砚的反应快过思维,

左手已经掐住了对方的手腕,断水匕首的刀尖稳稳抵在她颈侧——那触感细腻温热,

是活人的肌肤。可当他看清那张脸时,刀尖突然顿住,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那是个身着月白旗袍的女子,乌发用一根碧玉簪绾着,几缕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衬得一双眼睛像浸在雨里的黑曜石。她的旗袍领口绣着几株淡墨梅,

雨水打湿后晕成朦胧的暗影,更显身姿纤弱。最让沈砚心惊的是,刀尖抵在她颈侧的肌肤上,

她竟没有丝毫瑟缩,只是微微蹙起眉,目光落在他左肩不断渗血的伤口上:“再流下去,

你动脉会被血块堵死,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昏迷。”她的声音像山涧的清泉,

混着雨声落在耳里,竟让沈砚紧绷的神经松了半分。他闯荡江湖十年,从漠北杀到江南,

见过倚门卖笑的娼妓、挥剑斩敌的侠女,却从未有人在刀尖抵喉时,

还能冷静地分析他的伤势。周虎的马蹄声已经到了巷口,沈砚不再犹豫,

拽着女子的手腕往门内冲,反手将沉重的榆木门栓死死插上——那门栓足有碗口粗,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推到位,胸口的伤口顿时疼得他眼前发黑。堂屋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不是寻常寺庙的廉价香烛味,而是带着雪松香的奇楠香,显然是大户人家用的珍品。

墙角的铜烛台上,半截白蜡烛燃着微弱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砖墙上,

像两株缠绕的枯藤。女子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旗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碎瓷片,划出一道细痕,

她却没发出半点声响,只是挣开他的手,转身走向西厢房。沈砚刚要跟上,

就听见她的声音从帘后传来:“把外衣脱了,我去拿药箱。”沈砚靠在门框上,

警惕地扫视着屋内。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一套青花瓷茶具,

茶碗里还有半杯冷透的碧螺春;墙上挂着一幅《寒江独钓图》,落款是“文徵明”,

虽看不出真假,却也透着书香气息。他正疑惑这荒宅里怎会有如此讲究的布置,

女子已经端着个朱红漆药箱出来,箱子上的铜锁刻着“苏”字。“脱。”她将药箱放在桌上,

打开时发出“咔嗒”的轻响,里面整齐码着金疮药、止血粉、消毒用的烈酒,

甚至还有一小罐宫廷秘制的玉露膏。沈砚犹豫着解开腰带,藏青色的短打外衣刚褪到肩膀,

就疼得闷哼一声——左肩的刀伤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着,雨水泡过之后更显狰狞。

女子的手顿了顿,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细棉布,蘸着烈酒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

她的指尖微凉,动作却异常轻柔,避开了最疼的皮肉翻卷处。“你不怕我是坏人?

”沈砚盯着她低垂的眼睫,烛光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竟让他想起漠北草原上的月光。“坏人不会放着***账册不拿,反而去端鬼手帮的烟馆。

”女子抬眸看他,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三天前,

你在阊门码头烧了他们三船***,全城都在传‘断水刀’沈砚的名号。

”沈砚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烧烟馆、端老巢都是秘密行动,连官府都不知道是他干的,

这女子怎么会如此清楚?他刚要伸手去摸腰间的匕首,

就听见她继续说:“鬼手帮上个月在枫桥杀了苏家满门,男主人苏鸿儒是我父亲。

他们抢了我家的祖宅,还把我父亲的尸体吊在城门上示众,

只因为我父亲不肯帮他们伪造***通关文牒。”她的声音很平静,

可沈砚看见她捏着棉布的手指关节泛白,指腹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鬼手帮老巢的地窖里,见过一本写着“苏鸿儒”名字的账本,

上面记着几笔巨额白银的往来,当时他以为是普通的贿赂账,现在想来,

竟是苏家的灭门血证。“吱呀——”门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撞门声,

周虎的嘶吼像惊雷般炸响:“沈砚!你个缩头乌龟!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老子数到三,

再不开门就放火烧了这破宅子!”女子的脸色微变,迅速从床底拖出一块松动的地砖,

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洞口:“这是通往后山的密道,出口在寒山寺的银杏树下。

”她从发髻上拔下那支碧玉簪,塞进沈砚手里,“簪子上刻着‘苏’字,

到了寒山寺找方丈玄空大师,他会收留你。”沈砚看着她急促却镇定的样子,

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在漠北大火里救了他的女子。也是这样的雨夜,

也是这样一双清澈又带着坚韧的眼睛,只是那女子穿着胡服,而眼前的人是江南旗袍。

他没有动,反而将断水匕首塞进她手里:“你先躲进去,我去解决他们。

”“他们有二十多个人,都带着弩箭。”女子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你现在流血至少有两升,再动手就是送死。听我的,从密道走,我有办法拖住他们。

”她将一件黑色的披风披在他身上,“这是我父亲的旧披风,能挡箭。快进去!

