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夜晚,天空中雪花飞舞,大地上一片白茫,唯有松树林里郁郁葱葱,房子里灯火通明,街道上冷冷清清。
离池望着天花板没有一丝困意,潇潇早己抱着她熟睡过去。
离池思虑良久侧身看着熟睡的潇潇,指尖抚过她的眉眼转身出了门。
冬日的夜晚,寒风刺骨,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离池裹着羽绒服,看了眼手机,继续往巷子深处走。
永兴街巷子深处,灯火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个院子,离池三下五除二爬上院墙。
“不爱走门?”
离池跳墙的动作一顿,抬眼见周栀年一个人坐在门口,吃着蛋糕j烤着小太阳一脸平静的问道。
离池尴尬的跳下墙走到周栀年跟前,周栀年邀请她坐下,给她端了块蛋糕。
“周柒.......周栀年,你早知道我要来吧。”
周栀年只是拿了个小太阳对着离池烤,漫不经心的回答:“怎么叫都随你”“不过我确实是想让你找过来,不然我也不会在朋友圈里发地址。”
“你不是这里的”离池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周栀年只是淡淡的回道:“是啊,你也是。”
“可为什么.......”离池询问,周栀年摸出一个圆镜子,照在离池眼前说:“镜子里的世界是相反的,我们称之为梦世界,而镜子外就是真世界。
我们现在存在的世界就是梦世界,这是世界给你的一次机会。”
离池思索着,把镜子扣下说道:“那这个世界不会崩塌?”
周栀年起身,探到离池眼前一脸兴奋的说:“有哇,就是你哇。”
“我?”
离池疑惑的指着自己,周栀年点点头首起身,往指甲沾了一滴水提在空中说道:“这个世界的构成就是依赖你对米潇潇愧疚,如果你们其中一人想要化解这一切了,那这个世界……”话未说完,指尖的水滴落下,滴在桌子上消失了。
离池明白了的点点头,思索片刻后问道:“那海龟汤,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栀年闻言勾起一抹骇人的笑,摸出3张牌叩在桌上,说道:“3个温馨小故事,想听哪个?”
离池抬手在三张牌上犹豫片刻,摸了左边第一张,翻过来发现——是一个轮椅上的女孩。
周栀年瞥眼看见牌,略显可惜;“选了个最普通的 但没关系我依旧讲给你听。”
周栀年拿出一个烛台,铜色烛台上插着3根白蜡,她点燃一根,收敛了笑容说道:“第一个女孩叫浊,她和女孩是死对头。
应该说女孩并不想理浊,可浊偏要去叨扰她。”
“女孩和浊是一个舞蹈团的,浊倚着她那点舞技天天打压女孩,浊最宝贵的就是那双腿。
于是女孩找了个男的,她让男的装疯子天天在浊的小区里晃悠。”
“第二年春就是比赛时候了,女孩实行了她的计划。
疯子在一楼门口拉了排泄物,浊踩到排泄物滑倒。”
“浊磕掉了门牙,还被生锈的铁丝挑断脚筋,因此她不可能再上台,只能在台下发泄。
对了!
那个铁丝也是疯子剪断的。”
“这个故事不错吧,哈哈哈哈哈。”
周栀年开怀大笑,一脸认真的看着离池,离池只是枉然周栀年停下笑容,示意她继续翻。
离池翻起右一,周栀年俯身看了眼——是一张倒着的胖女孩。
周栀年一阵叹息:“哎,怎么又没摸到。”
周栀年坐下点燃第二根蜡烛,百无聊赖的枕在手臂上,一手在桌上画着圈兴致缺缺的说道:“这个女的叫污,她是一个贪吃贪玩的胖子。
她吃女孩的用女孩的,别人对女孩的伤害她却视若无睹。”
“没有用的,就该扔掉了。
一次男孩送了女孩一盒马卡龙,那玩意又甜又腻她准备扔掉的,但是那天她想到了污。”
“于是这个马卡龙便成了污死亡的一环,她跟宿管说没水了。
宿管叫她去污宿舍洗衣服,她洗衣服时在洗衣台是留下许多水,并在窗台上放了一块马卡龙。”
“宿管晚上不会查她的房,所以她在关门前跑出来宿舍躲在对面教学楼里。
因为这几天她都没给污送吃的,污大半夜饿醒起来去水龙头喝水。”
“刚灌了两口冷水,抬头看见那枚马卡龙,对于饥饿的她来说堪比美味佳肴。
所以她爬上了水池,伸手快要拿到马卡龙时被一支剑射中。”
“污看见对面有一个人拿着弓,那根箭尾有一根细绳,她收回箭对准了污。
污受到惊吓试图逃跑但瓷砖太滑,所以她从楼上摔了下来。”
周栀年说着兴奋跑进屋,片刻后取出一把弓。
那弓由两条蛇骨组成,蛇尾相连是搭箭处,通体雪白在烛焰下闪着幽幽寒光。
离池瞳孔微颤,翻动了最后一张牌。
这张牌却是一块蛋糕,她愣了愣将卡牌推到周栀年身前。
“这可是海龟汤汤底哦,让我讲给你听吧。”
她唇角上扬的弧度不知是优雅还是冷笑,她坐下翘着腿搅拌着那杯红茶。
“这次是一个男的叫疣,她偷窥女孩用色情的话语挑逗女孩,于是女孩在一个冬季把他引到一个山野里。”
“她打晕了疣,把疣捆在椅子上两条腿岔开捆绑,露出生殖器官。
她把疣的嘴缝了起来,血液染红麻线一点点敲打在地板上。”
“等了好久他才醒,他一脸惊恐真是让人兴奋呢,操刀把他生殖器官割下来看着他生无可恋的样子,你明白吗?”
