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釉巷的五色秘瓷青釉巷的晨雾裹着窑火的暖香，
林砚坐在 “彩釉张” 非遗基地的木窗前，指尖划过案上的锦盒，盒里铺着朱红绒布，
整齐码着五片巴掌大的瓷片 —— 红、蓝、黄、绿、白，
是师傅张景棠临终前交给他的 “五色守巷瓷”。“阿砚，青釉巷的根在这五片瓷里。
” 师傅的声音还在耳边绕，“红瓷含氧化铁，是窑火的魂；蓝瓷掺了钴料，
是巷里老井的水；黄瓷加了锑土，是后山的土；绿瓷有铜粉，
是墙根的苔；白瓷是高岭土本色，是咱们的初心。你虽看不见，
可指尖能摸出它们的‘脾气’，千万别让它们混了 —— 混了，巷就散了。
”林砚的指尖停在红瓷片上，瓷面光滑却带着细微的颗粒感，
那是氧化铁烧制时留下的 “火痕”；蓝瓷片更沉，钴料的密度比其他瓷片大，
指尖一掂就能察觉；黄瓷片边缘有圈淡淡的弧度，
师傅说那是模仿后山黄土坡的曲线；绿瓷片最特别，
凑近闻能嗅到一丝铜锈的冷香；白瓷片最薄，
对着光虽然他看不见光能感觉到透过来的暖，像巷口老槐树的影子。“林师傅，
赵老板来了。” 学徒小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慌张。林砚收回手，把锦盒盖好，
指尖触到盒底的暗格 —— 里面藏着师傅留下的青瓷哨，吹三声是求助，吹五声是紧急。
赵昆推门进来，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他手里拎着个烫金礼盒，
放在案上 “咚” 的一声：“林师傅，我是‘古镇开发办’的赵昆，
想跟您谈谈青釉巷的改造 —— 您这基地要是拆了，我给您在新城区留套大平层，
再配个保姆，多省心。”林砚没接话，指尖摩挲着锦盒边缘：“赵老板要是想喝茶，
小苏泡了雨前龙井；要是谈拆基地，您请回 —— 青釉巷是彩釉的根，拆不得。
”赵昆的笑僵在脸上，又很快扯开：“林师傅别这么固执。
我听说您手里有五片‘宝贝瓷片’，要是您肯点头，我愿意出五十万买下来，
您看……” 他说着，突然伸手去碰锦盒，林砚赶紧按住，
却没防住赵昆另一只手猛地一推 —— 锦盒 “哗啦” 掉在地上，
五片瓷片散落在青石板上，混在了一起。“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 赵昆假惺惺地弯腰去捡，指尖却在红瓷片上顿了顿，悄悄往袖口里塞。
林砚的耳朵动了动 —— 瓷片碰撞的声音里，少了红瓷片特有的 “脆响”，
多了丝布料摩擦的 “沙沙” 声。“赵老板，” 林砚的声音冷了些，“瓷片混了没关系，
可少了一片，就不好了。” 他蹲下身，指尖在青石板上摸索，小苏也赶紧过来帮忙，
却被赵昆用眼神制止。赵昆把红瓷片藏进公文包，拍了拍手上的灰：“林师傅，
您看这瓷片也混了，您一个盲人也分不出来，不如交给我，
我找专家帮您分 —— 等分好了，咱们再谈基地的事，怎么样？
”林砚的指尖触到一片瓷片，密度大、沉手，是蓝瓷；再摸一片，有铜锈香，是绿瓷。
他没抬头：“不用麻烦赵老板，我师傅教过我怎么分。您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我还要分瓷片。”赵昆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行，我倒要看看，盲人怎么分颜色。
” 他转身走了，出门时故意把门口的煤炉踢倒，煤灰撒了一地，还溅到了几片瓷片上。
小苏急得快哭了：“林师傅，这瓷片沾了煤灰，更难分了！而且红瓷片还被赵昆拿走了，
怎么办啊？”林砚捡起沾了煤灰的瓷片，指尖在上面轻轻擦拭，煤灰擦掉后，
瓷片的 “脾气” 还在。他笑了笑：“别慌，师傅说过，颜色会混，
可瓷片的‘魂’不会混。咱们先把剩下的四片分好，再想办法拿回车瓷片。
”二、煤渣里的辨色陷阱林砚把四片瓷片放在案上，