”沈砚看着她眼里的坚定,鬼使神差地钻进了密道。洞口的盖板合上的瞬间,

他听见她打开大门的声音,以及她平静的声音:“周当家,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这是苏家祖宅,你要是敢烧,我就去巡抚衙门告你私闯民宅、纵火行凶。”“放屁!

老子明明看见他冲进这里了!”周虎的怒吼声传来,紧接着是翻箱倒柜的声响。

沈砚攥紧拳头,密道里的土腥味混着外面的烟火气传来,

他能清晰地听见瓷器破碎声、桌椅倒地声,还有周虎的手下粗鲁的咒骂声。突然,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紧接着是周虎的狞笑:“小美人,长得倒是标志。既然沈砚不在,

就跟老子回去做压寨夫人吧!”沈砚的眼睛瞬间红了。他猛地推开盖板,刚要冲出去,

就看见女子抬手将一支银簪刺向周虎的眼睛——那是她刚才绾发的银簪,针尖闪着幽绿的光,

显然淬了毒。周虎慌忙偏头躲开,簪尖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女子趁机抄起桌上的青花瓷瓶,狠狠砸在周虎的头上,瓷瓶碎裂的瞬间,她大喊:“沈砚!

快走!”沈砚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他看着女子被周虎的手下按在地上,鬓发散乱,

旗袍的领口被扯破,露出纤细的脖颈,却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半点求饶的声音。

他握紧断水匕首,刚要冲过去,就听见女子用尽全力喊:“寒山寺!玄空大师!带着账册去!

”密道的盖板被周虎的手下掀开,一支弩箭擦着沈砚的耳边飞过,钉在密道的墙壁上。

沈砚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他回头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女子,她的目光穿过人群,

牢牢锁在他身上,带着一丝决绝,一丝期盼。他咬了咬牙,转身钻进密道深处,黑暗中,

他攥着那支碧玉簪,簪子上的“苏”字硌得掌心生疼,却也让他记住了那个名字——苏清漪。

密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近,沈砚听见身后传来女子的惨叫声,还有周虎的怒骂声。

他加快脚步,钻出密道时,正好撞见前来巡夜的玄空大师。老和尚看着他满身是血的样子,

叹了口气:“苏姑娘说你会来,让老衲给你带句话——三日后巳时,苏府寿宴,取周虎狗命。

”沈砚握紧手里的碧玉簪,寒山寺的银杏叶落在他的肩头,带着深秋的凉意。

他抬头看向苏府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火光,还有隐约的厮杀声。他知道,这个雨夜的相遇,

不是结束,而是他和苏清漪之间,一场以命相搏的开始。

第二章 假戏真做的江湖盟约寒山寺的禅房里,沈砚养了三天伤。玄空大师每日给他换药,

还煮了补血的当归乌鸡汤,他左肩的刀伤渐渐结痂,左腿的伤口也能落地行走了。这三天里,

他没再见过苏清漪,只从玄空大师口中得知,那天他走后,

苏清漪用一把火点燃了苏府的堂屋,趁着混乱从后门逃了出来,

现在藏在城东南的一处旧宅里。“苏姑娘让老衲给你带样东西。”第三天清晨,

玄空大师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子走进禅房,打开的瞬间,

沈砚的眼睛亮了起来——里面是一套藏青色的锦袍,面料是上等的杭绸,

领口和袖口绣着暗纹的梅枝,还有一顶黑色的瓜皮帽,帽檐上缀着一颗小小的珍珠。

“苏姑娘说,三日后是她祖父的七十冥寿,按照苏家规矩要办寿宴,

届时苏州城的名流权贵都会去苏府吊唁,周虎肯定会趁机混进去找你。

她让你假扮她的未婚夫,以苏家长辈的身份出席寿宴,趁机杀了周虎。”沈砚拿起那套锦袍,

面料触手微凉,针脚细密工整,显然是苏清漪连夜赶制的。他想起那天在苏府,

她指尖的颤抖,原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早已在盘算这场寿宴的杀局。“她就不怕我暴露?

