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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凌晨雪巷归来的她,我的怀抱第一次暖不透一个人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3

序章雪砸下来的时候,我还在等林晚带烤红薯回来。茶几上的奶茶凉透了,

水珠顺着杯壁淌成小沟,像她下午发消息时的语气:“加班结束喝口热的,心里暖。

” 可现在十一点半,第五通电话还是忙音,《武林外传》的笑声在空屋里撞得发虚,

我攥着手机在阳台吹风,雪花落在掌心化得刺骨 —— 楼下路灯下,

没有她粉色雪地靴的印子。门铃炸响的瞬间,我几乎摔着门冲出去。

然后就看见她:黑色羽绒服拉链崩开,毛衣沾着泥点,长发裹着雪水贴在脸上,

脸色白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她的眼睛空得没光,脚边我去年送的帆布包翻着,

工牌上她笑盈盈的脸,被泥水浸得皱成一团。“阿哲,我好怕……” 她的声音飘得像雪,

我伸手要抱,她却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牙齿抖得咯咯响。拉进屋裹上厚毯,

她才在我怀里碎着说:那条常买炸串的小巷,突然伸来的手,捂得人喘不过气的黑。

眼泪砸在我毛衣上,凉得渗进骨头,她哭到浑身发颤,天快亮时才睡着,

手却死死抓着我衣角,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布料里。那夜的雪没停,

我们原本踩着烤红薯香气的日子,

就这么被砸成了再也拼不回的碎片 —— 而后来所有的疼、所有的等、所有慢慢熬的时光,

都从这扇被寒风撞开的门,开始了。雪夜的门***,碎了所有平静那天的雪下得密,

像把天上的棉絮全揉碎了往下撒,落在玻璃窗上 “沙沙” 响,没一会儿就化成水痕,

顺着玻璃往下淌,一道一道的,像谁在无声地哭。我坐在沙发上,

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 —— 屏幕还留着林晚下午发的消息,说 “今晚要加班,

你记得把奶茶热一下”。现在奶茶还放在茶几上,杯壁凝着水珠,早就凉透了。

她公司离出租屋就两站地,往常这个点,她早该揣着热乎的烤红薯回来,

进门就嚷嚷 “冻死了冻死了”,然后把冰凉的手塞进我脖子里,

笑着跟我抱怨 “今天地铁人挤人,差点把我包挤掉”。可现在都十一点半了,

我把电话拨过去第五遍,还是机械的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连忙音都透着冷。

心口像被一团湿棉花堵着,闷得发慌。我起身在客厅里绕圈,脚边的棉拖鞋蹭过地板,

发出 “蹭啦蹭啦” 的单调声响。电视开着,正放着我们常看的《武林外传》,

佟湘玉在里面咋咋呼呼地喊 “额滴神啊”,可屏幕里的笑声像隔了层厚玻璃,

飘进耳朵里只剩空洞,一点都不好笑。我走到阳台,推开窗,

冷风裹着雪沫子 “呼” 地灌进来,瞬间冻得我脸发麻。楼下的路灯亮着,

橘黄色的光罩着一地白雪,雪地里只有零星几个脚印,歪歪扭扭的,

没有林晚那双粉色雪地靴的痕迹。我把手伸出去,雪花落在掌心,没两秒就化了,凉得刺骨。

就在我攥着手机,转身要穿外套出门找她时,门铃突然响了。那*** “叮铃铃” 的,

在安静的夜里像炸雷,我几乎是蹦着冲过去,手指慌乱地拧门锁,

连钥匙串掉在地上都没顾上捡。门一拉开,刺骨的寒风裹着雪味涌进来,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喊 “晚晚”,就被她的样子钉在原地 —— 她穿的那件黑色羽绒服,

拉链崩开了,左边肩膀露在外面,里面的浅灰色毛衣沾着泥点,像是在地上蹭过。

雪水把她的长发粘在脸颊和脖颈上,一缕一缕的,脸色白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她的眼睛空落落的,没有一点光,像蒙了层灰,连看我的时候都没焦点。

脚边掉着那个米白色帆布包,是我去年生日送她的,现在拉链开着,

里面的钥匙、口红、笔记本撒了一地,连她最宝贝的工牌都歪了,照片上她笑盈盈的脸,

被泥水浸得皱巴巴的。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抱她,指尖刚碰到她的胳膊,

她却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都在 “咯咯” 响。

她的嘴唇哆嗦着,半天没发出声音,最后才挤出一句,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走:“阿哲,

我好怕……”我赶紧把她拉进屋里,“砰” 地关上门,又把暖气开到最大。我蹲下来,

想帮她捡地上的工牌,她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

“别捡……” 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别碰那些…… 脏……”我顺着她的意,

慢慢站起身,把她扶到沙发上,又从衣柜里翻出最厚的那条羊绒毯,裹在她身上。

她靠在我怀里,身体还在抖,像寒风里的小树苗。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断断续续地开口,