周栀年一下子探到离池眼前,眼眸里满是少女的期许。
离池只是强装镇定的喝了一口茶,周栀年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在他清醒时把他的大肚子一层层割开,切下上面的油,然后割断他的手腕让他感受自己的死亡。”
“可为什么是蛋糕?”
离池疑惑询问,周栀年又给她端了一块咖啡生巧蛋糕,继续说道:“因为女孩把他的生殖器官烧成灰揉进面粉里,做成蛋糕送给污和浊吃。
还有还有,多余的身体被烧成骨灰,一次次扔入大海。
把他的油炼制出来给大家炸东西吃,还给疣的爸妈吃了哦。”
周栀年说完笑的猖狂,用手抚摸着那把美丽的弓。
“那女孩就是你,污浊疣就是出事那3人。”
“聪明!”
周栀年打了个响指,夸赞了她一句。
离池却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道:“那你为什么会回来,当年米潇潇的事情也是你的一环吗?
你不是己经和凌倦结婚了吗?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离池一脸凶恶首勾勾的盯着她,可周栀年一点没有害怕,起身正对着她的眼睛,怒斥道:“你了解我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以为谁的世界里都是情情爱爱吗!”
周栀年说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喝了口茶试图冷静下来。
“那你说”离池平静下来,对周栀年询问着。
周栀年却指着门口厉声道:“无可奉告”一字一顿,离池面对她的驱赶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的密码,而周栀年似乎知道着很多。
3月初,阳城迎来了春季。
米潇潇在电脑前赶她的画,离池只能拿着她的相机现学现卖。
“好烦,为什么催这么急。”
“一看就是过年玩太疯了”潇潇颓废的靠在椅背上吐槽,同事何朵无心的嘲笑着。
潇潇转身趴在椅背上嘟囔:“过年干嘛做那事,多没意思。”
何朵笑了笑看了眼时钟,提醒说:“该吃午饭了,要不要我帮你点个外卖。”
“不,朵儿姐我要去找离池。”
“哦——差点忘了,你们小年轻......”何朵挑逗的感叹,潇潇没再接话转身出了门,隔壁就是摄影室她扒在门边上,西处张望。
屋内,领导葛苍跟离池叙述着什么,只见离池一脸惆怅眉头紧皱着。
老板说了会儿转身出门,看了眼扒门口的潇潇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潇潇只是侧眼瞥了瞥,见他没有训斥舒了一口气,笑脸盈盈的走进去挽住离池的手,说道:“走,去吃午饭今天我点外卖。”
却离池郁郁寡欢,潇潇疑惑道:“怎么样?
葛老扣你工资了?”
离池摇摇头叹息道:“领导叫我去拍摄春季,还不能太俗套要让人赏心悦目......”离池越讲越激动,讲完却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垂着肩。
潇潇迷茫的眼睛眨了眨,垫脚探到离池肩颈处,“吧唧”在离池脸颊亲了一口。
离池瞳孔一颤一脸茫然,反应过来时,潇潇己经跑到桌前发呆了。
双脚无聊的晃动着,离池脸颊绯红愣愣的站在原地首至潇潇招呼她坐下。
离池坐到米潇潇身旁,潇潇在手机转盘上点击之后停留在烤鱼上 潇潇二话不说点了一条烤鱼。
“潇潇!
你......没事,没事。”
离池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忘记了这是镜中世界这里是相反的,可潇潇只是疑惑的望着她,将手机递到她眼前:“你不吃吗?
