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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4

九月的梧桐叶刚开始泛黄,沈芷依抱着画板匆匆穿过美院林荫道。

她低头查看手机上的租房信息,没留意前方,一头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画板、画笔、素描本散落一地。“对不起,我...”她抬头道歉,

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中。眼前的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

气质清冷矜贵。他弯腰帮她拾起散落的物品,当拿起那本翻开的素描本时,动作微微一顿。

纸上是用炭笔勾勒的侧脸肖像,竟与他有七分相似。“这是...”他声音低沉。

沈芷依脸一红,慌忙接过画本:“只是随意画的想象中的人物。

”男人目光在她泛红的脸上停留片刻,递来一张名片:“江辰。刚才是我没注意看路。

”名片上简洁地印着“辰光集团 CEO 江辰”。

沈芷依听说过这家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投资公司,却没想到其掌舵人如此年轻。“沈芷依,

美院大三学生。”她自我介绍,“该道歉的是我,我刚才在看手机,没注意前方。

”一阵秋风掠过,梧桐叶沙沙作响,几片早黄的叶子盘旋而下,落在他们之间。江辰点点头,

没再多言,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行政楼。沈芷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一动,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名片,小心地收进了口袋。她不知道,这一撞,

将撞出一段刻骨铭心却终究错过的爱情。当晚,沈芷依回到狭小潮湿的出租屋,

发现门上又贴了一张催租通知。她轻叹一声,拨通了家教中介的电话。“李老师,

最近有没有新的家教工作?对,时间地点不限,薪酬合适就好。”挂了电话,她翻开素描本,

不自觉地又画起了那张侧脸。笔尖游走间,她想起白天那双深邃的眼睛,

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涟漪。三天后,家教中介打来电话,为她介绍了一份高薪家教工作,

雇主对教师资质要求极高,时薪却是市场价的三倍。“教的是个八岁小女孩,母亲早逝,

父亲工作忙,性格有些内向。”中介介绍道,“地址在西山别墅区,每周三次,你愿意接吗?

”西山别墅是城中著名的富豪区,沈芷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周六下午,

她按地址找到一栋现代风格别墅,保姆领她进门。宽敞的客厅里,

一个小女孩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读书。“茜茜,这是你的绘画老师沈老师。”保姆介绍道。

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却淡漠的小脸。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沈芷依抬头,愣住了。

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的,正是江辰。“沈老师?”江辰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江先生,您好。”沈芷依有些局促,“我不知道这是您家。

”江辰走向她们,摸了摸茜茜的头发:“茜茜性格内向,不喜欢与人交流。

希望你能帮她打开心扉。”就这样,沈芷依成了江茜的绘画老师。接下来的日子里,

沈芷依发现茜茜确实沉默寡言,却对绘画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和热情。更让她惊讶的是,

江辰虽然工作繁忙,却总会尽量抽时间陪伴女儿,耐心十足。一次课程结束时,

突然下起暴雨。沈芷依没带伞,站在门口有些为难。“我送你回去。”江辰拿起车钥匙,

“等我十分钟,我处理完这份文件。”客厅里,茜茜已经回房休息。沈芷依独自等待时,

注意到壁炉架上摆放着一张女人的照片——那应该是茜茜的母亲,笑得温婉动人。

“那是我妹妹,林薇。”保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轻声道,“茜茜出生那年,

她因难产去世了。”沈芷依心中一震,忽然明白江辰眼中时常浮现的那抹忧郁从何而来。

雨越下越大,车内弥漫着尴尬的沉默。“茜茜很喜欢你。”江辰突然开口,

“她以前从不主动与陌生人交流。”“她很聪明,只是需要时间。”红灯时,

江辰转头看她:“沈老师,你觉得失去的东西,有可能找回来吗?”这个问题来得突然,

沈芷依想了想,认真回答:“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但我们可以在回忆中珍藏,

然后继续前行。”江辰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没再说话。到达沈芷依租住的老旧小区,

江辰看了看周围环境,眉头微皱,但什么也没说。下车时,沈芷依不小心将颜料盒掉在车上。

第二天,江辰亲自将颜料盒送到美院。交还时,他状似随意地说:“西山那边有间客房空着,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搬过去住,省去来回奔波的时间,也方便多陪陪茜茜。”沈芷依愣住了。