”沈砚摩挲着锦袍领口的梅枝绣纹,那针脚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像极了她的人。

“苏姑娘说,你是漠北总兵沈毅的儿子,十年前你父亲被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你逃到江南后才化名‘断水刀’。”玄空大师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她查了你三个月,

知道你不仅武功高强,还精通官场礼仪——你父亲在世时,曾教过你这些。

”沈砚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的身世是最大的秘密,连一起闯荡过的兄弟都不知道,

苏清漪竟然能在三个月内查得一清二楚。他突然明白,那天在苏府,她不是临时起意救他,

而是早已算好了一切,等着他钻进这场为周虎设下的杀局。寿宴前一天,

沈砚按照苏清漪给的地址,找到了城东南的那处旧宅。那是一座小小的四合院,

院里种着一棵老梅树,枝头已经冒出了细小的花苞。苏清漪穿着一身月白的孝服,

正坐在廊下缝补锦袍的袖口,看见他进来,她放下针线站起来,

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走两步我看看。”沈砚挺直脊背,

按照父亲教过的官场步态走了几步,锦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竟真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气度。苏清漪的嘴角微微上扬,

从屋里拿出一面铜镜:“再学学拱手礼,左手在前,右手握拳,力度要适中,不能太刚,

也不能太柔。”沈砚跟着她学了半个时辰,手臂都酸了,才勉强掌握了礼仪的精髓。

苏清漪看着他笨拙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像春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她眉宇间的愁绪。

沈砚看着她的笑容,突然愣住了——他闯荡江湖十年,见过无数美人,

却从未有人笑得如此干净,像寒山寺的清泉,能洗去满身的血腥气。“明天寿宴上,

会有三个关键人物。”苏清漪收敛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名字,

“第一个是苏州商会会长张万霖,他和鬼手帮有生意往来,

手里有他们走私***的账册;第二个是前福建水师提督李嵩,

他辞官归隐后一直和苏家有交情,手里有三百私兵;第三个是知府衙门的捕头赵德山,

他收了鬼手帮的贿赂,多次包庇他们的走私行为。”“你想让我怎么做?”沈砚接过纸条,

指尖触到她的掌心,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空气里突然多了几分暧昧的尴尬。

“张万霖贪财,我准备了一尊金佛,你以我的名义送给她,他会把账册给你;李嵩重情义,

你提我父亲当年救过他的事,他会帮你调私兵;赵德山怕死,你把他收贿赂的证据给他看,

他会帮你拦住官府的人。”苏清漪的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寿宴亥时开始,

周虎会带着五个手下混进来,他们的腰间都系着黑色的腰带,上面绣着鬼手图案。亥时三刻,

我会以敬茶为名,把周虎引到后院的书房,那里没有窗户,是绝佳的动手之地。

”沈砚看着她条理清晰的计划,突然觉得这个女子比他想象中更不简单。他刚要开口,

就看见苏清漪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她:“这是蒙汗药,放在茶里,

能让周虎半个时辰内浑身无力。”她顿了顿,声音放轻,

“书房的横梁上有我提前藏好的匕首,你动手时要快,别让他发出声音。”寿宴当天,

苏府张灯结彩,却处处透着孝礼的肃穆。门口挂着白色的灯笼,

堂屋的供桌上摆着苏老太爷的牌位,香炉里燃着祭祀用的檀香。沈砚穿着那套藏青色锦袍,

站在苏清漪身边,他的身高比她高出一个头,两人站在一起,竟真有几分郎才女貌的般配。

前来吊唁的宾客们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谁都知道苏家满门被灭,

怎么突然冒出来个未婚夫。“沈公子,苏姑娘,久仰大名。

”张万霖提着一个红木礼盒走过来,他的肚子圆滚滚的,脸上堆着油腻的笑容,

“听说沈公子是漠北来的世家子弟,真是年轻有为啊。”沈砚按照苏清漪教的礼仪拱手行礼,

语气沉稳:“张会长客气了。清漪说您喜欢收藏佛像,我特意让人从杭州带来一尊金佛,

不成敬意。”他身后的仆人立刻递上一个锦盒,张万霖打开一看,

眼睛瞬间亮了——那尊金佛足有巴掌大,金光闪闪,一看就价值不菲。“沈公子太客气了!

”张万霖连忙将金佛收起来,凑近沈砚的耳边低声说,“鬼手帮的账册我带来了,

放在后院的假山石下,暗号是‘寒山寺的银杏黄了’。”沈砚刚要道谢,

就看见李嵩走了过来。这位前水师提督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便服,腰杆挺得笔直,

眼神锐利如鹰。“清漪,这位就是你说的沈公子?”他看着沈砚,眼神里带着审视,

“十年前,你父亲沈毅在福建水师当参将时,曾救过我的命,这件事你知道吗?

”“父亲在世时曾提起过。”沈砚的语气带着一丝伤感,“他说李提督是个正直的人,

当年倭寇来袭,是您带着水师在泉州湾杀了三天三夜,保住了沿海百姓的性命。

”李嵩的眼睛亮了起来,拍了拍沈砚的肩膀:“好小子,没给你父亲丢脸!晚上亥时二刻,

我让手下的人在苏府后门接应你,只要你一声令下,三百私兵立刻就能冲进来。”就在这时,

赵德山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他的脸色苍白,眼神躲闪,显然是做贼心虚。

沈砚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他手里:“这是五千两白银,

够你辞官后买座大宅子养老了。鬼手帮的贿赂账册,我已经交给巡抚大人了,你要是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