说加班后走那条常走的小巷 —— 就是我们以前总一起去买炸串的那条,巷口有家老面馆,

老板总笑着给我们多放两勺辣油 —— 突然有人从后面冲过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巷子深处的黑暗里拖。她每说一个字,声音就抖一下,

到最后几乎是哽咽着,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我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喘不过气,

却不敢打断她,只能更紧地抱着她,一遍遍地说 “我在,晚晚,我一直都在”。

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毛衣,冰凉的,顺着领口渗进皮肤里,冻得我心口也发疼。

她哭到浑身发颤,哭到声音嘶哑,连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天边泛起一点鱼肚白,

窗外的雪渐渐小了,才在极度的疲惫中睡过去。可即使睡着了,她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

手死死抓着我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像抓着最后一点能救命的念想,半点都不肯松。

派出所的笔录,和说不出的痛第二天一早,天还阴沉沉的,雪停了,外面的世界白得晃眼,

连对面楼的窗户都裹着层薄霜。我提前把林晚的厚卫衣找出来,是那件她喜欢的浅灰色,

领口有点松,我又给她找了条围巾,绕在脖子上两圈,再戴上她的黑色绒线帽,

把她的脸遮了大半,只露双眼睛。她坐在床边,任由我摆弄,眼神还是空的,像蒙了层雾。

出门时,她的手紧紧攥着我的,力气大得能攥出印子,脚步走得特别慢,

每一步都像怕踩空似的,脚尖轻轻点着地。小区里的保洁张阿姨在扫雪,

扫帚划过地面发出 “沙沙” 声,看见我们,老远就笑着打招呼:“小两口这么早出门啊?

这天冷,可得多穿点!”林晚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头埋得更低,连帽檐都压了下去,

几乎要碰到胸口。我赶紧笑着应:“阿姨早!我们有事去趟派出所,先走啦!

” 说着就拉着林晚快步走开,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还在轻轻抖,攥着我的手更紧了。

派出所的走廊静得吓人,只有民警走动的脚步声,还有打印机 “滋滋” 的工作声,

在空荡的走廊里来回飘。做笔录的是个年轻民警,二十多岁,说话挺温和,没摆架子,

可他问的每一个问题,都像小刀子,一下下剜在林晚心上。林晚坐在椅子上,

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互相绞着,把掌心都绞得发红,指甲快嵌进肉里了。

民警问 “事发时大概是几点”,她盯着自己的鞋尖,半天没出声,空气都静得发紧,

过了半分钟,才小声说 “大概…… 十点半吧”,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走。

等民警问 “对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她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光滑的桌面上,

晕开小小的湿痕,一圈圈散开来。她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肩膀开始轻轻抖,

我坐在她旁边,赶紧攥住她的手 —— 她的手冰得像块玉,指尖泛着青白色,连指节都凉。

我用大拇指反复摩挲她的手背,想给她传点温度,可那点暖,好像根本捂不热她的手,

还是冰的。有次民警问起 “对方当时有什么动作”,林晚突然就停住了,

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抖得更厉害,眼泪掉得更凶,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裤子上,

洇出小湿点。我赶紧跟民警说 “同志,能不能先停一下?她有点不舒服”,

然后扶着林晚的背,轻轻拍着,声音放得特别柔:“别着急,慢慢说,不想说就歇会儿,

不逼你。”民警也看出来她难受,点了点头,递了杯热水过来。等问完最后一个问题,

民警把笔录递过来,让林晚核对签字,她刚拿起笔,手就抖得握不住,突然站起来,没说话,

径直冲去了卫生间。紧接着,里面就传来剧烈的干呕声,“呕 —— 呕 ——”,

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听得我心揪得慌。我赶紧跟过去,敲了敲门,“晚晚?你没事吧?

” 里面没应声,我怕她出事,就轻轻推开门 —— 她趴在洗手池边,头抵着冰凉的瓷砖,

脸对着镜子,眼神里全是绝望,像丢了魂似的,连我进来都没反应。我走过去,拍着她的背,

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过去,说 “没事了,都过去了”,

可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没力气 —— 怎么会没事呢?有些伤害,一旦留下,

就像刻在骨头上的疤,就算长好了,也会留下印子,怎么都抹不掉。林晚接过纸巾,

擦了擦嘴,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说 “阿哲,我觉得好脏……” 我蹲下来,

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晚晚,你一点都不脏,脏的是那个坏人,是他做错了,不是你。

你别这么说自己,我会心疼的。”那天从派出所出来,天开始飘小雨,细细的,

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我把伞往林晚那边斜了斜,自己的肩膀很快就湿了,冷风一吹,