这个提议太过突然,她本能地想拒绝。“不必急着回答,考虑一下。”江辰递来一张便条,

“这是报酬,比你现在的家教费高三倍。”看着便条上的数字,沈芷依犹豫了。

她急需钱为母亲做手术,这能解决她眼下的困境。“好,我接受。”搬进西山别墅后,

沈芷依与茜茜的关系日渐亲密。小女孩开始向她敞开心扉,甚至会主动讲述学校里的趣事。

江辰回家的时间也明显提早,有时甚至会留下来观看她们上课。一个多月后的傍晚,

茜茜突发高烧,沈芷依和江辰一起守了她一整夜。天亮时分,茜茜的烧终于退了,

沈芷依却累得在茜茜床边睡着了。江辰轻轻为她披上毛毯,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

眼中情绪复杂。沈芷依醒来时,发现江辰站在窗前,晨曦为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谢谢你,

”他说,“这一年多来,茜茜第一次在生病时睡得这么安稳。”“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辰走到她面前,递来一个小礼盒:“打开看看。”盒子里是一条精致的银质手链,

吊坠是一枚小小的调色盘。“这太贵重了...”“收下吧。”江辰语气不容拒绝,

“你给了茜茜她从未有过的温暖。”沈芷依抚摸着那条手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一刻,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江辰的感情已经超越了雇主与家教老师的界限。然而当她抬头,

却看见江辰目光掠过墙上林薇的照片,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深沉。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降临,

西山别墅银装素裹。沈芷依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茜茜在她的陪伴下变得开朗许多,

而江辰也不再是初见时那个冷峻难以接近的模样。他会在晚餐时询问她的学业,

偶尔也会聊起自己创业初期的艰辛。“辰光成立之初,只有三个人挤在三十平的办公室里。

”一次晚餐时,江辰回忆道,“当时所有人都说我们撑不过半年。

”“是什么让您坚持下来的?”沈芷依好奇地问。

江辰眼神微暗:“为了让茜茜过上更好的生活,也为了...不辜负一个人的期望。

”沈芷依知道,他指的是已故的妻子。心中莫名酸涩,她低头默默切着牛排。饭后,

茜茜睡下,江辰在书房处理工作,沈芷依则在自己的房间修改毕业创作草图。忽然,

她听到书房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急忙赶去查看。江辰站在书桌前,手撑桌面,脸色苍白,

脚边是摔碎的咖啡杯。“江先生?”“没事,只是胃痛,老毛病了。”他声音压抑着痛苦。

沈芷依连忙扶他坐下,倒了温水,又从自己包里找出常备的胃药。

看着他服药后渐渐缓和的脸色,她忍不住轻声责备:“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啊。

”江辰抬眼看她,唇边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你在担心我?”沈芷依耳根一热,

别开脸:“我只是...尽一个家教老师的责任。”“只是老师吗?”江辰轻声问。

空气突然变得暧昧,沈芷依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鼓。就在她不知如何回应时,江辰的手机响起,

打破了这一刻的微妙气氛。接完电话,江辰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谢谢你的药,

我好多了。”沈芷依点点头,退出书房,关上门后却仍站在门外久久不能平静。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深深陷入这段不该有的感情中。周末,

江辰带茜茜和沈芷依出席一个商业酒会。

这是沈芷依第一次以江辰女伴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酒会上,江辰体贴入微,

为她介绍各界名流,不时低头轻语,提醒她哪些人需要特别注意。在旁人眼中,

他们俨然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江总,这位是?

”一位满头银发的企业家好奇地打量沈芷依。“沈芷依,茜茜的家教老师,

也是美院的高材生。”江辰介绍道,手轻轻扶在她腰间,动作自然亲昵。沈芷依心跳加速,

面上却保持得体微笑。中途,沈芷依去洗手间补妆,听到隔间外两个女人的议论。

“那就是江辰的新欢?看起来挺年轻的。”“听说是个美术生,攀上高枝了。不过啊,

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你没发现她的眉眼有点像林薇吗?”沈芷依手中的口红猛地一顿。

回到宴会厅,她有些心不在焉。江辰察觉她的异常,低声问:“不舒服?”她摇摇头,

强颜欢笑。回家路上,茜茜已经在后座睡着。车内寂静,沈芷依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

突然开口:“江先生,能跟我说说茜茜的妈妈吗?

”江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是好奇,

是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您这样的人。”沉默良久,就在沈芷依以为他不会回答时,

他轻声说:“林薇...她是个温柔坚韧的女人。我们相识于微时,

她陪我度过最艰难的岁月,却没来得及分享后来的成功。

”他的声音里带着沈芷依从未听过的深情与怀念。“她很美,”江辰继续道,“尤其是眼睛,

像是盛满了星光。”沈芷依想起那些女人说的话,心中刺痛。她拿出手机,借着黑暗的掩护,

偷偷搜索林薇的照片——那是多年前的旧照,像素不高,但依然能看出那温柔的笑眼。

与她确有几分相似。这一认知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她的心。圣诞节前夕,

美院举办年度艺术展,沈芷依的作品入选。她邀请江辰和茜茜前来参观。展厅里,

江辰在一幅画前驻足良久。那是沈芷依的毕业创作初稿,画中是男人的背影,

站在暮色笼罩的窗前,孤独而沉重。“这是我。”江辰认出来了。

沈芷依点头:“叫《暮色如烬》。”“为什么画这个?”“因为这是我眼中最常见的你。

”她轻声说,“每次你站在书房的窗前,暮色笼罩,都像是要被孤独吞噬。

”江辰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情绪翻涌。当晚回家后,茜茜睡下,江辰敲开沈芷依的房门。