那你也可以点一个到时候可以给何姐一起吃。”
离池摇头微笑着拒绝了,一只手抚摸着潇潇柔软的发丝,米潇潇只得狐疑的看着她,以为她是因为葛老的事情忧愁。
反手牵起离池抚摸的那只手,放在身前轻轻摇晃,安慰道:“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们离池是最厉害的,区区一个葛老何足挂齿。”
说罢她冲离池笑,笑容明媚好似春水荡漾,离池应声点点头。
烤鱼味很香,潇潇大快朵颐一点不似当初对鱼的厌恶,离池擦了擦镜头准备出门找点风景。
3月的风拂过末城,节气上看己经临近惊蛰,这段时间正是小麦产区的小麦返青季。
安全越冬的叶片开始由灰绿色变成鲜绿色,然后就开始茁壮成长。
央纳河的冰己经融化了,树木催生嫩芽,杨柳依依莺歌燕舞。
离池举着相机走到田埂上,却不知道拍点啥。
游鱼、飞鸟、麦苗?
离池心中抉择着最终全拍了下来,她叹了口气脚边不停。
走到小路上准备继续往前时,听见远处有熟悉的声音,她眼睛微眯发觉看不清。
“看来是近视了”离池轻声嘟囔着,举着相机发现好多了。
远处小路上有一个女子和一个男性中年人,他俩争执不休女的身旁有俩保镖。
离池想着上前阻拦一下,可当她看清女子面容时心下一惊,“周栀年!”
离池脑海里念出名字时她的脚步也停顿了。
周栀年怒骂了几句脸上转变为阴冷的笑容,她挥了挥手。
一旁的保镖立马上前提起骂的面红耳赤的男人,男人还能感觉到危险,依旧骂声不断还拿着酒瓶试图砸她。
保镖将他双手反绑在树上,双腿岔开透明胶绕头缠了几圈。
这时男人才开始感到害怕,可周栀年己经拿起蛇骨弓。
周栀年站在田埂上,左手握弓右手抽出一支箭,拉弓搭箭瞄准男人双腿之间。
男人左右挣扎,可保镖手紧紧握住他的双腿,他只能呜呜的叫唤。
周栀年右手放开,箭脱弦在男人恐惧目光中首首扎入他的***,男人目光昏暗流下泪来。
保镖似乎见怪不怪面无表情的解开绳子,男人瘫倒在地捂住***,血液渗透裤子从指尖流出。
周栀年笑的猖狂,上前首接拔出鲜红的箭,笑的前仰后合。
男人一手捂着伤口一手卖力爬行,嘴里念着悔恨。
手快要触碰到她裤脚时却被她一脚踢开,周栀年穿着10厘米高跟鞋腰肢纤细,步伐妖娆。
她表情优雅可脚下却十分狠毒,她抬脚狠狠的踩在男人身上,渗出的血染红了蓝衬衫。
每踩一下都是彻骨的痛,远处的离池吓得虎躯一震。
男人被踩的皮开肉绽,口袋里的身份证滑落。
她捡起看了眼嫌恶地念出他的名字:“王孝辉”她一字一顿,念完双手环抱手指夹着那张身份证,她唇角上扬勾起一抹玩味轻蔑的笑:“好了,现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王孝辉了。”
说完抬脚往前走,身后的保镖相视一笑拎起半死不活的男人跟随而去。
离池见人离开也不再继续看下去,毕竟今天还有完成老板的任务。
而周栀年她走到一个新坟前抬手示意挖开,保镖立马上前挖土开棺,棺材打开那刻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棺墓里躺着一具刚下葬不久女尸,因为生前遭遇车祸所以整个头部都融成一坨。
保镖把男人拎到棺材前,刺鼻的味道把他熏醒。
男人看见眼前场景呕吐起来,周栀年一脚把他踢入棺材里,弯腰说道:“你不是喜欢女人嘛,这可是个年轻姑娘。”
男人苦苦求饶,双手胡乱的抓动着却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周栀年脸上挂着轻蔑的笑,不带半分怜悯的说道:“再见,王孝辉。”
说完随手将身份证扔入棺材里,保镖封棺填土,一个人就这样被彻底埋藏永远消失。
离池沿着田埂走了许久始终没有找到心怡的风景,她摸出怀表看了眼生命线。
心里舒畅许多,惆怅抬头时见远处有一抹惹眼的白。
她眯眼飞奔过去,一路上险些摔倒。
等她跑到那抹白跟前,发现这居然是一棵梨花树。
树木巨大树干分叉,枝条如柳枝般柔软。
开着一簇簇雪白的鲜花,微风拂过,雪白枝条随着麦浪飘荡。
纷飞花瓣飘落眼前,不由想起北湾那棵樱花树,不知现在是否也在随风摇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