凉得透骨,可我没敢说。走在回家的路上,林晚一直没说话,就跟着我慢慢走。

我在心里跟自己说,不管多难,我都得陪着她,把她丢的安全感,一点一点找回来。

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条路,比我想的要难太多,太多。像过山车的日子,

她总说 “我好脏”那段时间,林晚的状态时好时坏,像坐过山车似的,没有一点规律。

前一天还能跟我在厨房搭把手,她洗青菜,我切土豆,

她还笑着说 “你这次土豆丝切得比上次细,没浪费我教你的技巧,

下次可以试试炒酸辣土豆丝”;可第二天早上,窗外过了辆卡车,按了声响亮的喇叭,

她正在叠被子的手突然停住,然后猛地缩到沙发角落,双手抱头,身体蜷成一团,

嘴里反复念着 “别过来,别碰我”,声音带着哭腔,像受惊的小动物。有天我下班回家,

刚推开门,就觉得不对劲 —— 客厅里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连阳台的纱帘都没拉开,

屋里只开着盏小夜灯,昏昏暗暗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闷味。林晚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

怀里抱着那个灰色的兔子玩偶。那玩偶是我们刚在一起时,我在夜市的套圈摊赢的,

当时她高兴得跳起来,抱着玩偶跟我说 “以后它就是咱们的‘小宝贝’”,

以前不管去谁家做客,她都要带着。现在,那玩偶的耳朵有点脏了,林晚把它抱在怀里,

脸埋在玩偶的绒毛里,一动不动。我走过去,想拉她起来,说 “地上凉,

咱们去沙发上坐”,可我的手刚碰到她的胳膊,她突然推开我,力气很大,我差点没站稳。

她抬起头,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声音带着哭腔:“你别碰我!

我觉得自己好脏…… 你碰了我,你也会脏的……”那句话像根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疼得我眼眶发烫。我蹲下来,离她不远不近,保持着她能接受的距离,说 “晚晚,

你一点都不脏,真的。是那个坏人做错了,不是你。你不想让我碰,我就不碰,

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好不好?” 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铺在她旁边的地上,然后坐下来,

陪着她。那天我们就那么坐着,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 “滴答滴答” 的声音。

直到后半夜,林晚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轻轻往我这边挪了挪,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小声问 “阿哲,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这点事都扛不住”。我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有点油,大概好几天没洗了,可我一点都不介意。我说 “不是,你不是没用,

你只是受了重伤,需要歇会儿。就像人生了病要吃药一样,你现在也需要时间恢复,我等你,

多久都等”。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她白天不敢睡觉,怕做噩梦,晚上又睡不着,

只能抱着玩偶坐在地上;她不敢用家里的淋浴,总觉得洗不干净,每次都用热水泡毛巾,

一点点擦身体;她甚至不敢看镜子,怕看到自己的样子,觉得 “恶心”。这些,

都是后来她愿意跟我说话了,才慢慢告诉我的。心理诊室的崩溃,

和慢慢写满的小本子去看心理医生的路,没我想的那么顺。我们找的是市里挺有名的王医生,

五十多岁,头发有点白,说话温温柔柔的,诊室里还摆着几盆多肉,看着不那么压抑。

第一次去的时候,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林晚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手一直攥着我的袖子,

眼神有点慌。进了诊室,她坐在沙发上,半天没说话,就低着头玩自己的衣角,

把卫衣的袖口都快搓起球了。王医生没催她,也没提那些糟心事,就跟她聊天气,

说 “最近降温,出门得多穿点”,又聊小区里的小猫,

问她 “平时下楼会不会遇到流浪猫”。聊了十几分钟,林晚才敢偶尔抬头,

说两句简短的话,比如 “我们楼下有只橘猫,总在垃圾桶旁边待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第二次去,她明显放松了点,能跟王医生说几句心里的感受了。

王医生问她 “最近睡眠怎么样”,她想了想,说 “晚上总睡不着,就算睡着了,

也容易醒”;问她 “有没有什么事会让你觉得害怕”,她小声说 “听到大声响会怕,

比如汽车喇叭声”。王医生听完,点了点头,跟我说 “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正常反应,

别着急,得慢慢来,不能逼她”。可第三次去,还是出了状况。

那天王医生想试着让她说说事发时的细节,刚问了句 “当时你有没有看清对方的脸”,

林晚突然就崩了。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抓起桌上的纸巾盒,狠狠摔在地上,

纸巾撒了一地,像白色的碎片。她哭喊着 “我不想再提了!我这辈子都不想想起来!

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然后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冲了出去。

我赶紧跟王医生说了声 “抱歉”,捡起地上的纸巾,抓起她的包就追出去。

医院的走廊很长,光线有点暗,我跑了几步,就看见她蹲在走廊的拐角,背对着我,

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声顺着走廊飘过来,听得我心里发紧。我走过去,

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 外套上还带着我的体温,能让她暖和点。

我没催她说话,就蹲在她旁边,陪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转过头,眼睛肿得像桃子,

睫毛上还挂着眼泪,小声说 “阿哲,我是不是治不好了?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我赶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是冰凉的,我把她的手放进我的口袋里,用我的手捂着,

说 “能好的,王医生跟我说这很正常,好多人遇到这种事都会这样。咱们慢慢来,

不想说就不说,没关系的。就算一辈子都好不了也没关系,我陪着你,咱们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