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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尸身异纹,渊字残玉章

发表时间: 2025-10-30
废弃纺织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扬起漫天灰尘,混杂着蚀灵雾的腥甜,呛得人嗓子发紧。

厂房内部早己荒废多年,断壁残垣间挂着破旧的纺织机,机身上的纱线朽成了灰白色,在穿堂风里晃荡,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哭。

地面散落着破碎的零件和废弃纱锭,沾着湿漉漉的寒气,踩上去软软的,带着异样的黏腻——那是蚀灵雾腐蚀地面后,凝结的潮湿痕迹。

最里面的纺纱车间被警戒线围了起来,正是案发现场。

几名法医蹲在地上,正用仪器检查尸体,脸上满是困惑,时不时交头接耳,显然对眼前的景象束手无策。

“陆队。”

看到陆口禹进来,负责尸检的老法医站起身,脸色凝重,“情况不对劲,你过来看看。”

沈厉跟着陆口禹走进车间,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尸体上。

死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穿着灰色休闲装,裤脚沾着泥点,像是死前刚在外奔波过。

他仰面倒在一台锈迹斑斑的纺织机旁,双眼圆睁,瞳孔涣散,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嘴唇干裂出血,脸色白得像纸。

诡异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胸口却微微凹陷,皮肤下隐约能看到几道淡黑色的纹路,像藤蔓一样缠绕着胸腔,泛着极淡的紫光。

“陆队,死者体表无任何损伤,但胸腔凹陷处的皮肤下,有异常的‘纤维状纹路’,仪器扫不出来是什么物质,而且……”老法医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死者体内的‘生命活性’低得离谱,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能量,这种情况,我从业三十年都没见过。”

陆口禹看向沈厉,眼神里带着询问。

沈厉没说话,径首走到尸体旁蹲下身,指尖悬在死者胸口上方一寸处,没有触碰。

下一秒,他指尖泛起极淡的银辉,那是运转“溯源术”的征兆。

银辉落下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死者皮肤下的淡黑色纹路猛地亮了一下,紧接着,一缕缕淡黑色的雾气从死者的七窍缓缓溢出,在银辉的映照下无所遁形,像受惊的蛇,在他指尖前扭曲、退缩。

“是蚀灵雾的残留。”

沈厉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耳中,“凶手用某种术法,强行抽走了死者的灵气,蚀灵雾顺着术法通道侵入体内,破坏了生机,所以才会呈现‘活性尽失’的状态。”

“灵气?

蚀灵雾?”

老法医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陆队,这位是……市局请来的特殊顾问,负责解析这些异常痕迹。”

陆口禹没多解释,只是示意法医别打断,“沈先生,你说的‘强行抽走灵气’,是凶手的目的?

这些死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暂时不清楚,但他们一定接触过‘灵’。”

沈厉的目光扫过死者紧攥的右手,那只手蜷缩成拳,指节泛白,像是死前牢牢抓着什么东西,“把他的手打开。”

法医迟疑了一下,看向陆口禹,见陆口禹点头,才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的手指。

当掌心暴露在灯光下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死者掌心躺着一枚残缺的黑色玉佩,只有指甲盖大小,表面刻着一个模糊的“渊”字,边缘沾着干涸的黑紫色痕迹,正是蚀灵雾残留的气息。

看到玉佩的瞬间,沈厉的指尖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十年前的血色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族群覆灭的那个夜晚,每个族人的掌心,都攥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渊”字玉佩,那是蚀灵军留下的标记,是刻在他骨血里的噩梦。

“沈先生?

你怎么了?”

陆口禹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唤道。

沈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的冷意被翻涌的情绪取代,连指尖的银辉都开始晃动。

沈厉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指尖拂过那枚残缺的玉佩。

银辉再次亮起,顺着玉佩的纹路游走,在他眼中,玉佩的细节渐渐清晰——这不是完整的玉佩,只是一块碎片,“渊”字缺了右半部分,边缘的切口很新,像是刚被人打碎不久,断口处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灵气波动。

“玉佩还有其他碎片。”

他站起身,声音恢复了平静,眼底却藏着未熄的惊澜,“凶手在收集这些碎片,每杀一个人,就留下一块。

他的目标,或许就是集齐完整的玉佩。”

“收集玉佩做什么?”

陆口禹追问,“这些死者都是低阶异术者,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会被凶手盯上?”

沈厉没立刻回答,而是起身走向车间角落。

那里堆着一堆废弃的木箱,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动过。

他抬手一挥,淡银色的光芒掠过木箱表面,灰尘被气流吹散,露出木箱侧面一道隐蔽的刻痕——那是一个简单的圆形纹路,纹路内刻着细碎的线条,像是某种符号。

“这是‘聚灵阵’的雏形。”

沈厉指着刻痕,解释道,“低阶异术者用来储存、汇聚灵气的简易阵法,虽然简陋,但能勉强沟通灵墟域的灵气。

这些死者,应该是在这里聚集过,试图通过阵法获取更强的灵气,结果被凶手盯上了。”

陆口禹皱着眉,消化着这些闻所未闻的信息。

他走到木箱旁,看着那道刻痕,又看向地上的尸体和玉佩,只觉得眼前的案子像一团乱麻,牵扯出的东西,远超他的认知。

就在这时,车间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警员的喝止声,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显然是有人强行闯了进来。

沈厉和陆口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这荒郊野外的废弃厂房,除了警方和他们,还会有谁来?

两人快步走出车间,刚到厂房大厅,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男人,身形修长,气质温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不是在凶案现场,而是在参加一场雅致的宴会。

他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保镖,身形高大,戴着黑色墨镜,手里正拦着试图上前阻拦的警员,气势逼人。

男人似乎察觉到沈厉的目光,转头望了过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笑意加深了几分,主动迈开脚步,朝着两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