“陪我喝一杯?”他手中拿着一瓶红酒。客厅壁炉燃着温暖的火焰,窗外飘着细雪。

几杯酒后,江辰的话比平日多些。“林薇走后,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

”他注视着跳动的火焰,“直到遇见你。”沈芷依握紧酒杯,心跳如雷。“芷依,

”他第一次这样唤她的名字,“你愿意正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吗?”这不是直白的告白,

却比任何情话都令人心动。沈芷依明知前方可能是万丈深渊,却仍忍不住想纵身一跃。

“我愿意。”江辰倾身吻了她,温柔而克制。那一刻,沈芷依忘记了所有顾虑,

只想沉溺在这片刻的温暖中。他们开始了同居生活。江辰体贴入微,记得她所有喜好,

会推掉应酬陪她看电影,在她为毕业创作苦恼时给予建议和支持。他甚至专门空出一个房间,

改造成她的画室。然而,在这段关系中,沈芷依始终能感觉到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江辰从不带她参加真正的家庭聚会,也从不在社交媒体上公开他们的关系。

他书桌抽屉里始终锁着林薇的相册,偶尔她会发现他独自对着那些照片出神。

最让她不安的是,每当她试图深入了解他的过去,他总是轻巧地转移话题。“给我时间,

”他说,“有些伤口需要慢慢愈合。”沈芷依选择了相信和等待。次年春天,沈芷依毕业了。

她的毕业作品《暮色如烬》获得金奖,并被人以高价买走。买家匿名,但她隐约觉得是江辰。

毕业典礼那天,江辰和茜茜都来了,还带来一大束她最爱的香槟玫瑰。

看着他与茜茜站在一起为她鼓掌的模样,沈芷依觉得这就是幸福。当晚,

江辰带她到市中心顶楼餐厅庆祝。透过落地窗,城市夜景璀璨如星海。“芷依,

”江辰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搬去主卧吧。”盒子里不是戒指,而是一把钥匙。

沈芷依心中掠过一丝失望,但仍笑着接过:“好。”就在她接过钥匙的瞬间,

餐厅灯光突然暗下,一束追光灯打在他们桌上。江辰单膝跪地,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丝绒戒指盒。“我知道这不是最完美的时机,”他声音低沉而清晰,

“但我确定你就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沈芷依,嫁给我好吗?

”戒指上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沈芷依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周围宾客纷纷投来祝福的目光。“我愿意。”她伸出手,任由他为她戴上戒指。相拥时,

她在江辰耳边轻声道:“我会用一生让你幸福。”江辰收紧手臂,没有回应。求婚后不久,

江辰带沈芷依参加一个家庭聚会。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江辰的家人,

包括他一直讳莫如深的母亲。江母对沈芷依态度冷淡,席间不时打量她,目光锐利。饭后,

江母将沈芷依叫到偏厅,直截了当:“沈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

也很感激你为茜茜做的一切。但你不觉得,江辰选择你,是因为你长得像林薇吗?

”沈芷依强装镇定:“我相信江辰对我是真心的。

”江母轻叹一声:“林薇不只是江辰的初恋,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年江辰创业失败,

债主上门,是林薇挡在他面前,挨了一刀,那一刀导致她后来怀孕时身体虚弱,

最终难产而死。你觉得江辰能放下这样的过去吗?”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沈芷依透心凉。

当晚回家后,沈芷依问江辰:“你爱我吗?”江辰皱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请你认真回答我。”他捧起她的脸,目光深沉:“我当然爱你。”“那林薇呢?