案上摆着师傅留下的四样东西：一小碗醋、一块粗布、一个铜秤、一盏松脂灯。小苏凑过来，
看着这些东西纳闷：“林师傅，这些能分颜色吗？”“能。
” 林砚拿起那片有铜锈香的瓷片，放进醋碗里 —— 绿瓷含铜，遇醋会有细微的气泡，
虽然看不见，但指尖能感觉到瓷面的 “麻痒”。“这是绿瓷，” 他把瓷片捞出来，
用粗布擦干，“绿瓷遇醋会冒泡，师傅说这是‘苔遇水’。”接着，他拿起那片沉手的瓷片，
放在铜秤上 —— 蓝瓷密度大，比其他瓷片重两克。“这是蓝瓷，” 林砚记下重量，
“蓝瓷是‘井水魂’，比别的瓷重。”剩下两片，一片有细微颗粒感，一片薄而轻。
林砚点燃松脂灯，把有颗粒感的瓷片放在灯边 —— 红瓷片遇热会更烫，
可这片瓷片只是温温的，还带着点土腥味。“这是黄瓷，” 他把瓷片拿开，
“黄瓷是‘黄土魄’，遇热不烫，还有土味。”最后一片，薄、轻，
对着松脂灯能感觉到 “透暖”，是白瓷。小苏看呆了：“林师傅，您太厉害了！
可红瓷片被赵昆拿走了，怎么办啊？”林砚摸出案底的青瓷哨，
吹了三声 —— 这是求助信号，巷尾的周伯会听见。没过多久，周伯的脚步声就来了，
他是师傅的老朋友，也是青釉巷的老木匠，耳朵聋，却能看懂唇语。林砚对着周伯的耳朵，
放慢语速说：“周伯，赵昆拿走了红瓷片，还想拆基地，您能不能帮我盯着他？
他可能会去老窑那边 —— 红瓷片要在老窑的火里烧过，才能发挥作用，
他说不定想毁了瓷片。”周伯点点头，转身就往老窑跑。林砚刚要跟过去，
却发现案上的四片瓷片又被人动过了 —— 黄瓷片和白瓷片的位置换了，
而且黄瓷片上多了道划痕，像是被刀划的。“是赵昆的人！” 小苏突然想起，
刚才周伯来的时候，门口有个穿黑衣服的人鬼鬼祟祟，“他肯定是想让您分错瓷片！
”林砚拿起那片有划痕的瓷片，指尖划过划痕 —— 划痕里有煤渣，
是刚才被踢倒的煤炉里的。他皱了皱眉：“赵昆不仅想拿红瓷片，还想让我分错其他瓷片，
这样他就能借口说我没能力守护基地，强行拆了。
”他把有划痕的瓷片放在粗布上摩擦 —— 黄瓷片含锑土，
摩擦后会留下淡淡的 “土痕”；而白瓷片是高岭土，摩擦后只会留下 “白痕”。果然，
粗布上留下了土黄色的痕迹，是黄瓷片。“还好，” 林砚松了口气，“他只换了位置，
没换瓷片的‘魂’。小苏，你去把老窑的钥匙拿来，
咱们去老窑找赵昆 —— 红瓷片在他手里，他肯定会去老窑试。”小苏刚要去拿钥匙，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个穿白大褂的人，
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请问是林砚师傅吗？我是市文物局的李专家，
赵昆先生说您有批混了的彩釉瓷片，让我来帮您分。
”林砚心里一沉 —— 赵昆这是想让 “专家” 来 “认证” 他分错了瓷片！
他赶紧把四片瓷片收进锦盒，对李专家说：“多谢李专家，不过瓷片我已经分好了，
不用麻烦您了。”李专家却径直走到案前，拿起锦盒就要打开：“林师傅，您一个盲人，
怎么可能分对颜色？赵先生说您可能分错了，让我来确认一下 —— 这也是为了保护文物，
您别介意。”林砚按住锦盒：“李专家，我师傅是‘彩釉张’，他教我的辨色方法，
比专家的仪器还准。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再分一次给您看。” 他把锦盒打开，
拿出四片瓷片，又摆上那四样东西。李专家抱着胳膊，一脸不屑：“好啊，我倒要看看，
盲人怎么分颜色。”林砚先拿起绿瓷片，放进醋碗里：“绿瓷含铜，遇醋冒泡，
您可以摸摸碗底，有细微的震动。” 李专家伸手摸了摸，果然感觉到了震动，脸色变了变。
接着，他把蓝瓷片放在铜秤上：“蓝瓷重两克，您看秤砣的位置。” 李专家凑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