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预兆林深的舌尖残留着卡布奇诺的苦涩。
这是今天第三杯咖啡，采访本上的字迹在视野里晕开重影。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抬头时发现落地窗外飘过一个逆行的雨滴。
那颗雨珠违反物理定律向上攀升，在接触到梧桐叶的瞬间突然像素化，分裂成数百个荧光绿的"1"。
林深的后颈泛起鸡皮疙瘩，这个异常现象和三天前在跨江大桥看到的故障如出一辙——当时整片江面突然变成马赛克，浪花凝固成锯齿状几何体。
"林记者？
"实习生小吴的呼唤将他惊醒，"您要的2018年地铁事故资料。
"文件袋表面凝结着细小水珠。
当林深抽出泛黄的报纸时，一张照片滑落在拿铁里。
画面中是隧道塌方现场，遇难者扭曲的手指间攥着枚草莓发卡，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红光。
"这不是..."林深的手突然颤抖，女儿小雨上周弄丢的同款发卡浮现在脑海。
他凑近细看时，报纸上的铅字突然开始蠕动，头条新闻《6号线塌方致21人遇难》的"21"正慢慢变成"22"。
耳鸣声如潮水般涌来。
咖啡馆的灯光开始频闪，邻座情侣的谈笑声被拉长成怪异的低频音波。
林深踉跄着冲向洗手间，镜中倒影却显示他仍然端坐在卡座，正机械地往咖啡里加第五块方糖。
"认知偏差超过阈值。
"机械女声从通风管道渗出，"启动场景修正程序。
"林深转身撞翻服务生的托盘，瓷杯碎裂声如同按下某种开关。
街道瞬间陷入死寂，飘落的梧桐叶悬停在距地面三十厘米处，外卖骑手的电动车轮毂正在分解成数据碎片。
他看见自己的手掌浮现出网状光纹，皮下组织透出幽蓝的二进制流光。
天空被撕裂的声响从记忆深处涌来。
林深下意识抱住头，这个动作他在不同场景重复过六次：在报社电梯里看着楼层数字乱跳、在幼儿园接小雨时发现所有家长面容模糊、在卧室镜前目睹自己的脸融化成蜡油......此刻他终于看清，那些从裂缝中伸出的根本不是手指，而是由无数人类肢体拼接而成的数据触手。
触须表面布满转动的眼球，每个瞳孔都映照着正在崩溃的世界残片。
当其中一颗眼球聚焦在他身上时，林深听到了女儿的