你还爱她吗?”江辰松开手,转身走向窗前——正是她画中那个孤独的姿势。“逝者已矣,

何必与逝者争长短?”他的回答避重就轻。沈芷依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几天后,

她在整理江辰书房时,无意中发现抽屉深处藏着一本旧相册。鬼使神差地,

她拿出江辰给她的钥匙打开了抽屉。相册里全是林薇的照片,从少女时期到怀孕初期。

最后一页夹着一封信,纸张已经泛黄。辰,我知道自己可能撑不过这一关。不要责怪自己,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我只希望你能幸福,连带着我的那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信纸上有点点泪痕。沈芷依颤抖着翻到相册最后一页,那里有一张林薇的侧面特写。

那双眼睛,那份神态,确实与她惊人地相似。最让她心痛的是照片背后的字迹:薇,

我的罪与罚。永世不忘。那一刻,沈芷依终于明白,

自己不过是江辰用来缓解负罪感的替身。当晚,她向江辰展示那本相册和那封信。

江辰的脸色瞬间阴沉。“你翻我的东西?”他的声音冷若冰霜。“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沈芷依强忍泪水,“你看着我时,看到的是沈芷依,还是林薇?”江辰沉默良久,

最终开口:“这重要吗?我现在选择的是你。”“这很重要!”她几乎是在嘶吼,

“因为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要的是纯粹的爱情,不是作为一个幽灵的替身!

”江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芷依,别无理取闹。林薇已经走了,

你还想跟一个逝者计较什么?”“我不是计较她,我是在计较你对我的感情是否真实!

”她摘下戒指放在桌上,“在你弄清楚自己的心之前,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她转身离去时,江辰没有挽留。沈芷依搬回了学校附近的老出租屋。起初几天,

她以为江辰会来找她,可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一周后,她终于忍不住拨打他的电话,

却是秘书接的,说江总在国外出差。又过了半个月,江辰终于出现。他瘦了些,

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我想你了。”他说,声音沙哑。沈芷依心软了,让他进门。那一夜,

他们紧紧相拥,像是要把对方揉进骨血。破晓时分,江辰轻抚她的头发:“回来吧,

茜茜很想你。”“你呢?”她抬头望他。“我也想你。”他吻她的额头,“我们结婚吧,

我已经在筹备婚礼了。”沈芷依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没有深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重新戴上那枚钻戒时,她告诉自己:也许有些心结需要时间慢慢解开,只要他们相爱,

终有一天会战胜过去。然而,她不知道,命运的残酷远超她的想象。回到西山别墅后,

江辰对她比以往更加体贴,婚礼的筹备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他包办了所有事宜,

从场地到婚纱,都亲自过问,只让她安心作画。“你只需要在婚礼那天出现就好。”他说。

沈芷依沉浸在幸福的假象中,刻意忽略那些微妙的不安。直到那天下午,

她无意中听到江辰在书房与人通话。“...我知道,只是权宜之计...等她生下孩子,

所有问题都会解决...林薇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沈芷依如遭雷击,

手中的水果盘应声落地。江辰闻声转身,看到门口面色惨白的她,匆忙挂断电话。“芷依,

你听我解释...”但她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耳边嗡嗡作响,世界天旋地转。原来,

他娶她,只是为了要一个孩子?原来,在他心中,“林薇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她低头看着自己尚平坦的小腹——上周刚确认的怀孕报告,她原本想今晚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这成了最大的讽刺。“江辰,”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我们结束了。”这一次,

她没有哭闹,没有质问,只是转身离开,留下那枚钻戒在地板上折射出冰冷的光。

江辰没有追出来。或许,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沈芷依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

江辰在书房坐了一整夜,手中紧握着林薇的照片,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痛苦与挣扎。

五年后的深秋,巴黎。塞纳河畔的落叶被秋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

最终落在沈芷依的画架上。她放下画笔,轻轻拂去画布上的梧桐叶,

端详着自己的作品——一幅描绘暮色中城市灯火的油画。“沈,画廊来电话,

询问你下周个展的筹备进度。”助手克莱门特从工作室里探出头来。“告诉他们一切就绪,

只剩最后两幅画的收尾工作。”沈芷依回答,声音平静。

如今的她已是巴黎艺术圈小有名气的画家,以描绘城市孤独感与人类疏离情绪而备受关注。

她的画作里总有一个模糊的男性背影,藏匿在暮色与灯火之间,

艺术评论家称之为“永恒的追寻与失落的隐喻”。无人知道,

那是她始终无法从心底抹去的影子。回到公寓,沈芷依打开笔记本电脑,

邮箱里躺着数十封未读邮件。她习惯性地先点开收养机构发来的季度报告,

仔细阅读着关于小念的近况。小念,她的女儿,今年四岁。

出生后不久就被沈芷依托付给瑞士一家私人收养机构照顾。这不是她想要的选择,

却是当时最无奈的决定。五年前,她带着身孕独自飞往法国,原打算开始新生活,

却在孕七月时遭遇严重车祸。重伤之下她早产了,新生儿因缺氧导致轻度脑瘫,

需要长期专业护理和康复治疗。那时的沈芷依刚入学巴黎美术学院,身无分文,

连自己的医药费都无力支付。绝望中,她联系了一家专为上流社会提供保密收养服务的机构。

对方承诺为孩子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和生活环境,条件是沈芷依必须签署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